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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红鸾天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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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城北门方向升起了一个示警烟花,无心听到声音心里一惊,回头一看,大叫不好。他放下了手里尚存一气的苏小小,下令把所以的行李都翻开。出人意料的是,这些木箱之中除了衣服竟然没有司徒怜幽的身影。无心一拍脑门,知道上当中计了,连忙一跃上马,带着人冲向北门。

原来司徒怜幽一直都是藏在马车里。柳如是走出马车之后,拿出司徒复曾经给她防身的‘暴雨梨花针’。借着众人对‘暴雨梨花针’的忌惮,柳如是的马车是一点一点靠近城门口。就在马车靠近门口之际,突然司徒怜幽从车中杀出,一剑刺伤多人,北门一下乱作一团。

借着司徒家的‘黑夜行’,二人是骑着马一下就冲出城来,就在二人刚要松口气的时候,突然两个黑影出现在面前,拦住了二人的去路。柳如是抬头一看是脸色煞白,原来是司徒家的死士。当日司徒非安排无心去常德府之后,特意安排了身边的死士暗中行事,就是担心无心会上柳如是的当。

“柳姐姐,你先留在马上,这里交给我。”说着,司徒怜幽跳下马来,拔出佩剑,“怎么哪里都能看到你们,真是一条条忠心的狗。”

“小姐,请您和我们回去一趟。”面对司徒怜幽的谩骂,其中一位死士对她说道。

“和你们回去,行,那我要你们不能动其他人一根汗毛。”听到司徒怜幽这么说,柳如是连忙下马跑了过来,“小姐,你不要管我们。”

“对不起,小姐,大当家有令,凡是和您有接触的人,一律不留活口,若您反抗的话,大当家有令,杀无赦。”

“你们是疯了吗,你们这些狗奴才竟然敢杀司徒家大小姐。”柳如是听到后怒不可遏,向面前的二人质问道。

“柳姐姐,你不要气了,他们上一次就已经是要取我性命了。”司徒怜幽苦笑着说道当日的遭遇。她说着举起剑来,将柳如是挡在身后,“既然躲不过去,你们,放马过来吧。”

没想到司徒怜幽话音刚落,突然数十把飞刃好似雨点般飞向二人,其中一人双腿身中数把,一下就跪倒在地上,另一人反应及时,用剑挡下了一部分,但是右臂还是被飞刃贯穿,手上的剑一下落在地上。

“神兵天降——”柳如是脑海中一下闪过,她根本没看清眼前发生了什么,只觉得数十道银光从背后飞过,对面的二人,一人双腿血水四溅,一下倒了下去,另一人挥舞着手中的剑,发出金属撞击的脆响,然后手中的剑就落在地上。

司徒怜幽抓住机会,提着剑就冲上去,可对方就算是伤了一条手臂只能左手用剑,但实力也是非同一般,几招下来,司徒怜幽竟然丝毫占不到上风。

倒在地上的死士竟然用着双手一下一下爬向柳如是,吓得她是没有站稳,一下摔倒在地上。眼看面前的那人表情狰狞的爬向自己,柳如是吓得大叫出来,突然一道人影闪过,只见面前一人身着布衣,一下点住了黑衣人的穴道,拿出黑衣人身上的铁链将他反手绑了起来。

柳如是这才发现,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药王谷陈正。她蹑手蹑脚的爬了起来,心里依旧惊魂未定,“陈前辈,多谢救命之恩。”

陈正抬头看了一眼柳如是,点了点头,转头望去,眼看司徒怜幽再过几招就要身处下风了,只见他右手一扬,一道银光直冲另一位死士。眼看情况不妙,那人一脚踢向司徒怜幽,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挥剑抵挡飞刃,只听‘砰——’的一声,黑衣人手中的利剑竟然脱手飞了出去。面对这般高手,黑衣人自知任务失败,转身就要跑,谁知陈正的轻功如此了得,已经先一步按住他的肩膀。那黑衣人刚想用力,突然觉得脖子一凉,竟然是司徒怜幽一剑刺穿了那人的喉咙。

一旁的陈正也不敢相信为什么司徒怜幽可以如此的心狠手辣,“司徒姑娘,这人也是奉命行事,为何你还要取他性命。”

