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名……？”张婉儿这才想起来可以用设计师签名来自证。
她赶忙低下头，从层层堆砌的礼服布料中，翻到了那个小小的数字签名。
ES-1，用的是花体字以及小朵的玫瑰图案，完美融合进了礼服的裙身。
许清瑶走过去，从她的背后查看了下礼服的走线，的确采用的是双线缝制法，几条x排线整齐的隐藏在布料的背面。
张婉儿身上这件礼服确实是ES的设计师作品，并且限定编号为1。
“大家都可以看一下，张小姐穿的这条礼服确实是正品。”许清瑶平淡的公布了鉴定结果。
有几个不相信的人凑了过去，反复确认了签名和走线后，不得不承认张婉儿穿的不是仿品，而且正儿八经的限定礼服。
张婉儿松了口气，有些愧疚的抚平了礼服上的褶皱。
她刚刚竟然因为顾芸芸的几句屁话，就怀疑起这件礼服的真实性。
她怎么能不相信一直疼爱自己的父亲呢？
这下，难堪的人成了顾芸芸。
她刚刚空口鉴伪，害得张婉儿被所有人误会。
而现在许清瑶用证据打了她的脸，她不得不直面宾客们指责的视线。
顾芸芸赶忙辩解道，“这条礼服毕竟是限定款，而且ES的礼服特别受欢迎，市面上出现了很多高仿货。我也是怕张小姐不小心买到仿品，才好心的提醒一下。”
“既然现在已经证明了真伪，那就恭喜你能买到我的同款咯。”
顾芸芸只口不提自己污蔑张婉儿的事，而是把自己洗白成支持正版的消费者。
眼见着这事就要被她糊弄过去了，许清瑶突然笑道，“既然顾芸芸你这么支持正品，那不如也在大家面前验证下礼服的真假？”
“是啊！我也想看看编号2的签名长什么样。”张婉儿立马心领神会的接上话，不给顾芸芸任何退缩的机会。
顾芸芸恶狠狠的瞪了许清瑶一眼，没有直接答应下来。
她昨天才收到这件礼服，根本没有认真检查过，所以现在心里也没有底气。
不过在京城，应该没有商家敢欺骗顾家的人。
顾芸芸高傲惯了，自然不肯向许清瑶和张婉儿低头。
她语气嚣张的回答道，“可以啊，你们想检查我的礼服，那就得承担相应的后果。”
“如果我的礼服是正品，你们两都得给我鞠躬道歉。”
“凭什么你没有证据，就能乱咬我穿仿品？！而我反查你的礼服，就要给你鞠躬道歉？”
顾芸芸的无理要求，瞬间惹急了张婉儿。
“凭什么？”
顾芸芸轻蔑地笑了一声，“就凭我是顾家人。”
“张婉儿，难不成你以为可以随随便便的我的礼服？别做梦了，你这种行为就是公开得罪顾家人，想过回去怎么跟你爹妈交代了吗？”
“我劝你最好赶紧答应我的要求，然后诚心诚意地给我鞠躬道歉。否则……张家和顾家新合作的项目，可能就要告吹了。”
顾芸芸这幅仗势欺人的嘴脸，实在是令人作呕，但她的威胁确实很有效果。
张婉儿果然露出了害怕的神色，她不想因为女生之间的小争执，就害得家里人被顾家报复。
而且以顾芸芸的家世，根本不可能买到仿品。
所以，张婉儿看了眼帮自己解围的许清瑶，有些难堪的开口，“许小姐，要不算了吧……”
许清瑶不动声色的收回观察顾芸芸礼服的视线，先安抚住不安的张婉儿，“别怕，我心里有数。”
然后，她才冲着顾芸芸朗声说道，“行啊，如果你身上这条礼服是正品，那我们就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你鞠躬道歉。”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顾芸芸也不好再找理由推脱。
她只好让许清瑶靠近自己，紧张得盯着许清瑶掀起裙摆的布料。
顾芸芸这条礼服也在同样位置，有一个设计师签名。
ES-2。
不过字体和样式都很突兀，与整体的设计格格不入，根本不同于张婉儿那条礼服的签名。
礼服孰真孰假，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顾芸芸立马慌了神，那个该死的代购竟然敢卖假货给她！
这要是被许清瑶当众揭穿，她以后还怎么见人啊？！
顾芸芸的视线扫过正在分发酒水的服务员，心里有了办法。
就在许清瑶准备去检查布料的缝线时，她突然后撤了一步，硬生生的撞在一个拿着红酒托盘的服务员身上。
葡萄酒立刻浸满了整件礼服，把雾霭蓝变成了深红色，在场的人被吓得惊呼了起来。
顾芸芸搞得自己一身狼狈，她立刻生气的骂道，“你这人长没长眼睛啊！把我的礼服都弄脏了！”
“对不起，女士。”服务员也吓得不轻，连忙鞠躬道歉。
许清瑶看着顾芸芸可笑的行为，不知该吐槽什么好。
这会儿，周围人也大概看懂了局势，便纷纷上前解围。
谁也没有再提礼服真假的事情，全都默契的关心起顾芸芸有没有受伤。
“哎呀，礼服脏了也就脏了，人没伤着就行。”
“是啊，正好我带了备用礼服，顾小姐赶紧去换衣间把脏衣服换下来吧。”
顾芸芸假惺惺的惋惜了起来，“或许是老天爷不想看到我跟某人穿同样的款式，才决定出手毁了这件礼服吧，真是可惜了。”
顾芸芸可真是舔着个大脸说笑话。
她怕被当众揭穿自己穿的是假货，才故意撞在酒水托盘上，亲手毁掉了礼服，竟然还好意思说是老天爷看不过去。
许清瑶实在没忍住，偷偷的翻了个白眼。
顾芸芸如此弱智的处理方式，基本等同于告诉所有人她穿了仿品。
她辩解再多，也不过是强行挽尊罢了。
张婉儿笑了两声，阴阳怪气的嘲讽道，“果然还得是老天爷出手，一下子就知道该毁掉哪件礼服了。”
“顾芸芸，赶紧把你身上那件可笑的礼服脱了吧。”
顾芸芸被怼的哑口无言，她自知理亏，一把推开还在道歉的服务员，羞恼的跑出了会场。
当事人之一的离开，可算是结束了这场礼服闹剧。
等到周围的人逐渐散开，张婉儿才突然用力握住许清瑶的手，万分感激的说道，“这次幸亏有你帮我解围，不然我肯定会被顾芸芸咬死穿了假礼服。真的太，太，太感谢你了！！”
“以后你要是遇到什么麻烦，都可以来找我，我一定会拼尽全力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