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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九)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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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利亚平视着外貌与年龄不符的中洲男人,笑容可掬地数落起他的履历:

“鲁哈迈·奎睿达,奎睿达家族的现任家主,第二帝国祈信之子军团的统帅圣恩,在圣战末期抢先投降,以杀戮圣典换取豁免的变节者。

也难为你和林博士臭味相投了。你们虽在灰都熏陶一世纪,仍未能洗去独属懦夫的病态心理,改变不了自私自利者的本质,称之为生死之交,想必最是恰当。”

船长脱掉了水手的外套,笑出了八颗白牙,活像是个陪孙女玩猜谜、输了又耍赖的老人家:

“不敢当,我们俩算是不打不相识吧?当年甫一交手,我就在他手上吃了回瘪,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呀。多年后,我们同在异乡,同样寄人篱下,生出些共同话语也是源自那情不自禁的悲凉啊。

哎呀呀,眼神稍稍和善些吧?公主殿下?您总不会把血肉之塔的罪责都归结在我头上吧?那能怨我吗?没有你们格威兰人产生的需求,我这个供给方哪有存在的市场呢?”

“你该领死的,奎睿达先生。”

“是吗?我倒持有相反的看法。乌塔维娅殿下,您是奥兰德家族数百年来唯一觉醒祈信之力的血脉子孙,更是当今陛下的亲生女儿,是王庭刊记在册的公主,您有权登上博度斯卡的宝座。

哦,倒不如说,只有您配得上博度斯卡的权杖与桂冠。”

“死到临头,却当起了游说者?我该说中洲人的幽默细胞总是激活得不合时宜吗?”

“死?哈哈哈,您别开玩笑了,谁能让我死?谁能让我去死?”鲁哈迈张开双臂,绕着地牢环行一周,似在拥抱积压在这里的冤魂怨灵,“死人吗?能死在我手上的,现在原地复生也是徒劳,来多少都是再死一次的渣滓。姓氏为奥兰德的贵人吗?莫说笑,我的财富,我的人脉,我所掌握的祈信之力,我的价值,在某种程度上,并不输于一国之君。”

“您夸夸其谈的姿态让我想起了一年前的自己——盲目的人总是出奇自信。”

“自信?你是说自负吧?哼,第三巅峰者,屈指可数的圣恩者啊!仅次于圣恩者里的那位无冕之王,试问坐拥这种天赋、这种力量,我若不自负,怎么对得起辛苦磨砺的祈信之力?怎么对得起神圣帝皇的恩赐之宜?您也是天分超群的第二巅峰者,我想,您理应能体会到我说的自负是多么陶醉的醇香——”

“您真是个傲慢的狡辩大师呢,奎睿达先生。”

“嗯,先入为主的偏见要不得啊,乌塔维娅殿下。您应该也听说了,您的那位兄长当够了王储,已经调动黑水的人手包围了王宫,看样子是打算提前登基了。如果您是他的竞争者,不妨随我去客厅饮茶,待他与您的老父亲两败俱伤,再摘取胜利的果实;如果您是他的支持者,不妨就此退去,让我取得文德尔先生脑中的秘宝,完成突破。”

伊利亚的目光划在鲁哈迈的脸上,比锐利的刀锋更为冰凉。

鲁哈迈困惑地皱起眉毛,再度敞开怀抱表达投诚之意,然后将双手作倒三角之形,开始宣誓:

“我鲁哈迈·奎睿达向帝皇起誓,无论您是何立场,我都会矢志不渝地追随——这样,您总能饶我一马吧?”

伊利亚抱肘挺立,不用语言而用动作回馈对方的心意,以看待死尸的眼神鄙夷着他,无声地回复——

不行。

“没办法啊,没办法,不知客人所需的商家,太容易左右为难了。宽宏大度的乌塔维娅殿下,您的需求究竟是什么?请务必告达我。”

在伊利亚发表意见之前,匆匆归来的少年拦在她的身前,一无所惧地直面鲁哈迈的视线。少年张开双臂,如捕食猎物的棕熊般横当于先:

“伊利亚姐姐,让我来!他是赢不了我的!”

