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宗，你了解吗？”
一家深夜还在营业的甜品店里，秦牧望着面前的十六夜血酒，低声问道。
十六夜血酒面前堆放着各式甜品，她没有着急回答，而是专注的用纤细的手指拿起一块巧克力，放进嘴里，十分享受的咀嚼起来。
“忍宗，是瀛国的一个神秘组织，据说他们只听命于瀛国皇室，绝大多数时间都在瀛国本土内。”
十六夜血酒咽下巧克力，紧接着道：
“因为忍宗没有向外扩张过。所以有用的信息很少，我也只知道这么多。”
“他们用来对付我的幻术，新世界能不能帮我找到应对的方法？”
秦牧低声道。
比起实质攻击，幻术这种精神攻击防不胜防，一旦心境有一丝不坚定，就会真的死去。
而且这次秦牧所遭遇的幻术，明显要比上次的暗月首席杀手文曲更加的高级。
上次文曲需要面对面施术，并且只能用秦牧心中最不想面对的一件事之一，来创造幻境影响秦牧。
但这一次不一样，秦牧从头到尾根本没见过施术的人，他现在只能知道黑木一心这一个名字。
黑木一心所创造的幻境也要高级的多，直接就让秦牧相信自己已经死了。
秦牧不得不提起重视，因为不是每一次都会有人提醒自己。
“如果你想不受精神攻击的影响，新世界确实有办法，不过，你可能很难接受。”
十六夜血酒语气玩味的道。
“是什么办法？”
秦牧追问道。
“所谓的精神攻击，实际上利用的是你的情感。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中招的，但是让我猜猜，你应该是见到了非常重要的人吧？”
十六夜血酒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把一整颗马卡龙放进嘴里反问道。
秦牧皱起眉头，他并不想跟十六夜血酒去讨论自己的私事。
他叹了口气，淡淡的道：
“没错。”
“那么，如果你没有任何情感，精神攻击对你就没有作用了。”
十六夜血酒塞了满嘴的甜品，但是说话并没有被影响：
“人的大脑有着多个区域，我可以为你安排一场手术，将大脑内负责控制情感的部分切除。”
十六夜血酒的话让秦牧的眉头皱的更紧。
秦牧毫不怀疑新世界有这样的能力，可人要是没有了情感，那岂不是如同行尸走肉？
“算了吧。”
秦牧苦笑着道。
“我会给伊迪丝打电话，让她去联系忍宗。创世集团在瀛国有不小的投资，瀛国皇室应该会给我们面子。”
十六夜血酒吃完最后一口甜品，满足的打了一个饱嗝。
……
夜深。
皇城，燕京。
天子寝宫。
姬尧躺在床上，双眼深深的凹陷下去，整个人的精气神衰败到了极点。
自从上次秦牧大闹皇城之后，姬尧的身体就一天不如一天，快走到生命的尽头了。
当然，这并不全是秦牧的问题，秦牧顶多算是小小的加速了一下这个过程。
姬尧身为龙国皇帝，做任何事都需要殚精竭虑，长此以往，伤神伤身，命数早已定好。
魏尽忠站在一旁，脸色凝重。
“监正来了吗？”
姬尧轻咳两声，猩红的鲜血从他的嘴角溢出来。
“马上就到。”
魏尽忠低声道。
姬尧轻轻点头，微微闭上眼，气若游丝的道：
“扶我起来。”
魏尽忠不敢怠慢，缓步上前，小心翼翼的让姬尧坐起身来。
姬尧的身上，扎着数十根银针。
“我还有多长时间能活？”
姬尧漠然的道。
他的语气之中，仍然有着属于帝王的霸气。
死亡，并不能让姬尧感到一丝畏惧。
“最多十日。”
魏尽忠的声音都在颤抖。
“足够了，传令下去，命连不败，唐九洲，即日赶回皇城。”
姬尧长叹了口气：
“至于秦牧……先不要管他。”
“四境战皇手握兵权，若是不管秦牧的话，恐怕……”
魏尽忠欲言又止。
“他是个不稳定因素，你忘了此前四境战皇为了他差点跟我翻脸吗？他不回皇城才是好事。”
姬尧沉声道：
“再说了，我现在没有余力去管东海省的五大王族，让秦牧在东海搅局，反而合我的意。”
“五大王族的势力出不了东海省，不至于让您如此忌惮吧？”
魏尽忠皱着眉道。
姬尧叹了口气，幽幽的道：
“五大王族，我当然不在乎，可他们手里掌握着龙脉的一部分，若是有人夺了他们手中的龙脉，那是有资格来抢龙帝之位的。”
“谁会这么胆大包天？”
魏尽忠脸色一变，惊讶的问道。
姬尧冷哼一声道：
“中州的那些武者，恐怕就有谋逆之心。”
魏尽忠还想再说话，房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头戴斗笠，脸上还有个乌鸦面具的黑衣人。
“监天司，袁天罡，见过圣上。”
黑衣人的声音非常奇特，沙哑而又尖细，仿佛是男女声混杂而成。
“中州的情况如何了？”
姬尧直接问道。
“不太乐观。”
袁天罡摇了摇头道：
“死了数十好手，但是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
姬尧微微点头，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后道：
“你亲自进中州一趟，我要知道玄牝到底想干什么。”
“是。不过，您的身体还能坚持的住吗？”
袁天罡低声道。
“坚持不住，也不要紧。监天司是为了龙国而设立，到时，你可以把消息给下一位皇帝。”
姬尧十分平静的道。
“可下一位皇帝，您……想好人选了？”
袁天罡语气凝重的道。
姬尧闻言，哈哈笑了起来，然后冷哼一声道：
“袁天罡，你历经姬家六朝，何必跟我装糊涂？”
“姬家选皇帝，靠的只有四个字，胜者为王。”
“朕有十六个子嗣，最后活下来的，就是皇帝！”
姬尧掷地有声的说完，这才面露痛苦之色！
即便是皇帝，也不是完全没有情感的。
要让自己的后代必须厮杀到只剩一人，对姬尧当然也是一种折磨。
可这就是姬家人统领龙国必须要付出的代价。
唯有养蛊，才能选出最强者成为龙帝。
“圣上圣明。”
袁天罡微微低头，恭恭敬敬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