司徒怜幽并没有将手中的剑拔出,依旧插在死士的脖颈之上,她似乎惊魂未定,一直喘着粗气,眼睛直直的盯着眼前的死士,“奉命行事,奉命行事就可以杀了谢家村那么多无辜的人吗,奉命行事就可以杀了谢大娘吗,奉命行事,他们就可以杀死明玉吗。”说到这里,司徒怜幽有些抑制不住心里的情绪,握剑的手不住的颤抖。

“小姐——”望着情绪失控的司徒怜幽,柳如是大声喊道。

“怜幽先谢过陈前辈的救命之恩。但是,这些是司徒家的死士,如若完不成任务,他们的下场会比死更惨。”说完,司徒怜幽抬起头目光坚毅的看着陈正,一把将利剑抽出。

陈正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但看到司徒怜幽那坚毅的眼神之后,他不知道这些时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在面前的这个十五六岁的丫头身上。他不敢继续直视司徒怜幽的眼睛,低下了头看着地上黑衣人的尸首,心里不是滋味。

司徒怜幽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向柳如是那里,正欲提剑杀死另一个死士的时候,陈正从背后拉住了她的手。

面对陈正的阻拦,司徒怜幽无奈的深吸一口气,闭上自己的眼睛,“陈前辈,你难道你希望看到他们回去被折磨的生不如死吗。”说着,她挣脱了陈正的手,“如果您还有什么问题关于死士的话,我想柳姐姐应该可以回答您,毕竟这件事情我也是这几日才知道的。”说着,她扭过头去,将剑刃贯穿那人的咽喉,

“对他们,这样也算是解脱吧。”柳如是扭过头去自语道。

陈正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口气,这时,无心带着人手也追到了这里,只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陈正居然也出现在这里,看着地上已经死去的两名死士的尸体,他心里也不禁紧张起来,抬手止住了身后的手下,试探性的问道,“陈前辈,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您,在下司徒家的无心,见过陈前辈了。”

“不必多礼了,我就是闲来无事路过此处,没想到遇上了点事情,我和司徒姑娘也算是有些缘分,看到她有危险便出手相助了。”看着无心身后的众人,陈正笑着说道。

“无心,我想你心里也清楚,要是完不成大当家交代的任务的话,会是什么样的后果吧。”柳如是转身对无心说道,“你认为你的武功可以赢得了陈前辈吗,还有,小小他们呢,你把他们怎么了。”

正当柳如是问得时候,他们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女子的呼喊的声音,众人一看,原来是苏小小带着其他的几位姐妹赶了过来。看着身前的无心等人,苏小小心里不由的害怕起来。

柳如是喊道,“小小,你快过来,他们不会把你怎么样的。”柳如是说着招呼着他们过来。

面对柳如是刚刚的质问,无心自己心里也很清楚,若是陈正要和自己动真格的,恐怕就算是加上自己身后这么多手下也是徒劳,陈正的武功他心里是清楚的,更何况自己身后的手下光是听到陈正的大名就已经给吓破了胆,更别提谁敢上前一步了。只好眼睁睁的看着苏小小他们从自己身边走过去。

“无心,念在你我也算是相识多年,都为少主办过事,为什么不弃暗投明,难道对于大当家的做法,你就没有半点看法吗,你难道分不清是非吗。”柳如是将苏小小拉到身后,接着问道对面的无心。

“柳如是,你不要忘了,你虽然只为少主一人办事,但你也是司徒家的人,司徒家的家训你难道忘记了吗,大当家的命令没有人可以违抗,违令者,杀无赦,这是家训的第一条。就算是小姐,只要是大当家的命令,我只能遵守。”说着他慢慢抽出佩剑,“人世间的是是非非,都是人们说了算的,我只知道,身为司徒家的人,只能遵命于一人。”说着他举着剑一步步走过来。

陈正眼看情况不妙,连忙拿出佩剑,“司徒姑娘,还有这位柳姑娘,你们先躲在身后。”

谁知柳如是向前一步,从身上拿出一块令牌,“无心,你应该认识这个令牌吧。”

