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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六章 纷争祸乱平,日暮又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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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纷争祸乱平,日暮又黄昏

话说唐玉宣制住罗时冰所领敌众,正要再次整顿以预备郑渊来攻时,一直在旁观望形势的杨轻尘,就着旁侧人众中的欧阳沧浪对唐玉宣道:“我瞧那位兄台的武艺和铁枪甚是了得,你同他是什么恩怨?他的助力,却要在我和艳风大哥之上,然我瞧你,却不愿理会于他…”杨轻尘觉知唐玉宣同前来助力的欧阳沧浪必然是有些不为外人所知的恩怨,便不便直问。唐玉宣面上微微一红,道:“你去问他吧!”杨轻尘等得正是唐玉宣这一句,便道:“好,你既有所不便,我便去同他说说!”

此刻人众已趋安定,欧阳六人皆上了各自马匹,既是观望场上形势,亦是等候唐玉宣的部署。方才杨轻尘向唐玉宣问话时,话声虽不响亮,但欧阳已隐隐约约听了一些。杨轻尘虽不识得欧阳沧浪,但欧阳沧浪却因唐玉宣的提及而识得杨轻尘,亦知杨轻尘是个心怀坦荡的正人君子,故而欧阳见杨轻尘欲向自己行来问话,心中却是一喜,料想自己和唐玉宣之间已生了嫌隙,杨轻尘这一介入,或许可令二人少许多不便。

唐玉宣侧头回避时,杨轻尘已跨马行至了欧阳跟前来。杨轻尘望欧阳拱手道:“不知这位兄台尊姓大名?你能前来相助玉宣妹子,那对玉宣妹子是大大的有力的!”欧阳见杨轻尘开口果然诚直,却是自己有愧于唐玉宣,不由惭愧起来,道:“我叫欧阳长清,其实…其实却是我对不住唐教主,此番前来,唯有竭力相助!”欧阳沧浪在吴越以外的众人跟前从未透露过自己的真实姓名,又者当初同唐玉宣亦有此姓名上的约定,故而此刻报了“长清”这个名字。

杨轻尘见欧阳沧浪羞愧之下,话语不似虚假,且不管他如何恩怨,此时的赤诚之心却是可贵的。便道:“嗯!有欧阳兄你此言,咱们取胜郑渊之众,便大有希望了!”欧阳沧浪见杨轻尘对自己极是肯定,心中不由喜慰,道:“在下愿同杨兄一并,竭力相助唐教主!”杨轻尘拱手道:“有兄台你此言,咱们此次征讨郑渊,可轻便许多了!”杨轻尘相貌堂堂,又是个十足的正人君子,欧阳沧浪听得他的夸赞,心中郁郁情结,稍稍消去了一些。而后两人就当前要事,随口低议了几句。杨轻尘见“欧阳长清”言谈间,始终恭恭敬敬,不相干的话语,绝不多谈一句,知他是因唐玉宣在侧,心中愧疚,故而如此。

唐玉宣有听风捕音功,自然听见了方才欧阳沧浪的回话,听得欧阳说竭力相助,那恭敬的华声,颇有郁结之感,心中既是喜又是悲,喜者欧阳到底不忘自己的恩情,心有愧疚,悲者经这一次分离,自己已然不能如先前那般心爱且接纳欧阳了,亦是瞧出了欧阳离不开吴越之地,自己又不能舍下黔教,两人是难以相伴的了;唐玉宣这般思索时,那喜悲二情,悲情已盖过了喜情。

正此时,忽听得人马后边蜀兵的一众中有欢快声响。唐玉宣不由回头看望,见得司马艳风喜道一句“快哉快哉!果然是身轻如燕了,哈哈!”时,便从人丛中飞跃了出来,须臾之间,便落身到了唐玉宣跟前来。唐玉宣喜道:“大哥,你的余毒都去啦?”司马艳风正自欢喜得意,朗声道:“说来当真是你大哥我吉人自有天相啊!晨起时,我等都道还需今日大半日,那余毒方能去尽,却不想我青城门下的一子弟,无意中以他的上清培元内功在我身上一试,竟能克此阴毒!此刻我身上残毒已尽去啦!”欧阳沧浪说时,不禁又哈哈一笑。

杨轻尘早向二人这边望来,听到此,亦不由欢喜,随口道:“大哥当真是吉人自有天相!可喜可贺!”司马艳风向杨轻尘这边望来,即望见他旁侧的欧阳沧浪,只见欧阳年轻俊朗,手中握着的一杆霸王枪,身后还有五个气度不凡的随从,想必也是高手,不由十分心奇起来。杨轻尘方才已同欧阳沧浪讲过了他三人于成都时结拜成了异姓兄弟妹。此刻杨轻尘望见司马艳风的心奇面色,又知唐玉宣同欧阳有嫌隙,便向司马艳风引见道:“艳风大哥,这位兄弟姓欧阳名长清,同玉宣妹子有交情,又曾担当玉宣掌下宿芳宫的特使。”

司马艳风到底没有杨轻尘那般坦率正直,司马艳风察言观色,察觉到了唐玉宣、“欧阳长清”之间的男女之情,本来依着司马艳风的性情,一个素不相识的后来小子相中了自己的美貌妹子,他心中是要有些酸涩意味,但此刻欧阳沧浪面容微笑之中有一股显而易见的凄苦面色,司马艳风察觉这面色,一颗倨傲的心自然也便消去了。司马艳风当即向“欧阳长清”拱手正色道:“失敬失敬!”欧阳也拱手回礼。

唐玉宣见二人见礼罢,面上微微一红,向司马艳风张口道:“大哥,方才敌方传讯的烟火已传扬出去了,想必敌众不多久便能赶至,若你毒伤未愈,妹子还有一些顾虑,此刻你既痊愈了,咱们正好按部就班,整顿人马,前去迎击郑渊之众!”说到行军,司马艳风瞧不见无刃剑,便向唐玉宣问道:“妹子,那无刃宝剑现在何处啦?”

