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警卫不会到达的角落。
卡特皮拉听着嫣朵拉的讲述：“原来你已经找到了水仙十字结社，见到了穹顶上的末日时钟。”
“至于安……你说的这位纯水精灵，我并不了解。”
“我只知道水仙十字结社成员中的纯水精灵叫做‘莉莉丝’，被称为喜欢砍人脑袋的‘红女皇’。”
“……”嫣朵拉觉得这同族过于残暴了。
“这是一种隐喻的说法。”卡特皮拉发觉了嫣朵拉的误会，“因为莉莉丝是纯水，所以拥有溶解抽离人之意志的能力。水仙十字结社用她来进行自我抽离，实现超凡入圣。”
“……”嫣朵拉觉得这过于激进了。
“水仙十字结社的领袖是‘纳齐森科鲁兹’。伟大的魔法师。也是教会我人类的语言，赐予我记忆与智慧的主人。”
“这是他获得‘超越’后的名字，认为自己将拥有宇宙中所有的时间后的名字。”
“在此之前，他的凡名叫做‘雷内’。结社成员将他称为‘大师’。”卡特皮拉并不管姜逸和嫣朵拉能否理解。
只是在说着自己知道的情报。
毕竟大师常说这是九岁就可理解的水平。
而常常就算是出名的研究员也不一定可以搞懂大师的话。
姜逸分析了一下这个句子。
自然不是掌控了什么时间，而是获得“长生不朽”。就算星球毁灭，也不会跟着星球毁灭的长存概念。以此拥有宇宙中所有的时间，
“水仙十字结社是许多人苦难的源头，但结社目的，纳齐森科鲁兹其人的最高行动宗旨，却是非常无私的。他计算出了世界末日，并想拯救世界，才做出种种行动。”
“末日的时钟，当时间走到午夜，末日就会来临。”卡特皮拉带着回忆。
嫣朵拉回想了一下那结社天花板般的古怪钟表。
她和安进去的时候，那钟表指针好像动了一下。
“什么是末日，那是经过无数次的计算后，‘世界式’所导出的结果。结社所预见的景象，灾祸之后的毁灭，连甜甜花和薄荷都长不出来的世界，一切的终末……”卡特皮拉又提出了一个新的名词。
嫣朵拉觉得不太对，这和枫丹的预言似乎不太一样，反而和至冬世界将陷入永恒长夜的预言差不多，他们推导的是更加遥远的未来？
“‘世界式’。”
“简单理解，就是计算世界和命运的公式。可以类比占星，卜卦，预言，只不过更加理性。”
“几百年前的我，处于内阵之外，对事情的全貌不甚了解。不过我接受过纳齐森科鲁兹的亲自教导，他是一切的源头。”
“‘世界式’来源于地下古国坎瑞亚遗留资料的整理，探索，总结，雷内从而算出世界会在第二次涨水期毁灭，之后雷内回到枫丹，阅读前文明的书籍时得知前人把关于文明灭亡与新生的算式称为‘法图纳’。国家兴衰，文明灭亡之后会有新的文明……”
“法图纳”，雷穆利亚王朝对“命运”的称呼，也可以算是对“原初神圣规划”的称呼。
这个熟悉的词汇，倒是给嫣朵拉亲切感。
她前不久，就听了姜逸和克雷薇在雷穆利亚的故事。
对于姜逸来说，雷内这个词，是早就出现在须弥甘露花海过去笔记中的人名。对方也曾在甘露花海研究灵光，甘露，深渊……甚至接触过那边的教团。
“‘法图纳’和雷内推导并命名为‘世界式’的计算图式在理论上有很多相似之处……只是更加粗糙。并且推演后，显示的结果并不相同。”
“文明灭亡后，已经不会再有新的文明诞生了……除非考虑引入系统之外的‘变量’……”
卡特皮拉在姜逸的言灵下，想起记忆中的一切，他心中有种感觉，可能自己想起的记忆，也早就被旁边这不可名的存在翻阅。
所以表现的很是老实。
知无不言。
