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神面面相觑。
不知是谁突然开口打破宁静，“你们刚才闻到了什么奇怪的气味没有？”
当然有。
不过这话谁也不敢摆在明面上来说，说出来的这位正好是个缺心眼，整个神界公认的缺心眼。
这气味摆明了是从回来的玉淞，擎天，培源三位身上发出的，问这话，若是让他们三位知道，还不得狠狠记上一笔？
“哈哈哈，我还有点事，先走一步。”
“我也走了，你们慢聊。”
一个个纷纷找借口开溜，比之擎天三人的落荒而逃，没好到哪里去。
擎悟脸色难看，总觉得这些神指不定在心里如何看他们兄弟俩的笑话！
他狠狠一甩宽大的袖袍，牙齿都差点被咬碎了。
赵宣，这笔账，他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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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觉睡醒的赵宣，抱着被子坐起来，眼睛直愣愣的四处看了会，过了一会才逐渐回神。
他意识到...自己抱着的被子是楚歌，睡的床也是楚歌的！
一觉醒来，楚歌还是维持着手拿竹简，不紧不慢看书的姿势，不知情的看了还以为他一晚没睡！
不对，神本就不用睡！
想到此处，赵宣动作利落的从床上下来，将红色发带一扯扯开，熟练地把头发拢好，重新绑起来。
当他扯下鲜红的发带时，散落下来的头发长度已经到了腰间，可见有多长了。
束发就是后世的马尾，并未将头发盘好，发丝与红色的发带一起甩动，好似在空中划下了一道无声的痕迹。
这些事情，他原本只需要动动手指，法术就能替他束发，但赵宣动手习惯了，反而不习惯什么事情都依靠法术。
赵宣放下手，随便整理了鲜红色长袍，口吻娴熟的问楚歌，“你一晚没睡？”
楚歌嗯了一声，并未解释太多。
其实在神族，像赵宣这样，还如凡人一样到时间就睡觉的极少。
楚歌不用睡觉，但想到赵宣要睡，便放轻了动作。
赵宣不知道楚歌昨晚特意把外面的天空都变黑了，还以为他看了一晚上的书，心道，楚歌性子真古怪。
再喜欢看书，也不至于看一晚不睡吧？
许是吸取了昨天赵宣闹着要吃饭的教训，今日赵宣刚一醒，楚歌便抬手，变出了几样菜来。
菜样还算丰盛，就连红烧肉，肘子这种大肉类型的都有。
赵宣皱眉，“大哥，谁大清早的吃饭？你不知道人间早餐都是吃包子，面之类的吗？”
话刚一说完，赵宣突然意识到说不定楚歌还真不记得了！
看他在神界的地位，想来怕是飞升了很久的那种，万年，几万年，指不定早把自己在人间的经历忘了个干净。
楚歌一怔，经过赵宣的提醒，这才意识到可能...准备错了。
赵宣见楚歌一副要往回收的动作，本能的闪身，迅速出现在了他面前，紧紧按住了他的手背，“......别啊，都买回来了还往回收多可惜！”
楚歌沉默片刻，摆脱开赵宣的手，“包子是何物？”
面...又是什么样的？
赵宣啊了一声，一脸你没和我开玩笑的表情。
“你别和我说，你连包子是什么样的都不记得了？就算是飞升多年，好歹也是在人间生活的，难道一点都不记得了？”
楚歌，“......”他从未去过人间，谈何人间的经历？
赵宣注意到楚歌的异样，不禁笑了，“楚歌，你不会告诉我，真不会吧？”
楚歌言简意赅的回答，“嗯。”
赵宣直到现在都不知道楚歌就是天道，听他这么回答，不知该不该笑！
飞升这种事在凡人眼里，自然是好的，不老不死，能一直活下去。
可对于习惯了人间烟火气的赵宣来看，似乎...也不是什么好事呢！
漫长的岁月很容易让人过的无趣乏味，觉得一切都没什么意思，不过尔尔。
从楚歌短短一日的经历来看，赵宣觉得这人要是没了这些竹简打发时间，怕是能无聊到看九重天的云...
赵宣越想越觉得飞升不过如此，摆摆手道，“行吧，既然你都买回来了，那我就勉强吃一顿，省得你还要再跑一趟下界。 ”
有赵宣这句话，楚歌也就没再把饭菜撤下去。
早饭吃完，赵宣又要开始重复昨天的事情了，继续抄写。
许是因为看过楚歌那一手好字，不知为何，原本觉得能敷衍就敷衍过去的赵宣突然觉得...自己的字实在是辣眼睛。
抱着这样的想法，赵宣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注意自己写出来的字。
一手状如鸡爪形如鬼爬的字，开始变得有“形”起来了。
不再是软趴趴的样子，而是立了起来，逐渐能从字里行间看出一丝赵宣本人的风采！
赵宣在魔渊那种地方诞生，又在那种暗无天日的鬼地方厮杀多年，最是讨厌颜色寡淡或沉重。
他喜欢带有鲜活气息的东西，或是衣服颜色。
因此，常年喜欢穿鲜红的长袍，这颜色灼眼的很。
楚歌极少特意去关注赵宣的行动，因为知道赵宣不喜欢别人盯着，所以他就自己看自己的。
谁知道，这一换竹简，顺带瞥了一眼，看到的竟是有所进步的字体...
不对，那字体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楚歌定睛看了会，猛然意识到那似曾相识的感觉并不是错觉，而是真的。
这字风当然眼熟，因为楚歌写出来的字体风格便是如此...
当然，要比赵宣的好看百倍。
赵宣在无意识的仿照楚歌的字，尽管只学会了百分之一的形，但看上去已经比之前的好多了！
发现这个的楚歌很是意外，他以为以赵宣对神界厌恶的性子，定然是不会学习自己的字风。
没想到...
楚歌唇角无意识的勾了勾，拿着竹简回到了座位上。
时间在忙碌中总是过得很快，楚歌负责赵宣的一日三餐，一天下来，赵宣又抄了...八遍。
真不能怪他，实在是他不习惯拿笔，拿起笔写字总有种全身在痒的不舒服感。
能这样规规矩矩的坐下来抄一整天，已经是意外之中的意外了！
赵宣半趴着的姿势，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身子扭来扭去，可见抄写这种惩罚...实在是一大折磨。
握笔的姿势比抓筷子要生疏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