唐玉宣将无刃剑交去薛忍诸事说了一遍。众人不知薛忍等人已被不明人物以迷香迷晕,并夺走了无刃剑,只道是他们还未回转来。司马艳风一时没了兵刃,欧阳沧浪一旁瞧见,又者自己马匹后鞍上挂着自己的清泠宝剑,便解下来,递与了他。司马艳风望见此刻欧阳沧浪手上所持的确有一柄厉害兵刃,便接了过来,至拿来手中时,见欧阳的清泠宝剑精美沉重,不同凡俗,心中颇为赞许。

司马艳风兵刃有着落后,唐玉宣收了心神,整顿起人马来,此刻人马已近四千,多数为一路而来降服的五毒教众,为的便利起见,唐玉宣令方才降服的两千多人众,行走最前,由唐玉宣偕同司马艳风、杨轻尘亲身统领,石冬月、韩丹、覃开山、向廷桢四刀主跟随唐玉宣护驾,司马艳风、杨轻尘二人,分别领了周兴嗣与张四明统领各自的本部人马,出自宿芳宫的人马及今日前降服的五毒教众,由赵晚晴、夏冰二刀主统领,行走于各部人马之后。

唐玉宣见方才欧阳沧浪同司马艳风与杨轻尘二人都已谈上了话,二人对欧阳亦有认可之心。于是乎,唐玉宣便向欧阳望来,微微涨红着面道:“你来助我,我也不能过于冷落了你!又者战事天大,我不可任意轻慢!你若决意助我,便行于我几人之后罢!”欧阳见唐玉宣终于同自己开口讲话,心中不由一喜,但一喜时即见唐玉宣的涨红面色,且口吻十分郑重,便又空落落的了。欧阳随口道:“好!”唐玉宣瞥眼时,发觉欧阳身后的一个身形娇小的“男子”正注视自己,这“男子”自然是彭长燕,说来奇怪,此刻的彭长燕虽是男子装扮,唐玉宣却一眼便识出了她是个女孩儿,且是个清丽的女孩儿。

于是乎唐玉宣眼收回去时,心中不免又起了一丝不快,这不快乃是酸意与怨意。于是乎众人进发而去了。因此刻众人心中已警觉将同敌众碰头之事,唐玉宣遂令五个轻功好些的弦主打前一步,作探路报讯的前探。

这一日,九月十八日,天色更为阴沉。至未时,降有小雨。

唐玉宣率领众人,行约二十里,出得山道口,将进夜郎县郊境地时,前探弓主来报道:发现敌众,已行至距此七里处,瞧着一万五六千人,统领正是郑渊!

唐玉宣闻言一振,心头微有些紧促,随口道句“再探!”时,转身对身后一众刀主及杨轻尘、司马艳风等人商议对策。刀主覃开山道:“教主,这一路行来,咱们的九宝三十三色罗天大障还未得布施的!依属下看来,此刻正可布此大障,教郑渊之众行进时,吃些苦头,挫他锐气!”唐玉宣向其他刀主道:“你等觉着如何?”石冬月道:“属下十分认同覃刀此议!”向廷桢道:“属下亦觉甚好!如探报所讲,郑渊果真领了一万五六千人众,那咱们这点人马,相较之下必然十分单薄,故而士气十分紧要!”覃开山续道:“九宝三十三色罗天大障性属阴,若是晴朗干燥之日,效用反倒不佳,此刻天转降细雨,正是有利。”

司马艳风抢口道:“此计甚妙!该当即刻布施下去!”唐玉宣便道:“好!传本座谕令,一众会使九宝三十三色罗天大障的刀主、弓主,即刻去一里开外布施此障!”覃开山、石冬月等人领命,便去唤人了。须臾间,集合近三十人,飞身潜去了一里开外,分头布施那“九宝三十三色罗天大障”。此障乃是唐玉宣所持的教传《神异秘谱》中所载的一样极厉害的毒功,布施于敌手的必经之路,可令不识此毒障的敌手吃极大苦头,或伤身陨命。因此毒功非同一般,故而唐玉宣只令弓主以上职位的教员修习,故而会此毒障的教员不多。

覃开山等三十来人分头布施了一阵后,又留下了二人等候告知那前探的五人,以使五人不误入毒瘴,便又飞身回来了。覃开山报道:“天障布施完毕,纵深一百步,阔二百步!”唐玉宣随口道了“甚好。”杨轻尘道:“此障既铺盖有半里之阔,便需想个诱敌进障的法子才行!”将思索时,石冬月道:“咱们可前去,依着天障的迎面布阵成排,等候敌众!”向廷祯道:“若敌众射箭,咱们退身,佯作逃避,敌方人多,必然追杀,正好闯入毒障!”韩丹道:“依我看来,郑渊之众五六倍于我,要他们冲杀包围咱们,必然不是难事!”左右闻言,都道“极是”。

唐玉宣将要发令时,前探又急走来报道:“敌众又进了四里!”唐玉宣道:“不必再探,都归队罢!”探路的弦主应了一声,便前去传话。跟着唐玉宣又传令下去,令四五千人由布置毒障的众人引领,散开成排,望前行去,唐玉宣等人行于队伍中间。

片刻后,已可瞧见郑渊敌众,黑压压地朝这边行来了,那人马中每距一定远近,便树着一杆大蓝旗,旗上绣着一个大大的“郑”字,极为耀眼。行至毒障跟前,唐玉宣之众即驻足不动,众人皆默不作声。

又片刻后,郑渊之众行近,两军相距仅二三百步。唐玉宣望见敌众领头挂帅的果然是郑渊,不禁眼红起来。郑渊六十来年纪,身上自然是教主的装饰,跨着一匹大红马,手中握着一柄刀鞘镶金带银的精制长刀。瞧清来敌是唐玉宣无疑时,郑渊亦火红了眼眸,他眉头跳动之间,心中似乎极是窝火。原来这大半年来,因正名教主唐玉宣未死、教传的毒功书谱又未能到手,郑渊忧虑重重,教主之位坐得并不十分安稳,及至这一二日,忽闻唐玉宣攻来,又将他的一些谋划搅乱,故而心中十分愠怒。郑渊时下心思,大抵亦是同唐玉宣迅速了断,而后长治久安。

众人望眼时,司马艳风不由问到唐玉宣:“当中装扮得有模有样的老东西便是郑渊?”唐玉宣道:“正是他!”杨轻尘隐约瞧出郑渊面上的躁动之色,向唐玉宣低声献言道:“玉宣,你可沉些气,设法激怒他!我瞧他的心神似乎并不安宁!”唐玉宣本因仇恨而眼红乱神,此刻听得杨轻尘这么一说,再仔细留意郑渊时,果见他对自己怒气冲冲,心中极大愤恨的样貌。

想时,唐玉宣向郑渊张口叫道:“郑渊老贼!你那狗腿子邓丰仓已给本座诛杀啦!也多亏了你的狗腿子,本座正好以他的狗血祭我出征大旗,壮我兄弟将士士气!再者这一二日来的许多散众亦不愿苟同于你,接二连三地归服于本座啦!你若是有种的,现下便放马过来罢!你不是不服我么?咱们今日便一争高下,看看你老儿有无能耐做这个教主!”