鲁哈迈挑了挑眉毛,把手背在身后,歪头以示意少年请自便。

少年一来,伊利亚即刻换了容颜。她笑着摸上少年的脑袋,谈吐间好似帮妹妹梳理头发的姐姐:

“是吗?文德尔还是那个胜券在握的凯旋之星呢。同样的,他也不是我的对手,请相信我的执行力吧。”

“啊?但是——”

“退下休息吧,这身衣服很适合你,是我梦里的装扮。不过对于男孩子来说,还是太羞耻了吧?去更衣吧,给我十分钟,十分钟。”

“十分钟?”

“送他上天国,限时十分钟。”

明明是无厘头的笑话,从伊利亚的口中说出,竟成了然的承诺。少年尚在清醒懵懂的思维,还没来得及捋顺她为何如此自信,便在一阵奔放的大笑声中重新戒备起来。

是鲁哈迈·奎睿达在发笑。他捂着肚子,像个初次阅读幽默漫画的小孩子般笑出了眼泪。可他的脸全不似纯真的孩童,而是挤出深渊般的皱纹。那皱纹排布如鬼魂的形貌,提携着一张笑出全口牙的大嘴喷出老年人的恶毒:

“你们两个…是争输赢的捣蛋鬼吗?

我可没有心情陪你们玩过家家!毛头小鬼不知天高地厚,想讨苦头吃?爷爷我不介意抽得你们屁股开花!”

伊利亚没有因这头恶鬼的讥笑而胆怯,少年亦相同。鲁哈迈揉捏起变形的脸皮,恢复了绅士该有的仪容,伸出手向他俩一勾,懒得再用喉咙传声——

要死,就一起来吧。

“去吧,去救助那些幸存者,抢在他的手下消灭证据前。至于我这边,请安心,他伤害不了我,”伊利亚按住少年的肩膀,无奈地叹了声,“依照贤者与先王的约定,外人不得在灰都伤害王族。千百年来,能够漠视贤者的唯有帝皇使者一人,他?用中洲人的话说——

他还不够格呢。”

少年恍悟。是啊,他曾用视界看过元老在灰都的历史,怎么忘了这条重要的潜规则呢?贤者坐镇的领地,可不容外人胡来。

鲁哈迈想要伤害伊利亚,得先扪心自问,问问他自己能否扛得住贤者的威能。

鲁哈迈不阻拦离开的少年,而是拨响每根手指,懊恼地朝地板嘟嘴吐气,笑眯眯地说:

“我讨厌当季军,我讨厌被超越,我讨厌被轻蔑,或者说得通俗点儿,我讨厌被人骑到头上,管他是凭天赋还是道具。

可以说是先天的优越感在作祟吧?我瞧不起生在帝国时代,只因出生时间领先于我便得到帝皇加持的贤者。

凭空降世的帝皇使者?我对他也没什么好感。你们尊他为武神、帝皇的使者、圣恩者的无冕之王?嘿,我却清楚,他是夺走武神殊荣的外人,他是人形的天灾,是一个想窝在妈妈怀里吃奶的小屁孩啊。”

“自负而不能胜过领先你的人,心理扭曲在所难免啊。你是引诱圣恩者的恶魔,你勾结精英人士并蛊惑他们堕落,你煽动格威兰人的欲望之火,你败坏格威兰人的道德修养。假如你的祈信之力足以支撑你复活,你就死上千百回,为你的罪孽赎过吧。”

“唉,当代的年轻人!别看太多网络上的阴谋论啊?把我说成是万恶之源前,你有没有考虑过,我只是以中间人的身份在格威兰的上流社会周旋,受他们的暗示,根据他们的需求而挑选姿色优等的男男女女呢?瞧瞧温亚德的血肉之塔吧,我不当这个中间人,也有的是人抢着来当。

不信吗?让格威兰人堕落对我有什么好处?帮我的老乡们摆脱辖制,独立崛起?别开玩笑啦,我还指望他们继续当苦力,替格威兰的繁荣操劳一代又一代呢,我可是定居格威兰的圣恩者,哪怕和他们流着相似的血、哪怕和他们生着相仿的皮肤,我也没那个雅兴回去当重振帝国荣光的‘特罗伦’人了。

你看,这是显而易见的道理——圣恩者和平凡者不是同路人啊。人宰牛杀羊,拿猴子和小白鼠做实验之后,需要为它们的死负责吗?何况在人与人之间,还有权利、地位堆筑的壁垒,保护着像奥兰德家族这样凌驾法律之上的特权阶级。

我嘛,算是一条乘风起势的渔船吧?你要是拿正义和法律作借口来掀我的小船,我得替令尊好好教育教育您枉己正人的德性为什么最讨人嫌。”

伊利亚并未回应他的讽刺,而是解开长辫,像是披散着金色的星焰,端的是漫不经心:

“奎睿达先生,这是您的家园,您最后的避风港吧?”

