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获利
百果茶饮顺利上市。
上市当天股价便猛涨43%，以当日收盘价计算，公司估值已经达到了六亿港币。
为了表示庆祝。
百果茶饮的控股老板戴耀强，带着这次上市的幕后推手陈勋，过大海豪赌狂欢。
没想到乐极生悲。
百果茶饮上市的第三天，突然被十几家股票行联手做空。
濠江赌场，客房。
戴耀强坐卧不宁，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抱怨道：“陈老，你的人办事效率也太慢了，时间都过去几个钟头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查到，到底是什么人在针对咱们？”
陈勋倒是一点不急，宽慰道：“稍安勿躁。”
“你现在已经是上市公司的主席了，资产两三个亿，在香江富豪榜也是排得上号的了，怎么一点事都经不住。”
戴耀强想要骂人，却又不敢，只能在心中吐槽。
你这个老东西，给伱的股票你全都高位套现了，现在事不关己，你当然可以轻松了。
我那可是全部身家！
调整了一下情绪，说道：“能不慌吗？”
“公司这才上市第三天，就突然冒出这么一伙人，在市场上大手沽货，我是怕他们……手里有咱们做假资料的证据。”
陈勋面色一冷，有些生气地纠正道：“话要讲清楚，是你做假资料，不是咱们！”
戴耀强恨得直咬牙，急得直跺脚。
“我的陈老呀，都这个时候了，您能不能别再纠结我的字眼儿了。”
“您放心，闯关上市的事要是真被掀出来，我自己扛，绝不连累到您。”
顶你个肺！
分钱的时候就是“咱们”，现在要出事了，立马就变成“你”。
陈勋面色渐暖，撇清关系道：“如果真有人知道你做假资料的事，想要趁火打劫，那消息也是从你那边泄露出去的。”
“这买卖我不是第一次做了，我这边的人，从未出现过纰漏。”
“我这边……”戴耀强心乱如麻。
在他的脑海里，瞬间出现了十几个可疑对象，但却又觉得全都不是。
根本就无法做出有效的分析。
在这个时候，陈勋的手提电话响了。
他通过电话后，看向戴耀强，问道：“那十几家联手做空你的股票行，背后是湾岛人，你有没有联想到谁？”
戴耀强仔细想了想，回答道：“我跟湾岛那边没什么瓜葛，更没得罪过谁。”
陈勋开解道：“实在想不出来，那就算了吧，暂时先不要想。”
“咱们再去玩几把，总比你在这度日如年的好。”
戴耀强带着哭腔道：“这个时候我还哪有心情赌钱啊！”
“我的公司才刚上市三天，世面上哪来的大庄家？”
“这个湾岛人明显是在沽空，高抛低吸，肯定还憋着后招，把股价打下去！”
陈勋拍了拍戴耀强的肩膀，说道：“冷静。”
“你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等，等他把后招打出来，咱们再见招拆招，想办法应对。”
戴耀强一惊一乍，突然说道：“陈老，你说我要不要筹集资金，把公司的股价托起来？”
陈勋叹了口气。
这小子的心理素质太差，已经完全失了方寸。
耐心解释道：“如果人家手里真有证据，一举报你，公司可能就要面临退市，你把手里的钱拿去托股价，那不就等于扔进大海吗？”
“该做的咱们都已经做了，剩下的……就听天由命吧。”
“也只能这样了。”戴耀强也跟着叹了口气。
“咱们去赌两把，散散心，别公司没事你人先垮了。”
陈勋强拉着戴耀强去玩百家乐。
结果还没等玩上几把，戴耀强的手提电话就响了。
戴耀强听着电话，脸色明显好转了不少。
将玩得正上瘾的陈勋拉到一旁，低声讲道：“对方出招了。”
“辉南医院，有五位喝过我们公司饮料的患者，全都不约而同，出现了腹泻呕吐的症状。”
“我已经让我公司的人立马赶去医院，无论如何也要让医院赶在收市前，出具一份相关的病理报告，帮忙辟谣。”
陈勋暗暗摇头，说道：“你都知道对方的底牌了，那还着什么急呀。”
