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了？”
“他先前说过两三个，结果都出了意外，大家都说他克妻。”
舒玉兰犹犹豫豫的凑过来，小声继续道：“不过这事儿也是假的，你看你不也好好的嫁过来了？”
“嗯。”
林小苒点头。
这事儿她知道。
“还有就是……”
“还有？”
“就是，哎，这也是我听她们瞎说的，你听了别往心里去。”
“不会，玉兰姐你说吧！”
“他们说你男人，就是小沈，之前好像在部队受了伤，可能，可能生不出来孩子……”
“啊？”
林小苒这才反应过来。
她们刚才意有所指的是自己？
昨晚睡的时间还是不够，不然今天脑子怎么会迟钝成这样？
都怪沈唳！
“有些话我也不好说，你结婚也有段日子了，你应该懂我的意思吧？”
林小苒本来没懂的。
舒玉兰说了这句，加上她那个意有所指，难言之隐似的表情，她瞬间懂了。
脸也跟着红了。
要是放在之前，她还，还真不好说。
但经历了昨晚的事情……
沈唳要是不行，那这个世界上，估计没有几个男人可以说行了！
“当然了，我也是听说，你就当随便谣言听一听就行了。”
她绝对不是那种想打听人家夫妻之间事儿的人！
虽然也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好奇。
林小苒胡乱的点头。
既然是谣言，随便吧！
她，她也不好开口去澄清什么……
“怎么没看到雅雅？”
“哦，她在家睡午觉呢！”
晚上，沈唳带了猪头肉回来。
猪头肉是用香料卤过的，吃起来有股酱香味儿，肉也是看着肥，实际上糯巴巴的，一点也不腻。
“怎么想到买这个肉？”
“遇到了，买回来给你补身子。”
林小苒一想到昨晚的事儿，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董红梅见小两口凑在一块，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心里想自己儿子到底好了没有？
年底了，工作上忙，加上先前儿子不在，她晚上早早的就睡了。
现在也不知道他们，哎……
沈唳注意到他妈探究的视线。
心里愈发觉得，还是搬出去好点。
董红梅在心里纠结了半天。
不问个清楚，她今晚没准又睡不好！
收拾碗筷的时候，她干脆叫了一声：“小苒，你过来帮我一下。”
“好。”
婆媳罕见的凑在一块洗碗。
董红梅见其他人都不在，才鼓起勇气，小声问道：“那个，小苒啊，你和阿唳最近，怎么样？”
“就那样吧！”
“那样是哪样？”
她婆婆是什么意思？
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不会是昨晚听到了什么吧？
林小苒咬着下嘴唇，有些难以启齿的道：“就，还跟以前一样。”
还跟以前一样？
一点都没有变好？
注意到儿媳妇儿的表情，董红梅心头又是一凉。
阿唳这回，这么大老远的跑出去，一点也没好转？
林小苒低着头，没看董红梅的表情。
想着要不赶紧转移个话题：“妈，我听院里的人说，沈唳之前在部队里受过伤……”
“哐当——”
碗掉在地上摔碎了。
林小苒：“没事吧？”
“没事儿，就是手滑了。”
董红梅赶紧弯腰去捡碗，嘴里还念叨着：“碎碎平安，碎碎平安……”
她知道了！
院里那些人的嘴真是碎！
现在可该怎么办啊！
也不对，两口子在一起，自己男人行不行，她肯定早就知道了！
她会不会觉得自家也跟筒子楼那个寡妇家骗婚娶乡下女人的一样……
董红梅只觉得此刻，脑子里乱糟糟的。
“妈，你是不是不哪里不舒服？”
林小苒看她的脸有些惨白惨白的。
“可，可能是有点……”
“那你去休息吧，这里我来。”
反正也没有几个碗了，洗很快。
“行，那我先去躺躺……”
董红梅走了两步，又转头看自家儿媳妇儿。
虽说人是乡下的没有口粮，可长得确实没得挑，干活做饭什么的也麻利，人品也不错，还得了县里的表彰……
这，她儿子怎么就不行呢？
回头别真的跟外面那些人说的一样，过不了多久就离了。
那可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这一晚，董红梅彻底失眠了。
她听着隔壁一点动静也没有，只有小儿子的呼噜声，此起彼伏。
难道是隔了个房间听不清？
好像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董红梅咬牙，干脆悄悄爬起来。
屋里，沈唳听到外面的动静。
一打开门，就看到了董红梅。
“妈，你这是干什么？”
“我，我就是起来倒杯水喝，你不用管我……”
沈唳狐疑的看了一眼略显慌张的董红梅，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以前他爸刚走的时候，他妈带三个孩子压力大，白天上工，晚上就躲着偷偷哭。
后来等他长大了，想着为家里减轻点压力，也想跟周围人证明他们家还有男人顶着，就进了部队，当了兵。
退伍回来，他就发现她晚上爱哭的问题就好了很多。
可从他结婚开始，不知道为什么，“老毛病”又开始了……
甚至连小苒都听到了。
沈唳想问点什么。
董红梅先一步催促道：“你赶紧回屋睡觉去！”
说完，她逃似的转身回屋。
她刚刚从门缝都看到了，林小苒都睡熟了。
天老爷，这可咋整啊！
过了二八就是年。
厂里也都开始放假，发节礼了。
根据厂的大小和当年的收益不同，发的东西也不同。
沈唳在的纺织厂是千人大厂，算是他们县城的中流砥柱，发的东西可不少。
董红梅所在的印刷厂虽然人是少一些，架不住她资历在那儿，直接拎了一条几斤重的鱼回来。
院里的人都在讨论节礼的事儿。
林小苒听着都不得不感叹一句，现在的工人福利真不错。
她明年，也得琢磨找个工作才行！
年三十转眼也到了。
大杂院里里外外都特别的热闹。
小孩子们人手一盒鞭炮，炸得‘啪啪’作响，经常能不注意，吓人一大跳。
大概是今年“闹鬼”传闻比较凶，也不知道谁想到的用鞭炮来“驱驱鬼”的说法，让家长难得大方，都愿意掏钱让自家小孩买着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