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芊小声道，“你白讲课了。”
黎明无奈，“看样子是的，不过好像有几个人对魂导器产生兴趣，也算没有白费努力。”
萧芊偷笑，“下次你还是讲怎么修炼、怎么实战吧。你讲魂导器他们不爱听，我爱听，想讲的时候只给我讲就好。”
“哈，你修炼吧，我看会书。”
见黎明露出笑容，没有受到打击的样子，萧芊放心进入冥想。
几分钟后，宁俞逍宣布放学，早就盼着吃饭的学员们跑出教室。
蒋天犹犹豫豫来到黎明面前，“那个，班长，魂导器真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吗？”
黎明略作思索，“我记得你叫做蒋天。斗罗大陆上魂导器或许没有发展到很强水平，但足够魂帝乃至魂圣、魂斗罗使用。”
蒋天吃惊，“这么高？那班长，能借我一件魂导器玩玩吗？”
“远程吗？”
“嗯，都可以。”
黎明取出把一级魂导射线，“注入魂力就可以使用，会在这个口喷出远程攻击。注意别对准人，也别破坏公务。”
“我知道，谢谢班长。”
蒋天连忙抱住魂导射线，羡慕望着那圈精美银色手镯。
蒋天离开后，他身后，水雯雯走过来，脸蛋微红，“班长，可不可以也借我一件。”
“也是远程？”
“嗯。”
黎明取出一件魂导射线交给她。
水雯雯道谢离开。
班里面的人这时候已经走空，只剩下黎明、萧芊，以及最后出现在面前的芳无情。
黎明问道，“你也想试用魂导器？”
芳无情定定看着黎明，“不，我想询问你，怎样才能做到像你这么有价值。”
一缕浅绿色愿力升起，飘入体内：
【请让我更有价值】
“嗯？”
黎明一时间没懂她什么意思。
芳无情淡声说道，“这个世界，每个人都有一定价值。而在某些时候，一些人的价值经不起挫折考验，就会被主人像丢垃圾一样抛弃。”
“我不希望成为被抛弃的垃圾，希望你可以告诉我，怎样做才能像你一样，具有那么高的价值。”
萧芊迟疑，“你……谁给你灌输这种思想的？”
芳无情反问，“难道不对吗？”
萧芊有些语塞，“虽然你说的有道理，但大多数都是歪理，人不应该被比作垃圾。”
“那用废物？”
“……我没有在说你的比喻不对。”
黎明打量芳无情，“你想要价值变高，是为了不被抛弃。可以说说你现在的情况吗？谁会抛弃你？”
芳无情目光空洞起来，“谁会抛弃我？”
她充满迷茫，“大人会抛弃我，可是他已经死了。谁会抛弃我？”
她无比失落，“我已经是没有人要的废物了。恳请你告诉我提升价值的方法，让我找到新的主人。”
又是一缕浅绿色愿力升起，融入黎明体内：
【我想要提升价值，找到新的主人】
短时间内连续升起两次愿力，让黎明知道芳无情没有在开玩笑，甚至心里无比迫切想要得到答案。
萧芊看向芳无情的眼神已经不对劲了，“你……曾经是死士吗？”
很多魂师家族、贵族都会培养死士：
黎明6岁的时候，在花鸟镇城主府进行觉醒，需要交纳1枚金魂币。
其他地方平民孩子觉醒，根据各地领主的规矩不同，也会有所不同。
如果领主是好心人，可能会收钱更少一些。
如果领主贪财，可能漫天要价。
还有一种情况，就是要求觉醒后拥有先天魂力的魂师，加入领主所在势力。吃相好看的领主，还会给魂师家庭里面一笔卖身钱。
一般这种魂师，肯定会被洗脑，使他们对领主充满忠诚。
里面有天赋的魂师，要么吸纳进入势力里面，要么就会被培养成为死士。
芳无情的情况，很像是被洗脑过。
“死士？”
芳无情：“我不是死士，我曾经是大人手中有价值的工具，不过在大人死去后，我成为了没有主人的工具，需要提升自己的价值，寻找新的主人。”
黎明问道，“你的大人是谁？”
不会是雷云子爵吧？
芳无情垂下眼眸，“是……我生父。”
“？！”“？？”
芳无情忽然跪倒在地，“黎明班长，请告诉我怎样增加价值。”
黎明连忙扶起她，“你先起来，我告诉你就是了。”
芳无情目光透露渴求。
黎明眼神古怪，好好思索几秒，“不同人对于价值的定位有所不同，但可以肯定的是，拥有更多金钱资源人脉，和拥有更强大的实力，都能提高价值。”
“你提升价值是为了，嗯，成为某个人的工具？”
芳无情连连点头，“请告诉我怎样拥有像你这么强的实力，怎样赚取金钱资源和人脉。”
黎明问道，“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非要成为别人的工具吗？你能进入史莱克，还是12岁的大魂师，完全可以独立活得很好。”
芳无情神情迷茫，“可是，如果不成为别人的工具，我还能做什么呢？”
“身体本能会让我吃饭、喝水、休息、方便，可是除此以外，我完全不知道该去做什么。”
“以前大人还在的时候，我是他的工具，他的意志会赋予我命令。我会遵循着他的意志杀人、偷窃、挨打，为他带来喜悦、钱财和发泄，那样才会让我体会到活着的感觉。”
“现在，我感觉不到自己在活着，就像一具没有死去的尸体。”
“或许……我可以去死？可是死又是为了什么呢？活着又是为了什么呢？”
芳无情低下头，失落闭上眼睛，“好怀念被大人命令的时候……我还活着。”
萧芊握住黎明手掌。
作为冰属性魂师，她竟然感到有些冷。
黎明动容，“不知道为什么活着，所以才需要别人的意志施加自身吗？”
萧芊勉强笑道，眼神怜悯，“芳无情，你可以去欣赏美好风景、品尝美食、舒舒服服晒太阳、渴望变强、渴望被爱、渴望知识。”
芳无情眼神疑惑，“那些东西，有什么意思吗？”
黎明捏捏萧芊冰凉小手，红唇弯起露出笑容，伸出另一只手放在芳无情面前，“你需要的不是被别人意志支配，而是支撑起世界的支柱，芳无情。”
芳无情茫然，“支柱……？”
黎明温声点头，“嗯，就像姐姐，就像徐叔。”
徐叔……
萧芊愣住。
她忽然明白芳无情缺少的是什么了。
比起她，芳无情缺少的不是美食、阳光、变强、知识这些东西。
而是黎明和徐叔！
如果没有黎明和徐叔……
她也只会比芳无情好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