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
林凡回答的果断。
一来，林凡今生的目标是成为学霸，报效祖国；二来，有前世的经历，林凡对某些艺术培训学校的嘴脸很清楚。
鼓吹“差生”学艺术非蠢既坏。
艺术本身就是小众的、需要灵光乍现才能有所成就的东西。
前世，林凡有一些同学为了“轻松”，走上了艺考生的道路。但他们自身根本不喜欢音乐或美术，只是找了个借口“混吃等死”而已。
普通工薪家庭，花掉十万二十万……混一个民办学校的文凭，接受着最低水平的教育。
艺术是个吃背景、吃天赋的专业。
大专毕业，毕业至少有门吃饭的手艺，但半吊子的艺术生……
虽然能临时解决了学历的问题，可他们毕业之后，又该去哪呢？
王淑娟看看林凡：
“小凡，家里就你一个孩子，不要怕花钱，别人家小孩都考本科，你也考一个。”
王淑娟眉头皱成一个“川”字。
一直以来，林凡的学习成绩都是王淑娟的一块心病。
眼看着亲戚家的孩子考大学，炫耀成绩、介绍经验、轻描淡写的说“没事，阿姨，您家林凡要是努努力肯定也能考上”。
再加上林凡之前的不争气、不努力，王淑娟做梦都想林凡能考个好学校。
家长都盼着孩子成才、成器，就算不行……也至少有个差不多的学历、体面些的工作。
给班主任送礼、报课外辅导班、买辅导教材……从初中以来，各种方法就没断过。
可惜林凡的成绩一直没有起色。
现在的社会上越来越严格了，过去听说过花钱买学上，花钱买好工作。可现在，学历买不了。没有个差不多的学历，买工作都都不会有人看你的简历一眼。
有钱人家的孩子出国镀金，王淑娟夫妇却付不起这个代价……只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鸡娃”。
“嗯，肯定会考一个。”
林凡不但要考大学，还要考个最好的大学。
这时候，林志华一根烟抽烟了：
“考考考，你说的倒好听。”
“你自己成绩什么样没点数吗？”
“这也不学那也不学，看你以后能考上什么东西。班主任和我，那是为你好，才给你出谋划策。”
“结果好心当驴肝肺！”
林凡沉默。
王淑娟在一边劝导：
“小凡。”
“你爹是为了你好啊。”
“读高中，咱家赞助费这大头都花了，为有个大学上，不差这点钱。”
林志华是为他好，这点林凡相信。但是孙见利到底什么目的……这可不太好说了。
“孙老师推了课外班，这次我回来算是通知，周日你就去试听上课！”
因为林凡“不争气”的缘故，他们父子俩有效沟通很少。
林凡已经注意沟通的方式了，但气氛还是有些僵持。
“小凡，你说句话啊。”
“你爸因为这事，特地请假回家了来一趟。”
林凡其实心里有点愧疚。
确实是他不好，之前学习成绩差，让父母操心了。
“爸，我不去学艺术。”
“之前学习不行，也是各种方面的原因，但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我已经在努力了，孙老师没告诉你吗？”
“现在距离高考还有八百多天，我现在开始学，一切都还不晚。”
“您没必要花这种冤枉钱。”
“给我两年时间，我一定考上全国最好的大学，给您长脸。”
“我志在科研！”
林志华开卧室门的时候，手在半空中悬停了一下。但最后什么也没说，直接进了卧室。
林凡感觉有点挫败。
不过这也不怪他。
这种“誓言”，原主不知道光说不练了多少回。一切让他说起来都很苍白。
不得不说，孙见利真的很会找时间，偏偏是月考出成绩的前夕，林凡一点有说服力的东西都拿不出来。
“行了，你爸也是为你好。”
“试听费都给你教了。”
“周日过去看看吧。”
“老师姓魏，好像叫魏……魏明利。说他庆中做了二十多年培训了。”
培训不是教育，是生意。
孙见利、魏明利……
林凡听到这么多“利”字之后，下意识就觉得不舒服。可现在的他，好像什么都做不了。
“我知道了。”
林凡轻轻叹了口气。
“今天回来不早了，赶紧睡吧。”
王淑娟开始收拾餐桌。
“滴滴——滴滴滴——”
回到房间，打开手机，才发现微信里已经99+消息了。
是群聊“九亿少女的噩梦”：
【张寅剑】：孙见利这个狗东西，又开始卖培训班了。
【赵思博】：是吗？我咋不知道。
【张寅剑】：你个爹不疼妈不爱瓜娃子，有个地方当“托管班”就完了。推荐你爸妈学不起作用。
【张寅剑】：孙老狗太特么能安利了，不知道灌了什么迷魂汤，我妈得说给我报个书法班试试。
【张寅剑】：他就为了升学率，好拿奖金啊。混个民办学校也是个本科啊，想把咱们都赶出去。
【张寅剑】：学校的升学历奖他要，培训班的介绍费他要。吃相可实在太难看了！
林凡哭笑不得。
大家能看透就好。
【张寅剑】：我早打听过了，那个课后班，每年就招点艺术大学的学生来兼职，根本就没有长期老师！
【张寅剑】：去年我学哥在他那报的课，临艺考之前带班老师还跑了。
张寅剑又开始讲故事了。
作为“过来人”，林凡真的恶心孙见利。这些学生，不管天赋，只要学习差的就通通推荐去学艺术。
孙见利只看见了学生的学费。
他完全没考虑过这些人，在中学的高压环境下，尚且如此……
出去学艺术，真的就是个出路吗？
不知道全班有多少迷茫的学生会上套儿，在高中待不下去，拿着父母的钱财在艺术班挥霍。
学校是各年级分开月考，考试后立刻有闲着的老师帮忙阅卷。
明天下午，差不多就能出成绩了。
应该不会太差。
等拿到成绩，再心平气和的父亲谈一次吧。
有时候，父母的限制，只是因为没有完成这个年龄段的“本职工作”。
等到成绩提升起来，林凡在家里的话语权应该会高一点。
“当个高中生可太难了。”
林凡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