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韩辄放下手中的资料，看向苏堇一：“不过，为什么不找苏家合作？”
其实，韩辄心里清楚，苏堇一此次专程给他抛来一根橄榄枝，无非是听说了韩氏集团董事会内部的一些事情，想拉他一把，让其他股东没那么容易控制住他罢了。
而他也不太明白，为什么会故意问出这个问题，大约是自从认识以来，他就一直在接受苏堇一的帮助，心里有些别扭吧。
“苏氏集团的车大多是油电混动的，而这种蓄电池，只能搭配纯电动车。”苏堇一的眸色依旧平静，似乎也很清楚韩辄在想些什么。
韩辄端起咖啡杯的手却是微微怔了怔，没想到苏堇一给出的竟是一个完全不一样的答案。
他抬眸看了看眼前的女孩，却见她的眼眸如湖泊般沉静，一丝波澜也无。
虽然两人的距离很近，但韩辄总觉得，这位曾经的同桌，已经离她越来越远了。
“好，”沉默半晌后，韩辄合上资料，释怀地笑了笑，“我明天下午正好有时间。”
“嗯。”苏堇一对这个回答并不感到意外，她放下咖啡杯，淡淡地看了韩辄一眼，“韩伯父那边，怎么样了？”
“医生说，就是这一两个月的事情了。”韩辄敛去了眸底的笑意，“他现在每天都很痛苦，只能靠呼吸机吊着，解脱对他来说也许还是一件好事儿。”
“嗯，你也别太难过了，趁这段时间，多陪陪韩伯父吧。”苏堇一敛了敛眸说道。
虽然韩辄表面上看似不太在乎他的这位风流父亲，但无论怎么说，血浓于水，这种时候，他的内心定然是不好受的。
“谢谢。”韩辄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问道：“你和那位沈家少爷，现在怎么样了？”
“嗯？”苏堇一像是没听清般，抬眸看向了韩辄。
“咳，没什么，我就随口一问。”见苏堇一那黑白分明的眸子望向他，韩辄慌忙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
“那我就先走了。”苏堇一站起身来，“明天下午见。”
“我送你吧。”韩辄连忙放下咖啡杯，站起身来。
“不用，你忙吧。”苏堇一微微摇了摇头，“司机就在门外等我的。”
“那，再见。”韩辄抿了抿唇，有些失落地看向苏堇一离开的背影。
*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
这一个月里，苏堇一不仅忙着推进航一科技与韩氏集团的合作，还参与了个人低空飞行器项目的试飞前期准备工作，甚至已经有两个周末没能回家了。
“宿主，张氏集团的官微发了微博，说晚上集团董事长会亲自直播，向大家解释税务的问题，并宣传张氏集团的新型医疗器械。”系统空间里，096有些严肃地盯着眼前的蓝色面板。
亲自直播？
苏堇一眸光微敛，没想到张俊东为了集团，竟然能做到这种地步。
不过，转念一想，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由于之前偷税漏税的传言，这段时间以来，张氏集团的股价持续走低，就连产品也受到了广大网友们无差别的抵制。
导致张氏集团关停了很多旗下的公司，大量裁员，据圈内专业人士估计，张氏集团这一个多月以来的亏损已经高达2.6亿。
张俊东若是再不出来挽救局面，那张氏集团退市的事儿便已成定局。
不过，错了就是错了，想轻描淡写地揭过去，是没那么容易的。
苏堇一想了想，便垂眸给沈黎川发了则微信消息。
*
晚上八点，郑锡涵准点进入了张氏集团的官方直播间。
作为航一科技的一份子，他自然是要时刻关注竞争对手的动向。
何况，这次张氏集团搞出的动静这么大，哪怕是路人也会来围观个几分钟吧？
果然，张氏集团刚一开播，很多观众便涌入了直播间。
张俊东暂时还没有献身，屏幕里，一位年轻漂亮的女主播正在说着一些官方的话语，看弹幕，她应该是张氏集团的御用女主播了。
生气小兔叽：虽然美女也很养眼，但我是来看张董的呀？不是说张董今天会来直播吗？
不慌：来看张董+1。
宋词：张董怎么还不出现，不会是怕了吧？
……
在观众们的不停刷屏中，屏幕闪烁了两下，张俊东的脸，终于是出现在了大家的面前。
张俊东先是微笑着向粉丝们打了招呼，然后才不紧不慢地将话题引向此次直播的主题。
“我知道，大家之所以聚集在此，就是为了等我一个解释。其实，这件事情，本来是集团的私事儿，我也不想占用太多的公共资源。但这段时间，看网友们对我们张氏集团的误解实在是太深了，我作为集团的一份子，才不得不得站出来，解释一二。”
……
“事情是这样的。我们集团总部，确实是被查出了偷税漏税的行为。但是呢，这都是集团的财务总监，在这里我就不点名了，他个人的行为。目前呢，他已经被依法惩处了，集团也因此背上了2亿元的巨额罚款。”
“一直没有向大家解释，原本也只是想保护我们这位集团高层的隐私，毕竟，他在张氏集团做了快二十年了。我们之间，那都是有感情在的……”
随着张俊东的解释，直播间里的弹幕也越来越多。
ice：笑死，我就知道要推到员工个人身上，也不知道被判了多少年。
咚咚墙：楼上张口就来？这是上面的调查结果，你不信？
小小刘：天哪，罚款2亿。这么巨大的金额，要是张氏集团董事长真有问题，他肯定得进去！如今他没进去，就已经说明了一切问题！
No：未知全貌，不予置评。这么重大的经济犯罪，等一个最终的官方通告。
……
屏幕里的张俊东，也许是看见了弹幕里有支持张氏集团的言论存在，笑容又和善了几分。
他正准备说些什么，直播间的门外却突然想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小助理立刻前去查看，却没想到刚一开门，四五个身穿制服的警察便出现在了直播画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