“既然股价都已经跌下去了，那就让它继续跌。咱们刚好可以借着这次机会，低吸高抛做个波段。”
“先拖个两三天，等你这边的医院证明，食环署调查，全都有了结果，再正正经经地开个新闻发布会。”
“这时候湾岛人也轧空离场了，咱们也低吸了不少股份，彼此相安无事，这样多好。”
“我不是怕迟则生变么。”瞧戴耀强的表情明显也心动了。
坐湾岛人的顺风车，的确是免费送钱给他花。
陈勋笑着说：“知道消息是假的，那还有什么好怕的，除非你的茶饮真有问题。不过就算真有问题，你这个报告也可以写成没问题，事在人为嘛。”
戴耀强说道：“道理的确是这个道理，按照湾岛人这么个沽法，等股价轧空反弹的时候，咱们再辟谣，很可能会再创新高。”
“但我的心……怎么就这么慌呢。”
陈勋一脸的不以为然，说道：“别自己吓唬自己了。”
“他们手里要是真有你做假资料的证据，又何必多此一举，找人栽赃你们公司的饮料安全质量，这可是刑事罪。”
“我真金白银拿出来和你一起玩，你总该安心了吧。”
戴耀强下决心道：“好吧，就按你说的办。”
其实，戴耀强还真的有点后悔，上了陈勋这条贼船。
虽然就目前来看，他的资产已经将近翻了两倍。
但这钱拿在手里是钱，放在赌桌上那就叫做筹码，变成了纸上富贵。
心态是完全不一样的。
……
夕阳余晖。
游艇上。
李世泽穿着平角裤正在钓鱼，他这也算是被神爷带入坑了。
章敏躺在船头的甲板上，晒着太阳。
问道：“刚才你还闷闷不乐的，怎么接了个电话，就突然开心了？”
李世泽回答道：“因为鱼上钩了。”
章敏探着脑袋，看了一眼李世泽脚边的透明鱼桶，还是空的。
便知道他口中的鱼，并不是真的鱼。
问道：“是戴耀强开始扫货了吗？”
李世泽回答道：“这我哪知道，反正是有人开始扫货了。”
“鱼太聪明就不能用直钩。”
“我把鱼钩弯了弯，它自己就凑上来了。”
“百果茶饮的盘子太小，要是没有凯子做咱们的对手盘，还真捞不到多少好处。”
章敏问道：“那咱们是不是可以回去了，游艇上的淡水已经用没了，别说洗澡了，吃速食面都只能干嚼。”
李世泽竖起一根手指说道：“等我钓到一条鱼的，咱们就回去。”
“出海一整天，一条鱼都没钓到，这也太丢脸了。”
“况且我都已经答应神爷了，要把这次出海，钓到的最大的那条鱼送给他。”
“最后再让你钓一个钟头，要是还没钓到，我就去海鲜市场帮你买一条，这总行了吧。”章敏一脸的无奈。
眼前的这个男人，时而强大的像个天神，时而又幼稚的像个孩子。
……
陈勋在濠江赌场大杀四方，又玩了两天两夜，总共赢了三百多万。
只是百果茶饮的股价走势，和他预料当中的大相径庭。
按道理来讲。
官方已经辟谣，医院食物中毒的那五位患者，是因为同在一家火锅店就餐，吃到了变质的走私牛肉，和百果茶饮无关。
湾岛人在轧空获利之后，就应该收手了。
但现实的情况却是，湾岛人在轧空了结了一批股票，完成交割后，立马又再次沽空，而且这次沽空的力度，比之前那次还要迅猛。
赌场酒店房间。
戴耀强愁得都已经开始掉头发了。
“这帮湾岛佬到底要干什么？”
“都已经做了一个波段了，他们竟然还不罢手，这是要弄死我啊！”
陈勋面沉如水，分析道：“他们这样的做法恐怕只有一个解释，之前的假新闻只是前奏，他们手里还有第二张牌。”
“这张牌很可能就是你做假资料的证据，要是这样的话……那就是绝杀了，你没有翻身的机会。”
戴耀强的身体，仿佛在一瞬间被抽空了力气，瘫坐在沙发上。
陈勋继续说道：“从情感上来讲，我也不愿意相信，他们掌握了你做假资料的证据。”
“但理智告诉我，这个时候应该及时止损。”
“就当我这次来濠江，在赌场没赢过，我已经准备把这两天吸纳的股票，全都斩仓抛出去了。”
“那我怎么办？”戴耀强面露绝望。
陈勋一耸肩膀，说道：“你手里有百果茶饮46%的股权，上市条款白纸黑字列明，你要想大幅减持股份，必须提前半年公布减持计划。”
“这么大的体量，你想要瞒过证监管理办事处，通过二级市场，神不知鬼不觉的套现脱身，根本就不可能。”
