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罗刹一词，青鸟一拍脑门。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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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起来，那妖僧看上夫君也就不奇怪了。”
冬暝翻了个白眼，总觉得听着自己被一个和尚盯上，有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陈篁笑眯眯的解释道：
“罗刹与夜叉一样，皆是可以飞天遁地的迅疾之鬼。”
“而且，这两者的源头，都是以吃人为主。最初的时候，就是一种让人畏惧的鬼神。”
“后来被吸收进佛教之后，逐渐的就演变出了所谓的神性，变成了现在所熟知的护法神。”
“当然了，以地位来说，夜叉相对更高一些，毕竟是位列天龙八部之列的。”
“夜叉，则是八部众之天众内，北方多闻天王麾下八大神将之一。”
“当然了，这是佛教吸收之后的结果。”
“最初的时候，夜叉和罗刹的形象、传说、能力，几乎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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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莲心妖僧见到你，自然就像见到宝贝了。”
“毕竟……”陈篁笑容带着一丝调侃：“若是能够和你欢好，对他的修为应该也会有提升。尤其……你还是个童子身。”
冬暝嘴角抽抽，旋即陷入沉思当中。
如今看来，莲心妖僧似乎十分擅长合欢风月之事。
同时，其可以在男身和女身之间转换。
虽然佛教严格来说，也有无色身的说辞。
但以佛经所记载的夜叉、罗刹的力量来说，祂们显然还没到这一步。
所以，莲心妖僧的这种能力为何，还需要调查。
至于清净寺内发生之事……
联想到他们来此之前，路上旁人所说，乃一夜之间，此地佛寺的和尚全部消失的话，似乎也就能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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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从头至尾，这清净寺内，都是以莲心妖僧为首的罗刹，的确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
只是……突然离开的原因是什么，就需要细细考究。
念及至此，冬暝开口道：“看来，很多事情，我们还需要进遂昌县调查。”
“但是，这些孩子现在怎么办呢？”
青然连连点头：“是啊，将她们丢在这里，可是有些太可怜了！”
陈篁翻了个白眼：
“你们两也真是糊涂一时。”
“这些婴鬼在这里生活的开开心心，无拘无束，甚至没有丝毫戾气，你们就没想过，她们是怎么平平安安活到现在的？”
“别忘了，大唐境内，三教九流可是不少。”
“这些孩子若是没人保护，估计早就被一些路过的术士抓走，以供驱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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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暝眉心一动，顿时笑了起来。
“阁主这么说，我倒是明白了。”
他走到门口，使出问花寻踪之能，在四周的一些花圃之中，滴入自己一些鲜血。
随着血珠进入，土壤内，一朵朵不起眼的小花开始生长。
显然，冬暝明白了陈篁的意思。
既然这里的孩子们被保护的很好，那就说明，对方有可能会定时来到这里。
亦或者，这清净寺内，还有自己所不了解的后手。
以问花寻踪放于此地，说不定可以捕捉到其幕后之人的身份。
而做完这一切，冬暝三人便离开了。
当然，人皮血书和那三尸虫珠，自然也是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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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就在他们离去不久，冬暝先前追踪之人便又匆匆而回。
此人眼神之中满是焦急之色，以至于并未发现花圃内正逐渐看向她的花朵。
“孩子们！”
“孩子们！”
她有些焦急的呼唤着。
旋即，阵阵嬉笑之声传来。
那一个个婴孩们，开始缓缓现身。
“嗯？”蒙面人微微一愣，随后才察觉到了房间内还未完全散去的犀角香：“犀角香？”
“所以……他们三人已经发现了这些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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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们没有伤害她们！”
此时，这些孩子也围绕在蒙面人面前，咿咿呀呀地说着什么。
听完之后，那蒙面人顿时松了口气，顺势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嗯，你们没事就好。”
“没关系，三尸虫丹珠被取走就取走吧，谁能想到会有人莫名其妙的来到清净寺内？”
蒙面之人似乎有些头疼。
“罢了，横竖只是一颗丹珠而已，无非再找出一个当年的妖僧，将其杀了就是。”
“可是……那人皮血诗……到底是谁留下的？”
“你们有看清吗？”
