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云禅脸上露出的冷笑，李青石有些意外，没想到乾坤境的李云裳反水很快，这只有鸿蒙境的李云禅反倒是个硬骨头。
李青石冷声道:“你确定不肯配合？”
李云禅嗤笑一声。
他也不蠢，李青石把他们师兄妹分开看押，显然是怕他们互通声气串供。
以前李云裳在他面前或许有过伪装，但这个师妹对义父的忠心绝对不假，就算忠心也靠不大住，至少她对义父的恐惧不会作伪。
所以他相信即便丢掉性命，李云裳也绝不敢背叛义父。
李云裳不背叛，若他把什么都说了，会是什么后果？
非但会彻底失去义父的信任，恐怕还会有性命之忧！
再说他一个男人，怎能比女人骨头还软？
大不了吃些苦头罢了，在没从他们嘴里问出东西之前，绝不会有性命之忧！
李云禅的嗤笑还挂在脸上，咔哒一声，左手食指已被李青石掰断。
他早有心理准备，拼命咬紧牙齿，哼都没哼一声，甚至又发出一声嗤笑。
只是这嗤笑很快僵在脸上，因为李青石不仅掰断了他的手指，还将断指捻了捻，直接让这根手指由骨折变成粉碎性骨折。
换句话说，再也接不回去了。
李云禅眼里射出怨毒的光，却依然紧咬牙关，就算废掉几根手指，也比背叛义父的代价轻很多。
李青石无视他的眼神，脸上没有表情，心里却非常高兴。
通过审问李云裳，他发现似乎根本就没什么必要，因为能从他们嘴里问到的，比如他们都拉拢了哪些江湖势力，自己这边都已经知道。
那些不知道的，比如李驸马还有哪些谋划布局，他的这两个徒弟也不知道，所以审问他们就变得毫无意义。
李云禅嘴硬，正好趁机将他废掉。
李青石毫不手软，抛开攻打老君山不谈，只说当年李云禅对他的暗杀，若非他皮糙肉厚很抗揍，就真叫他杀掉了，这个仇过了这么久才报，已经很仁义了。
掰断揉碎一根手指后，李青石又问:“说不说？”
李云禅依旧冷笑。
咔哒一声，又一根手指。
“说不说？”
李云禅脸色越来越白，冷笑也开始走形，却依旧强硬不肯开口。
咔哒，第三根手指没了。
“说不说？”
咔哒，第四根手指。
“说不说？”
第五根，第六根……
十根手指全部拜完，李云禅额头已经冒出豆大汗珠。
李青石懒得再去掰他脚趾，一来嫌麻烦，二来嫌臭，他直接一步到位，拿剑尖抵住李云禅念海，又问:“说不说？”
李云禅面目狰狞道:“你若敢废掉我修为，便休想从我嘴里问出半句！”
李青石毫不犹豫，长剑直接刺落。
李云禅终于明白他不是恐吓，瞳孔猛地收缩，急叫道:“我说！我说！”
若是念海被废，即便没有背叛义父，还有什么意义？
李青石停住动作，见李云禅盯着他不说话，说道:“我只给你三个数。”
然后顿了顿，直接一气呵成:“三二一。”
长剑再度刺下。
李云禅听他说了那句“我只给你三个数”，本来正等着他问出问题，哪知他根本没问，直接就三二一了，嘶声叫道:“你叫我说什么？倒是问啊！”
以李青石的修为，哪怕剑尖已经刺入肌肤，想停住也轻而易举，此刻却根本没停，噗的一声，李云禅的念海被扎了个通透。
才愣了愣道:“我没问么？”
李云禅面如死灰，双眼眨也不眨盯着他，要不是行动受限，一定会扑上来跟李青石拼命。
李青石收剑道:“那你不早说？下回记得早点提醒我。”
哪里还有下回？
李云禅心里再恨，也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报仇的机会了，他已成废人，不管用什么手段，都不可能杀死一个乾坤境。
早知今日，当初还鬼鬼祟祟搞什么暗杀？直接将这小畜生杀死，就算被义父处死，也不过是一命换一命……
既然不打算再审问，也没必要再分开看押，李云禅与李云裳终于劫后重逢。
李云禅看着完好无损的师妹，不由愣了愣神，问道:“他没折磨你么？”
李云裳眨了眨眼道:“没有呀。”
李云禅又是一愣，随即想到什么，说道:“看来那小畜生是个好色之徒，你要多加小心，别被他污了清白。”
李云裳看着师兄惨状，脸色发白，生怕自己也步了后尘，说道:“他要真是好色之徒就好了……”
李云禅道:“你什么意思，若非他看上了你，怎么只折磨我不折磨你？”
李云裳道:“他问什么我便说什么，或许还抹不开脸，所以才没硬来吧。”
李云禅指着她怒道:“你竟然背叛了义父？”
李云裳轻描淡写看他一眼，冷笑道:“你倒是没叛，可你现在这个鸟样，就算没叛，义父还会留你？”
李云禅浑身发抖，半晌无言。
审讯完毕，李青石几人又回到篝火旁，等天亮继续向西玄山进发。
这一万多人看去不少，但对上西玄山这种山门，打胜的希望渺茫，正如当初老君山查知这些江湖菜鸟的踪迹，也不如何恐慌一样，若非有那三百多乾坤境，老君山绝不会死那么多人。
所以此行大概率也就是给西玄山添添堵，能消耗多少算多少，毕竟老君山的仇总有一日要报。
李青石刚坐下，就听见身后有人叫道:“青石哥哥。”
李青石身体微微一僵，转头笑道:“青禾啊，来这里坐。”屁股往一旁挪了挪。
与李青禾久别重逢，他心里自然万分欢喜，但想到当初李青禾一口咬定长大以后要嫁给自己，李青石心里就有点打鼓，怕她还记着这茬。
李青禾没动，俏生生立在那里，说道:“青石哥哥，你过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李青石身体又是一僵，说道:“好，这就过来。”明显有些顾虑。
秦伯文凑过来小声道:“不是吧，你不是说你们三年没见了？三年前这孩子才多大？你也勾搭？也太畜牲了吧！”
李青石道:“滚蛋！我是那样人吗？”
刘北斗的声音幽幽传来:“这才哪到哪，琼州还一个呢，京城也有一个。”
秦伯文咽了口吐沫道:“前辈，就这样的还不逐出师门，留着过年？”
刘北斗道:“这不是还指着他修到神仙境，老子才能起死回生。”
秦伯文道:“就凭这厮到处拈花惹草，能指的上？”拍拍胸脯道:“让你老起死回生的事，咱也能办！”
李青石唰的一声拔出七星剑，插到秦伯文两腿中间，拿着剑鞘骂骂咧咧去了。
小树林里，李青禾笑魇如花，看着李青石。
她的笑，如今更加令人惊艳。
李青石朝她瞟了两眼，忧心忡忡，几年过去，小丫头果然长成大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