戴耀强声音颤抖的问道：“那你的意思……我就这么等死吗？”
陈勋重重的拍了一下戴耀强的肩膀，有条不紊地说道：“事情没你想的那么严重。”
“说湾岛人手里，有你做假资料的证据，也只是一种猜测。”
“未必就是真的，不要自乱阵脚。”
“你现在需要的是风险对冲。”
“我给你的建议是，把手里百果茶饮的股权，全部质押给赌场，换成筹码，然后带着筹码躲到国外去。”
“赌场筹码又不记名，想换成现金，随时都可以。”
“如果过几天风平浪静，证明只是你我想多了，虚惊一场，你再把股权赎回来，损失的也就是一点利息。”
“万一……那些湾岛人真的检举了你，你有这些筹码在手，也算是保住了绝大部分的财产。”
“以百果茶饮目前的股价来计算，打个半价抵押给赌场，你也能拿到价值将近一亿港币的筹码。”
“你的公司到底值多少钱，你自己心里最清楚，损失也不算太大，就当打个打扣把公司卖了。”
“只是香江，你别想再回去了。”
戴耀强长叹了一口气，因为他发现自己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说道：“我只是不甘心！”
陈勋笑着说：“年轻人，上赌桌可不是我逼你的。”
“现在赌输了，我帮你保住了绝大部分的身家，你还想怎么样？”
“心态要放松。”
“我始终相信有赌未必输。”
“现在你手里还有赌本，只要你不回香江自首，我就可以保住我手里的这条线，到时候咱们换个盘子，还可以接着玩。”
戴耀强咬牙切齿地说道：“陈老，我不是输不起，但上了赌桌……要输，也得输的明明白白吧。我现在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能服气吗？”
陈勋眼神放着冷光，说道：“这点你放心。”
“就算不为了你，为了我自己，我也一定会查清楚，这些湾岛人到底在帮谁做事。”
“要是不把这条毒蛇揪出来，我这生意以后还怎么做啊。”
……
翡翠皇宫。
李世泽已经有些时候，没到这里来了。
这次是约了神爷见面。
李世泽手里提着一条十一斤的海鲈鱼，还活蹦乱跳的。
神爷满面红光，站在包房门口迎接，说道：“你还真给我带了条鱼呀。”
李世泽炫耀道：“够大吧。”
神爷拎在手里掂了掂，问道：“海鲜市场买的吧？”
“我自己钓的。”
神爷直接拆穿道：“这是养殖的。”
李世泽转身要走。
神爷赶忙拉住他，一脸苦笑地说道：“养殖的好吃。”
两人坐下，总算是谈到了正题。
神爷说道：“杨灯魁说，咱们这次一共赚了一亿七千三百万。”
“你觉得这个数对不对啊，他有没有可能……黑咱俩的钱？”
李世泽说道：“这个还真不好说，我也没法查他的账，只能他说多少就是多少，但就算有偏差也不会太大。”
神爷问道：“那什么时候分钱？”
李世泽回答道：“你让他准备现金吧，港币台币美金无所谓，只要加起来数额对就行，你出面，从海上去取。”
“我最近……可能不太方便。”
神爷关切地问道：“是出什么事了吗？”
李世泽如实说道：“咱们动了人家的蛋糕，对方已经开始反扑了。”
“我有自己的消息渠道，警方已经开始调查，我散布虚假消息的事了。”
“虽然目前还没有查到我身上，但要是有个万一，把我卷进去。你一定帮我把这笔钱，从杨灯魁那要回来。”
“我告诉你，这笔钱要回来之后怎么分……”
一番耳语后。
神爷点头说道：“小子还挺仗义的呀，这事我答应你了。如果要不回来，我就算贴钱给你，也一定帮你把事办了。”
李世泽提醒道：“你那边的事，也一定要把屁股擦干净。”
“就算是查到你身上也别怕，只要你一口咬死了，揭发检举百果茶饮是为了公义，警方就拿你没办法。”
“我的事也牵连不到你。”
神爷一脸凝重地看着李世泽，问道：“是不是要出大事了，我怎么感觉……你像是在交待后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