无心见到柳如是手中的令牌面色大改,立马放下了手中的剑,缓缓的跪在柳如是的面前。陈正和司徒怜幽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齐看向柳如是。

柳如是说道,“见此令牌如见少主本人,无心,你应该知道这个令牌是什么意思吧。”

无心低下头去,毕恭毕敬的回答道,“回少主,当年少主为了救无心的性命身负重伤,无心的这一条性命是少主的。无心答应过少主,无论将来任何时候,任何情况,只要有人拿出此令牌,任何要求无心都会去做。”

“很好。”面对无心的回答,柳如是满意的说道,“无心,我要你现在就答应我,你这一辈子都要保护好小姐的安危,不能让小姐受到任何危险。”听到这话,司徒怜幽跑过来拉住柳如是,“柳姐姐,你这是。”

“小姐,你知道关于家里太多的事情了,大当家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无心,我要你现在就回答我,你能不能做到。”柳如是再一次问向跪在面前的无心。

无心缓缓抬起头,看了一眼柳如是,又看了一眼司徒怜幽,吸了一口气,抱拳说道,“我无心对天发誓,一辈子好好保护小姐的安危,如有违背,天打雷劈。”

“可是柳姐姐,那他怎么回去和大当家的交代。”司徒怜幽问道。

“小姐,既然我已经答应要保护你,大当家那里,我是不会再回去了。”无心回答道。

“但是这样,大当家再派死士过来可怎么办,难道在找到我哥之前我们就只能这样一直躲躲藏藏吗。”司徒怜幽问道柳如是。

“小姐不用担心,司徒家的死士如今死伤大半,以我对大当家的了解,如今大当家不会轻易再派出死士追击我们了,就算大当家想要鱼死网破,这里也有我和几十号手下。”无心抱拳说道。

“咳咳——”陈正咳嗽了两声,缓缓走上前来,“这我有几件事情没有搞清楚。”说着他望向面前的几人,“不知道你们谁能替我解答一下。”一边说着,目光落在司徒怜幽那里,司徒怜幽似乎不想多说什么,立马转过头去。

“陈前辈有什么想问的,我想如是应该可以回答一些。”柳如是见司徒怜幽似乎不想多说,连忙帮自家小姐接道。

“那好,柳姑娘,在下想问一下这些死士到底什么来头。”陈正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地上倒下的死士的尸首。

“陈前辈,这些是司徒家最高的秘密,其实从我到司徒家的几年来,从来没有亲眼见过死士,只是从少主那里听说过,或许无心在这些事情上知道的更多吧。”柳如是望向无心。

无心似乎不想过多的在外人面前谈起司徒家的事情,见无心无意回答,柳如是接着说道,“我只知道他们是武林之中最厉害的杀手组织,只听令于司徒家大当家指令,身手不凡,轻功更是了得。”

“他们都是从小被家里培养起的,都是一些街头无父无母的流浪孩童,从他们进司徒家的第一日起,他们就被剥去了男人的尊严,变为阉人,这些都是为了成为只效忠于大当家的杀手。他们之中,每十个人只有一人能够活下来,要想活下来,他们只有杀死自己的同伴,在日复一日的杀戮之中,他们慢慢失去感情,成为一具只知道杀人的行尸走肉。”无心面无表情的说着。

司徒怜幽和柳如是二人听到后不禁捂住自己的嘴巴,他们不敢相信司徒家中竟然会用如此狠毒的办法去训练这些一群孩童。

陈正听到这些也是大为惊讶,他接着问道,“所以无论是李帮主,还是坦之,他们遇到的黑衣人都是这些死士。”

见陈正看向自己,无心没有说话,既没有否认,也没有回答。

见无心不想说,陈正又看向司徒怜幽和柳如是二人,见二人也没有回答陈正问题的意思,陈正又问道,“既然你们都不想说,我也不好强求,但是有一件事情我还是没有弄清楚,为什么这些黑衣人每一次都可以如此准确的行事,为什么我们的一举一动他们都了如指掌。”

柳如是开口说道,“陈前辈,柳如是这里先谢过刚刚您的救命之恩,但是您的问题事关司徒家的机密,无论大当家如何对我们,我们始终是司徒家少主的人,希望陈前辈可以理解。”

