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瑞的动作立刻僵住，低头看去，只见被猎刀剖开的人身狮心脏里安静地躺着一颗不规则不透明的颗粒，乍看像一颗石子，仔细看，却能发现上面星星点点的光斑。
“还真是！”
李瑞也兴奋起来，将东西抠出来，拿纸擦拭干净，然后收了起来。
小芳对他这个动作有些好奇：“你就不问问价吗？”
这意思其实是在问要不要卖。
其中有一层隐藏的逻辑，首先无名星辰天赋差，对诸如星丸这样的星力贮藏物吸收率就很差，所以这些来外域打拼的底层术师和星术师，一般都是为了钱，他们不会用来自己吸收，因为不划算。
不过李瑞却不是如此，他的吸收率堪称恐怖，随便什么东西，只要是有星力在其中，他都不会考虑卖的事，除非有急事要用钱。
但是听到问题，他还是回答道：“值多少钱啊？”
“起码这个数。”小芳用手势比了个八。
“八万？！”
“……八千。”
“这么便宜啊。”李瑞有些失望。
“一阶异鬼，你指望能卖多少钱啊？这东西蕴藏的星力最多也就跟学校里发的D级星丸差不多。”小芳笑道。
李瑞感到奇怪：“可是，D级星丸也不止这个价啊。”
星术师管理局对星丸的管控比较严格，不允许随意售卖，黑市上，一颗D级星丸起码要值两三万。
小芳解释道：“那当然，星丸是用这种原始的星力贮藏物加工而成的精细产物，主要是面向术师高校和武院的学员，更容易被吸收，所以才不让公开卖啊。”
她指了指李瑞的背包：“这玩意儿比较粗劣，如果直接用来吸收，效果肯定是不如D级星丸的。”
李瑞明白了，从外域得到的原始星力贮藏物属于原材料，星丸则是精加工的产品，更有利于新手学员去炼化，所以自然要贵不少。
他想了想，又把那个人身狮的尾巴尖递给对方。
“芳姐，这个送你，作为告诉我这些的谢礼。”
后者摆手想要拒绝，但是却被他不由分说地塞进了口袋。
李瑞的想法很简单，从对方口中得到的知识虽然有用，但那并非什么秘密，值不了太多，价值几百块的东西作为报偿，差不多就算两清了，自己也问心无愧。
除开身上的特异材料和星力贮藏物，异鬼的尸体没什么别的大用，连肉都卖不出去，因为这些玩意儿或多或少都长了点人类器官或者特征，看着膈应，味道也难以下咽，如果不是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没人愿意吃。
将尸体丢到据点外面，李瑞感觉到很是疲惫，今天肯定是不能继续出去了，于是便回到帐篷里，尝试炼化这颗星力贮藏物。
对于正常人来说，吸收率是一个很大的问题，但是李瑞却对自己很有信心，他觉得堪比D级星丸的粗糙贮藏物，自己就算不能全部炼化，起码也能将七八成为己所用。
不过这种石子一样坚硬的东西是不能吃的，炼化时，要将其放在手心，运转冥想法，只是冥想的对象不再是宇宙，而是手里的这颗贮藏物。
事情比李瑞想想得要顺利，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那颗贮藏物上的光斑就渐渐消失，标志着其中的星力全都进入了握住它的人类身体，在没有星力支持以后，它甚至不能维持石子的状态，转而碎成了一堆粉末。
与此同时，李瑞的手臂上出现了星力印记，果然与D级星丸是相近的级别，大概只有不到半成差距，只能说很赚。
他强行按捺住现在就立刻出去继续狩猎的冲动，转而在帐篷里盘膝坐着休息，维持着浅度睡眠的状态，防止夜里出事。
不过外域虽是法外之地，但人类的主要敌人还是异鬼，据点营地里基本是安全的，正常人不会在这里作奸犯科，一夜过去，什么事也没发生，李瑞趁着天刚亮，就再次出发往了望崖而去。
这个外域相对于新手星术师来说非常友好，因为气候条件，地理环境都与人类世界相似，李瑞感叹自己的运气还算不错。
他听说过，有些外域，特别是高阶的，环境可能会非常极端，有冰天雪地极夜极昼的，也有遍地熔岩难以立足的，甚至还有进门之后会被传送到随机位置的。
所以尽管高阶外域的收获极为丰厚，但也是非常危险的，哪怕是修有所成的星术师也不敢随意进入，钱再多也得有命花才行。
不说远方，只看近前。
李瑞来到了望崖上盘膝而坐，眼观六路，寻找着附近落单的一阶异鬼。
他并不嫌弃这种低级货的卖价不高，薄利多销嘛，只要杀得够多，加起来也是一大笔钱。
而且，由于据点里的那些底层术师以为这边出现了强大的异鬼，所以都不敢靠近，于是了望崖一带就成了李瑞一个人的猎场，没人跟他抢。
在猎杀异鬼时，他的效率很高，昨天使用万有引力耗尽星力，那是为了试验新技能，今天心里有了底，便只用最低耗的方法，以万有引力操控漆黑獠牙和羊蹄尖刺来杀敌。
计划是只在遇到强敌时，才将奇点爆裂作为大招来战斗。然而事实证明，小芳指的方向非常正确，附近压根没出现过二阶异鬼。
李瑞效率收割，在三天之内，击杀了一共五十多个一阶异鬼，包括但不限于羊头人，人身狮，还有一些没见过的其它物种。
每当出现新的猎物，他都会在击杀目标之后将其拖回营地，询问小芳处理方法，而且时不时的会分出一些战利品给对方作为报答。
三天下来，据点里的人都发现了这个随时戴着墨镜口罩的愣头青不同寻常。
黄毛蹑手蹑脚地凑近当日开车来的司机老牛。
“三天，这小子已经带了十来只猎物回来吧？”
“差不多，而且每次还不重样。”
“效率真恐怖，不愧是二段的星术师，还好没得罪他。”
“你还知道你那个逼嘴容易得罪人啊。”
“你他妈的也一样。”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李瑞带回来的只有他第一次击杀所以不认识的异鬼，更多的，早就被他在外面就处理完了。
此时，他正在自己租下的帐篷里清点收获，几平米的地面上堆满了战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