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功德灵宝
听得顾清要给他们讲法，众道一时喜不自胜，有的甚至想赶回宗门，将亲近道友叫来一齐闻听。
“呵呵，不忙，既是传法又怎能厚此薄彼？
尔等可先回宗内通禀此事，将有心聆听的道友通通叫来，想必吾这地界还是能装得下的。”
“花神慈悲！”
众仙不由感激涕零，而后纷纷告辞离去，势要将宗内能走能动的全数叫来！
如今的洪荒可不比以往了，愿意传法的大能几乎没有，更何况是顾清这样的天庭新贵？
想必在天帝近前做事，其身道法必然玄妙高深！
而顾清也不是白做好事。
自他入天以来所得功德已能称之为海量，再加上仙眷教主以及妖盟运作所聚集来的功德，如今的他已是有机会将一件先天法宝孕育成“功德灵宝”！
何为功德？
既是不沾因果，天道恩赐！
一旦成功，顾清今后就不必再怕什么因果业力，杀了就是杀了，与自己再无关联。
这便是功德灵宝的可怕之处。
想这三界中除了圣人手中的那几件，其余仙家几乎是没有。
非是他们不愿，实在是功德神力用来挡劫修行还不够，怎有富裕去韵养灵宝？
所以这东西只存在于道听途说，无人敢轻易尝试。
此刻顾清手中的功德堪称江海，只是他从未炼造过功德灵宝，也不知飞凰琴到底能容纳多少。
故他打算借此机会收集一波功德，有备无患，不然如今这样多的麻烦事，他哪有心情去给这些素不相识的仙人讲道？
别说自己用不上这些人，就是用上了，他们怕也会顾及良多，不敢出手。
摇了摇头，没办法，这就是众生。
众道离去后顾清也没闲着，一人也是传两人也不嫌多，他即刻令霞光召集下面仙子，将传道演法之事告知左近宗门。
想必以草木灵通的“耳目”，必然能将此地的仙门叫来八九。
做完这一切顾清才歇止了琴箫，只是山林间的余音仍旧缠绵悱恻，怕是十数年都不会消散了。
“走吧，带我去看看这处离国。”
“是，神君您请。”
霞光一时雀跃，遂请仙者出行。
因卞庄还要教导小妖，此回顾清就没带上他，只踱步与霞光仙子去了城邦。
如今的城邦自不是后世的那种四四方方的城墙。
凡人仅在城都边上立起几面栅栏，筑上零星石墙，这就算是边界了。
而内中建筑也多为黄土混着砖石垒砌而起，大风天黄土飞扬，阴雨天泥泞湿滑。
除了贵人门前有石板铺路外，百姓们的生活并不美好。
当然对比外城那些用稻草兽皮垒砌的“房屋”，城内百姓的生活确要舒适一些，至少不用担心野兽侵扰。
步行在最原始的街道上，若外人不说顾清还以为是大山深处的“穷乡僻壤”。
左右贩卖的也多是充饥的黑饼子，里面夹杂了各种野菜和混合的野生栗米。
就这还得是“达官贵人”才能买的起，百姓平日里只能吃到粗粝的豆类作物，别说菜了，连盐都很少放。
顾清本有疑惑，后来才想起现在的人族还不知海水中能提取粗盐，似要等神农氏掌权后制盐技术才会被慢慢普及。
“前辈，这些离国百姓已经很好了，即便粮食不足也能采撷野梨充饥，或是酿酒贩卖。
虽然时常挨饿但也比什么都没有强。
弟子还听说因近年战乱，北方一些雨水稀少的地方已经有人吃人的事了，若非挂念此地小妖，弟子或许就去那边修行了。”
顾清不置可否，这样的事在东洲也不少。
凡人向来敝帚自珍，有好东西多是藏着掖着，以至于大国文明十分繁盛，周边小国却如原始部落般难得开化。
抬头望向正中那一联排的木质阁楼，想必那里就是离国的王室所在了。
对比两旁灰扑扑的院落，阁楼周遭十分整洁，此刻还能看到不少仆人在打扫灰尘，以免时时飞扬的黄土弄脏了“皇家贵地”。
“此地国君可称得上贤明？”
闻言霞光立时如数家珍，她本就靠着离国赚取功德，自然对此间了解颇深。
“较于其父确有可取之处，只是他平日仍有享乐念头，遇见大事也常犹豫不决。”
顾清点点头：“既如此，这离国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嗯……啊！？”
霞光一时愣住，顾清则面目平静，好像只是在谈论明天吃什么一样。
“若是贤明之主，我或可帮他消减劫数，待等此地“草木家庙”兴盛，还可同修同德、互惠互利。
而要是无用之辈，自然没必要费心留下。”
如今南洲少有花神庙宇，草木精灵也都躲躲藏藏，眼下这处地界正好做个南瞻部洲的“草木祖地”，负责管理南洲精灵。
身为祖地，自然不能像现在这样小打小闹，怎么也要开辟出一方洞天，囊括几座山峦。
如此这离国的存在就变得尴尬了起来。
顾清之前还想着“人仙共处”，但见国都上空凝而不化的劫气，这才问起霞光“君主”的德行。
“弟子懂了，前辈是说这离国将要覆灭？”
顾清颔首，不但是覆灭，甚至连治下百姓都难逃一死。
结合霞光所说的人相食，应是来犯士兵没了粮草，只能以人肉充饥。
按说这本是无奈之举，但天地有正法，凡同族相噬者必要去那阿鼻地狱走上一遭，哪怕不魂飞魄散也是没有转世机会的，只能永世沉沦。
而现在地狱不出，这些人死了直接三魂归天，连幽冥都不用去了。
想到这儿顾清眼眸渐深，天道此举确有些严重，人生而为活，饿到极致时哪还有什么理智，只不去吃亲族子嗣就已经是极限了。
或许等自己掌控了幽冥，可以将此罚稍稍更改一二。
当然若是到了盛世之时衣食不缺，再去食人可就罪无可恕了。
“走吧，没什么好看的了。”
了解了三界运转之规，顾清对凡人的死亡愈发看淡。
只要不是大奸大恶之辈，总是有传世之机的。
一旁的霞光应了一声，自她知道离国将灭心情就消沉了下去，不管怎么说这里也是她看了数代的王朝，促然崩毁实在让人神伤。
顾清看出了她的不忍，但并未法外开恩。
人总是要长大的，这三界的不平事太多了，一味去救只会害了自己。
此中道理越早知道，就越能让其证道成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