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凡，几点了还不起床？”
“太阳晒屁股了！”
“周末不学习也不能这么睡吧！”
林凡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了一眼手机，现在是“早晨”十一点钟。
“昨天晚上不到十一点就睡了吧？”
“快十二点了还不起来！”
“一点到底睡几个小时，一点都没个年轻人的样子。”
一边吵吵，王淑娟一边“暴力叫醒”……拉开窗帘，开窗通风。
林凡揉揉眼睛，真想把自己裹在被子里不出来。
昨天熬夜给葬花门做防御，对方彻底放弃进攻，已经是后半夜的事儿了。
熬了一宿，早晨五点电脑关机。
林凡满打满算也就睡了六个小时。
“快起来吧。”
“马上吃中午饭了。”
“看现在，你们年轻人很时兴什么‘打卡’，往后你给我早起打卡。”
“七点起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才是最健康的生活方式。”
眼前立马弹出界面。
【系统任务：早起打卡。】
【说明：早晨七点钟起床打卡，可获得［健康］或［智商］属性点。】
【鉴证人：王淑娟】
林凡：“……”
现在打卡回去睡回笼觉来得及么。
过了时间，林凡就不想起床了。
熬了一宿的夜，白天也不太饿，林凡没什么胃口吃午饭。
“别装睡了。”
“你爸刚打电话说，书法班老师提前一天搞试听课。”
“还有个远在京平的书法教授要来，亲自讲授体验课活动。”
“好像叫什么周柏恒，上过电视呢，很厉害一位老先生。”
“你赶快起床洗漱”
“干净干净过去。”
林凡无比困倦的起床，生活一天天都被安排的满满当当。
…………
庆川二中旁边。
川辣私房菜。
穿一件黄褐色老破皮外套的孙见利，正拿着菜谱点餐。
服务员拼命记录，才赶上孙见利点餐的速度。
“孙哥请便。”
“今天小弟请客，还带了一瓶好酒，一定把孙哥给陪好咯。”
孙见利对面的男人，约四十岁，梳平头，穿西装，皮鞋擦的锃亮。
他从兜子里掏出一瓶茅台，给孙见利倒上一杯，给自己酌满。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
“天下壤壤，皆为利往。”
“来——”
“孙哥，走一个！”
坐孙见利对面的人，不是别人，而是林志华口中说的，做了二十年培训的魏明利老师。
魏明利名义上称呼为“老师”，实际上是个商人的身份。
早年，魏明利读大学时偶然结识名师，拜在“大夏国书法协会名誉理事”——周柏恒名下。
后来就靠着这个名字“招摇撞骗”，在庆川二中旁边边做艺考培训生意。
教学质量怎么样不敢恭维……仗着广告打的好，学校里人脉广，魏明利来了个广泛撒网重点捕鱼政策。
招进来的学生多了，也出了几个“名校光荣榜”。
至于底下那些花了钱还没念上大学的，对不起，是孩子不够努力，不是培训机构的错。
魏明利把教育干成了生意，做了没多久就和孙见利搭上线了。
孙见利这人，虽然在教育上没有什么建树，做了三十多年都没有提教导主任，甚至没带过希望班，但胡吹海唠和忽悠家长十分有一手。
一明一暗，两人成了生意好伙伴。
两杯酒下肚。
“孙哥，这次请您来，还有件事情……想要您帮忙指点一下？”
孙见利最喜欢别让请他“指点指点”，见面假装“客气客气”，最后再“意思意思”。
他低头笑了下，没说话。
魏明利是求人办事，见对方半天没有反应，只好率先开头：
“孙哥，明天周先生来庆川拜访。”
周先生，也就是大夏国书法协会名誉理事——周柏恒。
“听说我在这开办的辅导机构，出了点小成绩，非说要过来看看，收个徒弟啥的。”
孙见利低着头，不知道听没听。
“咱们上课是好几个教室同时授课，但周先生就一位啊。”
“这噱头我已经打出去了。”
“但现在……”
魏明利眉头一皱，摊了摊手，自罚一杯酒：
“也不能让老先生空跑一趟不是？”
孙见利不着痕迹的点点头。
“哎呦，我孙哥你可千万别睡。”
“小弟能不能赚到钱全靠你了。您介绍这批学生，安排谁听周先生讲课去，你总得指点指点吧？”
“您是老师，有这个方便条件。”
魏明利的方便条件……指的是孙见利作为班主任，在填档案的时候早全了学生的家庭信息。
全班谁家里在做生意，谁父母是当官的，谁是穷光蛋贫困生……孙见利手里有个小黑本本，全记得一清二楚。
甚至还标注了家长的心理态度。
“孙哥最好了，分享一下生源啊。”
“到时候给您10%提成。”
孙见利真正“见利”之后，从口袋里拿出几张揉的破破烂烂的打印纸。
正是复印的他的小黑本。
魏明利拿到纸，一下乐开了花。
随便翻看了几眼，纸上的内容大概如下：
赵思博，赞助生，成绩差；家长不太管学习，父母做小买卖。
任尚宇，赞助生，成绩差，自身缺陷不能学习；父经商，家境优渥。
林凡，赞助生，成绩有波动；工薪家庭，独子。
……
这不是为了更好的引导教育学生，而是为了更精准的定位客户。
毕竟从高一到艺考，没有十万块钱是走不下来流程的。
魏明利需要围拢的，是那种富裕家庭的小孩。如果今年行情不好，魏明利就会选择在人名单上多打打电话。
如果行情太好，或者遇到了“周先生拜访授课，分配座位”这种事……
肯定首先紧着“优秀”的生源分配。
“孙哥，您之前特地点过这林凡？”
孙见利已经两杯酒下肚：
“哎呦，这小子最近有点变故，学习不行不行，突然又行了。”
“本来给他家长打电话，想让他多参加一下的。”
“现在，不好说……”
“优先级往后放一放吧？”
魏明利点点头：
“哎，那劳您费心，这些潜在的学生，还得靠您维持住咯。”
“放心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