“送它们……回家……”张烨怔怔呢喃着，随后问道：“那会不会伤到你？”
“不会，”白摇摇头：“只是进一步降低存在感，让它做到完全彻底的无视，进入那种状态，它就能够与深空沟通，也能回归深空。”
“我觉得，比起将湮灭王丢进虚空中，不如用这种方式。”
“这样，起码少了一个未来的敌人。”
张烨闻言，点点头。
确实，丢进虚空中，湮灭王也不会死，毕竟它本身就已经转换为虚空了，他会在世界外的空间徘徊，终有一天，会和虚空大军一起入侵世界。
与其这样，倒不如让它回归那所谓的深空的怀抱。
虚空和深空……到底有何区别呢……
是弱与强吗？
还是其他什么……
张烨思索了一下，最后不再多想，朝白点点头：“好，只要能够保证你的安全，就这么做吧。”
他也能感觉到，白希望他这么做。
白顿时露出了笑容，点点头，看向湮灭王。
下一秒，白光一闪。
世界瞬间进入了一种停滞的状态。
这里，是白的主观世界，从张烨的视角看来。
白不过闪了一下，湮灭王就消失了。
但从白的视角，却不是这样。
存在感，百分之一再降低，便是……零。
那一刻，白和湮灭王都进入了一种莫名的状态中。
在这种状态中，虚空王反倒是恢复了活动。
它看着白，脸上如白炽恒星般的眼眸缓缓睁开，又渐渐眯起。
绝对的安宁啊……
它感觉很舒服。
耳边，深空的呼唤不再朦胧，变得格外的清晰。
它知道，要回家了。
虽说它原本是封天地的一片云，但自从被转换为虚空之后，它就知道，自己应该属于这里。
它很开心。
它的身体渐渐化作一缕黑光，就像是当初在洞府战场，那些死去的异兽所化的黑光。
那便是它们的精神意志。
它们死后，湮灭王会吸收它们的精神意志，来强化自己的力量，从而筑造属于自己的精神巢穴。
意志越强，精神巢穴能够抵御的物质波动就越强，他也能愈发感受安宁。
但这一刻，不需要了。
白能够带给它和它们绝对安宁。
也在那一刻，它知道了白是什么。
身体正在消散，黑光没入那无处不在的深空之中。
在消散之前，它朝白缓缓地抬起手，声音出现在白的脑海中。
【回家……】
白闻言，微微一笑：“我已经有家了。”
【空……】
“我叫白。”
【空……白……】
“好了，你快回去吧，我也要回到他身边去。”
【可……】
“没有什么好可是的了，这是我的选择。”
闻言，湮灭王不再说话，它的身体已经消散一半了。
它就这么一直沉默着，直到脖颈开始消散，它才开口道。
【会……回家……吗……】
白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它。
如此，湮灭王闭上了眼睛。
【家……】
【想你了……】
话音刚落，消失不见。
存在感缓缓提高，世界的轮廓也出现了。
那灰白的世界，一切都仿佛停滞不前。
毕竟连时间的概念都无视了。
她抬头望向天空，这黑白的世界上空，有一抹黑色正在蔓延。
但当湮灭王消散所化的黑雾没入黑色当中，那一抹黑色也微微一顿，然后缓缓回缩，消失不见。
下一秒，存在感提升到百分之一，周围的一切除了色彩还是灰白以外，已经恢复过来了，都能动了。
而在这片黑白的世界中，张烨是她眼中唯一有颜色的存在。
“没事吧？”张烨问道。
“没事。”白咧嘴一笑，随后扑到张烨身上，情不自禁地在他脸蛋上亲了一口。
张烨失笑，揉了揉她的脑袋。
湮灭王和虚空侵蚀基本都解决了，接下来，就是秘境中其他王者了。
“先去见见封天地中的人族。”张烨朝一众老怪说道。
老怪们点点头，和张烨一起朝远处的领土飞去，那里已经站着许多观望的人类。
而白则环抱着张烨的脖颈，趴在他的背上，显得无比安逸。
感受着耳边吹拂过的风，感受着这世界的真实，嗅着他身上好闻的气味，她感到无比迷恋。
她喜欢真实，不喜欢虚无……
虚空和深空，其实没有区别。
它们都是【空】。
就和【空白】一样，都代表着【无】。
但在他身边，她就是白。
很快，来到那片领地之上，张烨看见了那传说中的人族八王。
三位封天地中的人族王者，每一个都达到了二十级以上，张烨粗略感知了一下，大概在二十二到二十四级之间，具体不确定，但也大差不差。
毕竟猎杀王都有二十一级，不比猎杀王强，他们也排不到猎杀王之上。
三位人族王者，两男一女。
他们看到张烨时候，显得无比激动，当场抱拳躬身，朝张烨行礼，让张烨有些措手不及，连忙将散出灵能将他们扶起。
“你们这是……”张烨有些疑惑。
“我等奉命吾皇之命，于封天地中镇守两千年！”
“只等华夏守护者携诸位人尊入界，方可出界！”
“臣，冉无空，于封天地中封斩空王——不辱皇命，收复华夏疆域一亿八百万顷！”一位身披银龙甲胄的中年男人目光灼灼地看着张烨。
“臣，雷大公，于封天地中封雷炎王——不辱皇命，收复华夏疆域一亿四百万顷！”而后是一位如鳌拜般大胡满面的壮汉，震声说道。
“臣，花龙岚，于封天地中封酒花王——不辱皇命，收复华夏疆域一亿三百万顷！”最后是一位英姿飒爽的女将。
张烨听得眼皮直跳，忍不住看向一旁的梁震星。
梁震星也是显得有些疑惑，道：“我们所知的封天地最后一次封印，在五千多年前，那时候维护部队并非这些人，难不成……”
闻言，付太严瞪大双眼，瞪着眼前三位人族王者大声道：“在尔等之前那批人呢？！”
三位人族王者对视一眼。
“在我等之前的驻军，可否为——四海八荒联合维护军？”
“是！”付太严红着眼大声道：“他们人呢？！”
三位人族王者沉默，最后冉无空单膝跪地，低着头声音低沉：“回前辈，我等……没能救下……”
付太严顿时一怔，铁塔般的身影摇晃一下，竟是后退一步。
“那……他们……可退否？”这一刻，付太严的声音反倒变得尤为平静。
“没退！”冉无空抬起头，指向后方地域：“两千年前，封天地门开八道，祖军一分为八，守于门前，一步未退！”
“我等入界之际，三百万祖军已化石俑，门前地域千里，无异族敢近！”
付太严闻言，却是忽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
“吾儿英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