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进行到晚上十点过，舒浩浩的精神已经开始相当疲倦。
为了最后的冲刺，他早上给几只魑魅安排的全是学习，没有睡觉。
因为这最后一门考完，他有的是时间可以休息。
所以中午回家融合的魑魅，并没有给他提供在休息上的缓和帮助。
功能饮料，是可以起一定的效果，不过那效果在那饮料的味道从口中消散后，便也跟着消散。
也不知道本来就是功能饮料没多大效用，还是这段时间为了提神把功能饮料喝出了免疫，此时此刻，不论他怎么喝功能饮料，不论他怎么提醒自己这是在高考，身体的疲倦程度已经在报警。
哪怕他的精神保持着紧张，亢奋，但眼睛已经开始酸涩发痒甚至偶尔还有点隐痛感传来。
他举起了手来。
“有什么问题吗？”
其中一名监考老师问道。
“我要去洗手间。”
舒浩浩抬起头来，说道。
“牛老师，他要去洗手间。”
这名监考老师将问题，转提给了正坐在讲台正中心位置打瞌睡的牛经国述道。
“去吧。”牛经国起身，将拿在手里，差点儿因为打瞌睡而摔落的手机收了起来。
在考试开始的起初三十分钟，他还是很有精神的盯着舒浩浩来着，等三十分钟后，他跟着就一起用手机找到了正在直播这场考试的直播平台，看到了三个方位的直播画面后，他意识到没有必要再一直盯下去了。
先不说三台高清摄像机、两台监控的直播，就是另外四名监考老师在场，舒浩浩都不敢有任何多余动作。
就像下午考试的时候，他期待着舒浩浩能够主动作弊，然后被他逮一个正着。
然而这小子根本就不给他机会，只能让他使用出非常规手段来一样，没有必要再看下去了。
他带着舒浩浩，来到了一间厕所外。
“等一下，我再检查一遍。”
牛经国让舒浩浩在外面等着，然后自己准备洗手间，将先前检查过的洗手间又检查一遍。
“也请两位老师跟着一起检查吧，这样会公正一些。不放心的话，我可以跟着一起进去。”舒浩浩向着过道里的两位巡逻老师提醒说道。
在他出来时，牛经国跟着，还跟了另外两位老师，留了两位老师在教室。
在过道中，也有着两位老师在巡逻，就近的两个楼梯口，还安排了保安，确保不会出现任何问题的人手规格，是相当充足。
两两搭配的配置，防止了一人会出现问题，被怀疑质疑，同样是对这些自愿留下来监考老师的一种保护。
“好，我们跟着一起进去。”
两位监考老师反应过来，舒浩浩没有被排除嫌疑，同样，牛经国也是有着诬陷的嫌疑，所以万一牛经国在洗手间里故意藏点什么，再次误会舒浩浩，就不好了。
“没问题。”
牛经国与另外两位老师再次检查完成后一起出来。
“不跟着我一起么？”
舒浩浩这才开始往洗手间里进。
两位老师看向牛经国。
他们倒是没有什么意见，洗手间他们仔细检查过了，没有任何的问题，就连检查得更为详细，甚至将小便池里的一团纸都捡起来看了眼确认是否有问题的牛经国都没有找出纰漏来。
“再搜一下身，然后你自己进去吧。”牛经国一想到自己打开刚那一团纸后看到的东西，就忍不住一阵反胃。
这三中的学生素质也不行啊。
上厕所不带厕纸，还特么把擦了屁股的往小便池里扔。
经过冲刷，时间沉淀，他还以为是哪个同学写的小抄、考前背诵笔记丢进去的，拿起来是准备看看能不能安在舒浩浩头上来着。
哪知道一打开，沾了自己一手。
尽管进行了冲洗，但恶心还是久久不能消散。
此刻他对于这间厕所，已经有了阴影。
在洗的时候，他故意留了一根手指没有洗，准备蹭到舒浩浩身上去，让他也感受一下自己的感受，顺便让舒浩浩带着这一份味道，继续考试，影响他的考试环境。
要不是这小子，他也不至于会沾染上那玩意儿，这个时候，自己应该已经在家里躺平睡觉了。
“他不能碰我，两位老师，你们来。”舒浩浩眼看牛经国的手就要触碰到自己，忽然脚往后一迈，拉开了与牛经国间的距离。
“对，牛老师，你不能碰他，我们来吧。”
两位老师反应过来。
牛经国是有栽赃嫌疑的，他们先前对舒浩浩几乎是全程监看，但对于牛经国，他们没有。
万一又拿着一张小抄栽赃，可会苦了这个学生。
“我……他……行吧。”牛经国在两位老师的强硬态度下，只能将那只臭臭的手指强行又抽了回来。
在两位老师完成了对舒浩浩的搜身后，舒浩浩便进了洗手间。
牛经国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忍不住也想要跟着进去冲洗，找的理由是洗脸，“我进去洗把脸清醒一下。”
先前他在里面已经解决了生理问题，也冲了很久的手，所以不能再找同样的理由，毕竟自己也是被怀疑对象，还被舒浩浩给变相的提醒了一下。
“牛老师，给，还喝点咖啡提提神吧。”一名监考老师挡在了牛经国面前，牛经国这反复的行为，实在是有些让人怀疑。
但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不能直接给出结论，也不能像对待舒浩浩那般，在没有经过他同意的情况下搜他的身，所以便拿了一罐咖啡挡在了他的面前。
之所以这么多监考老师、巡考老师、保安，不光是要对舒浩浩展开监管，还要对牛经国也一并监管。
他们两个，都是怀疑对象。
“我……好。”
牛经国看出了对方的怀疑眼神，用另外一只不臭的手去接过了咖啡，将那只臭臭的手指，背在了身后。
进入洗手间，舒浩浩第一时间先解决了一下身体问题。
然后便来到了窗户前。
他的最佳选择是洗手池的镜子。
但那里已经处于监考老师们的视线中，给不了他尝试操作的空间。
此刻已是夜里，在窗外天空漆黑，室内灯光的普照下，他能够在窗户中看清楚自己的倒映。
也只是一次尝试。
一次之前没有过的尝试。
抬起小拇指，将指甲盖下的一张死皮用力的撕了下来。
一点点血迹渗透出来。
轻轻的往窗户上一抹。
血迹被窗户吸收的刹那，他的手也跟着伸进了窗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