“嗯?”

“您今天发动了几回祈信之力呢?”

鲁哈迈用双手摁压颅侧,头痛地倒吸一口凉气。他捡起切开了胖子尸体的海员帽,先让染黑了帽子的血液滚到空气中,再戴正帽子去斜视那个不通礼数的女人,说:

“也许他们说得对,你只是个被博萨人的血液污染的野种。虽然我的力量略有损耗,但教训你还是绰绰有余。”

“暴露本性了啊,奎睿达先生,”伊利亚把手伸向肩头,握住从肩膀里生出的剑柄,慢慢将之拔出,让寒冷的剑芒霸占了鲁哈迈的目光,“你作的那些恶,我并不关心,我只知道…你死了,有人会很开心吧?”

看见剑身那双蛇盘绕的花纹后,鲁哈迈的神情泛起了憎恶的嫉恨。他控制不住颤抖的嗓音,几乎是贪婪无底地奸笑道:

“帝皇利刃、帝皇利刃,圣痕啊圣痕,你从奎睿达家族抢走的帝皇利刃啊!你送给朝晟人的战利品啊!

哼,你这小鬼,难怪瞧不上我啊,感情是投靠了他,给他看家护院守小孙子了!他出手倒是大方嘛,一柄最为致命的圣器,不能白白送给你吧?可要是你以为靠着这件死物就能打败我,你的想象力就丰富到堪称喜剧了。

想要战胜我?回娘胎里再修养个三十年吧!当然,你可以逃得远远的,等你的短命鬼老头魂归天国了再去抢你们家族的圣器,那么一来,你的胜算勉强能有个五成吧!至于现在…

杂种小婊子乌塔维娅,展示你的祈信之力吧。”

伊利亚两手举剑而微微颔首,毫不理会对方的语言羞辱,冷漠的视线上瞟而去:

“我很讨厌别人叫我乌塔维娅,那不是我的名字,我的名字是伊利亚·格林。”

话说尽了。利刃的寒芒顺光突入,刺破了黑暗,飘洒出美过桃红的血花。

在阿格莱森当家的博萨饭馆里,胡特用一把小军刀割开花面狸的脖子,整得鲜血如水枪激射在墙。厨师见状,立马帮他按住花面狸,用粗鲁的手法掐得花面狸无力挣扎,好用铁盆接住温热的鲜血。

等可怜的小动物停止了呼吸,胡特把手放进热水盆里搓了又搓,感叹着错开尴尬:

“哎!这刀真快啊!你们用着不怕伤手?”

厨师把杀好的花面狸扔进铁桶,倒满开水汆烫了几分钟,徒手剥起茂密的兽毛,不屑地说:

“傻瓜!生手才会割自己指头!还有,这种野味啊,最喷香的就是那盆血!你搁墙上涂的鸦,最少费了半碟菜,二十威尔保底!”

正这时,老板闯进后厨,提着一个塑料桶走到厨师旁边,拧开桶盖深吸几口,恋恋不舍地说:

“这叫什么话嘛,咱们自家人吃饭,用不着算钱!别斤斤计较了,邮购来的老家烈酒,运费比采购价还贵!省着点儿用啊!”

