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君临城
克罗地亚南部，古代君临城，杜布罗夫尼克。
这里是克罗地亚东南部港口城市，最大旅游中心和疗养胜。风景绮丽、气候宜人，整个岛屿全部都是石灰岩，依山傍海，它建于7世纪，是中世纪为杜布罗夫尼克城市共和国中心，在亚得里亚海和东西方贸易中起过重要的中转站的作用。
早在十四世纪，这里就被誉为西欧的世界中心。
城市被当地有着血统的贵族统治，并建立了两级城市议会，如同那个时代其他的国家一样，它们维持着严格的社会等级制度，并且一直维持至今。
加图索家族中的部分血脉就来源于这座城市。
不过更吸引人的是每年一度的杜布罗夫尼克夏季艺术节，那是一场持续45天的文化盛会，包括现场表演、音乐会和嘉年华…每年的2月3日还是杜布罗夫尼克城的保护神圣弗拉霍的节日，这一天城市为了庆祝节日会举行游行和集会，而节日庆典会持续数日。
此时此刻，路明非正站在码头的石质城墙上眺望，眺望着蓝色的海面和积雪，明晃晃的太阳并不刺眼，整个海面就如同一面镜子一样反射着头顶的光，到处都是扭曲的，让人会产生一种不在这个世界上的幻觉。
更远处的地方，加图索家族的人们正在清理着陌生的游客。
自从一个月前开始，这里就不再对外面的游客开通，路明非他们是半夜偷偷潜入的。
他们这一群人潜入之后正好遇到了大搜查，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只能暂时东躲xZ，静静地等待着加图索家族正式开始的那一天。
于是他们只能暂时躲在这里——一处废弃的、靠近海边的石质城堡。
不过想来那一天也应该不远了，因为君临城里已经搭建起了巨大的建筑，像是高高的王座。
路明非的背后传来了零叫他吃饭的声音，他转身低头默默地往回走。
在这里吃饭绝不是因为什么心情好，而是因为他们没有地方去吃饭，现在全城都在戒严，就算是他们想强行闯入都做不到，因为群众举报有奖。
所以他们只能躲在这里吃午餐，好在这种地方哪怕是冬天也不是特别的冷，石质的墙壁和海洋的风会保存着他们的体温和热量。
“苹果，煮熟的鸡蛋，再搭配上一罐新鲜的牛奶，简直就是人生赢家啊！”老唐蹲在地上一脸幸福的吃着鸡蛋。
刚刚煮熟的鸡蛋还在冒着热气，白色的蛋清和蛋壳还粘连在一起，老唐嫌弃有些费劲直接全都丢进了嘴里，大口的咀嚼着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你是我见过的，最会吃鸡蛋的！”路明非忍不住感叹。
“当然，要知道我可是纽约着名的美食鉴赏家。”老唐的两条眉毛飞舞，也不知道是被鸡蛋烫的还是高兴。
当然他自称美食鉴赏家的经历也不是吹嘘，当年他刚刚认识路明非之前的确担任过一段时间的鉴赏家，但是后来因为吃相问题以及关于美食问题十分不专业，再加上他像是一个流浪汉…所以他的名声很快就在纽约的圈子里臭了。
伴随着热乎乎的鸡蛋吞入肚子里，路明非立刻感觉有一股热气在自己的体内升腾。
他们在潜入之前吃的是鱼子酱和金枪鱼刺身，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吃饭，现在吃下了一个鸡蛋感觉自己又重新活了过来。
眼下最大的问题不是食物也不是温度，而是怎么拧开牛奶的罐子。
“不过我们在这里吃饭是不是有些太艰苦了？”芬格尔帮路明非拧开罐子，猛地喝了一口。
路明非直接给了他一巴掌，“艰苦也不是你偷喝牛奶的理由，你怎么不喝伱自己的？再说哪一次任务不艰巨，要知道只有我们苦一点，一会那些人死的时候才会轻松一点。”他抢过了牛奶说。
“你是懂的！”芬格尔耸了耸肩。
芬格尔把手里的食物快速吃完，可他的脑袋里还在回忆着上一次吃的鱼子酱。