孩子们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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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面人顿时皱起眉头：
“那和尚是我杀的。”
“可人皮又是谁剥的。”
“按照你们的意思，似乎也和刚才那三人没什么关系。”
“难道……当年之事，知情者不止我一人吗？”
……
另一边，冬暝三人尚未回到遂昌县，便迎面遇到了一个让他们意外之人。
此人，正是不久前刚刚打过照面的赤霄云。
赤霄云在看到三人的时候也很诧异。
“三位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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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如此，具体情况我们倒是可以边走边说了。”
赤霄云笑道：“也好。”
“我看那县令早早就回来了。”
“三位却到了这个时候才回来，看来是有些发现了。”
随后，一行四人回返途中。
冬暝便大概说出了一些线索。
当然了，关于佛寺之中存在的大量女婴鬼魂，以及莲心妖僧之事，他并没有说明。
只是说，那血尸已经化作灰烬消失，并留下了一张人皮。
赤霄云自然提议，想看一看人皮。
陈篁便将物件取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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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赤霄云看到那人皮纸上的血诗之时，不由眉心一动。
不过，她似乎是隐隐看出有些不妥，立刻掩盖了自己波动的情绪。
但这些细节性上的变化，却仍旧被冬暝抓住了。
冬暝双眼微阖，没有当场询问什么。
不过很显然，赤霄云应该是知道些什么。
虽然不能直接询问，但试探还是可以的。
冬暝思索了一番，旋即道：
“对了，关于遂昌县内的事情，我有一些困惑，还请解惑。”
赤霄云对于彬彬有礼、进退有度的冬暝也有好感，顿时笑道：
“郎君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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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暝先问道：“我们三人今日早上初入遂昌县的时候，曾遇到一些做女子打扮的男子。”
“听商贩说，他们都是小倌。”
“只是，他们见了我的妻子，脱口而出，便称女郎君，又称呼自己为妾身，这是何意？”
赤霄云一愣，旋即露出一丝无奈的表情：
“这是我那三姐音如弦做的。”
“在烟雨红楼，连我在内，一共有四位楼主。”
“我们每个人的分工不同。”
“我嘛……主要就是维护遂昌县内的一些女性的安全。如果有男人欺辱他们的妻子，我自会带带着亲信出手惩戒。”
“我三姐音如弦，掌管的是这遂昌县内的风月生意和胭脂水粉的生意。”
“她……因年轻之时的些许变故，故而对男人恨之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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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对于男子的态度，就更加极端一些。”
“你们今日早上会被人非议，也是如此。
“至于小倌的事情，也是她想出来的。”
“按照我三姐的意思就是说，平日里都是女子承恩卖笑，男人自然也可。”
“只是……过往时候，妾身之词，总归有些贬低自身之意，所以……”
冬暝露出一抹恍然之色。
赤霄云这番言辞逻辑通顺，倒也不存在什么欺瞒之言。
所以，对于男人的极端仇视，让男人必须以女儿姿态来生活的，是三楼主音如弦。
而结合先前赤霄云所言的春秋宴，不难推测，这位传闻中的二楼主，应该是一名铸造能手。
念及至此，冬暝又问道：“这么说来，那春秋剑阁，便是你之二姐盛放兵器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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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霄云摇摇头：
“不。”
“我们姐妹四人虽然都练武，但我二姐柳无月还是更沉迷于铸造之道。”
“春秋剑阁，乃是我大姐云红裳的产业。”
“我大姐是剑术高手，我们三人认识她的时候，她的剑法，据说在江湖上已经足以排名前列。”
“我的剑法，也是我大姐所教。”
冬暝点了点头。
大楼主云红裳擅长剑法，开辟了春秋剑阁，也是烟雨红楼的发起人。
二楼主柳无月，擅长铸造之道，看样子应该是铸造过不少品质上乘的兵刃。
三楼住音如弦，主要负责红楼商贾，看样子应该颇具经商才干。但因为过往之故，仇视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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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楼主赤霄云，性情豪爽，主要负责女子安全这一块。
冬暝细细思索一番之后，旋即开口道：“四楼主若是没什么事，可否愿意与我们一起前往县衙一趟？”
“我们想调查调查清净寺过往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