唐玉宣这几下叫骂自然厉害。首先,唐玉宣仅二十三四岁,郑渊乃前辈,唐玉宣却当众呼他“老贼”,丝毫不留情面;其二,邓丰仓乃郑渊心腹,唐玉宣呼他狗腿子,并说已诛杀祭旗,自然大挫了郑渊锐气;其三,唐玉宣乃是当众说他没有教主资格,郑渊本为本教护法,乃是以武功智谋,强取教主之位,故而颇为忌讳他人质疑他的教主资格。

唐玉宣话完,郑渊果然勃怒,向左右重声传话道:“即刻冲上去,与本主杀了他们!斩草除根,一个不留!”左右头领见“教主”怒极,不敢丝毫怠慢,于是乎令传下去时,左右拉开成二三百步宽阔的一列军阵,如洪水一般朝唐玉宣众人这边扑来。原来郑渊之众见唐玉宣这边仅四五千人,不及己方半数,便不如何惧怕,冲杀时不仅勇猛,且是包围唐玉宣人众的态势。

天色阴沉,秋雨淅淅。这一边,唐玉宣众人执紧手中刀剑,等候对手攻来;那一边,郑渊的部属正如洪水般前冲。虽有秋雨湿身,双方人众却无人感受阴冷。

须臾间,郑渊前冲的部署纷纷进入毒障。他众人本来气势磅礴,却不料冲进毒障的许多人众,身中那“九宝三十三色”的厉害毒物,顿时呼天喊地的惨叫起来。郑渊及其左右望见形势,不由大惊。

毒障阔两百步,郑渊两百步开外的人众仅少数,他们未中毒物,但听得当中的伙伴们惨叫声时,都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观看。只见那步入毒障的一二千人众,或给不明毒虫撕咬,或给厉害毒气侵体,或沾上了其他毒物。顷刻之间,那中毒之众,有的发疯,有的七窍流血,有的当即身死,有的颜面积血,如同鬼怪,有的呼痛呼痒,性若癫狂。

本来敌手中毒,唐玉宣、司马艳风及众刀主该当逞心如意,但众人见中毒之人情状十分悲惨,便不由悲悯起来。杨轻尘低声向唐玉宣道:“此毒障虽厉害,但过于骇人,有失人道,非是紧急,咱们以后该少用慎用一些。”唐玉宣并非狠毒之人,面色早已变紧,道:“嗯,此战罢了,我定设法好生看管。”

郑渊及其左右便在毒障之后不几步,众人原本蠢蠢欲动,此刻望见面前的骇人惨状,许多胆小一些的人不由得往后缩了一缩。司马艳风望见毒障左右未中毒的敌众,道:“玉宣,那毒障两边的人众,宜趁此刻他们纷乱,前去诛杀!”唐玉宣道个“好”字,即举手扬出了令旗,对左右道:“绕过毒障,即刻冲杀两头的敌军!”左右头领得令,便领人众绕过毒障,冲杀了前去。

那毒障两头冲出的敌众仅四五百人,且处于纷乱之中,他们瞧见唐玉宣人众飞身杀来时,已是迟了一刻。于是乎,两下拼杀片刻,郑渊之众便死伤了大半。郑渊早已瞧清场上形势,怒道:“饶过面前这一二百步阵线,由两头冲杀上去!”片刻后,双方近千人众,于毒障两头的狭长荒地又拼杀起来,荒地两边便是山林。这一下,因毒障阻碍,郑渊人多的优势受到了阻滞。杀得片刻,唐玉宣一方的各派高手渐占上风,郑渊之众死伤见多。

郑渊见状,对左右道:“她一边并非凡俗之辈,将你们身手好些的上去,别给本主再丢人现眼啦!”左右闻言,面上一红时,急急忙忙传令了下去。

恰在此时,唐玉宣等人身后传来呼呼风响,众人转头望去时,却是薛忍五人及护法石顺临飞身赶来了。唐玉宣心头微微欢喜时,石顺临俯身拜见道:“属于无能,被郑渊贼子算计,损了教主圣颜,实在罪过!”唐玉宣正声道:“你等护法不力,确是有罪!只是现下不是讨罪的时刻,且先起身罢!”石顺临惊惶道句“谢教主!”时,站直了身来。

唐玉宣续道:“今日战事,你可设法,将功折罪!”护法石顺临会意,道个“是!”字。薛忍进前拜道:“教主,属下办事不力,无刃剑给丢了!”唐玉宣闻言一惊,仔细留意时,才发觉他几人确是没有带无刃剑回来。唐玉宣不由奇道:“如何丢了?”薛忍道:“属下等人进洞,将将解救了石护法时,却袭进来了一股阴风,而后我众人便神志不清了!直至今晨五更时方醒!”司马艳风见多识广,不由脱口道:“似是鸡鸣五鼓还魂香!这就奇了?”不及细想,立面的郑渊之众又分了左右两路杀进。

唐玉宣对石顺临道:“你乃本教护法,同郑渊年纪相当,我与令旗一面,你领了本教徒众由右路增援上去罢!”石顺临望见令旗,出双手接过,重声道:“谢教主圣恩!”将转身时,石顺临望见郑渊众人,不由道:“教中兵士有二万七八千,郑渊之众不该只这一些人众?”唐玉宣道:“这一路来,我降服并杀伤了四五千…”唐玉宣这般讲时,亦觉出了郑渊之众不该只有眼前这一万五六千,转而道:“石姑姑你是疑心郑渊另有伏兵么?”石顺临道:“这一处路口咱们都是熟识的,若说他另有伏兵,此处也非是藏兵之处…”唐玉宣道:“眼下紧急,且不顾那些啦!”石顺临应了一声。

唐玉宣续道:“你正起身瞧住郑渊之众,我有话同他们讲。”石顺临遂向郑渊等人望去。唐玉宣端坐于白马上,对着郑渊及左右朗声道:“郑渊老贼!你该瞧见石右护法了罢!如今本座已将石右护法解救出来啦!你等将石右护法囚于驼子崖孔雀洞中,重兵把守,铁牢拦阻,却仍不能抵挡本教主的人手解救!此乃天意,天佑本教,灭亡你等!”

石顺临听得唐玉宣叫话,才知她的用意,乃是攻心计。郑渊之众听得叫话,或是低议,或是默然,面上已有些颓败之色,郑渊本人更是暗怒不已。唐玉宣遂同石顺临道:“你领了人众杀去吧!”石顺临应道个“遵命!”便携了薛忍等人,由右路冲杀上去了。石顺临到底是教中的老护法,不仅有数十年的内功,且令旗拿在手上时,那股寻常教众所体现不出的特质,立马便显现出来了,再者石顺临乃仡佬族名门,许多弦以上的教众都识得她,都存有敬重之心。于是乎,石顺临率领薛忍等弦主、弓主杀上时,右路敌众便被制主了。石顺临又喊话几句,敌中那些仡佬族教员及并不十分心腹郑渊的人众,又不少人或是倒戈,或是溜身去了战阵之外。

欧阳沧浪本就为报恩而来,他见左路郑渊之众中的高手进入后,双方成了胶着之势,便握紧大长枪,对身旁的彭杨等人道:“你二人候唐教主召令,我去助他们一助!”话说出时,彭杨二人不及回话,他便飞身而去了。唐玉宣见欧阳飞去,亦不置可否。接下一瞬,欧阳由众人头顶掠过,握着大铁枪,只身杀进了敌众去。欧阳沧浪这一下出手,因他大铁枪惹眼及他飞势的凌厉,立马便引起了郑渊人众的注目。众人观望时,只见欧阳沧浪的大铁枪所到之处,如入无人之境,敌众或死或伤,或残或缺,伤倒了一圈,顷刻之间,即有四五十人伤亡,反观欧阳,却无丝毫疲倦之色。郑渊见冒出来的又是一个劲敌,心中愤恨时,不由思想:唐玉宣出走这些年,竟然结交了不少中原的高手,自己将她看待成女娃子一个,到底是个不小的失误。