他甚至开始怀疑下一次吃饭是在加图索家族覆灭之后的开席上，不过开席更好，希望那些人能够准备一些自己最喜欢的红烧肉和宫保鸡丁…
老唐和路明非像是喝酒一样不断碰杯，把罐子里的牛奶洒进对方的罐子里。
“我们都到这了这么久也不见老板，他到底去哪了？”芬格尔端着牛奶朝着远处眺望，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他离开的时候说是带老板娘回来，”零说，“算算时间估计快了，刚刚报道了一则新闻，北极那边发生了一场巨大的规模巨大的战斗，应该就是他们。”
“这么说他还能赶得上最后的战斗，我还以为又要孤军奋战了呢，”芬格尔收回了自己的视线，“他还是赶紧回来比较好。”
芬格尔心里突然涌现出一阵不妙的感觉，特别是到达君临城之后。
他的神情看起来有些紧张，像是在担心着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零似乎并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或者是根本不知道如何安慰芬格尔，她同样保持着沉默。
“你觉得我们这次会翻车？”零沉默了片刻说。
芬格尔也不隐瞒，回头看了身后的路明非和老唐一眼，“我是龙王这件事情你们应该都知道吧？我怀疑我的体内藏着第二人格，而我现在控制不了他。当然，我的猜测有可能是错误的，但我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所以我希望你能在关键时刻杀了我。”
“杀了你？”零皱眉。
芬格尔耸了耸肩，“没错，杀了我。虽然老板并没有把当年的真相告诉我，但是我猜测当年发生的格陵兰海就是我那个龙王的人格做的，我没有任何证据但我却无比确信。真相可能很残酷。所以我必须要提醒你们，我很危险，暂时不要相信我。”
零上下打量了芬格尔一眼，“路明非他们知道么？”
“我和路明非说过，但是他似乎并不在乎，”芬格尔摊了摊手，“所以我只能告诉你，希望你在关键时刻不要有任何犹豫。”
零把自己手里的苹果塞给了芬格尔，并没有多说什么，转身离去。
芬格尔抬头看着零的背影，直到她听进去了。
他的突然坦白确实让零有些出乎意料，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情，毕竟老板方末很快就会回到这里和他们汇合。
反倒是老唐趁着现在无聊和路明非谈论起来了关于利维坦的传闻。
“我觉得那家伙就是个龙侍，或者是二代种。”老唐低声说。
“我倒觉得那就是个传说，或许根本就不是真的，”路明非伸出一根手指举例，“你说那东西活了多少年？基督教的《圣经》里就有它吧？如果那东西是真的，它又活了多少年？真要是出现的话，估计都能和老板称兄道弟了…”
“谁知道呢？”老唐耸了耸肩，“传闻里它是一条恶龙，还有人说它是海里的魔鬼，不过最靠谱的理论说它是一条超大的鲸鱼，身长几公里的那种。”
“传闻中说那是一头白色的抹香鲸，体型极其巨大，攻击性极强，愤怒的时候会攻击任何人，小型船只遇到它都有危险，每逢正月十五他就会出现在海面上进食，而他的食物就是那些在海面上航行的人类…”他的话越来越离谱起来，听起来就像是中西神话结合在了一起，十分的匪夷所思。
只见老唐指了指远处的海面，“如果真的有那东西的话，估计它会很大只吧？肯定…能吃很长时间吧？”，他的脑洞和脱线程度再次让路明非感到一阵无语。
“利维坦，很多神话故事中都出现过这种生物，印度神话中它是开阔世界的大鱼，希腊神话里，它是海神波塞冬的宠物，据传闻生活在北极圈里的因纽特人见过它很多次，关于鲸鱼的传闻就是从他们那传出来的，爱斯基摩人的传说中也有着它的身影，可以说它几乎是无处不在，横跨四大洋。”
零走了过来，“而那家伙应该是个龙侍，因为真正的龙王就在我们身边。”
