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赴归无语，都是怪物，大哥不说二哥。
那柔软的发声枝条顺着手臂抽了回去，一时间恢复了安静。
一边继续往厨房走去，一边敲击了一下右手的铠甲，王赴归悄声说道：“夏前辈，夏前辈你在家吗？”
“喂喂，不要说得我好像空巢老人啊！”
手臂的甲片缓缓打开，枝条层层包裹之下，一个小小的球茎露了出来。
“这就是夏前辈的本体吗？一个球？”王赴归很想戳一戳球茎，看了看周围舞动的枝条又没敢下手。
“……”被称作夏莱的爷爷球沉默了。
不一会儿，一枝新的枝条从球中探出，随即飞快地长出了一朵花，又飞快地结出了一枚圆圆的果子。
这圆果子在枝条顶端缓缓转动，仿佛是眼睛在观察四周。
“不卜庐……”夏莱喃喃道。
“正是不卜庐，等会儿，合着您之前连这是哪里都不知道？”王赴归要不是心里还装着给众人做面这档子事儿，一准儿揪住爷爷球问个分明。“算了夏前辈我们还是边走边说吧……”
来到厨房，王赴归用系统开始做「山珍热卤面」。
他机械地起锅、下面，起锅、下面，起锅、下面……
没办法，系统限制，只能一碗一碗做。
“您从哪里来的？”王赴归系统里多了一碗「美味的山珍热卤面」。
“从来处来。”爷爷球没好气地说。
“您来干什么？”王赴归系统里又多了一碗「美味的山珍热卤面」。
“到去出去。”爷爷球人狠话不多。
“您使用的那种手法叫什么？”王赴归系统里又多了一碗「美味的山珍热卤面」。
“不可说。”爷爷球继续当谜语人。
“您让我仔细看认真学是不是要收我为徒？”王赴归系统里又多了一碗「美味的山珍热卤面」。
“慕道真士，自观自心。”爷爷球拿腔拿调。
“那我自己怎么修习呢？”王赴归系统里又多了一碗「美味的山珍热卤面」。
“但悟一心，更无少法可得。”爷爷球高深莫测。
“那我怎么悟呢？”王赴归系统里多了一碗「山珍热卤面」。
“旋收旋散，旋散旋收。”爷爷球讳莫如深。
“太抽象了吧，能不能讲得稍微浅显一点点？”王赴归系统里又多了一碗「山珍热卤面」。
“却物为上，逐物为下。”爷爷球玄之又玄。
“夏老您再这么说话我就把您塞灶膛里了啊！”王赴归系统里多了一碗「奇怪的山珍热卤面」。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烫烫烫烫烫烫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哎年轻人就知道打打杀杀的……要修心，修心懂不懂！”爷爷球灰头土脸。
“糟糕！”王赴归大惊失色。
“意识到错误了吧，你这样对待我是不对的，是要后悔的！”爷爷球絮絮叨叨。
“坏了坏了，光顾着跟你闲扯，面条做太多了……”王赴归喃喃道。
“……”爷爷球羞愤交加。“你礼貌吗？”
“算了算了……先存在系统里吧。”王赴归不以为意地摇了摇头。随即问道：“现在最要紧的不是修炼，是怎么跟他们解释，您这一个妙手回春是玩嗨了，可是现在压力给到了我这边。我该说点什么让这个事件显得不是那么突兀呢？”
“你是不是傻，你就说你天人交感茅塞顿开大彻大悟一日飞升，别人又不能证伪，结果好不就得了。”爷爷球不以为然。
王赴归无语，这个阿尔兹海默症爷爷球还真是一点负担都没有。
“那你……还能重复这种治疗吗？患病的人好像有很多……”王赴归想着突然变成华佗问题倒是没那么大，但突然变成一次性华佗就十分滑稽了。
爷爷球沉默了片刻，说道：“能量，需要能量。”
“很合理也很合逻辑，毕竟这是做功嘛……需要什么能量我去找。”王赴归心说要能量不怕，就怕想充电都没得充。
“能量……容易转化的能量，你最容易获得的，应该是……”
“是什么？”王赴归咽了口口水。
“是摩拉。”
“……好直接……这特么不就是烧钱嘛！”王赴归挠头。摩拉他还有一个多亿，也不知道这种治疗到底需要多少。
他想了想又问道：“话说他们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我本来以为是被大伊万泄露的能量所辐射，但看起来又不太敢确认……”
“是祟神。”
“祟神？”这个词对王赴归十分陌生。
“祟神，或者叫怨灵也好，魔神碎片也罢，总之是你们消灭魔神时不得不面对的敌人。”
“唔……这样吗？”王赴归若有所思。
爷爷球伸出一枝树枝，蘸着灶台的锅灰在灶台上随意涂鸦：“魔神是天地元素生灵，死时回归地脉，却因力量强大而不能被地脉完全吸收，总有些残余的魂魄会四散飘离。所以对付魔神，往往并不会将之直接击杀，事实上也很难完全击杀，所以最常见的做法，就是用阵法封印。”
“您画的这个圆形是鸡蛋吗？”
“不，是阵法。”
“这个是章鱼吗？”
“不，是魔神。”
“可是看起来很像章鱼。”
“是魔神。”
“一个很像章鱼的魔神。”
“……”
“所以……您也是魔神的碎片对吗？”
“……”
“被我说中了？您的魔神名是什么您的权柄是什么您是草神吗您就是小吉祥草王吗不过我听说小吉祥草王还健在所以您是老吉祥草王对吗？”
“你的思维能不能不要这么跳跃！”
“好的，对不起……那么这是章鱼吗？”
“……我们还是聊聊小吉祥草王吧。”
“说王不说吧，文明你我他。”
“……”
“您是吗？”
“不是。”
“您是老吉祥草王吗？”
“……”
“被我说中了？”
“……我所使用的这门技法传自须弥，你基础太差，可以先找一本《帕坦伽利运行法》自行参悟，以虚天界种为引，调用草元素阴阳之力，即可模拟各种元素运行。同时你要研习炼金术，重复对元素微粒的理解、分解、再构成，两种方法交替练习，融会贯通，只要假以时日，必然可以大成。”
“多谢夏前辈解惑！”王赴归毕恭毕敬对着右手行了一礼。
“雕虫小技何足挂齿。”爷爷球不无得意地说道。
“您对须弥技法这么了解，莫非您就是老吉祥草王……”
“……”
王赴归的右手瞬间伸展出无数枝条，将他团团缠住，一枚粽子自己跟自己在地上扭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