欧阳身后一众友军,见欧阳奋力拼杀,舍身忘死,无不动容。于是乎,欧阳杀入片刻后,苦苦抵抗的一众友军,纷纷提振了精神,跟随欧阳一同杀了前去。左路形势,立马逆转,郑渊敌众或死或伤,渐渐退却。

唐玉宣看得动容,不忍心再冷淡彭杨等人,便转头对二人道:“你们是欧阳的什么人?”彭长燕道:“我两个是他的徒弟!且师父他说,他说……”唐玉宣见彭长燕于自己似有几分惧怕,便坦言道:“他说了什么?你尽管开口便是。”彭长燕道:“他说我二人该奉你为师祖。”唐玉宣面上一红,道:“这个却不必了。”彭长燕见唐玉宣虽有些羞惭面色,但语气却果决无疑,知她于欧阳的情意确是忘淡了。

唐玉宣又就着彭杨身后的三侍卫道:“他三个又是何人?”道:“师父的随从,类于护卫。”唐玉宣闻言,又瞧出彭长燕有难言之隐,便道:“嗯,你五人便随他去吧,护得他的周全便是!”彭长燕恨不能跟随欧阳左右,此刻听得唐玉宣之言,便喜道:“遵命!”五人便各执兵刃,飞身而去。

唐玉宣又对左右众刀主道:“即刻去消解了毒障!”此刻毒障中的近二千人众尽皆伤亡,毒障又被敌方识破,已无用处。石冬月、覃开山等人闻言,便率领众弓主去消解毒障。众人取出身上灵药,飞身沿路扑撒,片刻后即清出了一条一二十步宽的大道来。唐玉宣偕同司马艳风、杨轻尘等人紧随其后,郑渊心知唐玉宣欲同自己决战,也不回避,火红的双眼,紧紧望住唐玉宣的来势。

唐玉宣以内功传声道:“郑渊!你杀我父母,夺我教廷,今日你我一刀两断!”唐玉宣这一声喊,郑渊左右的随从都惊了一惊,方知唐玉宣内功的深厚阔大,实乃当世少有。郑渊不及思索,唐玉宣的剑尖已至他眼前来,那左右随从,见唐玉宣内功深厚,来势凶猛,不约而同地都望旁侧避了一避。

郑渊见唐玉宣来势凶猛,丝毫不敢大意,他拔刀招架时,他身下坐骑受了惊吓,昂昂叫响间,四蹄往后退了一退,直踩得脚下尘土蹦了起来。跟着二人长刀对利剑,迅猛地对拼了五招。本来以二人的内劲,那刀剑绝不能承受他们的对击,但二人心知这一点,有意护住刀剑,不使刀剑断折。左右人众见二人死命相搏,且内功俱都深厚非常,又知这拼斗乃是他两个“教主”之间的对决,旁人只需等待结果,不必去枉送性命,便不约而同地避开去了圈外。不过当中却有三五个同郑渊共荣辱、分享教中权位的心腹手下,不愿舍弃教中权位,他们虽避开了一些,却是因郑唐二人内功强大,拼斗激烈,旁人无从插手之故。

唐玉宣身后的司马艳风、杨轻尘等人,见那几个郑渊的心腹十分关切二人拼斗,生怕他们使阴招,便也紧紧盯住了他们。这几个心腹察觉司马艳风等人的心思,又瞧见众人紧紧握着兵刃,大有蓄势待发之势,便也迟疑了。郑渊毕竟有三四十年的内功修为,唐玉宣的内功仅高过他少许,故而二人的拼斗极其凌厉。

欧阳沧浪随众人杀退左路敌军后,正巧瞧见郑唐二人拼斗,石顺临率领的右路亦是如此。左右两路杀到此刻,郑渊一方士气大减,此刻见得现“教主”同前教主对决,此事如同个人决高下,于寻常教员到底不相干,便无心再斗了。石顺临喊话几句,而后双方人众各退一步,持械立在了场上。对于许多寻常教员,不必因二人之争而枉送性命,自然乐得如此。于是乎,众人都不约而同地转头望到郑唐二人来。欧阳沧浪本就为保护唐玉宣而来,他便观看得尤其仔细。

刀光剑影间,众人只听铮的一大声锐利声响,却是郑唐二人的刀剑在二人的急力对拼下,同时折断了。原来二人愈拼愈急,场上草木土石早已被二人拳脚气劲激已飞起了一圈,二人又见刀剑之拼难有高下,便失去了耐心,一急之间,刀剑便同时折断了。众人望见,自然一惊。

郑唐二人见彼此仍是没分出高下,便又出手。郑渊握着半截断剑,顺势急攻了数招,唐玉宣且抵且退间,郑渊右脚一脚飞出,欲踢唐玉宣胸腹。唐玉宣其时处于守势,见郑渊快脚飞来,避无可避,便急地斜后腾空而起。郑渊急于打败唐玉宣,便又紧追而上。却不想半空中的唐玉宣左手一扬时,指间飞出了两粒铁珠子,正是此前接过的罗时冰的铁珠子。郑渊其时心力合一,见唐玉宣似是投掷暗器,又知她内功深厚,不敢大意,便不待看清,只一个旋身,便飞避去了右旁侧落身。两颗铁珠早已击打地上,其中一颗正巧打在一个头脑大小的石头上,那石头当即崩裂。众人望见,又是一惊,心想此铁珠若打在自己脑袋上,那还不当场丧命?

唐玉宣孤注一掷,右手运劲起时,望前一甩,那半截断剑即刻朝郑渊飞旋而去。这断剑比之铁珠却大得多,郑渊已瞧得真切,只是唐玉宣到底内功深厚,这飞旋而来的断剑不仅劲大,且快极,郑渊身后之众瞧见早望两边避去了,生怕郑渊躲避时,自己枉死在这飞旋而来的断剑之下。果然郑渊闻得风声,不敢以打暗器手法抵制唐玉宣断剑,只急身一下,又往右侧飞避。唐玉宣见郑渊又避,便在地上一点,只身追去。

唐玉宣至半空一刻,郑重落身到了一株板栗树上。板栗树上,栗子虽已掉落干净,但栗子壳和一些残败叶子却还在树上挂着。淅淅秋雨中,显得颇为凄凉。

郑渊见手中半截断刀无用,便也如唐玉宣一般,朝半空中的唐玉宣运劲掷来。唐玉宣早有预防,郑渊断刀将将飞出时,便旋身斜上避开。郑渊见唐玉宣避过,又见手边正好残留一个仍挂在小枝上的板栗空壳,便一手夺来,运暗劲朝唐玉宣再次掷去。唐玉宣本欲落身于一株小松树上,却不想运有郑渊暗劲的板栗残壳顷刻飞至,唐玉宣匆忙收势之间,听得哧的一声急想,右手臂上的衣衫已被板栗残壳给刮破了,即时便露出了雪白的一处肌肤来,隐隐疼痛间,臂上肌肤渗出几丝血红,显然是给板栗残壳的针刺给刮破了。唐玉宣一惊时,生怕郑渊再以板栗壳做暗器,击打自己,便急忙落身去了荒山之上。