“‘伊啊，伊啊，潘！那偃卧大洋之物啊！’这句用在仪式上的祷文作用是舍弃自我，沉入深渊。然后在深渊中，迎来圣婴形态的新生。”
听到这话，姜逸笑了一下。
好像很适合自己在须弥时那变化的表示，成为原初婴儿。
“‘偃卧大洋’，以须弥古语写来，读作‘那菈延’，另一个意思就是‘原初之人’。”他说道，“这就是你口中雷内想要实现的超越，他的目标，他所说的变量。”
“降临者。”
“不是所有的外来物都可以被叫做‘降临’。唯有匹敌一个世界的强大意志才能被称为‘降临’。他想要成为一个守护世界、维持世界、毁灭世界、创造世界的强大意志。”
“纳齐森科鲁兹。”
就和荧一样。
降临者的标准实际上并不在于力量，而在于命运和意志，当然如果有力量含金量更高。
意志和意识又是两回事。
就算荧经常晕，但也不能否认荧的意志。就算荧打不过……
唔！好像还是有点“辱荧”了。
“他通过什么办法来成为这样超然的存在？”嫣朵拉好奇问道。成为原初，可不是简单的事情。看看姜逸当初的证道，也太难了。
卡特皮拉看了姜逸一眼。
“在想要‘成为’的过程中。”
“纳齐森科鲁兹依靠古制，会使用圣剑来主持仪式。璃月古法称之‘斩三尸’，须弥古法则叫‘断我执’，他则称呼这件事为‘自我割舍’。”
“他认为人的自我意志是阻碍，如果不小心求道过程中获得了神之眼，那就走入不可回头的歧途了。”
那时的雷内尝试了很多仪式和秘仪，甚至有纳塔“星象与源火有关的大秘仪”。
达成“沉默与内驱的意志之神圣”。
以及“驱散仪式”。
在提瓦特每一份秘仪都具备强大力量，学习需要很高的天资，就和须弥缄默之殿，这代学习了秘仪的也就赛诺和塞索斯几人。
掌握的秘仪也不过是诸多秘仪的几种。
“舍弃自我，来‘合道’吗？”姜逸点头。
神之眼是歧途。
这位“大师”抱有的是和雷穆利亚调律师一样的想法，神之眼就是“法图纳”更加牢固的枷锁，命之座规定了过去、现在、未来、
获得神之眼是将自身出卖给世界的“命运”——“黑玛门尼”。也是一种类似“法图纳”的称呼。
“有一种说法，人看不清世界的真相，就是因为有一个自我在身体里有意的过滤五感。……斩去自我并不代表着死去，而是在死去之前死去。因此无命可终，依此法得永恒，可以预防不慎获得神之眼。”
卡特皮拉觉得纳齐森科鲁兹在，一定会和面前的人论道一番，只是可惜，他的见识，只能转述大师的话语。
人舍弃自我后，也不会性情大变，在外表现其实挺正常的。
“我提到的圣剑，就是‘水仙十字的圣剑’。”
“我是……纳齐森科鲁兹的作品，水仙十字力量的证明，我也曾为结社持剑。”他回答了嫣朵拉关于“圣剑”的疑惑。
“他说，‘看哪，即使是如此丑陋的魔物，也能透过我，水仙十字化身的力量获得智慧与救赎的机会。’”
“我的主人，高举水仙十字的圣剑，那是一柄仪式剑，剑刃并不锋利，却也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他抬起了漆黑的手臂和手掌。
那是和丘丘人如出一辙的力量。
他知道，面前的两位一定可以发现。
“深渊……”姜逸看着卡特皮拉，对方人类小男孩的身躯下，隐藏的是一副高大无比，比大人好高出一个身子的身躯。
风丘丘游侠。
青色毛发和青色的角，戴着棕白色牛角面具，披着巨大青灰色披风的魔物。
或者说，能说话，具备人的智慧，这样的智性的魔物。
掌握了变形的力量，会说话的丘丘人。
“你无需在这里变化和证明。”姜逸压制了对方的变化。
