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微微皱着，阿波尼亚虽然厌恶眼前的男人，但此刻衣不蔽体，还是嫌弃地把舰长的外套接了过来。
…………………
打电话给云丹说了一下情况，待一段时间后，小姑娘就从地下室的入口出现，带着阿波尼亚去换了一套衣服……
………………
二楼的隔间中，阿波尼亚整理着身上的衣装，而云丹则是双手负在身后，面沉如水。
“请问，还有更大一号的衣服吗？”正扣着衬衫的钮扣，但因为实在太紧，阿波尼亚不得不放弃了最上面的几个扣子。
一股淡淡的杀气弥漫而出，阿波尼亚微微一怔，转过头看了云丹一眼，看到她双手负在身后的动作后，如湖面般平静的脸上不免闪过几分落寞。
此刻，云丹背后的双手应是握了两把枪。
“【请】告诉我，您是在为什么而战斗呢？”阿波尼亚转过身来，无机质的声线展现出了一种神秘与压迫感。
女人静静地站在那里，举手投足的气质给人一种不真实的神圣，好像一座从深海中复苏的蒙面天使像。
“为什么刺杀大少爷？”云丹微皱着眉头，阿波尼亚此时的姿态处处都是破绽，但云丹却有一种自己被重重丝线缠绕，自己的想法和行为都被洞穿的错觉。
【如果这个时候开枪，死的一定是我】
这便是云丹此刻的感觉。
“我没有想杀他。”阿波尼亚摇了摇头，
“你砍了大少爷八刀。”
“但八刀都没有命中要害，并且刀上也没有毒药。”
“那你为什么砍他？”云丹继续追问。
“这是他应受的惩罚。”阿波尼亚的声音带着一种矛盾的磁性。
无论出发点如何，自己动手打人，那就应该做好被打的觉悟。
“那你也应该受到惩罚。”云丹冷漠地看着眼前的女人。
“我认罪。”
但出乎云丹意料的是，阿波尼亚点了点头，然后伸出左手，抓住了右手的手臂………
只听得咔嚓一声，女人的藕臂便被扭转成了一个诡异的弧度。
云丹瞳孔一缩，心底感到了一抹深深的寒意。刚刚那是骨头被折断的声音，也就是说……阿波尼亚折断了自己的一只手臂。
但更让云丹心悸的是，一条手臂被折，阿波尼亚的俏脸依旧如湖水一般平静，仿佛这撕心裂肺的疼痛对她来说不过是司空见惯的按摩………
云丹倒咽了一口唾沫，此时才意识到，眼前的女人绝不是一个任人宰割的修女，而是一个不逊色于舰家深渊的怪物。
………对于疼痛，以及死亡之类的惩戒，舰长的姑姑，也就是舰家的三当家曾提出过一个煌国上级全部认同的观点。
没有人不惧怕疼痛，也没有人不惧怕死亡。
人在接近死亡时，会迸发出一种疯狂的求生欲望，这是生物的本能。
烈士或者敢死队员之所以甘愿赴死，是因为用强烈的精神意志压抑住了恐惧与疼痛。
舰家的“临渊”其实也是这个道理，梅比乌斯最近的研究报告也点明，“临渊”并不是丧失情感，成为冷血无情无感的怪物，其本质上其实是一种基于“自救本能”而产生的一种接近病变的精神状态。
当初枫慕红实验失败的一个主要原因，便是将研究的重点放在了“临渊“对于肉身的刺激，而非精神的诡觉。
而根据“临渊”个体的历史案例进行分析，梅比乌斯也对舰长进行了一些“科学的”实验。
对于“临渊”的数值测试，可以分为两方面。
“维持时间”以及“强度”。
根据实验发现，当个体的情绪处于激动兴奋状态时，临渊的“强度”会提升，但稳定性，以及可持续时间会下降。
而当个体的情绪处于放空，贤者状态时，临渊的“强度”会下降，但在稳定性以及可持续时间方面会相对提升。
不过由于梅比乌斯的身体支撑不住了，所以实验并没有继续进行下去。
但基于目前的资料也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关于“临渊”方面的研究和锻炼，应该围绕精神层面进行。
精神越强的人，“临渊”的成功性也就越强，对于战力的提升也就越大。
……………………
而眼前的女人，却和“临渊”状态下的舰长有本质的不同。
对于死亡……她似乎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畏惧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