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愿？季昀只感觉心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似的，痛的厉害，难道……姬凤真的移情别恋了吗？她喜欢的人，难道是慕陵王？难道从始至终……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
沙明威从门口走了进来，对着季昀一拱手，“季公子，一切都安排妥当，只要你一声令下……”
季昀摆了摆手，叹息一声，“不必了……”
沙明威没反应过来，楞在原地，什么不用了？季少爷最在意的，不就是姬凤小姐吗？
坐在不远处桌边的沙明艳忍不住开口，“凤儿妹妹，你要是被慕陵王强迫的，就说出来，我们给你做主！”
在她看来，姬凤对季昀用情至深，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移情别恋呢？说不定……是有什么迫不得已的苦衷。
沙老帮主也跟着附和，“就是，丫头，你有什么委屈，就说出来，我们都能给你做主！”
今天张姬凤一身红装，妆容也是十分明艳，她原本圆润的脸颊，变得消瘦了许多，甚至有些凹陷，整个人有种弱柳扶风的病态感，听到沙明艳的话，眼眶开始湿润，却强忍着，没有让眼泪流出来。
“姬凤姐姐，沙前辈，凤儿没有什么委屈，是自愿嫁给慕陵王为妻的，你们不必为我担心。”说着，张姬凤的目光转向季昀，季昀心头一颤，下意识的叫了一声，“姬凤……”
“季昀哥哥，希望你早日寻得良人，把我忘了吧。”张姬凤说着，脸上挂着笑容，那笑容看上去十分甜美，却好似带着毒药的蜜糖，一点一点腐蚀着他的心。
季昀捂着胸口，苦笑一声，“既然如此，我也不强求，那就祝愿慕陵王和慕陵王妃，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慕陵王目光四处打量，“安宁侯，你带来这么多人，破坏我的婚礼，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季昀对着沙明威说道，“沙将军，退兵吧！”
沙明威转头，对着一堆沙家兵说了句，“撤！”
随即，在他的带领之下，沙家兵们退了出去，宾客们面面相觑，开始议论起来。
“切，还以为能看到什么大热闹呢，没想到是雷声大，雨点小，我要是安宁侯啊，我就直接抢人，管他强扭的瓜甜不甜呢？先拧下来再说！”
“也就碰到慕陵王这个脾气好的，换做别人啊，早就把人轰出去了！”
“要我说，这个安宁侯爷不错，但是人家姑娘毕竟已经心有所属了，可惜喽！”
季昀双拳紧握，并没有理会宾客们的言语，慕陵王则是一脸笑意，“安宁侯，若是想坐下讨一杯酒的话，本王倒是十分欢迎。”
在外人看来，慕陵王果然十分大度，季昀都要抢婚了，他居然还能如此淡定的邀请人过去喝酒，可是在季昀看来，这话十分刺耳，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又有什么脸面留下来喝酒呢？
季昀只感觉胸口好像堵了一团棉花似的，呼吸有些困难，脸上的表情却显得格外淡然，“不必了，在下还有要事，就先告辞了！”
说着，季昀头也不回的向着门口走去，张姬凤盯着他的背影，身体有些颤抖，看来，季昀哥哥，心里真的没有她了……
季昀的手，刚触碰到大门，连忙后退两步，只听砰的一声，大门被打开，刘喜站在门口，捏着尖锐的嗓音嚷嚷道，“陛下驾到！”
一瞬间，门内的宾客全都跪下来，只见上官羽身上穿着龙袍，手握折扇，缓缓走来，季昀楞在原地，反应过来后，微微低头。
上官羽笑眯眯的开口，“安明侯，怎么……朕才刚过来，你就要走了？难道是有意回避朕？”
“自然不是。”季昀低下头，感觉有些尴尬。
“不是便好，朕还想着有空同你多喝几杯呢，你说的夜市一事，朕有慎重考虑过……”
“陛下，今日慕陵王大婚，不宜聊公事……”季昀提醒，上官羽这才住口，转头看向跪了满地的宾客。
张姬凤缓缓跪下，对着上官羽行礼，慕陵王见状，也跪了下来，“见过皇兄……”
“皇弟不必如此客气，还有张姑娘，你也起来吧。”上官宇说完，目光扫过跪了一地的宾客，似乎觉得有些不妥，于是对着满地宾客说道，“平身，今日是我皇弟大喜之日，感谢大家前来参加这场婚礼，对了，朕的礼物还在马车上，刘喜。”
刘喜闻言，屁颠儿屁颠儿的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取过来一个小盒子，在上官羽的眼神示意下，刘喜上前一步，打开了小盒子，只见盒子中，静静躺着一颗人身，“王爷，陛下听说您身体不好，刻意寻了一颗千年人参给您补身体呢……”
此言一出，宾客们再次议论起来，正常百年的人生，都已经是礼品了，更何况还是前面的！如此重礼，说明陛下还是十分在意自己这个胞弟的！
“那就多谢皇兄了。”慕陵王道谢后，命人将人参送到了库房里。
“对了，刚刚的仪式，被安宁侯打断，这会儿便重新续上吧！”慕陵王说着，看向张姬凤，“只要完成了夫妻对拜，我们就算是真正的夫妻了，姬凤，你放心，本王一定会用一生去呵护你！”
季昀叹息一声，他此刻只想逃离这个婚礼现场，可是上官羽在，他想逃都逃不了！当今天子的面子，总归是要给的！
张姬凤没有说什么我，只是轻轻点头，捏着衣摆的双手，紧紧握住，不舍的暼向季昀的方向，季昀哥哥，看来，今生你我是无缘相守了。
上官羽漫不经心地说道，“对了，皇弟，朕今日前来，还有一件事，要和你求证……”
慕陵王看向上官羽，不解的问，“何事？”
“朕这两天有些头疼，便想叫之前在宫里，给朕诊治过的一个大夫来给朕瞧瞧，谁知，他前些天居然死了，朕十分疑惑，便派人调查，有人说是他临死前，去过一趟北漠的慕陵王府，不知道皇弟对方大夫遇害之事，有什么想说的？”
方大夫……张姬凤愣了一下，那个不就是给她诊治的大夫吗？没想到，他居然死了，张姬凤只觉得有些可惜。
“皇兄，这里可是臣弟的婚礼，提一个死人做什么？”慕陵王脸上的笑容，显得有些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