“那也好。”卡特皮拉放下双手。
“纳齐森科鲁兹获得很多自我与意志，但我并不知道他收集那些自我与意志，最终是为了什么呢？”
“记忆里，水仙十字结社的众人还是比较面貌和善的，只不过纳齐森科鲁兹的教导有许多激进之处，或许会让人难以接受。”
纯水溶解抽离人的意志，圣剑分割自我……这就是他们的罪孽。
“雷内最开始成为纳齐森科鲁兹，在超越的过程中，他失去了一段时间与经验，不过他认为超越后，自己拥有宇宙中所有的时间，可以轻易弥补丢失的知识。”
“这是他对比了自己记忆和记录后得出的不协调感。”
“在超越的过程中，一切都变得清晰无比。无谓的障碍会彻底消失。”
就和雷穆斯的狂想一样。
雷内，纳齐森科鲁兹并不只想要自己达成“超脱”。
他想要全体枫丹人通过他创造的途径，实现世界等级的超越，摆脱形体与分离的桎梏。阻止末日的来临……
所以，并不吝啬教导其他人知识。
“圣剑显然未能使我的主人免于失败与毁灭的命运。水仙十字结社空空荡荡，神奇的魔法道具……也已经不复存在了。也不会再有像我一样披着人皮的怪物了。”卡特皮拉给出了一个叫嫣朵拉有点失望的回答。
但姜逸既然让她获取圣剑，那圣剑绝不能是不存在之物。
“圣剑最初是怎么来的？”嫣朵拉问道。
“……”卡特皮拉看着这只纯水精灵。
“你想要再造一把圣剑？”
“可以这么说。”嫣朵拉点头，没有的东西让它有就好了。她手一翻，拿出一把木剑。
“这把木剑是我和安经过那水仙十字王国的冒险，得到的，那个故事里的‘水仙十字圣剑’。”
“是把木剑。”卡特皮拉确认道，“但既然被赋予了这样的名头，或许也有特殊意义。如果你们说……如今是命运引导的相聚的话……”
他低头，这份命运，又是何处的命运呢？是法图纳，还是变量……
“我们看见的是末日的时钟，而不是末日，时间归根到底不过是人用来丈量万物万象变化的尺度，纳齐森科鲁兹依照‘世界式’计算出的终结开始之刻，设计制造的末日的时钟，指向的可能是过去、也可能是未来……”
他说出了哲学的见解。
就如之前的时间，对他来说是静止的，关上一天，还是一百年都没有区别，能让他时间流逝的是莉诺尔，看见那喊着他哥哥的小女孩的成长，才让他意识到时间还在流逝，生命还在诞生，发出光芒，熄灭。
嫣朵拉皱了皱眉头，接着释然。
在提瓦特预言是既定的历史，必然会发生。
她曾经也问过姜逸，为什么这么麻烦，只是旁观，引导，而不出手。
姜逸的回答是“在纳塔有一句话，过去、现在、未来是重叠在一起的”，而稳定的历史是一个文明需要的，积累对抗预言的智慧，同样是一个文明需要的。
他们会跌倒，但不会灭亡。
纳塔的预言的场景实际上会继续发生，当然是出乎意料的方式，我留下纳塔“深渊的真主，深渊的浮灭主”，也是给纳塔积累一份底蕴。
错误，失败，历史中的挫折，对于未来来说是抵抗灾难的经验智慧，在我的保护下，我甚至希望文明多多犯错，从此再也不会犯错。越是历史悠长的文明越可以找到解开一切苦难的答案。
终究只是“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的问题罢了。
他是智慧之神，所以他给予培养“智慧”的历练。
他是生命之神，所以他会消除历练最可怕的代价。
正如死之执政所说，天理期待于人……那么，这就是姜逸和天理不同的地方。或者，也可以是壁炉之家“前代仆人”和“仆人”的区别呢。
“今天的聊天就先到这里吧！”姜逸颔首。
这些消息，也得给嫣朵拉消化一下。