唐玉宣将落身,举目瞧去时,又见郑渊趁势逼来。此刻二人手上皆无器械,只是郑重居高临下,且唐玉宣未得歇气之机,瞧着颇为凶险。唐玉宣心知自己内功绝不低于郑渊,故而临危不乱,见旁侧有许多落叶和枯枝,便于郑渊近前一刻,左右手双袖接连摆出。唐玉宣这两下乃是女子袖功的手法,且运有极大气劲,于是乎身前枯枝败叶,连同地上荒草和土石,顷刻间便向空中飞去。

郑渊见有许多杂物腾空飞起,一来阻挡视线,二来当中的一些土石飞打而至,能伤人眼目,便也呼呼连出两掌,他劲风喷吐处,那杂物顷刻间又给吹打回来了。但郑渊这两下出掌,唐玉宣却得了应对之机,她见郑渊将至,急的一个跃身,往右侧避去,郑渊将将落身,又急地双脚一点,紧追而去。

其时唐玉宣正从一株大板栗树的半高上飞身擦过,见郑渊追来,唐玉宣一个扭身,右手奋力一掌,嘎啦一大声断裂的急响后,那人身大小的一段板栗树干便往下沉落,唐玉宣又出一掌击打树干上,那板栗树便呼地一下朝郑渊打去了。

其时郑渊身处下侧,唐玉宣在他上方,郑渊见唐玉宣掌力迫大,心中不禁惊了一惊,但郑渊一惊时,那连同许多大小枝条的板栗树干已朝他倾倒铺盖而来,直遮住了大半空,这一下比之方才的落叶与土石杂物可纷乱得多。郑渊到底内功强大,他半空之中,急出几下劈空掌,欲以气劲将迎面而来的板栗树干及枝条打落。顷刻间,那板栗的树干和枝条,或是蹦裂,或是断折,望四周飞散。

唐玉宣其时落身在一棵大松树迎出的一支小枝之上,她见郑渊以劈空掌击打板栗枝条的一刻,眼前颇为纷乱,便急地取出身上两颗修饰用的珍珠,跟着以佛家弹指功的手法望郑渊弹去。唐玉宣左右手一手一个,两颗珍珠接续弹出。唐玉宣这一下竭尽了手功之所能,那两个珍珠一经飞出,迅疾而劲大,便是当世最急快的箭矢也快不过此。于是乎呲呲两声细锐声响时,两颗珍珠果然无一偏斜地打进了郑渊的胸脯之中。正当眼前板栗枝条飞散掉落时,郑渊胸中亦涌起了一阵剧痛。郑渊心知自己方才失算,身上已中暗器,生怕唐玉宣再出杀招,忍住胸口剧痛,急急往下落身退避。

郑渊将将落至地面时,唐玉宣果又追赶而来。郑渊胸脯中了两个珠子,气劲涣散,手脚上的力道已大不如前,他不敢冒然招架居高临下的唐玉宣,双脚在地上随意一点,人便往拼杀场中退飞而去了。原来郑渊心知自己受了不小伤害,深怕唐玉宣再追赶上来,便欲逃命。

唐玉宣见郑渊奔逃,双脚在一株矮树上一点,亦纵身望郑渊追去。唐玉宣心知,自己打出了两颗珠花已刺进郑渊胸腹,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如先前一般使劲了,自己制服他的时刻,便是眼下了。郑渊落身时,旁侧正好都是他的手下。那些手下见郑渊要落身,纷纷避让,顷刻间便空出了一个圆场来。

其时荒野上的双方人马仍是对峙,两军之间有一道三四丈阔的空隙。郑渊落身不一刻,唐玉宣也落身在了自己一方的人众跟前。唐玉宣望住郑渊道:“你阴谋祸乱,天不佑你!你便认命了罢!”郑渊时下又恼又急又怒,他望到身后一个心腹道:“向佐、石青二人领了六七千人手围杀马善一众,此刻还不见回来么!”那心腹怯怯地道:“还不曾见来…”

唐玉宣听得二人对话,方知前刻石顺临所疑郑渊人马短少异常一事,乃是马善等人拖住了郑渊六七千人众之故;又思想马善仅数十人,他们要拖住郑渊六七千人众,必然死战拒敌,恐怕凶多吉少了。

这般思忖时,听得郑渊敌众身后的一条岔道上传来哒哒几下马蹄声响,唐玉宣一侧正巧对着那边,众人举头望去时,见是宋大贤、赵晚晴二刀主领着几个弓、弦主,众人身上皆伤痕累累,瞧着极为疲弱。宋、赵等人乃是随同马善分击仡佬族叛乱首领的人手,此刻唐玉宣望见宋、赵等人,既惊又喜。唐玉宣喜者,众人归来,多半是得胜了,惊者宋赵等人如此重伤模样,又不见马善之众,莫非是众人皆已战死了?

场中原本郑渊的人手占多数,兴许是郑渊已显败势,故而宋赵等人向唐玉宣一侧行来时,对方人众竟然无人上前拦阻。片刻后,宋、赵二人行来唐玉宣跟前,唐玉宣道:“战事怎样了?”赵晚晴道:“几个作乱的仡佬族首领已诛杀了,又打散敌方六七千来攻之众!只是除我几人突围外,马护法等三十多人尽皆身亡了!”

唐玉宣心头一痛,面上肃然道:“你们受累了!先去歇息静养罢!”赵宋等人退下,唐玉宣转而望郑渊道:“郑渊你再看看吧!我来寻你对决时,令马善护法分头去剿灭伙同你作乱的仡佬族首领,如今他们亦得胜归来啦!”郑渊之众自然望见赵宋等人归来,却不见郑渊的人手回来复命,心中又是一叹。

众人以为郑渊要屈服时,却不想他竟恼羞成怒,向左右一众心腹统领道:“一齐上,杀了他们!”众人其时斗志全无,见郑渊败身之下颇有些失心的疯状,便对他惧怕起来,不仅不敢往前,反倒回退了一二步。

郑渊见一众副手不进反退,不禁大怒,他急地回头一扫,道:“尔等一个个!这是要降服于她啦!”又嚷道,“是以为老夫无能了是么!”说罢哈哈一下狂笑。却不想郑渊这一下发笑,牵动了胸脯伤口,胸脯顿时大痛,嘴角鲜血顿时渗了出来。郑渊当即忍痛道:“老夫今日便让尔等见识一项绝世奇功!”郑渊说罢,身体一矮,已盘膝坐于地上。场上双方人众,无人知郑渊所讲奇功究竟是何奇功,此刻他盘膝坐地的用意,亦无人知晓,只觉他已癫疯之状,纷纷作了退避之状。但众人又忍不住瞧去郑渊,十分心奇他所讲的“奇功”如何。

众人看望时,见郑渊小腹已胀鼓起来,似有气劲涌动,跟着两腿及后股抖动,似是体内气劲急流急转。众人心奇不住时,又见郑渊两手在左右气户、神藏、乳下期门及任脉的中脘、膻中二穴上急点。这几下急点后,郑渊左右两手平直前伸,周身衣衫瞬间胀满,身上气血似已沸腾。郑渊口呼道:“神力无敌,天王释体!”

