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色古香的一间雅间，精妙的布局恰到好处，不过于奢华，又非过于简约。
身处这里，有一种身临雪境的感受。
“你应该是第一次见我，我很好奇，你怎么确定我就是。”秦夜缓缓说道。
“名满天下的秦国帝师，当今世道谁人不知，谁人又不晓。”
雪儿唇角突然浮现出一抹柔美弧度，不知是在嘲笑还是夸赞。
秦夜皱了皱眉，并未生气，平静的反驳道：“貌人不可貌像，我们并没有深入交流过，你又怎知我是个怎样的人？”
“就比如，雪儿姑娘，你真的叫雪儿吗？”秦夜饶有兴致的轻笑道。
他突然想起一件有趣的事，那还是在几年前，不对，应该是在韩国，已经过了好久了。
大司命这女人来抓他，两人刚见面的时候，也非坦诚相见。
雪儿面容骤变，眼眸深处不自觉的闪过一抹慌色。
秦夜缓缓走到一旁的桌案，坐在了软垫上，面带笑意：“不如这样，你带上这对耳坠，为我献一支舞，今日之事我当了了，还可保你和雪阁无忧，如何？”
说着，秦夜也是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一对耳坠，放在了桌案上。
“舞？”
雪女轻轻蹙眉，不是她怀疑，今日之事可是间接得罪了郭开。
郭开是何人？
赵国的丞相，权势滔天，一句话就能让雪阁和她消失。
即便是应对郭开的儿子郭孝，她也需小心谨慎的应对。
岂是一支舞就能作罢的？
“雪儿姑娘乃赵舞大家，舞艺独傲邯郸，谁人不想一饱眼福？”秦夜轻笑道。
雪儿深深的看了秦夜一眼，安放在小腹处的玉手紧了紧，轻声道：“大人所言当真。”
“秦国帝师一言九鼎，绝不轻易违背，可信。”秦夜正色说道。
顿了顿，又道：“有琴否？”
雪儿有些意外，轻轻颔首，旋即迈着轻盈的缓步去到里间，不过一会儿，出来时怀中多了一副古琴。
将这副古琴放于秦夜面前的桌案上后，雪儿拿起那对耳坠，来到梳妆台前，将之戴上。
“一生不轻舞，一舞一生苦，此赠予雪儿姑娘这样的舞女。”
秦夜双手轻挥袖袍，盘膝坐到桌案前，衣摆铺散在地，嘴里含笑道。
他弹的都是一些现代的歌曲，至于原着里搭配雪女跳舞的那一首，他只记得部分桥段。
所以，得换一首他拿手的。
舞，是供权贵们的乐趣，从习舞的那一刻起，舞女就已经注定了一生。
是宿命，亦是悲哀。
舞女......雪儿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凄凉，泛着动容之色。
伴随着第一个音调的响起，雪儿收敛思绪，眼眸里浮现出浅浅笑意，轻柔的道：“此舞名为凌波飞燕，也是舞女赠与大人的。”
雪儿探出一只雪白的皓腕，缓缓抬起，神情专注的开始跳舞。
凌波飞燕？
秦夜闪过这样一道思绪，略感意外，不过眼下不是去深究这些的时候，于是捻去这些心思，专注下来。
同时，内力开始外放。
这间雅间作为雪儿的房间，位于顶楼，空间自然不小。
此刻，一瓣瓣轻盈的雪花无征兆的出现在房顶，飘然落下，房间内顿时衍生出一股凄美的氛围。
柔和的灯光照亮了雪儿绝美的面容，与那曼妙的身段，冰肌玉骨，雪发飘然，宛如九天星河之上的神女，圣洁不可亵渎。
一只玉手的手背轻轻划过雪白的下巴，精致的玉足凌空而舞。
秦夜双目露出惊艳之色，神情都是恍惚失神了片刻，饶是已经在动漫里看过了雪女的舞姿，此刻也被震撼了。
亲眼所见与在屏幕外，完全是两个概念。
琴音不停，雪儿此刻仿若与这首曲子心心相印，一支凌波飞燕臻至高潮部分。