厨师眼冒金光,先拿碗尝了两口酒,再朝着油腻的电灯泡呼了口气,那神貌,简直是销了魂。喝完,他倒了小半桶酒备用,刷刷几刀便剖分了花面狸,把吃不了的肺叶肠子胆囊扔到垃圾桶喂野狗野猫,挑出蛋蛋和肝肾,连剁成块的肉一起打了花刀下水煮。待把肉焯干净了,他舀了碗酒把半熟的肉洗了一遍,彻底除了腥臊,然后大火下猪油,爆开十几种香料,炒出了通鼻的热辣香烟。趁着火势旺,他把肉倒进锅里一通翻炒,再淋了一碗酒,浇得锅中烈焰翻腾。

明亮的火光,照出了胡特、店主、领班和厨师心满意足的面孔。这一年来的疲惫和压抑,在热辣为主调的野味佳肴入口的瞬间,通通升为了天外的流云,随风而去了。

领班拿了条腿,心虚地张望了半天,怂包包地问:

“咱们偷偷开大餐,老大回来了不会生气吧?”

闻言,厨师不由一愣,而后盯着胡特,说:“请客吃饭嘛,老大不会那么小气吧?”

“不会,吃!放心吃!敞开了吃!”店主叉起花面狸的脑袋,边啃边吮,“心胸狭窄的话,他还能算老大吗?开顿荤而已,他不会在意的啦。”

胡特没说话,一个劲儿地“嗯嗯嗯嗯”,尽捡没骨头的肉吃。他们还开了五瓶小酒,撕了包薄荷糖,吃腻了便嚼两颗,再嗦嗦带肉的骨头,快活至极。

他们正吃得爽,店门外忽然传出敲打的声音,以及警察特有的官腔:

“开门!开门!”

店主忙打开抽油烟机,厨师把食盆藏进保温柜里,领班则对着后厨猛喷空气清新剂。胡特擦干净嘴,含了一把薄荷糖,跟着店主去开门,果然迎来了两位面容焦虑的警察:

“磨磨唧唧的,唉,你们博萨人啊!离下班时间只剩二十七分钟,还不打开店门迎客?这怎么能招揽生意呢?”

店主忙掏出两根烟递过去,不卑不亢地笑道:

“这话说的,我们这什么营业时间,你们还不清楚啊?都是老熟人了,来,这位是我的外甥,刚从老家过来,准备到灰都打拼事业呢!刚巧进去搓一顿,认识认识,混个脸熟?”

“别了,有烟抽就行…你们啊,赶快把歇业的招牌挂上吧,今晚没客人了。”

“搞什么?哎,我们有营业牌照的啊?合法的啊!”

“不是这回事…新区出事了,你们不知道?”

店主瞪大眼睛,忙凑过去打听:“怎么?又有人街头火并?”

“不好说,不好说…情况看着比去年还严重。你知道吗?我的朋友在总署任职,他跟我透底了,说黑水的人啊,七千五百多个,穿得比大兵还厚实,坐着装甲车开着无人机,把新区的富人街围了个水泄不通,还派出好多坦克包圆了王宫呢!”

“他们想干嘛?要政变啊?”

“嘘!可不敢乱说!”警察竖起食指,把店主拉到一旁,神神秘秘地谈起小道消息,“黑水的人太丧心病狂了!你知道吗?咱们用的手机电话,本来是由警署负责监听录音的,可在上次袭击事件后,他们就借口警方办事无能,光明正大地把我们的职权夺了去!”

店主翻起鼻孔,鄙夷地摆摆手:

“你瞧你这话说的,给谁监听不都一样嘛?”

“这差别可大着呢!我们再怎么搞,还不得按规章办事?他们呢?他们不走流程的!你看看今天,几百辆装甲车啊,他们什么时候运进城里的啊?恐怕早都准备好了,就等着今天动手呢!”

“他们还能干嘛?逼老国王退位吗?”

“不然呢?拥立新的君主,居功至伟啊!我看那,灰都要变天了!这几天别上街啊,形势好了再开门,万一有人拉着你们搞什么游行示威,全推掉,别把命搭进去了!”

“感谢感谢!”店主合起双手,低头致谢。等警察走了,他立马挂好歇业的招牌,把胡特拉进后厨,抽了半根烟才向大家摊牌,“我看,老大八成是搭进去了。早跟他说黑水的人亲不得,他不听劝,是吧?跟你们说啊,上回我进屋,他还扒拉那娘们的衣服,手直往——”

“说说说这些没用的顶个卵用,你倒是拿个主意啊?”领班一着急啐了块硬骨头,呛得直咳嗽,“噗噗噗!运气太背,周年不顺啊!”