“过几天，我们再来见你。”
“卡特皮拉。”
他让开通道，拉着嫣朵拉的手。
消失前，嫣朵拉说道：“希望你在这几天也考虑一下，要不要回水仙十字结社……”
声音在管道中淡淡回响。
卡特皮拉沉默。
……
宿舍。
嫣朵拉挤在姜逸的床上。
她还有个问题，问完再睡觉。
“卡特皮拉是丘丘人变成人类吗？纳齐森科鲁兹应该不具备解除‘不死诅咒’的力量吧？”
姜逸揉着嫣朵拉的脑袋。
“是人类变成丘丘人……”
他自然一眼看出卡特皮拉的过去。
对方最初也不过是水仙十字结社的一个人类成员罢了，在结社的实验中，接触深渊力量，未能融合，最后持续劣化，成为了难以言说的魔物，就算把器官切除，也会在一日到三日内再生……那位纳齐森科鲁兹不断挽回，在结社成员出现裂隙，因此事开始决裂后，终于找到了把名为“卡特”的人提炼出来，获得重生的仪式。
最后形成的就是“卡特皮拉”。
“哦！”嫣朵拉听完了故事，心满意足。
嘿嘿。今天没有荧和克雷薇呢。
她占卜过，纯水精灵是枫丹剧目的主角，所以明明是她的戏份应该最多啊。可克雷薇占了个“精灵”的名头，抢了她一半的戏份。
等等，安也是纯水精灵……
以及……
嫣朵拉突然觉得自己可能要被命运戏弄了。
……
接下来，一连几天。
姜逸开始在梅洛彼得堡上课，嫣朵拉和克雷薇作为助手和助教。
第一天，人来的挺多了。
第二天，人就少了一半。
第三天，人数再少。
“知识从脑海中流过，什么都没有留下，就是这种感觉。”问起为什么不继续听课，犯人们给出了各自的力量。
“看上去比每天操控机械敲零件还枯燥。”
“不如去拳力斗技场。”
“阴爻，阳爻，什么爻来着？”
虽然教室里坐着的人不是很多，但姜逸很欣慰护士长希格雯的认真，于是偷偷给她开小灶。
“我觉得这种‘语言’挺有趣的。”
“你讲解的玉简原理让我恍然大悟。”
“从前写信，好久才可收到那维莱特先生的回复，现在因为玉简方便多了，随时可以联系。”
“对于这通讯技术内中的奥秘，我早就好奇很久了哦。”
希格雯说着自己来上课的理由。
克雷薇笑容尴尬。
名义上的助手，她也是坐在听众位置上听课的。
可她的目标并不是成为什么编程大师啊。
但姜逸强制要求。
“大乐章”编织记忆、人格……“法图纳”编织命运……世界的很多力量本质是相同的，想要更加深入的理解“大乐章”的编织力量，就得学。
嫣朵拉很久前就开始学了。
早就出色无比，所以担任助教。
让嫣朵拉意外的是，莉诺尔母子和卡特皮拉也过来听课。
卡特皮拉同样意外。其实他认识的莉莉丝那位纯水精灵并不是非常聪明。
根据结社研究，纯水精灵的智能表现上下限差异极大，一部分原因是寿命不同导致的见识与眼界不同，另一方面个体也存在巨大差异。
面前的“嫣朵拉”明显是最聪明的那些个体。
或许是“洛蒂娅”的一系的。
“蜥蜴的白骨化作黏泥，天鹅于此诞生。”
传说，是慈爱的厄歌莉娅流下了第一滴眼泪，元祖的纯水精灵就在那里诞生。但也有人说厄歌莉娅大人是对于龙们感到怜惜……更有人说厄歌莉娅大人是对人类最终的命运感到悲痛。
最后留下的纯水精灵的起源，只剩下这样一句本体不明的托喻之喻体。
在梅洛彼得堡推广公司广告的荧和派蒙也有新的发现。
在夜晚，她进入一个梦境，梦中以“公子”的视角，看到了他梅洛彼得堡经历过的生活片段。
克雷薇说，她丢在床头的“公子”神之眼在黑暗中曾经亮起。
姜逸之前提示把公子的神之眼拿出来，原来是这个意思。
总算不是毫无头绪的找线索了。