陈正看了柳如是一眼,见一旁的司徒怜幽低头不做声,走了过去,问道,“司徒姑娘,有一件事我想我还是有必要告诉你,天佑他现在已经没事了,已经醒了过来。”

听到这话,司徒怜幽猛然抬起头,激动的看着陈正,嘴里似乎有什么想说的,但是话到了嘴边又止住了。她强忍着心中激动的情绪,故作镇定的问道,“是吗,陈前辈,那太好了。”

见对方始终不肯开口,陈正接着说道,“但是他对于来到司徒家之后发生的事情似乎已经记不起来了,所以我才来问你,希望知道这些日子到底发生了什么。”

听到陈正刚刚的一番话,司徒怜幽心里是既高兴又有一些失落,她摇了摇头,“该说的我已经和庄前辈说过了,我想他也已经和您说了吧。”

“那为什么你们的大当家司徒非依旧要派人来追杀你,难道你不想解释一下吗。”陈正一字一句的说道。

面对陈正的问话,司徒怜幽默不作声,转过身去就准备要离开。

见陈正还要上前追问,柳如是见状拦在身前说道,“陈前辈,您在江湖之中也是德高望重的前辈了,您又怎么能如此去为难一个小姑娘呢。”说完,她跟着司徒怜幽一起离开,身后紧跟着无心等人。

见问不出个结果,陈正也想着还要继续追查司徒复的下落,正欲离开,突然看到司徒怜幽一下昏倒在路上,他连忙冲上去,按住她的脉搏。

“陈前辈,小姐她是怎么了。”柳如是抱着昏迷的司徒怜幽紧张的问道。

“快送她去一处地方休息,我去给她准备药材,你们放心,司徒姑娘没有大碍。”说完,陈正跳上一旁的马向着城内疾驰而去。

待司徒怜幽再次醒来,已经是一个多时辰之后的事情了。见自己躺在床上,身旁坐着柳如是,陈正站在屋里另一头,她迷迷糊糊的问道,“柳姐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听到司徒怜幽醒来了,陈正连忙上去替她把脉,司徒怜幽问道,“陈前辈,是有什么问题吗。”她眼睛半睁着,看上去很憔悴的样子。

陈正看了一眼柳如是,柳如是立刻明白了陈正的意思,对司徒怜幽说道,“小姐,刚刚你走到一半昏倒了,陈前辈替你把过脉,小姐,你有喜了。”

司徒怜幽一听,先是一脸惊讶,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二人,转而露出幸福的笑容,低头看向自己的肚子,用手轻轻抚摸着,接着神情又有一些忧伤,她让柳如是扶着自己坐起来,对陈正说道,“陈前辈,怜幽有一件事情想要求您。”

陈正点了点头,“司徒姑娘,你想说什么我都知道,这件事情我不会告诉天佑的,如今你身子虚弱,刚刚又动了胎气,我给你准备了安胎的方子,已经让无心去准备了,但是你要记住,如果还是这样心神不安的话,肚子里的孩子恐怕难以保住。”

“陈前辈,你告诉我要怎么做,我都听您的,但是您一定要帮我保住孩子,陈前辈。”听到陈正的话,司徒怜幽有些激动,连忙拉住陈正紧张的问道,“我不能失去这个孩子。”

“司徒姑娘你先冷静一下。”陈正连忙让柳如是安抚住司徒怜幽,“你放心,只要你按着我的药服用,多加休息,一定会没事的。柳姑娘,这里先交给你了,我去外面看一看他们药准备的怎么样了。”说着陈正离开了屋子。

“柳姐姐。”司徒怜幽躺在床上,拉住柳如是的手,“我的孩子会没事的是吗。”司徒怜幽泪眼婆娑的看着柳如是,另一只手按在自己的肚子上。

“小姐你不要担心,有陈前辈在,你不会有事情的。”柳如是安慰道,“没有什么病是陈前辈治不好的。”

可是司徒怜幽的情况并不乐观,由于郁结悲伤,司徒怜幽这几日来食欲大减,晚上也是彻夜难眠。就算司徒怜幽硬逼着自己吃下去的东西,也会由于怀孕时的不适反应都吐了出来,整个人也日渐消瘦。

