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除了程澈和范慈恩以外，其他人的写字板上依旧是一片空白。
“最后30s。”
听到工作人员的提醒，三人才开始下笔，给出了自认为公平的评分。
“时间到，请展示写字板。”
五位候选人纷纷将自己的写字板展示了出来，同时，也不忘看向其他人写字板上的评分。
除了齐慕野以外，另外四名面试者给自己的评分都是最高的。
有趣的是，五个人似乎有着不同的判断标准，所有人的名字竟然都在第二顺位出现过。
“本次面试到此结束，感谢各位的参与。三个工作日内，我们会以邮件和电话的方式来告知面试结果。另外，出门左转的茶餐厅处有免费的甜点和饮品提供，请各位在公司稍作休息，等待hr发放本次的面试津贴。”
还未等几人反应过来，工作人员就在苏堇一和柳悦的授意下宣布面试结束，他们只得在打过招呼后，转身离开面试区域。
“苏董，您怎么看？”柳悦将整理好的面试资料放在了苏堇一的面前。
“这几位候选人的确挺优秀的，各有各的长处。但是，每个人也都有需要成长的地方。你们把建议汇总给我吧，我再想想。”苏堇一敛了敛眸，“另外，落选的四个人也不要放弃。再让各自的hr接触接触，看他们是否有意愿调剂到其他部门，可以作为管培生来重点培养。”
“好。”柳悦弯了弯唇，“其实这次招聘，我们并没有投入太多成本。只是'热心网友'无意间发现官网上出现了董事长助理的岗位，和我们hr确认了是给你招的之后，就莫名其妙地上了热搜。候选人资质不错，说到底也是沾了你的光。你现在呀，就是我们航一科技的活招牌！”
“是吗？”苏堇一微微笑了笑，“那名'热心网友'难道不是柳姐刻意安排的？”
“哈哈哈，我就知道瞒不过你。”柳悦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热心网友是我安排的不错，但我可真没让公关部替我宣发买水军啊！你的热度是本来就高！”
“柳姐，你不去公关部好像也有点儿屈才了。”苏堇一的唇角漾起一丝极浅的笑意。
……
*
终试结束之后，苏堇一又跟着莫汰去各个部门看了看，直到接近中午，才将所有的事情安排妥当。
莫汰本来准备带她去航一科技的员工餐厅吃饭，但听苏堇一说下午还有重要的工作未完成，不好再耽误时间，就将她送到了公司的门口。
“苏神！”齐慕野见苏堇一从大门里出来，连忙上前打了声招呼。
苏堇一有些，距离面试结束已经过去快两个小时了，齐慕野竟然还没离开？
“啊，他不会是想来走个后门吧？”系统空间里，096瞪大眼睛说道。
苏堇一倒是不太赞同096的看法，本科期间，她虽和齐慕野接触不多，但也能看出，作为班长，他为人还是比较正直的。
果然，齐慕野咽下了口中那块又干又硬的面包后，大大咧咧地开了口。
“嘿嘿，”他憨厚地笑了笑，“苏神，我们班下个月1号准备举办一场同学聚会，大家都挺希望你能来的，不知道你有时间吗？”
同学聚会？
苏堇一眨了眨眼睛，所以，这齐慕野在这么冷的天气里等了她两个小时，就是为了请她去参加同学聚会？
“噗，”莫汰笑出声来，“你小子，不会是为了喊苏董去参加同学聚会，所以专门投了份简历，一不小心就进了终面吧？”
“啊不不不，”齐慕野连连摆手，有些手足无措，“怎么可能？我是很诚心很认真地准备的，就希望能有机会进航一科技！”
“哈哈哈，那就是顺便约苏董去参加同学聚会了！”莫汰笑得喘不过气，第一次发现刚毕业不久的大学生这么好玩。
“不不不，也不是顺便！”齐慕野连忙摇头，“也，也是很有诚意的！”
“谢谢班长，我知道了。”苏堇一也跟着弯了弯眼眸，“不过，暂时还不太确定下个月一号是否有时间，如果空出来了，我提前在微信告诉你，可以吗？”
“可以，可以，太可以了！”齐慕野点了点头，“那我就不打扰你们，先回去等通知了！”
说着，便转身要走。
“诶，等等！”莫汰却是叫住了他，指了指他手中那干巴巴的面包，“你中午就吃这个啊？凭面试通知可以在航一科技员工餐厅免费吃一餐饭，你不知道啊？”
“啊？真的假的？”齐慕野两眼放光，尴尬地将面包藏在身后，“我没仔细看那通知，就想着下午还有别的面试，中午凑合一口算了。”
“噗，”莫汰是真的忍不住，唇角又往上扬了扬，“你在我们苏董面前说下午还有别的面试？看来是拿我们航一科技和别的公司货比三家了呀？”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齐慕野完全不知道自己又掉进了“坑”里，连连摇头，“航一科技绝对是我的第一选择！那不是候选人都太优秀，怕公司看不上我嘛！”
“哈哈哈，你这小孩挺有意思的。”莫汰转身看向苏堇一，“一一，那你先回去，我带他去餐厅吃个饭吧。”
“好。”苏堇一微微颔首，目送莫汰和齐慕野两人一齐走入餐厅。
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不见，她才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已经十二点一刻了，沈黎川，应该来了吧？
苏堇一向四周望了望，正好瞧见一个挺拔的身影拿着两根糖葫芦快步朝她走来。
“等久了吧？”沈黎川勾了勾唇，将两根裹满糖浆的冰糖葫芦都递给了苏堇一，“我来的时候，正巧看见你在和莫姐、齐慕野聊天，对面刚好又有位老爷爷在卖冰糖葫芦，所以就去买了两根。”
“这根山楂的，里面夹了玫瑰豆沙，是老爷爷特别推荐的。”沈黎川边说着，边牵着苏堇一朝停在不远处的车子走去，“至于这草莓的，是我小时候在大院里吃过的那种。”
“好甜。”苏堇一咬了一颗山楂送入口中，甜津津的感觉瞬间传遍四肢百骸，好像整个冬天都暖了起来。
她眨了眨眼睛，直到坐进车里才想起，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好像从来没有吃过冰糖葫芦。
上辈子，陈氏夫妇自然是不会有闲钱给她买这些东西；而这辈子，苏氏夫妇则是根本想不到他们的女儿竟然会连一根冰糖葫芦都没有吃过。
再加上，苏堇一自己对食物的要求也算不上高，更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执念，所以，迄今为止，她竟然是第一次吃冰糖葫芦。
果然，跟小时候看的故事书里描述得一样美味。
她轻轻弯了弯眼眸，将其中一根冰糖葫芦送到了正在系安全带的沈黎川嘴边，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沈黎川微微勾了勾唇，顺势咬下了一颗甜津津的山楂：“还是小时候的味道。小心签子，准备开车了。”
“好。”苏堇一乖乖地点了点头，将两根冰糖葫芦用油纸包好，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
“对了，”良久，她又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你怎么会认识齐慕野的？”
要说沈黎川认识莫汰，那并不算奇怪。
毕竟，他跟着苏堇一来航一科技的次数并不少，公司里的高管有很一大部分，都是见过的。
但齐慕野，除了在军训时，见过二十一连的教官沈黎川外，好像根本没有什么跟他见面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