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被下药的一天
作为水匪出生身，多年来甘宁却几乎一直在与东征西走以马上较量居多确实有些难为他了。
“怎么没信心，北人都是些旱鸭子们，不让他们见识一下我锦帆贼的本事，袁绍还真以为黄河是他家后花园想过便过？”甘宁上前几步，拍着胸脯霸气无比道。
“咱们有兴霸麴义将军这两支骑兵，延津白马只需要再加派重兵屯守，袁绍他也只能在黄河对岸干瞪眼，即便是飞将吕布又如何？他胯下赤兔再如何神异，还能腾云驾雾不成？”郭嘉讥讽了两声，随即便开始与甘宁麴义分别讲述防守白马延津的要点。
两处地方虽互为犄角，只不过侧重方面却大为迥异。
袁绍小动作不断，就好像与公孙瓒交手的他真的有些分不清谁是大小王了，当初界桥失利才过了多久便好了伤疤忘了疼，典型的记吃不记打。
袁本初看中了他们新得兖州根基不稳，青州过去的政策尚未遍及兖州全境，想借吕布威猛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飞将纵然武艺盖世，但终究是把双刃剑，袁绍想用他作先锋，难保最终不会反噬到自己身上。
既然探子们提前就已经将袁绍在黄河隔岸的小动作查明了大概，荀幽倒也没有过分紧张，现在的袁绍还只是占据了缺掉渤海一角的袁本初。
完全比不上那个坐拥幽并青冀四州的北方雄主，要是连一个小小袁本初都解决不掉，日后谈何西征南渡，收复汉室山河？
总归现在还没到彻底与袁绍撕破脸皮的时候，结束了今日在政厅的操劳，荀幽便依照往常般打算按部就班地与族兄回府吃饭然后睡觉。
不过似乎今天倒是出了个小插曲，族兄与长嫂玩起了情调跑去临淄新开的一家酒楼奢靡了一把，而他在回府以后非但没见到平日都会梳妆到位等自己的蔡琰，反而是打扮得甚至可以说有些妖艳的蔡淳拎着酒壶等着他。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一点古人的谆谆教诲他倒是铭记在心。
“小淳，昭姬她人呢，还有你今天这副打扮是唱哪一出？”荀幽一边打量着浓妆艳抹的蔡淳，一边笑问道，虽然心里总有一股若隐若现的不安感，可到底是他朝夕生活的家，戒心基本在不经意间就被悄悄放了下来。
“昭姬姐姐跟十一还有红魄去外面看人唱戏去了，夫君，这可是我专门指点后厨给你备上的一桌合你胃口的佳肴，还是赶紧趁热吃了吧。”蔡淳嘴角勾起，笑容明媚道。
明明只是再寻常不过的动作，可举手投足之间却总是在不经意间让荀幽想入非非，堪称一句妖媚十足。
“我怎么总感觉你今天这一出在给我摆鸿门宴啊，是我的错觉吗？”荀幽拿起长箸，眼前看上去平平无奇的一切，直觉却告诉他绝对有奇怪的地方。
“妾身怎么敢呢？再说了，凭夫君你的本事，难不成还怕妾身吃了你不成？”蔡淳掩嘴而笑，咯咯笑声从她的指缝间隙中漏出。
怎么说这个背井离乡的姑娘当初也是在于吉手下替自己‘死’过一次，荀幽他还不至于铁石心肠到怀疑蔡淳会对他干出什么不利事情的地步。
可今夜不论是眼前这一大桌子菜、还是蔡淳亲自斟满在他跟前的一杯清澈酒水、又或者是空气中弥漫不散的旖旎暧昧的氛围、蔡淳身上若有若无的诱人熏香……
种种因素叠加在一起，荀幽还不至于心大到不生出半点怀疑的地步。
“你这丫头保不准是会干出这种事的哦。”荀幽摸着下巴，一脸狐疑。
但到底架不住腹中饥肠辘辘，眼前这一大桌子色香味俱全的佳肴属实勾人胃口，再加上一旁美人捧酒作陪，不解风情也要看场合，在家中难得昏庸一把也没什么了。
“夫君，这菜可合胃口？这酒可尝出了什么不一样的风味？”蔡淳悄悄侧过头小声询问道。
本就洒满浓妆的粉嫩脸蛋此刻在这房中昏黄的光线下更显娇艳饱满，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荀幽见她的脸庞似乎比刚才要红上了些，像极了将将熟透的饱满蜜桃的颜色。
“跟昭姬待久了，当初荆襄蔡氏的二小姐也变得这样心细了？”荀幽打趣一嘴，刚想好好捉弄一番身旁刚刚大大方方，现在却又故作娇羞模样的蔡淳，不过片刻后身体蓦然涌现出的一股燥热感却让他忍不住惊咦道：“你从哪里打来的酒水，咱们家里族兄与我都不是什么好酒之人，有这么上头的酒吗？”
平日里荀幽虽然不怎么饮酒，不过和张飞郭嘉这些个一等一的老酒鬼待了那么久，他的酒量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不过饶是如此，仅仅喝了一小杯酒水的他却已经开始有那种微微的眩晕感，整个人也从腹部自内而外开始燥热起来。
“对了，从刚刚开始你就一直唤我什么？夫君？不对不对，这酒里你是不是掺了些奇怪的东西……”荀幽猛然间站起身子稍稍向后退了几步道。
寻常喝酒哪里会有这种异常的口干舌燥感，还有今天不论是族兄长嫂，还是昭姬十一红魄她们全都不见身影，一个两个或许还能用碰巧解释，但全部汇聚在一起若再说没有异样之处打死他也不信。
何况自从来到青州后的蔡淳一直乖巧得很，今日这番打扮，无事献殷勤，肯定非奸即盗，荀幽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种不安的想法。
“夫君现在才发现是不是有些迟了？”蔡淳也踮起脚尖，缓缓踱步走到荀幽跟前，她哈着兰芳般的热气，在荀幽胸口前不停画着圆，“上一回见到甘夫人跑去张仲景先生的医馆讨了一副求子的药方，我便突然有了想法，这可是我好说歹说才劝他老人家特意给夫君开的这一方春药，无色无味，其实混杂在酒水里面夫君也没感觉出来不是吗？”
绕来绕去，当初在襄阳的时候，蔡讽命蔡淳给他下的同样是春药，不过那一回被他和甘宁识破，结果兜兜转转了这些年，自己最后还是栽在了春药底下，怎么蓦然感觉有种割舍不开的缘分？
荀幽强忍着那股呼之欲出的欲望，按着脑袋头疼道：“等过段时间闲下来也差不多该把你娶进门，娶妾又没有那些花里胡哨的繁琐事，你又何必急于一时？……”
蔡淳撅起嘴，蛮不讲理道：“从当初离开襄阳的时候你就答应下来了，结果一拖再拖，难道要等我人老珠黄都不好看的时候再娶我吗？不给你来个霸王硬上弓，真当本小姐荆襄蔡氏二小姐的名头是随便吹吹的，夫君想不想看看我另一面的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