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渊回头，看见帝蕙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目光之中满是关切。
“唔......”
莫渊揉揉自己的脑袋，抓住帝蕙伸过来的手站起身来，昏昏沉沉地问道，“小蕙，你们的试炼怎么样。
没出什么状况吧？”
帝蕙摇了摇头，搀扶着莫渊的手臂，语气温柔：“没事，倒是你，皇兄，你似乎很疲倦。
发生什么了吗？”
帝蕙紧紧地抓住莫渊的手掌，她能感觉到莫渊的身体似乎有些动摇，一股有别于莫渊本身的神能在他的体内被转化着。
“没事。”
莫渊对着帝蕙憔悴地笑了笑，眼睛里边带着淡淡的血丝。
刚刚在里边将圣光之神揍了个四分五裂，那种极致宣泄过后带来的，便是那种无奈的脱力感。
尤其是还要分出一些力气去同化那些狂暴的圣光神能，让此刻的他显得有些脆弱。
帝蕙看着他，也不再多言。
只是紧紧地攥着他的手心，用自己温和的神能替莫渊梳理着气息。
就像以往安抚战斗过后的莫渊一般，温暖，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谢谢，小蕙。”
“这是我应该为皇兄做的。”
帝蕙微微摇头，继续紧握住莫渊的手心。
不一会儿，帝芷和墨鸢也相继出来，此刻的莫渊气色已经好了不少，体内的猩红色神能也已经被转化得差不多了。
“嗯？”
帝芷看着帝蕙紧紧抓住莫渊的手，哒哒哒地凑上前去，“你们居然偷偷牵手！
完蛋，你们的兄妹情肯定不纯洁了！”
“……”
眼见着帝芷就又要擅自脑补出一场大戏，莫渊直接伸出手，在帝芷的脑瓜上弹了一下。
那白皙的皮肤上顿时出现了一抹淡淡的红印，而帝芷也不甘示弱地捂着头顶了上来，势要夺回自己的威严。
夺回威严的方式，就是直接咬在了莫渊的小臂上，发出意义不明的呜呜声。
翻译过来大概就是“臭帝渊我跟你没完的”之类的话语。
幼稚。
但可爱。
“真是的，又搞我一手口水。”
莫渊没好气地拽过一片腾霄，擦了擦手臂上那亮晶晶的涎水。
而帝芷也躲在帝蕙的身后，对着莫渊猛猛龇牙：“都给你说过女孩子的脑门是不能敲的，敲坏了怎么办？
下次你敲，我……我还咬你！”
说完她就对着莫渊做了个可爱的鬼脸，将她那奶凶奶凶的气质展现得淋漓尽致。
明明已经是个不小的少女了。
但是莫渊总会觉得，这帝芷，依旧是个幼稚的小萝莉。
一旁的帝蕙看上去比她要成熟太多了。
“不闹了不闹了，既然结束了，那就差不多走吧。”
莫渊差不多消化完了灮以及布里渊所带给他的影响，伸了个懒腰，准备离开。
“等等。
好像少一个人？”
帝芷看了看周围，又数了数，恍然大悟，“芙兰丽呢？她好像还没出来！”
帝芷这么一提醒，莫渊确实想起了那个金发白裙的少女，那个属于圣光之神的“亲女儿”。
莫渊看着之前圣光神像的位置，那里再一次变成了巨坑，没有半分圣光神像的影子。
“还在试炼……吧？”
莫渊不确定地说道。
但是他是知道的，灮的行事方式虽然经常会导致芸芸大众的悲哀，但是对于祂手下的那群虔诚信徒而言，圣光之神可永远不会亏待。
更何况是芙兰丽这种根正苗红的圣光之女呢？
看来只是……赐福持续的时间比较长而已。
果然。
不出莫渊所料。
众人仅仅等了片刻，芙兰丽就出现了。
和突然回到平原的众人不同，芙兰丽是从那个巨大分深坑之中缓缓浮现而出。
在刚开始出现的时候她还只是一个巨大的光茧，圣洁的光芒缠绕在上边，一点一点地编织着，仿佛在织就一个美丽温暖的梦。
咔。
点点的碎裂声响起，那纯白的茧出现了点点裂纹，从最顶上的位置，一点一点裂开。
一只白皙如藕的手臂率先从中伸了出来，抓住了裂口的边缘，随后另一只手也从中伸出，抓住另外一边。
咔咔咔……
白茧裂开的声音不断响起，密密麻麻，却没有那种刺耳的声音，反而像是在颂唱着什么，高贵神圣。
那两只伸出的手臂持续发力，那颗白茧在这样的力量下终于绽开。
一瓣一瓣地碎落在周围，就像是一朵柔美的花。
芙兰丽就这样站在花的中心处，她收回了双手，抱着自己的肩膀，一头金发在随风飞舞着，带着让人迷醉的飘逸。
她的皮肤在原本就白嫩滑腻的基础之上带了些独特的圣洁，隐隐之中发出了淡淡的光芒，让原本就已经美到不可方物的她多了些神明的光彩，每一寸肌肤都让人不忍玷污。
淡淡的圣光缓缓上移着，她那金色长发的末梢染上了些许如雪的白，带着点点渐变，看上去更是柔和温暖。
她将那穿着白裙的身躯抱着，只讲哪洁白如雪的后背展示出来。
突然。
在她那平整光滑的后背之上，鼓起了两个小肉包，在后背的肩胛骨处蠕动着。
“她，她怎么了？！”
帝芷被那蠕动的后背给吓了一跳，本能地抓住了莫渊那充满安全感的手臂，缩在了他的后边。
“没事。”
莫渊拍拍攥住自己的小手，轻声安慰道，“这是属于她的一次蜕变，待会，还挺好看的。”
“是……吗？”
帝芷发出了不确定的疑问，却仍旧抱着莫渊的手臂，一想到会有东西在身体里蠕动，帝芷就从生理上过不去这个坎。
莫渊也只是笑笑，没再多说。
而那悬浮在空中的芙兰丽的背部也总算是安定了下来，然后顿了一瞬。
随后。
嘭！
巨大的白色羽翼从芙兰丽的背后绽开，将她的身体包裹其中。
仅仅停顿了片刻之后，那双巨大的羽翼绽开，芙兰丽缓缓从空中落下。
这个时候，莫渊脑袋里边就只有一个词。
天使。
“小鸟。”
莫渊戳了戳一旁的墨鸢，在对面一脸疑惑地凑过来时，他笑了笑指向芙兰丽，“看，大鸟诶。”
“莫渊！你说谁是大鸟？！”
那还在不远处保持着圣洁仪态的芙兰丽瞬间破防，原本还想让莫渊瞻仰一下自己如此姿态的她直接飞了过来，撑着腰，“我这是天使啊天使，圣光天使，你知道吗？！”
“知道了知道了，天使。”
莫渊笑了笑，对于面前极其震撼人心的一幕并没有什么感觉，毕竟他连灮都摁在地上揍得七零八碎了，小小天使，也不过如此了。
“如果结束了的话，那么我们就继续前行吧。”
芙兰丽见状，也收起了翅膀和她那想要显摆的心。
她看着莫渊的背影，目光悠悠。
因为在她破茧之前，清晰地听见了圣光之神灮的声音。
那是圣光之神温柔却让她不解的命令：
“芙兰丽，请努力赢得莫渊的好感，将他带回兰德洛斯。
必要的时候，你可以将其……
看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