可是这常德府的药铺的药材有限,药王谷来回需要多日的时间,陈正只好返回舒州替司徒怜幽寻找合适的药材。

回到舒州和众人汇合,汪五通上来就告诉了陈正关于风天佑和萧淑媛婚事的消息。陈正没有想到二人会这么快就要举行婚礼。

“陈大侠啊,这天佑啊都已经去过襄阳那里提过亲了,就准备这个月底了。”汪五通说着二人的喜事是喜笑颜开,“对了,淑媛这个丫头特地给你准备了礼物。”

“陈伯伯,您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们还说让丐帮的人去通知你呢,坦之那里有消息了吗。”唐艳走过来问道。

“对啊,陈大侠,你是找到了什么线索了吗。”汪五通也好奇,这还没有到约定的时间,怎么陈正提前回来了。

见二人问着自己,陈正看了一眼一旁的风天佑和萧淑媛,说道,“是这样,我在路上遇到了一个病人,需要几味药材,但是我找遍了那里的药铺都没有,所以才赶回来的。”

听了这个解释,萧淑媛似乎有所怀疑,她问道,“陈前辈,您需要什么药,这么多日待着这里,这边我熟悉一点,您告诉我就好了。”眼看陈正一直推辞,萧淑媛预感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找了个理由先和风天佑去准备婚礼的事情就离开了。

待陈正走后,萧淑媛谎称自己要单独上街去买一点东西,急急忙忙的就赶了出去。风天佑这几日为了婚礼的事情忙的是不可开交,毕竟这一次不只是二人的婚礼,更是希望借着机会可以团结其他门派,一起抗金。

萧淑媛知道以自己的武功要是贸然跟踪陈正的话,肯定是会被发现的。她私下里找到丐帮的弟子,询问了陈正今日去过的药铺,自己之后再去药铺询问老板陈正购买的是什么药材。令她没有想到的是,陈正买的都是一些用来安胎的药材,想到这里,萧淑媛突然明白了陈正为什么不敢告诉自己药单是什么。联系种种发生的事情,萧淑媛猜想那个人就是司徒怜幽。

一想到这里,萧淑媛不禁一个人留起了眼泪。她一直都不愿意接受风天佑会和司徒怜幽在一起的事实。她原本以为,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就会淡忘掉这件事情,可是这事就好似卡在脖子里的鱼刺,就算是取出来了,伤痕却依旧留在那里。

趁着陈正回去准备行李的时候,萧淑媛买通了一个丐帮的副长老,谎称自己是出于担心陈正的危险,让他手下时刻关注着陈正的行踪,如果遇到危险,及时通知大家。

待众人送走了陈正之后,风天佑问道萧淑媛,“淑媛,你怎么了,看你这一整日忙里忙外的,连给陈前辈准备的礼物都没有拿给他。”

“风哥哥。”萧淑媛挽起风天佑的手,“我就是担心陈前辈和其他人,特意嘱咐了丐帮的弟兄在路上多留意一点,我不想他们和你一样的无缘无故的消失不见。”

听了萧淑媛的解释,风天佑感到有一丝愧疚,“都是我的不好,淑媛,让你担惊受怕了。”

“风哥哥,怎么能怪你呢,这件事本来。”说到这里萧淑媛止住了,“算了不说了,这件事情都过去了,幸好你没有什么事情,不然我可饶不了他们。”

临安府郊外,一大户人家的小姐正在此游玩,随行的队伍足足有几十号人。正当她准备找一处阴凉的地方休息的时候,林中突然传来奇怪的声音,众人连忙加强了警备,随行的十几个守卫更是拔出佩刀,护在主子身前。

那位大小姐循着声音向林子一点一点靠近,身旁的丫鬟是吓得不轻,躲在她身后拉着小姐的衣服提醒道,“小姐,小的听说这里最近有野人出没,您不要再往前走了,您要是有了什么闪失,回去老爷是要拿我们问罪的啊。”

“怕什么,我们有这么多人呢。”说着,她向身旁侍卫借来了身上的佩剑,举起剑来,指着面前的密林,对身后的丫鬟说道,“要是真有野人,我们就逮一个回去给爹爹看看。”