现在，只要找公子接触过的人打听就好。
林尼、琳妮特、菲米尼也来上了几趟课。
姜逸学着希格雯拿了一些贴纸，作为表现优秀者的奖励。积累几张，就可在课堂上玩一段时间玉简里的小游戏。
刑期比较长的犯人还是挺感兴趣的。
课间休息姜逸还会放点有意思的小短片，成功让上课人数在第四天增长。
短片，如今是梅洛彼得堡让刑期即将结束、与社会脱节不少的犯人，重新认识一下外界世界，有点心理准备的关怀手段之一，是护士长提出的想法。
吃饭之时。
姜逸每天抽到超级超级人才可以拿到的幸运饭盒，差点被厨师和其他犯人认为在作弊，但对方每次当着大家的面抽，就是可以抽到那超级饭盒。
唉！他也觉得自己好像有点过分。
等吃腻的时候，再换换胃口吧。
林尼、琳妮特、菲米尼偶尔在差不多时间吃饭。
在抽到调料过重的食物时，琳妮特会可怜巴巴地看着姜逸的豪华大餐，换点挤点柠檬汁就可吃的新鲜贝肉。
作为猫，食材就是要保留原始的口味才好。
林尼和琳妮特作为亲兄妹，却一位有猫耳猫尾，一位只是眼睛像猫，这是血脉遗传的“返祖现象”，只不过有高有低。
以前琳妮特还会因小孩子质疑他们看上去不是亲兄妹伤心，那时只有街头巷尾的猫来安慰她。
“琳妮特小姐兼具了人类和猫猫的双重可爱！”护士长在吃饭时，对姜逸悄悄道，“我稍微观察了一下，她在喝茶和吃蛋糕时耳朵会微微向前，真想摸摸她的头……”
姜逸当场表示俺也一样。
“护士长也很可爱，真想摸摸护士长的……”差点暴露坏心思的小面包真君急忙刹住话题。
他对希格雯拿卷起来，如兔子一般的圆圆大尾巴好奇挺久了。
“唔！你也一样？下次我们一起去征求她的同意吧？”护士长天真直率，听到姜逸的后半句话，注意到姜逸的眼神后。
“好吧！”
“我可以允许你摸摸我的尾巴，希望琳妮特也可以允许我们的要求。”
天啊。
姜逸没想到希格雯答应的如此轻易。
矜持地拒绝了三次。
实在忍不住希格雯的诱惑：“这次不摸的话，我以后就改注意了哦，得相思病了，应该不是我这医生的问题……我可以保密哦。”
完全被拿捏了。
但是刚刚按上护士长的尾巴，就被赶来吃饭的荧和派蒙看见了，震惊两人一百年。
“我们……是不是马上就可以在犯人里面，看见编号为……这个数的姜逸了。”派蒙觉得太离谱了。
如果浮生科技符文公司的风评被害，姜逸要付很大责任。
“希望别把我们也变成犯人，或者驱离梅洛彼得堡……”荧已经预想到最坏的打算。
还有，我也想摸。
就算三年……啊不！十二年起步……
“……”嫣朵拉和克雷薇冒着同样的心思。
和姜逸一起坐牢，也是独特的经历啊。
这样天天都可见到护士长了。
……
“……”希格雯只感觉坏了，下了椅子，就借口有病人来，要回医务室了。
离开现场，听到后面荧和派蒙对姜逸的质问，嘴角上扬个不停。
“神明大人，果然很可爱呢。”
“下次，希望姜逸可以让我盯着他的眼睛，看上好久好久……”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漆黑美丽的眼眸，就是深海和宇宙一样。
只是……神明大人真的没有患病吗？
“疲惫”对于人类来说也是一种“病”，但却是一种人类会主动患上的“病”。人之神……眼中……毫无疲惫……她沉思许久，无法看出姜逸的状态，但回忆人之神行走的路，或许将要做的目标。
人之神眼中并没有休息和停下的概念。
他的道……没有边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