秦夜的目光被雪儿的舞姿牢牢吸引，目露欣赏，他可以一心二用，习惯了。
不得不说，雪女这腰当真不是盖的，瞧瞧这一个个高难度动作，柔韧的不像话。
焰灵姬虽然舞得也不错，可秦夜觉得比起雪女还要差一点。
当然，如果把外设这些备齐，焰灵姬或许可以分庭抗礼。
就在秦夜斟酌两人谁的舞技更胜一筹时，不知不觉，曲子已经进行到了终点。
铮～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
雪儿的舞也是缓缓停了下来，洁白的额头微微泛着香汗。
跳这一支舞要耗费一些代价，不过，这是值得的。
微微欠身，雪儿对着秦夜优雅的盈盈一礼。
啪啪啪！
秦夜徐徐起身鼓掌，露出赞赏的笑意：“雪儿姑娘不愧为赵舞大家，一支凌波飞燕舞，令人足往神留，回味无穷。”
望着渐渐走近的秦夜，雪儿轻声说道：“还望大人遵守约定。”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不过...我突然改变了主意。”
秦夜先是认真说道，接着面露思考之色，似乎觉得就这样太简单了，说出了一番牛头不对马嘴的话。
那双玩味的打量目光，令雪儿眼神微冷：“你贵为秦国帝师，怎能如此不守信用。”
“你方才不是说，我是人皮狗样么？”
秦夜缓缓说道。
“你！”
她被这人的无耻给震惊了。
这是秦国的帝师？德高望重，品德兼优，思想觉悟超然于世？
不过很快，她便说不出来话了，因为秦夜一个虎步上前，霸道的搂住了她的柳腰，更是直接咬住了那张水润薄唇。
“呜！”
一只白皙的玉手猛地抬起，欲要呼在秦夜脸上，却被另一只强有力的手掌牢牢抓住。
直至一丝痛意席卷了秦夜的嘴，丝丝腥味在口中溢散，才松开了雪儿。
秦夜擦了擦嘴角的血丝，洒然一笑：“好了，这下我们扯平了。”
“你就是个疯子！”
雪儿忍不住咒骂了一句，眸子冷冷的盯着他。
秦夜却是没有廉耻心，双眼真挚的顺势说道：“从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已经走火入魔了。”
脸面能干什么？
是能助你事业有成，还是帮你泡到妞？
扯淡，他要是真在乎这张脸，从穿越过来的十分钟内就被惊鲵砍死了。
秦夜走火入魔，雪儿却十分清醒。
她对这类狗权贵没有丝毫好感，即便眼前的假君子，最多没有对赵国那些权贵的厌恶。
两人最多只是交易关系。
心中无言，说不过秦夜，雪儿干脆闭口了。
这人嘴巴子有点厉害。
“这对雪夜耳坠你收好，不要丢了哦。”
秦夜一只手握着雪儿伸过来的皓腕，一只手握住了雪儿白皙的纤手，将之包裹，露出一抹随和的笑容。
“另外，我妹妹之事并没有骗你，她和你长得很像，名叫雪女。”
说话间，秦夜没有留恋的转过身。
顿了顿，秦夜伸出手挥了挥：“走了，日后雪阁会清静许多，不会再有那样的人骚扰。”
一番话，令雪女猛然间瞪大了眸子，看着秦夜的背影，心底掀起浪涛。
他怎么知道？！
这个问题突然间钻了出来，萦绕在她心头。
“不管未来如何，你是我的雪儿。”
直至门口，秦夜微微侧身，一双目子蕴含着不凡气度，举止高贵，却又透露出不加掩饰的霸道。
说罢，秦夜拂袖离去，像极了那啥不给钱的人。
他大哥郭开还在下面等着呢，此行毕竟是带着正事来的，至于雪女。
是一个意外收获。
秦夜走了，雪女波澜的心境却平复不下来了，望着空荡荡的门口，眸子深处凄迷幽怨，以及一丝羞恼。
这无耻的浑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