见郑渊自顾自说,已然疯癫模样,众人哗啦一下,纷纷退避几步后,仍是忍不住心中惊奇,紧紧望住郑渊。其时众人心中十分揪紧,郑渊虽呼出了一句“神力无敌,天王释体!”,但情急之间,竟无人知晓此话的意思。司马艳风紧紧观望时,觉出“天王释体”一句似乎有些熟识,只恨这紧急之间,心智似乎闭塞了,怎么都追忆不起来。其实司马艳听到过的乃是“天魔解体”,而郑渊此刻运动的玄功确是“天魔解体”,只是运动此功的人出于自珍自重,都会将“天魔”讲成“天王”,将“解体”说成“释体”。

郑渊狂呼出那句后,众人又见他面颊经脉膨胀,跟着两眼喷出红光,极是骇人,同时周身气血沸腾,不仅双腿、后股离了地面,且周身飞转起来,身下的土石杂草早已不住飞散。众人大惊时,或纷纷掩面,或纷纷退避。仅是眨眼之间,郑渊转身更急更快,伸直的两手已呼呼风响,身上亦满胀之极,大有炸裂之势。

司马艳风望到这里,终于忆起了是月前蜀都时,自己的弟弟司马艳阳同自己随口讲过的自师父和光道长处听来的世间最厉害的功法——天魔解体大法来!司马艳风当下急地唤住左右的唐玉宣、杨轻尘等人,高声道:“不好!快飞身避开!这是天魔解体大法,无人能挡!”

其时欧阳沧浪站身于唐玉宣左侧,而司马艳风同杨轻尘二人皆在唐的右侧。又者唐玉宣碍于自己是教主及军马统领的身份,站身众人最前头,众人退避时,她虽退避,但仍是处于最前头。司马艳风向左右呼出这句后,自己亦是不愿枉死在此,与郑渊陪葬,便也要往后倒纵飞去。场中许多人,无论听不听得司马艳风的话,瞧见郑渊身子胀满飞旋、双眼喷红、面筋抖动时,都觉出了不详,便纷纷飞身躲避了。

果然,司马艳风那一句呼出时,只听嘭的一大声炸裂巨响,郑渊飞旋之中的身体瞬间破解,而那一股极大之力,已将他的四肢百骸以疾速无比的势头冲去了四周,且不说那炸裂的一瞬间,人眼绝难看清郑渊飞出的皮肉、筋骨及身上衣物,单是那激荡开去的气劲,亦可冲倒许多人众。

其时唐玉宣已飞身离地,但此刻飞身躲避的人极多,以至于场面一度纷乱。欧阳沧浪见唐玉宣处于人众最前头,郑渊激发魔功突然解体时,生怕她受到伤损,便奋力朝她飞跃而去,跟着欧阳将将抱住唐玉宣时,后背上猛然袭来几下巨痛,似有不明物事击打进了后背皮肉之中。与此同时,郑渊解体一刻,那左右围住观望的人众,无论敌我,但凡身手迟慢,或躲避不及的,或是给魔功气劲冲击,或是给郑渊解体后的骸骨、肢体或身上硬物击打中,瞬间伤倒了一圈,直有百十来人。所幸这一圈人众于郑渊解体一刻已处退避之势,故而多是重伤,当即断气的却是圈内的少数。

伤倒一圈后,郑渊已然烟消云散,回神而来的众人望见场中草木无存,郑渊如同人间蒸发,无不心惊肉跳。惊惧过后,圈外众人才纷纷去救治死伤的同伴。

且说飞身一刻,唐玉宣猛然给欧阳沧浪从后侧抱住,落身时,唐玉宣满面涨红地道:“你飞来抱我干么!”欧阳沧浪虽也十分忸怩,却艰难地道:“我…我见你迟慢,怕那魔功伤到你……”唐玉宣听欧阳语气艰难,猛然又望见欧阳右手握着的长枪已抵在地上,额头上已渗出一粒粒的汗珠来。

其时深秋天色,以欧阳沧浪的武艺,只这么一下飞跃,纵然再快再急也不至于出了汗水来。唐玉宣心奇时,不禁问:“你怎么了?”欧阳忍痛道:“我后背似是伤到了。”唐玉宣瞥眼看时,不禁一惊,原来是郑渊解体后,他飞出的头盖骨的两三个残块扎在了欧阳沧浪的后背上。那残缺不全而又血淋淋的头盖骨不仅骇人,且令人作呕。

唐玉宣望见欧阳后背之伤,方知适才一刻他抱向自己,确是为的护卫自己周全。唐玉宣心中一动,道:“你背上伤到了好几处,是郑渊的头骨的残片扎进去的,你忍着些,我与你挑出来!”欧阳听到头骨残片,心中不由发麻,正要说话时,唐玉宣却给他拔骨了,欧阳咬牙忍住,汗珠涔涔而下,自然是十分的疼痛。

唐玉宣迅疾几下,欧阳后背的头盖骨残片悉数给拔了出来。唐玉宣望到欧阳背上的一个窗口时,心中不由一骇,原来这个创口已露出了欧阳的脊柱骨,郑渊头骨残块险些将欧阳的脊柱给扎断了。若是扎断了脊柱,又无灵药及时接续,欧阳即使不死,下身也得落个半身不遂。

剧痛过后,欧阳道:“拔完了么?”唐玉宣道:“完了。你有治伤药么?”欧阳道:“素来过的是刀尖上的活计,一些儿药物自然是有的。我望不见后背,你与我撒下一些罢,我日后回去自会调养。”欧阳说时,已从怀中取出了一小包药剂来,递向唐玉宣。唐玉宣听得欧阳说“日后回去”几字,心中莫名地一凉,她接过欧阳递上的药粉,随口道了个“好”字。不片刻,即撒好了药粉。欧阳此次前来,便有了重伤甚至身亡的预备,故而随身携带了治伤药物。

