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船缓缓停靠在天穹市的港口，乘客纷纷涌至甲板上准备下船。
琪亚娜就混在其中，很顺利的就下了船——其实也不能说是混，毕竟琪亚娜她也是买了票的。
下了船，和琪亚娜预想的差不多，大多数店铺的都紧闭着，街道上一副萧条的样子，没有一点大都市的活力。
各种巡逻的机甲也随处可见，过路的人都是低着头快速走过，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
这就是大崩坏后人们的生活吗……
想到自己其实就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琪亚娜的心中就充满了愧疚，不免低下了头。
“振作一点，琪亚娜。”符华突然出现，轻声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错。”
“……”
但是琪亚娜并没有回答，反而还默默跑开了。
来到一处无人的角落，靠在墙边，再也忍不住的琪亚娜低声啜泣了起来。
符华站在琪亚娜的身边，却并没有在尝试安慰她。
因为她知道，琪亚娜会走出来的，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而正如符华所料想的一样，琪亚娜没有让她失望。
“谢谢你，班长。”琪亚娜擦干了眼泪，向符华说道。
“不必向我道谢，我并没有做什么。”符华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天色也不早了，还是先去找好住处吧。”
琪亚娜原本认为找住处并不是什么难事，但当真正去做的时候才知道此事的艰难。
首先，现在无论是租房还是住旅馆都需要验证身份，但是现在琪亚娜又不敢用她自己的身份信息。
没办法，琪亚娜的身份很敏感，如果用她自己的身份信息，那恐怕都用不了一秒，自己的名字就会出现在逆熵或者八重村情报机构的屏幕上。
为了防止被发现，琪亚娜的船票都是高价从黄牛手里买的。
虽然这有助长黄牛之嫌疑，但这毕竟是特殊情况，琪亚娜也就管不了这么多了。
其次就是金钱上的问题，琪亚娜不缺钱，女武神的补助对普通人来说已经是高收入了，即使琪亚娜这个月光族，也还是有一些存款的。
但是她的钱都在电子账户里，因为同样的原因，这也用不得……
不过琪亚娜还是留了个心眼的，出来前专门去取了一笔现金带在身上，大概也足以应付她的日常开销。
但是琪亚娜下了船后才发现，她忘了提前兑换货币了。
所以现在琪亚娜就拿着一大把极东币，看着商店中神州币的标签，陷入了凌乱……
不过好在有在极东生活过的好心人认出了琪亚娜手里的极东币，用神州币和她交换了一些，才解了琪亚娜的燃眉之急。
总之又是经历了好一番折腾，才终于让琪亚娜租到了一套合适的房间。
不过说是一套房间，其实只是一间地下室罢了，以目前琪亚娜的经济情况，也只能住的起这种地方了。
但地下室好在还算干净，也没有大多数地下室很常见的潮湿，琪亚娜也就欣然接受了。
毕竟和之前流浪的时期相比，这种居住条件，已经算是很好的了。
“所以，你怀疑刚刚船上的律者是第十律者——支配之律者？”躺在床上，琪亚娜向符华问道。
奔波了一天的琪亚娜只是随便吃了点东西，就躺在了床上。
但这几天发生的也实在是太多，琪亚娜一时也睡不着，就又与符华闲聊了起来，不一会就聊到了律者的话题。
“嗯，也叫千人律者，因为他们的个体足足有一千之多，是很难缠的敌人。”
“但这不对啊，怎么就到了第十律者呢？”琪亚娜的脸上满是疑惑。
“逆熵盟主是第一律者，我是第二律者，芽衣第三，温蒂第四，然后那下一个出现的律者也应该是第五律者，怎么就跳到第十了？”
“不要在意，第十律者只是前文明的说法。”符华解释道。
“自第一律者开始，本世代的律者就与前文明存在着微妙的不同，而且越往后就会越明显，这是他的结论。”
“原来如此……”
“但即便如此，支配之律者的出现似乎也太早了些。”短暂犹豫了一下后，符华又补充道。
“继续纠结这些也没什么意义，还是等明天再去调查一下吧。”琪亚娜说道，“既然那个律者主动邀请我去那什么支配剧场，就肯定不会只找我一次。”
“嗯，还有发现律者这件事，记得和学园长她们说一声。”符华担心琪亚娜会耍小性子，专门提醒道。
“好，我知道了。”
“不过说到支配之律者，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支配的权柄也是他最常用的权柄之一了。”符华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
“之一？”琪亚娜疑惑道，“阿元……不，lee他有很多种权柄吗？”
“原来我没和你说过吗？”符华似乎比琪亚娜还吃惊。
“没有。”
“那好吧……作为人造权柄的发明者，lee是给自己注射过全部权柄的，但他的天赋很差，即便如此，他也没有什么战斗力。”符华解释道。
“但注射人造权柄这件事应该很危险吧？而且不同权能之间也会发生冲突，他就这么想获得力量吗？”
获得本不属于自己的力量必要付出与之对应的代价，琪亚娜自然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
“不，他不是为了力量。”符华反驳道，“lee的每一项发明，第一次实验的对象一定是他自己。”
“这大概是他的……坚持？”
“好吧，我大概明白了。”琪亚娜感慨道，随后又有些疑惑，“可是你也说了他并不擅长战斗，那他拿律者权能都干什么啊？”
“这个……”符华陷入了沉思，“一般是用来煮咖啡？”
“……”
“至少在我印象里是这样的！”符华赶忙解释道。
“lee的工作一直都很忙，他又不满意别人给他泡的咖啡，所以他就会在工作的同时，用「支配」的傀儡丝……”
符华的语气中满是犹豫，说到最后还卡壳了，似乎是连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记忆了。
“这个……抱歉，现在我有关前文明的记忆并不完整，而且还有些混乱，所以也有可能是我记错……”
见符华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琪亚娜赶忙出声打断道：“好了，你不用再解释了。”
“这确实像是他会做出的事……”
琪亚娜对此深有体会，毕竟她也是见识过黎元给自己灌咖啡的场面的人。
这个习惯，还真是一脉相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