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可盈没想到阳光帅气的杨书衡，居然为了一件好事大动肝火。
不是新媒体从业者，还真搞不清单勾和双勾的区别。
即便是知道了，面对强势的平台方，恐怕也得让步。
“可盈姐，我不是说你白嫖我……”杨书衡眼见侯可盈面色有些尴尬，忍不住解释起来，没想到一解释更引起误会了。
饶是轻熟女侯可盈一听这话，都顿觉脸颊微红，还忍不住瞪了一眼杨书衡。
不过下一刻，杨书衡立即战术性咳嗽，然后佯装不知，继续说道：“咱们朗润钙是原创方，按照行业惯例，是必须单勾的，就连华京日报这样的官媒也不例外。”
接着杨书衡话锋一转，有些郑重地说道：“所以说，宝贝树想转载可以，但必须单勾，否则我们可以拒绝这个好意。”
“这个……”侯可盈有些拿不定主意，于是看向新媒体组组长苏沐风，“苏医生，是这样的吗？”
其实侯可盈这句话并不是单纯问是不是行业惯例，更深层次的意思是向苏沐风求助。
因为以前这种转载对接的活，都是苏沐风这边亲自负责的。
只不过鉴于今天的文章是杨书衡撰写的，而且听说以后朗润钙公众号要交给他试运营，所以侯可盈才直接找了杨书衡。
当然，侯可盈也早在微讯上提前给苏沐风打过招呼了。
万万没想到，本来只是皆大欢喜的好事，却在杨书衡这儿翻车了。
苏沐风自然也明白侯可盈的意思，当即起身来到二人旁边，靠在桌板上。
“小杨啊，是这样的。”苏沐风试着组织了下语言，看着杨书衡说道，“其实单勾双勾影响不大，因为宝贝树那边在文末会标注一下来源，只要用户感兴趣，通过搜索是可以找到朗润钙的。”
“先复制，再粘贴，最后搜索。”杨书衡仍然是蹙眉，伸出三根手指，“这样的关注路径太长了，转化率严重降低啊。至少碰见这种，我是懒得关注的。”
闻言后，苏沐风又是一阵无奈，因为人家杨书衡说的是事实。
“这小子脾气咋越来越大了？以前似乎没这么倔，甚至是谦和有礼的。”
苏沐风神色复杂地看了看杨书衡，总觉得这小子自从520表白被拒大醉一场后，就性情大变，似乎换了个人。
其实苏沐风也有不得已的苦衷，新媒体组每个月都有KpI考核的，而这种外部公众号转发，只要文末朗润钙三个字，都算小组的业绩。
正是秉着蚊子腿也是肉的心态，对于宝贝树等平台方的苛刻转载要求，这边都是无条件答应的。
一时间场面有些僵持不下。
侯可盈只好端起杯子抿了几口水，那双狭长有些媚意的眸子，也偷偷打量着杨书衡和苏沐风。
这个时候，一旁的王飞似是已经忙完手头的工作了，转身看向杨书衡。
“小杨，你还是头铁呀。咱们虽然是甲方，但好遗憾啊，不是所有甲方都是爸爸。”对于转载的争执，王飞也听了个大概。
“不过你飞哥我还是顶你的，不能怂，别惯着他们。”王飞双手举起，伸出大拇指给杨书衡点赞。
对于王飞这种煽风点火的行为，侯可盈不禁白了他一眼，不过也没再说话。
“谢谢飞哥。”杨书衡还毫不客气地与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王飞击了个掌。
即使面对很是关系要好的杨书衡，苏沐风都是不好意思拒绝的。
没办法，苏沐风就是这么一个好人。
于是，杨书衡只好缓了缓口气说道：“苏哥，咱们这次就试试单勾吧，以前都是咱们找人家的，这次不一样，可是对方主动想转载的。不试试怎么知道对方的底线呢？如果仍是不同意，咱们再备用双勾的方案。”
苏沐风眼见杨书衡都主动退一步，还能说什么，当下就点点头，对侯可盈说道：“那就麻烦可盈跟宝贝树那边沟通下，看看有没有单勾的可能。”
“行，那我尽力一试吧。”侯可盈点头应了下来，但心中其实也没抱多大希望。
却说回到工位后的王栋，心思也没在自己正憋着的文章里，反而是竖起耳朵听着杨书衡那边的情况。
“这个小杨真是爱出风头，人家宝贝树能转载你的文章，是给了你天大的面子，还要什么‘单勾’！他这么一搞，万一转载的事彻底黄了，新媒体组的KpI岂不是更完不成了……”
一念至此，王栋觉得不管是出于公心还是私心，都应该将此事告诉朗润钙的产品经理牛娜。
将事情的大致经过编辑成文字后，王栋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小杨这个做法不太妥当，可能会伤害朗润钙与宝贝树的正常合作关系，请牛经理慎重考虑下。”
按下回车键后，王栋重重松了一口气，他感觉自己这是在做好事，避免集团明星产品的品牌声誉度受损。
果然，这条消息发出后，没过了一分钟，只见牛娜从副总监办公室里急匆匆走出来。
单从神色上看，并没有瞧出什么端倪，但迈步而去的方向，却毫无疑问是杨书衡那边。
“杨书衡，你就等着被怼吧。可能你还不知道，这位牛经理可是部门经管会的热门人选，到时候人家可是能以经管会委员的身份，监督管理新媒体组了！”
王栋神情悠哉地靠在椅子上，全身放松，一手端着水杯，另一只手转弄着几乎没用过的圆珠笔，准备期待好戏上演。
同时，侯可盈在宝贝树bd表达了想要单勾的意思后，对方竟然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甚至都没有婉拒，理由也很嚣张，说是“转载惯例都是双勾，单勾从来没有先例……”。
原本杨书衡只是顾及苏沐风的面子，这才做出的退让，没想到宝贝树这个bd还真是仗势欺人！
不过自己之前的话早已说出去了，自然不能再反悔。
那就仅此一次吧，以后老子写的文章，他喵的宝贝树休想转载一个字！
杨书衡一边心中暗暗发誓，一边打开公众号后台，准备给宝贝树开“双勾”的转载权限。
就连牛娜急匆匆走过来，杨书衡都懒得搭理。
反正自己都妥协了，她还要怎样，想必这个只追求表面数据的外行，也不会开口声援自己的。
呵呵，再加上早上的那场赌局，不落井下石都是烧高香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