其时场中伤者颇多,唐玉宣作为统帅急需查探场中形势。与欧阳敷好药时,唐玉宣望见杨在田亦受了伤,彭长燕正急切地询问他的伤势。唐玉宣遂将欧阳沧浪扶过彭杨二人一边来,到得边来,拄着铁枪自行站立,唐玉宣自去查探部属伤势。见师父欧阳望着自己,彭长燕道:“方才他挡在我身后,后背上伤到了。”欧阳闻言心想,杨在田这一下举动,却是同自己护卫唐玉宣无二,心中想时,随口道:“嗯,很好。”彭长燕听得欧阳道“很好”,不知他讲的是哪一样。欧阳沧浪续道:“他不顾自身安危,护你周全,这个确是好的。”彭长燕这下总算明白了师父欧阳沧浪的心意,面上不由一红。一红后,不知如何作答,便关切道:“师父,你自个儿的伤怎样?”欧阳沧浪道:“已上了药了,死不了。”转而道,“你与在田包扎好他背上疮口,也敷些金疮药。”欧阳说时,将手中药物向彭长燕递去。杨在田望欧阳沧浪笑道:“师父不必忧心我,我也死不了!”欧阳沧浪听了欣然一笑。

且说唐玉宣自欧阳处回头,正眼前望时,看到自己的白马,连左右的许多马匹,皆死在了郑渊所激发的魔功之下。原来方才一刻,众人纷纷飞身退避郑渊魔功,那许多马匹却不会飞身,有些死于魔功厉害无比的气劲冲击,有些头部、身体被郑渊解体后的骸骨击中,或洞穿,或重伤,瞧着也难活了。不过这不能飞避的马匹,却与许多人挡住了郑渊魔功的伤害,得以保住了性命。

唐玉宣望到自己已死的白马,还未及悲伤时,听得另一侧的司马艳风呼道:“疼煞我也!疼煞我也!”此刻他右侧正巧站着刀主覃开山,他随口道:“司马公子,您伤到啦?”司马艳风疼得下身发颤,就着自己的屁股道:“我这后股是出血了罢?怎么疼得紧!”覃开山瞥眼一望,果然见司马艳风左边屁股正渗出斑斑鲜血来。另一侧的石冬月一面望到左右的死伤之众,一面脱口道:“这项害人害己的魔功果然厉害!若不是大伙儿早有预备,还不知要死伤多少人!”

司马艳风听得石冬月话语,不由心中惊道:“这项魔功,我也仅是听了我幼弟无意中同我讲过,其时倒不曾想当今之世,真有人运练了此功!想来这郑渊既能篡夺五毒教主之位,确是有些过人之处的!”司马艳风心中这般惊奇时,又听得左侧的杨轻尘右手按着自己的左肩道:“我的左肩头似有一颗硬物打了进去,疼得紧!”唐玉宣闻言一惊,望杨轻尘左肩瞧去时,果见他左肩周荣穴处,已渗出不少鲜血来。唐玉宣移步上来,道:“轻尘你忍着些,我用指功从你后侧将它逼出来。”杨轻尘晓得唐玉宣功法非凡,应了一声,跟着转身背对唐玉宣。

唐玉宣并起中食二指,一股真气运出后,即自杨轻尘左后肩对准前侧周荣穴处缓缓运劲,待得真气被阻时,即是抵住那硬物了,唐玉宣再猛然加运一重力道,杨轻尘忍痛时,便有一个硬物脱了出来,掉落地上。杨轻尘一望时,道:“奇了,竟然是颗珠子。”唐玉宣转头望来,道:“说来惭愧,这珠子是前刻我打进郑渊体内的那两颗,另有一颗却不知飞去了哪里了。”又道:“珠子是逼出来了,你有治伤药吧?”杨轻尘道:“有的。我师兄弟出山时,随身携带了本派的三黄宝腊丸和小还丹。”唐玉宣应了一声,才醒起武当派乃老牌的道家大派,各类治伤灵药向来是不缺的。

这时,又听得旁侧的司马艳风道:“我这屁股疼得厉害,想必也是有什么郑渊老怪身上的硬物打进去了,行走坐卧可不行了!这可苦煞我也!”唐玉宣听得司马艳风说伤处是在屁股,这可大不方便她去瞧,不由面红起来。杨轻尘望见,急抢上道:“艳风大哥,我来与你瞧瞧!”又对唐玉宣道:“眼下郑渊已死,双方又有死伤,妹子你且去稳住眼下局势,待妥当了,咱们还得往你教廷进发去罢!”唐玉宣瞧见场中因郑渊解体时激发的魔功,死伤了不少人,正是纷乱之中,便也有了此意。

唐玉宣往前侧望去时,见石顺临正问询左右受伤人众。而唐玉宣旁侧的众刀主中亦有如司马艳风、杨轻尘那般受伤的。唐玉宣见状,遂令身旁未受伤的一个刀主亦是前宿芳宫的宫员韩丹道:“我的两个近侍徒弟吕氏姐妹身上携有本教的治伤灵药‘龙涎膏’,你将她二人唤来,与众刀主、弓主中伤重者涂用!”韩丹道个“是”字,即转身传令下去。不片刻,吕氏姐妹上前来,唐玉宣即令二人与众人中的伤重者涂用那‘龙涎膏’。而前刻退去了宋赵等重伤之人,自然用过了“龙涎膏”。众刀主都知,此药同教中的五毒五宝丸,皆奇效无比,乃是一急一缓、一和一烈与一内一外的区别,龙涎膏治相对轻缓的外创,五宝丸则治急猛的内伤。

片刻后,众人中伤得较重者涂用过灵药,唐玉宣又令石顺临、覃开山、石冬月等人二人分头布置,齐整人马,着手望县城中的教廷进发去。

唐玉宣望到郑渊死前他的一众副手随从,这些人多半是五十年岁上下的刀主,唐玉宣道:“你等是愿归服于我,还是要随郑渊而去!”众人听得“随郑渊而去”几字,心知郑渊已死,若随他而去,自然是个死字,便一齐跪倒,道:“我愿归服唐教主,永生听命!”唐玉宣道:“本来你等郑渊心腹,本座该杀了立威!但今日死伤甚多,且是本教内部自相残杀,这实乃是个悲苦之事!本座身为一教之主,不忍心这许多的伤亡,便想饶了你等一次性命!”

本来唐玉宣还未讲完,但她朗声说时,许多教众听得她说“自相残杀”、“悲苦之事”及不忍心那许多伤亡,不由心中感触,便低下了头来,头前几个非是郑渊心腹的刀主拜倒道:“教主仁慈圣明,实乃本教之福!我等愿永生追随、侍奉于教主!”左右人众闻言,亦纷纷拜倒,跟随说道“仁慈圣明”“愿永生追随侍奉”等语。

唐玉宣心中一动,道:“郑渊乃本次祸乱的魁首,现下郑渊已死,祸乱当平!本座赦尔等无罪,以兴教务!”跟着望到跟前的郑渊一众心腹道,“但张天虎、罗得旺、宋几、邓八娘、向云红、彭天香、石刚七人乃是魁首郑渊的助乱者,七人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七人闻言一惊,不由一齐向唐玉宣望来。其时七人中多有郑渊解体时,被郑渊身上激飞出的碎骨击中者,有人甚至重伤,故而听得唐玉宣的话,又见她的肃然面色,不由心中绝望起来。又听得唐玉宣道:“你七人先自断左臂,而后再服了本座的‘肠虫蛊种’!”张天虎、罗得旺、邓八娘、彭天香本就有郑渊解体之伤在身,此刻身心双重痛楚涌上。

