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老师……”
宇智波止水完成每日练习之后，突然有些扭捏地对宇智波德光问道：“有一个问题我不知道该不该问……‘
宇智波德光看了这个小年轻一眼，不该问你还问？
但嘴上还是很大度地说道：“你说吧。”
“伪三代的统治既然是对木叶各族的压迫，那为什么还能维持那么久？”
宇智波止水有些忐忑地问道：“难道那段时间里，除了家族以外的其他忍族都没有试探反抗他吗？”
“因为一开始千手还没死绝。”
宇智波德光揉了揉门徒的头发，悠悠说道：“而且猿飞志村再加上猪鹿蝶，再加上其他附庸的力量，确实也可以维持住村子的局面了。”
“那除了家族之外，日向那边……”
“日向一族不过冢中枯骨……”
宇智波德光哑然失笑：“宗家分家制度导致的内部矛盾，就已经足以将日向一族的全部注意力拖在家族的蝇营苟且中了。”
“更何况日向宗家的权势如果对内的话，甚至比火影的诏令还管用，如此一来，宗家们就只需要镇伏那些既不听话又不肯去死的分家天才就可以了，哪还有心思去折腾其他。”
“更何况，村子也不是不给日向留活路不是么~”
“哦……”
宇智波止水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回去吧……”
宇智波德光向在训练场一侧等待的宇智波真琴招了招手，又吩咐侍从忍者平整场地。
笑意盈盈的宇智波真琴走了过来，挽着宇智波德光的手，并用带着香气的手帕为未婚夫擦了一下额头。
虽然没有汗珠和灰尘，但这毕竟是宇智波真琴的一点心意。
宇智波德光则在真琴的额头微微亲了一下，表示感谢。
“……统治的本质其实是交易。”
在往回走的路上，宇智波德光继续说道。
“交易？！”
宇智波止水备受震撼，感觉自己对神圣权威的认识被颠覆了。
“是的，就是一场持久且无形的交易。”
宇智波德光点了点头：“人们之所以将统治者高高举起，就是希望这些强人能把他们放在心里。”
“高高举起，放在心里……”
宇智波止水默默地记着老师话语中的关键词。
“但我们不同……”
宇智波德光话锋一转：“我们有力又有理，所以宇智波一族才得以成为统治者。”
宇智波止水感觉老师的话语有些自相矛盾，但又说不清到底哪里不对劲。
宇智波德光再次揉了揉门徒的头发，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转头和宇智波真琴腻歪秀恩爱。
他也无意和宇智波止水说太多，毕竟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只要把止水丢到联合公司去看看那些在贵族治下的凡人是如何生活的，他就会理解宇智波一族为什么能够建立横跨诸国的霸权了。
因为虽然宇智波一族既不亲民又不接地气，但宇智波忍者们好歹不“轻民”；幕府治下的凡人只需要交一道税就行了，然后联合公司的买卖也是明码标价的，所以凡人至少能喘口气然后折腾点自己的小生意攒点家当了——相比之下，那些横征暴敛的贵族就实在太不当人了！
而正是这种貌似儿戏的威权+垄断的结合体，却出人意料的迸发出了极大的力量，支撑着幕府东征西讨，接连击败了多个大国并维持了数量庞大的常备忍军。
当然，归根到底还是因为大名贵族们的统治手段过于落后了，连生产和收税的关系都搞不明白。
……
“你是在骗我！”
白蛇仙人化形的老妪脸色阴沉，操控着十条石龙将阿修罗团团围住。
田心神姬的脸色也非常难看，内心的杀意几乎要溢出来了。
“白蛇祖师，我没有骗过任何人，我的忍道是人与人之间要互相理解，所以怎么会骗人呢~”
阿修罗虽然貌似身处险境，但还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悠悠说道：“至于田心神姬的误判，我也很抱歉~”