“拿啥主意?等呗!”厨师抱着头往后一躺,任由苍蝇围着灯泡转悠,“听天命吧!求帝皇让老大乘着雷霆回归吧!帝皇伟大!帝皇有善心!”

他们七嘴八舌一说,胡特的脸色就像是煮焦的粥,突出一个难熬:

“大家话都谈到这份上了,我也不好袖手旁观。稍等,我问问情况怎么样了,好吧?我尽力,我尽力,大家也别难为我,都是博萨人,他们白皮是信不过我们的。”

在众人鼓励的眼神中,胡特打通了电话。他清了清嗓子,严肃地开了口:“我要打听个人…阿格莱森,他在替黑水办事,你们肯定有他的消息…不在伏韦仑、不在东边!就在灰都,就在灰都!跟他连线的叫个什么来着?”

店主赶忙作出口型,无声地提醒。胡特一拍脑壳,忙补充道:

“舍丽雅!舍丽雅探员!露丝·舍丽雅!姓名公开的,帮我查一查…什么?哦…人在哪呢?弄完了?马上回来?啊,行…谢谢啊,谢谢——”

“怎么了?”

“他们说…”胡特挠挠头,难以置信地说道,“阿格莱森忙完了,正在回来的路上呢,叫咱们不急。”

“行,不急不急,”大家伙都安了心,端出野味,打算在阿格莱森回来前吃完再说,“快些干饭吧,收拾好骨头喂狗,不然老大回来要骂娘了。”

早些时候,阿格莱森平复了祈信之力枯竭的痛苦,在一辆车里睁开了那双充满恐惧的眼睛。他胳膊上插着吊针,人躺在床上,好像是在救护车里。他捏紧喉咙,干涩地吞起唾沫,接过了坐在床边的人拿来的矿泉水瓶,猛灌了两瓶才缓过神来,看向替他换吊瓶的舍丽雅探员:

“是你啊…”

露丝伸出三根指头在他眼前摇摆:“来,看看你面前有几根手指——”

“我好着,你们忙完了?”

“忙完了?事情多着呢!人这一辈子啊,逃不过忙碌的命,谁知道哪天才能休息…”

阿格莱森听得出来,她很累,不是累在身上,而是累在心里:

“抓住…无名氏了吗?”

露丝捏着耳垂,避开了阿格莱森的视线:“你见过他了,伤痕累累啊…他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敌人吧?”

阿格莱森忽然明白了什么,欢快大笑:

“他还真是头魔鬼,不过是头死鬼…死得不能再死了啊。是谁弄死了他?帝皇使者还是你们的作战精英啊?”

露丝沉默了。她低头看着手机,眼里有道不尽的千言万语,可望向阿格莱森时,她只能低头叹气:

“无药可医啊。阿格莱森,黑水的努力,果真有用吗?我们做了这么多、流了这么多的汗水,到头来,还是奈何不了高高在上的圣恩者,只能祈求另一位圣恩者把他解决。”

“高高在上?别冤枉好人啊。我也是圣恩者,我有摆出过高高在上的架子吗?”

“你们不还是有特权吗?偷渡、屠杀俘虏、灭口目击的记者和平民,当逃兵…只因为你是圣恩者,所以能一笔勾销,不是吗?”

阿格莱森看着露丝,理应愤怒的目光却饱含着怜悯。他清楚,露丝不是在揭他的伤疤,而是在倾诉,把一些不能向朋友哭诉的心事说给他这个陌生人听。

他伸出手拍在露丝头上,像是童年时抚摸想听童话故事的妹妹那样微笑,笑出了贫穷的渔民在苦寒季节吃到一锅热鱼粥后所有的幸福:

“那是你们定的规矩啊,我们能怎么办呢?揭竿而起吗?”

救护车里如同春天般寂静。阿格莱森拔掉针头,拧开门下了车,在关门前拍拍后脑勺,焦急地说:

“记得转账啊。”

“早转过去了。”

他关上门,走在街上却不见一个行人。分明是下班时间,往日车水马龙的街道竟无鸣笛,看来,在他昏迷的时候,一切都已尘埃落定了。

“该回家了,”他伸了个懒腰,双手插兜,一步一踮脚,走得格外嚣张,“先回店里…不,先回店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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