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程玉再次掏出一颗辟谷丸将其服下。
感觉到肚子传来了饱腹感，据文阳所说，交易的时间是在明天，所以今天程玉自然准备好好休息一下，养足精神。
之前在路上被那些残心半妖骚扰，让程玉根本就没有睡好。
听见楼下传来吵闹声，在这其中有文阳商队中的人，也有一些陌生的声音。
听着那独特的口音程玉猜测或许是妖族，至于文阳商队中的人为什么会和妖族吵起来，那就不是程玉该关心的了。
且不说程玉本身就是一个内在比较冷淡的人，在能随手而为的情况下，他很乐意助人为乐，但在他没有这个能力的时候，他通常选择都是明哲保身。
如果更加透彻一点说的话，他是一个愿意用“价值”来作为是否作为的标准，他强时，随性而为，不用费太大的力气就可以得到情绪上的自我满足，而他弱时，就要考虑的很多了。
首先文阳本就和他是萍水相逢，最多还有一个生意上的往来，也就是相互利用的关系，他需要文阳的路子，文阳需要他拜魔教的物品，最重要的一点，他现在扮演的云阳子就是个普通人。
狂歌作为唯一的攻击手段，但因为狂歌的特性原因，文阳并没有这个“价值”让程玉为其暴露狂歌的能力。
所以总结来说，自己下去的意义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而且还会因为自己下去之后的不作为还会让文阳对自己心生芥蒂。
那么自己不下去文阳就不会了心生芥蒂吗？自然是不会，但最起码自己能给文阳还有自己一个台阶下。
理由自己都想好了，自己进入了入定状态，除非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不然自己是对周围环境没有感觉的。
文阳是一个真正的商人，自己能给他带来利益，所以文阳会相信自己的说辞，最起码在明面上会。
但是这次之后自己和文阳的交情也仅仅只停留在生意上了。
可是程玉在意吗？现在除了爱情以及亲情程玉没有遇到也没有舍弃以外，他早就看淡许多东西了，而自己的时间还长，不着急。
想明白后程玉翻身睡了过去。
在将要睡着时，程玉听见了胡掌柜的声音，似乎是警告，然后就消停了下去，在这之后又发生了什么，程玉也不知道了。
..........
咚咚咚。
程玉睁开了双眼。
咚咚咚。
微微叹了一口气，翻身坐起来，看着门外轻声道
“请进。”
嘎吱~
推门而入的是文阳，他看着面色淡定从容的程玉苦笑道
“云兄好自在啊。”
闻言程玉装作没听懂对方的暗讽微微一笑道
“修道之人讲究随心所欲，天道轮转顺势而为不过如此。”
文阳见对方完全不接招也充满了无奈，说句实在话，他很想交程玉这个朋友，但程玉却从来没有将他当做朋友看过，无论是交谈还是做事，程玉都没有越过界。
再次无奈的叹了口气，文阳没有向程玉说起白日的时候客栈的膳堂内发生了什么，而是撂过了这个话题。
随着话题的推进，文阳自然而然的就聊起了是怎么认识胡掌柜的还有名为灵灵的妖族少女。
故事也很老套，在文阳的一次妖族行商过程中，在人妖两族的边境沙漠地带，文阳的商队偶遇了受伤的胡掌柜和少女灵灵。
那个时候的文阳还是个愣头青没有多想的就帮助了这对妖族父女，路途上总是无聊的，少女灵灵又是第一次见到活生生的人族。
众所周知，好奇是沦陷的开始，灵灵沦陷了，文阳也沦陷，一个沉醉于从未见过的人族男子的儒雅，一个沉醉于妖族女子野性纯真而不加掩饰的热情。
在来到海琪城后，胡掌柜在这里安顿了下来，文阳也完成了第一次的妖族行商，在和灵灵相约下次再见时必会给对方一个答案后，文阳回去了。
在回到家族后的文阳大大方方的说出了要娶妖族少女为妻这件事，结果也很显然。
文父没有表示强烈的反对，而是带着文阳去了一趟碧空城的官府。
做什么呢？
让文阳好好看看，在人族境内是如何对待半妖的。
文父也是个很开明的人，他表示如果文阳执意要和妖族少女在一起的话，那么文父会放弃他，商会的继承人将会是文晨，或者是文阳的堂兄弟。
冷静下来的文阳做出了选择，比起爱情，他更想要事业。
又是一次的妖族行商，文阳并没有直接向妖族少女说明自己的决定，但态度却逐渐疏远。
少女不谙世事，但胡掌柜的却在第一时间发现了反常。
但文阳好歹是父女俩的救命恩人，胡掌柜虽然不喜文阳的做法，但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开始约束灵灵，大有一种严父瞧不上鬼火少年的样子。
时间久后，灵灵依旧没变，她只是觉得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文阳才会对她避之不及，她想要修复这段关系，但却总会出现一些意外，一来二去，五年就过去了。
少女灵灵依旧没有改变，而当初的那个少年文阳却变成了一位真正的商人。
听完文阳的话，程玉内心表示见怪不怪，一些人总是既要又要。
文阳不愿意向灵灵直说，又何尝不是既想要自己的事业，又想要少女的眷恋。
亦或者是想通过少女的眷恋来满足自己的虚伪？
程玉都不在乎，人是混沌多变的，任何感情都没有纯粹一说，没有纯粹的恶，也没有纯粹的善。
就比如文阳，他是一个豪气的人，也是个自私的人，是一个真诚的人，也是一个虚伪的人，好与坏，善与恶，黑与白交织成为了名为文阳的人格灵魂。
见过许多的事，走过许多的世界，也认识了许多的人，程玉不得不承认，情感，真是有趣而又无趣的东西。
文阳说完后久久不语，程玉则是依旧淡然一笑道
“居士的故事很精彩。”
说完程玉便不再发言，因为他八卦的好奇心已经得到了满足，至于其他的？
你一个混迹在场合的老油子是我一个下山不久的小道士能开解的？
更何况，大道理大家都懂，只区别你是不是自欺欺人而已，如果你真的想做还需要别人教？
既然如此那就别浪费道爷我的口水了，自己悟去！悟得到就悟！悟不到就死！爱活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