田心神姬闻言，脸色更黑了。
它误判了！
阿修罗根本没有在龙地洞入口时表现得那么强！
只不过他对封印术以及查克拉操控的境界超出自己，一下子唬住了自己而已！如果一开始就直接用仙术拼杀的话，阿修罗的深浅一下子就可以试出来了，自己也根本不可能被吓成那样！
白蛇仙人一眼就看了出来，论力量阿修罗根本没有上古时期的伟力，真实力量其实也只是和自己在伯仲之间而已！
“你到底是自来也还是阿修罗！”
白蛇仙人没有立即动手，而是阴恻恻地问道。
“我借用了自来也的遗骸，但灵魂还是阿修罗……”
阿修罗点了点自己的脑袋，“之所以采取这种非常规的手段转世，是因为这是父亲大人的吩咐。”
“六道仙人……”
白蛇仙人念出了这个让它忌惮不已的名字。
“我需要龙地洞的力量，也愿意和自来也一样接受白蛇祖师赐予的咒印。”
阿修罗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毫不掩饰地说出了自己的条件和要求：“但希望龙地洞能够继续派出忍蛇，为匡扶忍界正统的事业贡献一份力量。”
“就你这点吓唬人的把戏，难道还敢在因陀罗后裔面前摆弄不成！”
被吓了一道的田心神姬不顾白蛇仙人在场，龇牙咧嘴地叫嚣道：“就你这点力量，和融汇两大圣地之力的自来也相比也强不到哪里去，又是怎么敢去插手忍界的事务！”
“神姬说得对，毕竟刚刚转生，我的力量还是有所不足……”
阿修罗诚恳地说道：“所以，我需要龙地洞的力量，也希望白蛇祖师放下成见，为忍界做一些应该做的事情。”
“所以……龙地洞战死了两名神姬还不够是么？”
白蛇仙人有点忍不住自己的火气了，如果不是忌惮那个死而不僵的六道仙人，它都要当场弄死这个不知死活的阿修罗了。
“归根到底，你和因陀罗其实是同一类人！都在指望着我们异类族群死绝了才好是吧！”
“我和哥哥不一样……”
阿修罗的态度仍然非常和蔼：“我不希望过多的以力量胁迫他人，所以……”
“希望白蛇祖师不要自不量力！”
“大胆！”
白蛇仙人顿时暴怒而起。
自诩已经摸清了阿修罗力量的白蛇仙人虽然不打算就地击杀阿修罗，但觉得还是很有必要给这个“小辈”一些惩戒的！
十道石龙立即围成一团，将阿修罗四面八方彻底封锁住，随后扭动身躯朝着中间挤压了过去。
“仙法·十龙封绝！”
虽然龙地洞一脉并没有获得轮回眼的奥秘，但六道仙人封印卯之女神的那一幕也被白蛇仙人看在眼里，所以便参考地爆天星的术式创造了这招仙术。
“轰！”
阿修罗不闪不避，甚至张开了双手任由十道石龙组成牢笼结界将自己彻底困住。
白蛇仙人的眉头反而皱了起来。
石龙化作一团石球浮在半空之中，但在白蛇仙人的感知里，石球之中却是空无一物。
阿修罗消失了！
“出来吧……”
白蛇仙人鼻子嗅了一下，随后对着神庙顶部的灯塔说道。
“真不愧是白蛇祖师呀……”
笑意盈盈的阿修罗从火光中缓缓走了出来。
田心神姬再次麻了！
此时它已经分不清阿修罗到底是强还是弱了！
“你的手段……应该是飞雷神之术吧！”
白蛇仙人冷哼一声，但声音中却没有了杀意，“什么时候在我的神庙里留下自己的印记了？”
“刚刚进来的时候多看了一眼，一不小心就留下了一点痕迹，让白蛇祖师见笑了。”
阿修罗礼貌地向白蛇仙人行了一礼。
“这是木叶二代目千手扉间发明的术……”
白蛇仙人的脸色逐渐多云转晴。
“我的转世身学不会的术，不代表着我学不会。”
阿修罗谦虚一笑：“除了千手一族的术式之外，漩涡一族的封印术也全部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所以……伱是凭着自己后裔的忍术破解龙地洞封印的么？”
白蛇仙人难得的露出了一丝笑意。
