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得来全不费工夫
大概下午四点时分，在派出所的门口，翟丹、尹传宝又见到了派出所的领导。
这回，领导没提要和他们比试打弹弓的事，只是通报几个情况。
派出所领导：“上午你们帮着抓的那个人带进派出所，审了大半天，到了下午，他什么都招了。从开春到现在几个月内，他偷了二三十次老百姓的鸡鸭等家禽，最近还偷了一次小猪仔和一次小羊羔。”
翟丹：“他有没有说偷来是自己吃，还是帮人偷的吗？”
派出所领导：“问他偷来的家禽牲畜都干什么了。他说都拿去巴结孝敬工程队的侯老板了。侯老板说喜欢吃鲜活的鸡鸭，还指使他经常干。他就经常偷来孝敬老板，侯老板月底会给他多算工钱。”
侯老板就是瘦猴，瘦猴得了东西肯定不是自己吃，是拿去孝敬魏山了。
“为了摆脱嫌疑，他们还到处放风，把脏水泼到考古队头上。”派出所的人补充。
尹传宝长叹：“我们考古队终于清白了！”
派出所领导：“因为工程队的小侯老板涉嫌指使盗窃，我们今天中午还传唤了他。”
看样子，瘦猴和黄衣服都要被法办。
派出所的人又出人意料地说:“在下午三点多的时候，他们背后老板的应对动作特别快，已经带着律师和丢失鸡鸭猪羊的老百姓上门来保人。在派出所里当着所长的面，所有失主和侯老板的律师都签订了谅解书，声明不追究偷鸡的责任。”
派出所的人对翟丹和尹传宝还没有说全面。
因为下午甚至还有失主对派出所里的警察说：根本没丢过鸡鸭。
可能是魏山在背后发力，已经花大价钱买通了所有失主。
翟丹：“是不是结局有可能从宽发落？”
派出所领导：“还不行。本地鸡鸭价格虽便宜，但是还有一只猪崽和一只羊羔，算算数额，加起来还是能达到起诉标准。”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在这种情况下，两个偷鸡的嫌疑人为了争取立功赎罪，给派出所提供一条重大线索。所以我们还要找你们考古队的同志来咨询一下。”
翟丹：“你们想咨询什么事？”
派出所领导：“这条线索可能会是考古大发现，我们就想问问二位专家：他们提供的线索，到底算是个什么水准？能不能达到立功减罪标准？”
派出所里的人态度很清楚：他们警方也吃不准瘦猴和黄衣服供出这条线索的价值，所以又找到考古队的尹传宝和翟丹进行咨询。
尹传宝：“他们到底提供了什么线索？”
派出所领导：“据他们说，前段时间天热，他们在故黄河里游泳纳凉的时候，曾发现河底淤泥里埋藏着一件很大的古代文物，应该是个大香炉之类的……”
翟丹和尹传宝齐齐“啊——”了一声。
乖乖，不会是郭解藏在这里的九州之鼎吧？
“据他们交待：本来这二人还商量着捞出来卖掉。因为文物太大太重，需要大型起重机，还又怕被人看到阻止，就只记下位置，想等中秋回家时，偷偷找起重机打捞走，到外地变卖掉。”
翟丹回了回神，镇定地说道：“这条线索到底有多大价值，还需要我们见到实物，并确认真假，才能给你们答案。”
说话时，翟丹很镇定，但是他的心脏，其实跳动的很剧烈。
派出所这边也不客气。
“要是两位专家有时间的话，咱们现在尽快就带人去指认位置……”
黄昏时分，在古泗水边上，黄衣服指着水面说道：“在水中央稍微靠北的位置。离岸边就三四米。这一带的水深，从岸边往水里走，走一米多远，脚就够不到水底的地面了。”
本来尹传宝还有疑问。
这条河明朝修过，解放后又修过，河道也被疏浚挖掘过，如果水下藏有古鼎的话，早就被人发现了。
但是走到这一片水域时，他开始相信有鼎藏在这里了。
因为这一代曾经在古代就是一片深水区。
古泗水历次疏浚和修缮，都因为这里水深，没有进行挖掘。
相反，有事还填埋过不少东西，来找平河道。
黄衣服继续说道：“我上个月来游泳时，潜在水下摸到了露出来的一只角，手感是方形的，感觉是件古代香炉之类的玩意儿。就用水下的碎石头和泥沙盖了起来。”
瘦猴为了争取立功表现，急忙说：“当时我也在，是我出主意先用建筑垃圾盖起来的，为的是不让其他人知道。我这是保护了文物。”
警察、翟丹、耿小磊、尹传宝等人都想：现在嘴上说的那么好听。要不是这次把你抓住，你回家过中秋时，就把宝物偷走卖掉了。
跟来的警察问道：“你们盖了多少东西？”
瘦猴怏怏地说道：“我找人开自卸王，往河道里这个位置卸了一车建筑垃圾。”
旁边的当地村干部和考古队的王主任一听，气得不干了。
“你怎么能往河道里倾倒建筑垃圾！知道我们以前修河道修的多辛苦吗？这是破坏我们好不容易修葺好的河道。是不尊重我们的劳动成果！”
王主任也说道：“你们这是破坏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和谐生活环境！太不负责任了！”
瘦猴怕再追加他的罪名，急忙说：“我愿意戴罪立功，我帮忙给清理出来。”
黄衣服工人也赶紧说道：“我会游泳，那个古代玩意儿就是我潜水时发现的，我也可以帮忙清理！”
跟来的警察道：“看在你们认罪态度较好的份上，去帮忙吧！”
瘦猴和黄衣工人忙不迭的到水边，脱去外衣，开始一点点摸水中的砖瓦水泥块等建筑垃圾。
尹传宝怕他们耍花样，穿戴上潜水用具，也跟着跳到水里去帮着往上扔碎砖瓦和水泥块。
翟丹和耿小磊也想下水帮忙，被王主任拦住。
“等他们找到你们说的那个大鼎的位置，你们两位再下去吧。”
翟丹：“王主任，尹大哥都下去了，我们站在这儿干看着，这不太好吧？”
王主任突然笑得很开心：“今天是机会难得！他尹传宝坑我们博物馆那么多次，也该治治他，让他劳动改造一回了。”
耿小磊：“那他回来，责怪我们不义气，一定会找我们算账的。”
王主任一脸的不屑：“他尹传宝找人算账，大不了就是酒桌上和人斗酒。不要紧，他喝不过我的。你们不用怕他，他敢灌你们，我会帮你们挡酒。”
翟丹担心地说：“我可是听说过：尹大哥酒量，在文博行业号称‘天下第二’！”
翟丹的潜台词就是：王主任你喝不过他的。
王主任开始忍不住哈哈大笑：“你们知道天下第一是谁吗？”
“不知道！”翟丹和耿小磊都摇头。
王主任很骄傲地说：“实话告诉你们吧！我，就是那个天下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