张天虎本是这七人中唯一的一个护法,只是郑渊由护法篡位,他于护法一职十分忌讳,故而他即教主之位后,不设护法职位,张天虎亦由护法降职成了刀主。但话说回来,纵然郑渊忌惮护法权位,但郑渊篡权前,张天虎已是护法,无论郑渊设置护法与否,张天虎都是护法。

唐玉宣望到张天虎时,见他右眼瞳孔破裂血迹模糊,似是给什么物事打进去了一般。唐玉宣不由问道:“你那右眼怎么啦?”张天虎叹了一气,面上似乎许多难解难消的痛楚,道:“郑渊护法野心虽大,但他能耐也着实胜过我辈。他不知何时何地修习了这与敌手同归于尽的解体玄功,纵是身死,也算落了痛快。我右眼恰巧给他飞出的一个牙齿给击中,想来或许也是天意。”

顿了下,张天虎又道:“唐教主你年轻美貌武艺高强,也算是本教之福,只可惜我当初被郑渊护法的巧言给迷惑,以至今日无可回头。”张天虎说罢,右掌伸出,跟着在自己左心口上不轻不重地一击,左右众人一惊时,他口中鲜血涌出,人也跟着倒地身亡了。罗得旺、邓八娘、彭天香三人,年纪都在五十以上,他三人见张天虎的言语和举动,先是一惊,跟着渐渐心凉,终于纷纷效仿,出掌自击身亡。

这一下倒是出乎了唐玉宣的预料,但她心中一惊时,面上仍是做默然不动之状,并转眼凝视向了宋几、向云红和石刚三人,三人年纪亦五十上下,但三人于伤身殒命却显出了惧怕之色。宋几终于道:“属下愿自断一臂,洗去前罪,以残生侍奉教主!”唐玉宣将手中蛊种将宋几掷去,道:“好!你先断臂,再服下这虫种!”宋几随手一接,跟着咬牙忍痛,右手一下往自己的左臂击去,众人望时,见他本是扬起的左臂立时如衣袖一般空空垂下,并有丝丝血迹渗透出来,显是内中骨头皆已碎裂了。旁侧向云红、石刚二人别无选择,亦纷纷忍痛自断左臂,而后三人又接连服下唐玉宣掷来的虫种。

唐玉宣道:“你三人仍是本教刀主,教中职权依旧!”三人其时疼得冷汗连连,但仍不忘拜谢教主之恩,三人齐身跪拜道:“谢教主圣恩!”唐玉宣道:“起身罢!各自归队,随本座进发教廷,重置教政教务!”于是乎,未死伤的五毒教中,总共一万多人,站列两侧,腾出了一条大道来。

唐玉宣整治七人的这一刻,被受伤在旁的欧阳沧浪看望在眼中,心中已有极大触动。其实欧阳沧浪虽做过刺客,杀过好些厉害的人,但都是非亲非故的敌首或要人,如唐玉宣这般凶残地整治下属,却是首次望见。纵是司马艳风、杨轻尘等人不由亦心惊。其实非是唐玉宣冰冷无情,而是唐玉宣身处教主大位,又经了郑渊夺权之变,不得已而为之,故而她心知自己义兄艳风、轻尘等人心惊,却也要义无反顾地去“杀鸡立威”!

跟着,唐玉宣率领一二万教众,这一二万教众自然包括了许多伤残人员,后边又有南阳宿芳宫的百来宫人及司马艳风和杨轻尘的人马,浩浩荡荡,朝夜郎县城的教廷行去。此时郑渊已亡,唐玉宣教主名分十分稳定,她率众行进,自然无人拦阻。一二刻后,唐玉宣大军及“唐”字帅旗风风光光行近城门。

此时已是黄昏,众人昂首观望间,发觉落雨已停,西边山头探出浅浅一轮红日,映得城门微微泛红。那守城的兵士只几百人,见唐玉宣的驾前的一弓主喊话到:“郑渊贼众已亡,唐玉宣教主回归教廷,尔等速来投降,赦尔等不死!”守门头领见唐玉宣领下一众士气高昂,便毫不思索,领了左右副手,急地飞走下城门来跪迎。

又一二刻后,大军进抵五圣教教廷之外,又纳降了五六百的守廷军士,却是那军士的统领是郑渊的生死随从,他见唐玉宣杀来,知是主子郑渊已死,虽无比心惊,却仍不愿降服,欲作死前一搏,死令左右偕同自己,一齐杀向唐玉宣。唐玉宣身侧的护法石顺临命左右十数人一齐出手。这郑渊的心腹是个弓主,不过三十几年岁,左右另有几个没主见的弦主,五六人糊里糊涂地便死在了眼下。身后兵士一齐跪倒讨饶,唐玉宣遂令自己这边的一个弓主统领。

唐玉宣又将身后的一万五六千兵士分了五六个弓主统领,归散各部营房后,只领石顺临、石冬月、覃开山、向廷桢、韩丹、宋几、向云红、石青等刀主及薛忍、宋飞燕、罗长保等四五十个轻伤或未伤弓主,另有教廷内外留守的百来个文职官员,还有司马艳风、杨轻尘及欧阳沧浪等前来助力的他派友人,前后一二百人,一齐进了宫廷来。

日落时分,五圣教教廷仙霞宫的中央大殿——长生殿内,除却了司马艳风等人立身于唐玉宣右上首观礼外,本教的文武官员一二百人,朝殿堂北面正中上首教主宝座上,端坐着的唐玉宣一齐拜倒,口中呼喊“教主隆福,天佑吾教!岁月悠悠,长存永驻!”

本来唐玉宣因有司马艳风、杨轻尘及欧阳沧浪等人在侧观礼,颇不愿意众人呼唤“教主隆福……长存永驻!”等语,只无奈这乃是前教主蓝凤凰晚年定下的教规谕令,蓝凤凰又是唐玉宣的外婆,唐玉宣不愿违背,故而只得接受众人朝拜。而这一刻,旁观的司马艳风等人亦见识到了西南第一教——五圣教的严厉教规及教主的威严庄重,心中惊叹时,亦是肃然起敬。也难怪郑渊处心积虑,不惜冒着死身之险来谋取教主之位,原来教主高高在上,受成千上万徒众的顶礼膜拜,那可不是常人所能企及的荣光和权势。而经此郑渊之变,又受了这战后的隆重礼拜后,唐玉宣的教主之位算是牢牢把握住了。

仔细抚恤死伤教众后,这一夜,唐玉宣杀牛宰羊、烹鸡煮鸭,收齐了时下黔地所能生产的一切果蔬及美酒佳酿,于长生殿外的宽场上大宴本教文武官员及司马艳风等人,夜间的夜郎县城,可谓“举国欢庆”。唐玉宣又令手下人备了厚厚的两份财帛大礼,预备一二日后,司马艳风及杨轻尘二位义兄归去时,酬谢二人的助军大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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