“是的，在转世之前，父亲大人就将净土中历代千手和漩涡强者的术都给了我。”
阿修罗坦言道。
死者世界有净土和黄泉之分，而净土的创造者和控制者都是那个死而不僵的六道仙人……
虽然脸上挂着微笑，但白蛇仙人的内心已在怒骂不止。
但实在投鼠忌器……
“代价呢？”
白蛇仙人温和地问道。
“什么代价？”
阿修罗有些意外地皱了皱眉。
“换取龙地洞派出忍蛇，你打算付出什么代价？”
白蛇仙人挥手让田心神姬退下，自己则开始吞云吐雾。
“涡之国领土可以交予龙地洞一脉，作为白蛇仙人派出忍蛇参战的报酬。”
阿修罗思索了一下，开出了条件：“从此，龙地洞一脉可以获得阳光下的水与土……”
“从此以后，父亲大人和白蛇祖师人的协议也就此废除。”
龙地洞一脉也不是自甘藏身于九幽之下的，根本原因还是在于六道仙人的胁迫，再加上因陀罗讨伐魔怪时期制造的杀戮吓坏了它们，所以不得不将巢穴藏在清苦且贫瘠的地下世界而已。
“我要重立塑像，接受香火供奉！”
白蛇仙人也开出了自己的条件。
“但只限于在涡之国境内。”
阿修罗打了一个补丁。
所谓的香火供奉听上去似乎没啥，但实质上是需要凡人们进行“人祭”的！
而且祭品还得是童男童女！
但为了团结过多的力量“拨乱反正”，阿修罗也只好“牺牲”一小部分人了。
以小部分人的苦难换取大部分人的幸福是值得的，而且大不了到时候将涡之国的人全部撤掉就是了……
阿修罗是这么想的。
“既然是涡之国作为领地，那么我需要漩涡一族作为我的侍奉家族！”
白蛇仙人得寸进尺，再度开出了一个条件：“我想……既然你的后裔都已经投靠因陀罗的子孙了，那就让他们以侍奉进行赎罪吧！”
“不过龙地洞必须交出三万忍蛇！”
阿修罗从侧面答应了白蛇仙人的条件。
“最多两万！否则免谈！”
白蛇仙人果断说道。
“那就两万忍蛇。”
说完之后，阿修罗随即化作一团轻烟消失无踪。
“这……”
白蛇仙人有些愣神。
自己是不是给的太多了？
它都有些怀疑自己了。
……
“呼！”
通过逆向通灵术返回妙木山之后，阿修罗立即瘫软在地，嘴唇发白脸色发黑。
深作仙人连忙走过来将早已备好的解毒药喂入他的口中，并用蛤蟆油为其擦拭身体。
“……还好。”
过了一会，阿修罗才有些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对满目关切的深作仙人说道：“好在终于说服了白蛇仙人……”
“那就好……”
深作仙人也松了口气。
有龙地洞的忍蛇当炮灰，那妙木山就不用折损太多的忍蛙了。
更何况如今还和当代的阿修罗有着如此亲密的关系，相比平定宇智波之乱后，妙木山一脉还能更上一层楼吧。
“好在龙地洞中计了，白蛇仙人愿意交出两万忍蛇。”
阿修罗脚步有些虚浮地朝着蛤蟆大仙人的寝宫走去：“说起来，还是大仙人谋略无双呀。”
……
阿修罗没那么强，更没有掌握所有后裔发明的术式。
但他终究是让白蛇仙人忌惮不已的六道仙人直系血裔。
血脉加成再加上虚张声势，已经足以让白蛇仙人信以为真了。
这一切，都是阿修罗和蛤蟆大仙人一起筹划的一个骗局而已。
之所以急着返回妙木山，是因为白蛇仙人呼吸间散发的毒气让他快要坚持不住了，再多说几句的话估计就要口吐白沫倒地不起了。
而一旦露馅，恐怕白蛇仙人心里的吞噬欲望会盖过对六道仙人的忌惮，从而毫不犹豫地将自己整个吞掉，所以阿修罗不得不立即撤离龙地洞。
但也好在沟通过程中语言节奏掌控得还算不错，该说的基本都说到位了，所以也不担心白蛇仙人会反悔。而且也不急着马上就和因陀罗子孙开战，自己也还有时间继续提升实力。
虽然牺牲自己的后裔族人是挺可惜的一件事情，但谁让他们背离了传统呢？
再说了，有自己的照拂，寄身于白蛇仙人之下应该也是可以接受的结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