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老院的母亲们

冬天里走来的

烧尽的火

生育过后

老去的母亲

半老的河水

把从前洗的一干而净

从黑土地走进城市

黑土地上的野花死去

一群儿子，一群女儿

在马肚子下长大

那些刻满了皱纹的城市

大雨下的老爷子

森林去了远方

青春离开了手掌

但你依旧把母亲两字

高高举起

长大了的儿子

在城市蜗牛般的车流里

长大了的女儿

已是别人的母亲

在这个院子里

在这幢大楼里

夕阳下的墙苍白如纸

星星下的眼浑浊无光

想着黑土地

想着门前的小河

想着离开了很久的他

想着哼着儿歌的从前

守着一夜的黑

盼着，明天的太阳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