“小姐,就您的功夫,怕到时候不是给野人逮的是我们。”身旁的丫鬟一边说着一边蜷缩到她身后。

“你懂什么,我这几个月跟着师父习武长进可快了。”说着,她舞弄起手中的剑来,“到时候真有危险,看我一招‘黑虎掏心’。”没等她说完,突然一道黑影闪过,将她和身后的丫鬟二人掀翻在地,一把抢走丫鬟提着的食物。

“快,你们快去追,要留活的。”倒在地上的小姐全然没有丝毫畏惧,指着黑影逃窜的方向呼喊着。

那黑影在林间来回穿梭着,一大群人是前后堵截也没有追上。这时领头的侍卫命人张开捕兽网,将野人团团围住。这一招果然奏效,随着巨网越来越小,那野人已经是没有退路了,这时候十几号人一拥而上,对着那网中的野人是一顿拳打脚踢。

“好了,好了,你们不要再打了,要是再不停手,我看这野人是活不成了,我还要带个活的回去给爹爹看呢。”小姐见状是连忙跑上前来,喊住了侍卫,“这野人不会死了吧。”看着网中一动不动的野人,小姐问道。

“回大小姐,野人只是昏过去了。”领头的侍卫说道,“还有,好像这个不是野人,更像是在这荒郊野岭迷路的路人。”

“不是野人。”小姐听到之后略带疑惑的靠近过去,领头的侍卫本想拦住她,无奈那小姐根本不听他的,执意要走进看一看。她蹲下身子一看,网内之人蓬头垢面的,全身的衣服早已发黑,头发像是杂草一般的披着。看得她不由的皱起眉头,“既然不是野人,那就更应该带回去了,佛家不是常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们出手那么重把人打成这样,难道是不想管了吗,来人,将这个人送回府去,好生照料。”看着手下的侍卫将那人抬走,小姐拍了拍满是泥土的双手,忽觉有些疼痛,低头一看,原来是刚刚倒地的时候手被蹭破了。

“小姐,您的手,快来人啊,快来人替小姐包扎伤口。”身旁的丫鬟见小姐的手上蹭破了,连忙慌张的喊道。

“好了好了,多大的事情,那么紧张干什么。”说着她伸出双手,“倒些水将手洗一洗就好了,又没有流血的,看你们紧张的。”

“小姐,您的手破了那是给老爷知道了我们可是要挨板子的啊。”身旁的丫鬟紧张的回道。

那小姐洗了洗手,甩了甩手上的水,接过丫鬟递来的丝巾,“你们放心好了,我可不是那些弱不禁风的大家小姐样子,好了,我们快回去吧,我还等着看那野人呢。”

临安府内的一处大宅之中,刚刚的那位小姐正坐在屋内认真的弹着琴。

“小姐,小姐。”正当小姐在弹琴的时候,屋外突然传来了家中丫鬟的声音。

小姐正在弹琴被打断了兴致,叹了一口气问道,“怎么了,急急忙忙的,没看到我正在弹琴吗,有什么事情吗。”丫鬟的吵闹打断了她的琴声,似乎有一些不大高兴。

“小姐,那个野人,不是,那个人,他醒过来了,王大夫正替他看病呢。小姐,你知道吗,说出来你都不信,这人沐浴清理之后,长得好生俊俏。”丫鬟急急忙忙的跑到门前,一边用手扇着风,一边喘着气扶着门框说道。

“一点规矩都没有,都想什么呢,还好生俊俏。”小姐听后摇了摇头,站起身来走向门口,用手指点了一下那个丫鬟的脑袋,“我看你是多久没有见到男人了,想男人想疯了吧。”

“真的,小姐,奴婢哪里敢骗你啊。您记得李尚书家的公子吗,长得那是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吧,临安城里多少姑娘心里惦记着呢,就连小姐您都说他长得不错。但是要是和这一位公子相比,那是连这位公子的一半都不及。”丫鬟一边描述着一边用手比划,脸上露出一脸痴痴的表情,“您快过去看看啊。”

