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观众们感到差异的时候，李昊居然笑了！
但是那种笑容，根本不含温度！
反而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笑过之后，他一双眼睛就如秃鹫一般，死死盯着姜白雪，那眼神像匕首一般，深深刺进姜白雪的心脏深处。
他声音低沉：“只有这些？”
“……”
姜白雪哑口无言。
嘴巴微张，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节目现场，众人隐约明白李昊这句话的含义。
姜白雪也明白。
但是她终究是没有说话。
“李昊想要的，应该是姜白雪其他回答吧……”
“从之前的对话可以看出，李昊还是记得姜白雪的。”
“姜白雪来找他的理由，似乎并不是李昊满意的。”
“……”
直播间里，弹幕已经开始议论起来。
李昊和姜白雪，并不单单是战友，他们还是恋人。
甚至马上就要订婚了，姜白雪是李昊未过门的媳妇，却在这个节骨眼上，李昊失踪了。
从某种立场来说，姜白雪对李昊，已经没有爱了，更多的是一种执念。
把他带回来的执念。
“算了。”
李昊深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姜白雪说道：“你不该来的，没结果。”
姜白雪眼神凄凉：“你是在关心我吗？”
“不是关心，是告别。”李昊眼神平静道。
“告别？”
姜白雪脸色微变：“你和我？”
生与死的距离，她见过太多了，现在，终于要轮到她和李昊。
“不是我和你，而是你……和你自己。”
只见李昊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姜白雪，认真说道：“趁这个机会，和过去的你好好告个别吧。因为从今往后，马上就会出现一个新的姜白雪。”
“她不会记得过去，忘掉过去的人，认为自己是一个全新的生命——就像过去的我一样。”
李昊的声音在不少观众听来像神棍一样，在举行某种祭祀之前，都会说得那番话。
姜白雪眼神变了，看着李昊问道：“就像过去的你？”
“是的，而且这次是我亲自操刀。”
“……”
沉默。
姜白雪深深地沉默着。
良久，她开口问道：“我会忘记你吗？”
迟疑了一下，李昊点头：“会，但是你会记得现在的我，从今以后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那秦羽呢？”
姜白雪再问道。
瞬间，李昊眼神一凝，眼里掠过一道精芒：“会！”
姜白雪只是沉默。
白房子内，秦羽静静看着这一幕，也静静听着他们说话。
他们一字一句秦羽都听在眼里。
他呼吸越来越急促，他眼眶越来越红，他也，越来越愤怒。
恰好，姜白雪像有所感应似的，将头偏了过来。
恰好和秦羽四目相对。
她当然不知道秦羽在那儿，只是下意识的偏头。
那里有一滴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忘记过去的自己。
忘记秦羽？
她不愿意。
她不想变成像李昊一样的人。
沉默的这段时间，姜白雪脑海开始飞速旋转起来，脑海里浮起了过去的一幕幕，像电影一样播放着。
她陷入回忆的漩涡中，无法自拔。
可她惊讶的发现，在回忆的旋涡里，她对李昊的记忆，其实只停留了那么一小块，大部分的记忆，都是她与秦羽在龙息部队里的点点滴滴。
同样的，白房间内，秦羽也在回忆。
那段时光，真的太温馨，太温馨了。
这也导致，节目现场的观众们看到了一些以前不曾看到过的记忆画面。
一些无关紧要，却很温馨的点点滴滴。
“为什么，会是他？”
一时间，姜白雪迷茫了，怔怔看着前方。
两人在龙息第一次见面时的画面；
两人第一次互相较劲，谁也不服谁的画面；
两人互相有好感，但是谁都没有说出来的画面；
李昊失踪后，她哭到昏厥，秦羽抱着她的画面；
……
太多了！
想秦羽的样子，想他的笑，想他训练时那股子不服输的劲，想秦羽救自己的画面……渐渐的，姜白雪满脑子都被秦羽的模样所占据。
“不好意思，我迟到了……”
“啊！！！色狼！”
“介绍一下，我叫秦羽。”
“姜，白，雪……这就是你的名字吗？你不会是个哑巴吧？”
“喜欢就去追。”
“算了吧，我给不了人家未来，不轻易招惹她。”
“我虽然是女的，但我想证明女不比男弱。”
“我想看看没有硝烟、山河秀丽的神州大地是什么样子的。”
……
姜白雪哭了。
眼泪像绝地的洪水一般倾泻出来。
悲痛大哭。
不是为自己马上就要被改造了而哭。
而是到了这一刻，她终于意识到了一件事——原来过去的自己，一直在两个男人之间徘徊不断。
直到现在，她才猛然反应过来，其实自己一直装在心里的，不是李昊。
而是秦羽。
男人和女人最大的区别，就是男人的心里被一个女人填满的同时，还可以允许更多女人进进出出，而如果一个女人的内心被一个男人填满的时候，就再也容不下其他任何男人了。
因为满了。
再多，就要溢出来了。
“啊……”
姜白雪哭得梨花带雨，撕心裂肺。
整个实验室，都回荡着她那悲哭到绝望的尖叫声。
“呼……”
而在白房间里，秦羽终于缓缓站了起来，深深吸了一口气。
因为千羽道一来了。
两人隔着一层透明的屏障相望。
“看来她自己也意识到了，她心里装的，到底是谁。”
千羽道一看着那边的情况，笑着和秦羽说道。
“你真该死啊……”
秦羽的面容，却是一点一点变得狰狞起来。
“有能力的话就来阻止这一切吧。”
千羽道一笑着说道：“提前，你有这个实力的话。”
说完，千羽道一笑着离开。
“还有什么想问的吗？我时间不多了。”
李昊低头看着姜白雪问道。
没有回答，姜白雪只是深深闭上了眼睛。
这一次，再也没有任何声音，在姜白雪闭上眼睛之后，实验室的气氛也随之变得凝重肃杀。
空气仿佛都变得沉闷。
“哐当”一声！
李昊推来一台仪器，上面装着足以容纳一个人大小的容器，手里的手术刀，就要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