老唐和路明非耸了耸肩，他们都知道零说的是芬格尔，可他们都下意识的忽略了这个消息。
“所以那条鲸鱼是…他的…宠物？”老唐看了一眼远处的芬格尔，露出了不信的表情。
“老板说可能性很大，要我们提前预防好那只宠物，”零说，“不过那只宠物已经死亡的可能性很大，毕竟龙侍不可能活那么长时间，这一点老唐你应该清楚，特别是鲸鱼那么大的体型，每天的消耗都是巨量的。”
“而且鲸鱼是一种社会化极高的生物，它们会成群结队的出现，如果真的有利维坦，那么整个北极圈的鲸鱼都应该听从这位龙侍的话才对，但事实并非如此。”
“龙侍的确无法存活太长时间，不过它们可以陷入沉睡，”老唐解释，“龙侍会自主判断最近一段时间周围会不会出现危险，如果没有危险，它们也会陷入沉睡降低体内的消耗。”
“而且更重要的一点是，龙侍在苏醒后会第一时间回到龙王身边守卫，那是他们的责任。”
零点了点头。
老唐说的没错，龙侍诞生的宿命就是为了保卫龙王和龙茧，它们为此甚至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当初在青铜城，小红就是以搏命的方式对那些混血种发起进攻，只为保卫康斯坦丁。
而对于这些龙侍，人类和混血种迄今为止都没有彻底的了解过他们，二者见面就是生死。
如果利维坦真的没死或者是还在沉睡，那么它应该已经建立了一个超级庞大的鱼类帝国，这个帝国就像是古代奉行的分封制那样，而所有的领主又效忠着那位沉睡的帝王般的巨鲸利维坦…这简直太震撼了！
更可怕的是，这样的一个帝国很有可能完全效忠…芬格尔？
众人沉默了很久，最终还是老唐打破了沉默，“明白了！这么说我们未来可以做海鲜生意？只要芬格尔大手一挥，我们…”
“滚！”路明非瞪了他一眼。
“好嘞！”老唐识趣的跑到了另一边，戴上耳机准备休息。
在场的人只剩下路明非和零，他们两人对视了一眼，“他跟你说了龙王的事情？”路明非问。
“他很担心自己体内的那个龙王，他要求我在关键时刻杀了他。”零说。
“看来他是真的在害怕啊！”
“当然害怕，如果你的脑袋里藏着龙王你会不害怕么？当年格陵兰海的事情很有可能是他亲手造成的，一想到心爱的女人和朋友死在自己的手里，谁都不会好受，”零冷冷的看着路明非，“如果让你选择，你会怎么做？”
“什么选择？”路明非挠了挠头，没听懂零在问什么。
“如果有另一个你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他利用我威胁你，你只有自杀我才能活下来，你怎么做。”零冷冷的问。
“当然是干掉他啊！”路明非说，他连想都没想，只不过零似乎对他的回答不满意。
“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如果，”路明非耸耸肩，“如果真的有另一个人利用你威胁我，我就算是拼了命也会把你救下来的，他敢伤害到你我就干掉他，这没什么好犹豫的，因为你就是我的全部。”
沉默之后，零轻轻地在路明非脸颊上亲了一口。
其余众人纷纷露出了吃饱了的表情，像是一只只被强行灌满狗粮的单身狗。
就在这时，远处的海面上突然传来一阵涛声，海面上的薄冰在顷刻之间轰然破碎。
是老板方末！
他带着夏弥和乔薇尼回来了！
看着突然出现在视野中的三人，老唐连忙从墙角爬了出来，直接跳到了古堡的上方大喊：
“老板！我们在这！我们在这！”
方末远远地就认出了老唐那贱兮兮的身影，一个加速直接来到了他的身边，而此时，路明非却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方末身后的乔薇尼。
“老妈……”路明非近乎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