小姐没辙,摇了摇头,只好跟着丫鬟来到那人的房间。推开门走进去一看,只见床上躺着的那位男子当真如自己丫鬟形容的那样,虽然由于长期没有进食体态消瘦,但那张比女子还要精致的脸庞却依旧俊美脱俗。由于大夫要施针,解开了他上半身的衣服,露出那宛如白玉一般线条分明的躯体。

原来那日山中的野人不是别人,正是走火入魔的司徒复。

见有人进来了,司徒复动了动自己的眼睛看向门口。如今王大夫正替他针灸疗伤,身上被扎满了针,完全不能动弹。这个王大夫乃是京城的一代名医,年轻的时候是宫里的太医,后来因年老身体欠佳,这才进了这户小姐家里当起了家里的大夫。

王大夫见小姐过来了,连忙站起身来,弯腰作揖道,“老夫见过大小姐了。”

“王大夫,您又何须多礼呢,对了,王大夫,这个人,他怎么样了,我看你怎么给他全身都扎上了针,怪吓人的。”大小姐看着司徒复布满银针的身子,表情略显惊愕的说道,可时不时不忘冲着司徒复赤裸的上半身瞟上两眼。

“大小姐不必担心,这位公子依老夫所见应该也是习武之人,身子骨健壮。但是刚送来的时候体内的脉象很混乱,所以导致的他神志不清。老夫这已经是第三次替他用银针调理,脉象已经好很多了,只是他现在还不能说话,身子也不能动。”王大夫说着,弯下腰去替司徒复取走了身上的银针,“我让他们去准备一些汤药,以这位公子的身体来看,不出三日就可以下床走动了,但是要完全恢复,至少还要有几个月。”

“对了,王大夫,那最近他能吃一些什么吗。”大小姐问道。

“虽说他现在身子很虚弱,但是不能一下进补太多,我看头三日就以鸡汤,鱼汤这些清淡的汤水为主,主食和肉类我看三日之后再慢慢增加,不可操之过急。”说完,王大夫收拾好自己随身带的药盒,向大小姐告别之后离开了屋子。

“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王大夫说了准备一些清汤,快点儿去准备啊。”见一旁的丫鬟傻傻的站在那里,大小姐催促着身旁的丫鬟赶紧干活儿。

待丫鬟离开之后,她搬来一张椅子,坐在床边,对司徒复说道,“我知道你,现在呢,也说不了话,那你就好好听着吧,我叫张依依,就是‘杨柳依依’的那个依依。首先呢,那日我家里的人打伤了你的事情,我要和你道歉的,当时我是真的以为那是个野人,我想抓回来给爹爹看的,所以才会对你大打出手的,都是我的不好,后来我也教育过他们了,希望你能原谅我。”说着张依依真诚的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

司徒复此时是说不了话,只能望着面前的女子,勉强的点了点头。

“那,你点头就表示原谅了。”张依依眨着眼睛说道,“你现在呢,就在这里好好休息,我虽然不知道你是因为什么原因变成那样的,不过呢,你不必担心,我家安全的很,你就在这里好好养病,一会儿他们会给你送点吃的来。”说着,张依依站起身来,见床上的男子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她回道,“你放心,我就是出门看看他们准备的怎么样了,你现在呢活动不方便,我得多叫一些下人过来才是。”说着转身走出了门。

不出几日,萧淑媛通过丐帮的帮助,查到了陈正的目前所在,她谎骗风天佑说是襄阳那里临时有事需要回去一趟,独自一人快马加鞭赶去常德府。

在陈正的调理之下,司徒怜幽的身子也是逐渐恢复,脸上相比前几日的煞白多了几分血色。碰巧陈正近日收到丐帮的通报,说隆兴府附近好像是发现了刘子仲的踪迹。收到这个消息,陈正只好将一切需要注意的事情交代给柳如是之后,立马赶路去了隆兴府。

在常德府的一行人也在加紧寻找司徒复的下落。平日里就让苏小小全天照顾着司徒怜幽,无心带着他的手下看管着常德府的每个城门口,以防大当家再有什么动作。

来到承德府的萧淑媛看到城门口看管如此之严,正发愁怎么混进城中,正好路过一对进城的老夫妇,她灵机一动,帮着老夫妇二人拉着运进城去的蔬菜,假扮成二人的亲戚跟着混进城中。

