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叶子衿快要无法呼吸的时候，楚衍之的手已经从她侧脸掠过，只听见“哗”的一阵水声，下一瞬，男人已经上岸穿戴整齐。
少倾，身后传来楚衍之温润的声音，“师尊，你的衣服我已放在你身后的石头上。”
叶子衿闻言，凌乱的心跳总算平复。她长长呼出一口气，只觉得如释重负。
明明方才楚衍之靠近自己只不过是为了取自己的衣服，可不知为什么，叶子衿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她用力摇了摇头，定然是自己多想了。楚衍之对她没有男女大防，不过是因为在他心里，自己如父如母。
不过，回到天霜峰后，她还是要教教他，即便在楚衍之眼里，她只是长辈，也要注意男女有别，毕竟楚衍之已经长成了这么大一只，再也不是十多年前的那个小糯米丸子了。
叶子衿从雾气中探出头来，望了望四周，直至没有瞧见楚衍之身影，才慢吞吞从温泉池中爬起。
虽然她身上的伤势好了许多，动作还是有些迟钝，不过是穿件衣裳，也折腾了老半天。
温泉池外是一片望不到尽头的杏林，叶子衿在一棵杏树下看到了楚衍之的身影。
只见他一身白衣胜雪，身姿挺拔如修竹，杏花烟雨下，俊美出尘宛若谪仙。
叶子衿想，在这世上，怕是再也找不到第二人俊美如斯了。
不过，在楚衍之转身朝自己看过来的瞬间，叶子衿脑海中又忍不住浮现出方才楚衍之在温泉池中的画面，脸色顿时变得不太自然起来。
叶子衿举步行至楚衍之面前，沉默半晌之后，有些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今日之事，乃不得已而为之，你切莫放在心上，知道吗？”
楚衍之眼睫低垂，似笑非笑盯着她看，唇角浮起一抹温柔的弧度，“师尊是想我忘了今日之事么？”
不知为何，叶子衿被楚衍之看得有些心虚，她敛了敛心神，正色道，“这是自然，虽然你此番是为了给我疗伤，若是传出去，总归是不好听的。”
楚衍之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忽然开口问，“师尊如此介怀么？”
叶子衿一时语塞，好半天才找到自己声音，干巴巴道，“我都一把年纪了，自然是不介怀的，不过你还小，坏了名声就不好了。”
“是么？”楚衍之狭眸微眯。
叶子衿硬着头皮道，“那是自然，你是天绝宗千年难遇的奇才，掌门对你寄予厚望，自然要事事做得滴水不漏。”
楚衍之深凝了她一眼，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其实，我的名声好与坏，都不甚要紧，只要师尊觉得我好，就够了。”
叶子衿动了动唇，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接话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叶子衿的错觉，她总觉得自自己醒来之后，楚衍之和以前不一样了，可具体是哪里变得不一样了，她又说不出来。
沉默良久，总归是有些尴尬的，叶子衿只能转移话题道，“这是哪里？”
“罪魔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