她早已经通过丐帮的人马打听到陈正所去的客栈,远远望去,客栈门口站了五个人把手,就连送菜的后门都有人看守着。萧淑媛心里一想,那司徒怜幽肯定是住在里面,二话不说就从正门想往里面闯。可她刚来到门口,脚还没有踏进去,两个守卫就拦住了她。

“这位小姐,我们家主子将这家客栈包了下来,现在不对外开放,希望这位小姐可以理解。”

萧淑媛扭头一看,门口拦住她的二人人高马大,肩膀足足有两个自己那么宽,一旁还站着三位。她叹了一口气,抬头说道,“我几周前就过来交过押金了,现在店不能住了,我总得把我的钱拿回去吧,让我进去和店老板说话。”说着萧淑媛准备硬闯进去。

身旁的二人见状一把按住了萧淑媛的肩膀,背后三人也拔出了佩刀。“这位小姐,若是你硬来的话,不要怪我们没有警告你。”

“是吗。”萧淑媛话音刚落,身子一沉,转过身去对着二人攻过去。二人一看这姑娘竟然会功夫,以为是家里派来的人,丝毫不敢大意,一人挡在萧淑媛身前,另一人连忙过去想要关上大门。身后的三人见状不妙,提着刀就冲了上来。一时间,萧淑媛给四个人团团围住。

“本小姐心里正烦着呢,正好你们送上门了。”萧淑媛一边说着,一边拿出自己的金丝手套戴上,“别怪我不客气了。”说着,使出这‘落花闭月指’直冲一人的‘太乙穴’,见背后有人袭来,萧淑媛回首一击‘落叶秋风腿’,正中对方小腹。其他二人一看,挥着手中的刀就砍了过去,萧淑媛身子一倾,顺势两指夹住对方刀刃,左手一击‘逍遥掌’重重的打在那人的小臂上,直接缴了他手上的兵器。

门外的打闹声音惊动了客栈内的人,柳如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以为是大当家派的人手,连忙让苏小小保护好司徒怜幽走暗道离开,自己一个人去下楼查看。站在二楼的走道上,只见门口无心的手下正和一位蓝衣女子大打出手,她冲着门口喊道,“发生了什么,都给我住手。”一边说着一边跑下楼去。

听到了柳如是的命令,几人纷纷退开,萧淑媛抬头看过去,只见一位相貌出众的女子向着这里跑来。

“你是?襄阳萧大侠的女儿萧淑媛。”柳如是双眼打量着面前的女子问道。

“我们有见过面吗,我好像并不认识你,你又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萧淑媛望着面前的女子,却想不起来什么时候见过面。

“萧姑娘,知道你的名字难道很奇怪吗。”柳如是笑着说道,一边挥手让无心的手下退到门外,“在下柳如是,刚刚多有得罪了,不知萧姑娘今日突然拜访所为何事。”

面对柳如是的问话,萧淑媛仔细打量着客栈里面,“陈正陈前辈几日前曾经来过这里,是吗。”

柳如是一听,便知道了萧淑媛这次来肯定是为了司徒怜幽的事情,“陈大侠确实来过这里,我家小姐生病了,恰好陈大侠路过,好心医治了我家小姐的病。”

“那我想问你了,你家小姐的高姓大名。”萧淑媛向前跨了一步,眼睛盯着柳如是问道。

“萧姑娘,你这么问,可就太不礼貌了吧,来人,小姐身体不适,需要静养,不便见客,就不要让外人吵着她休息了。”正当柳如是说着,萧淑媛突然发现身后多出了十几号人,原来刚刚有人去和无心通风报信去了,无心也正在赶来的路上。

见情况不妙,萧淑媛准备劫持面前的柳如是逼着司徒怜幽出来。只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还没有等她动手,从楼上走下来两个人,其中一位,正是萧淑媛想要寻找的司徒怜幽。

“小姐,你怎么下来了,小小,你怎么看着小姐的。”柳如是走过去,对着苏小小训斥道。

“你们都退下吧,我和萧姑娘有事情要说,你们谁也不要打扰。”说完,司徒怜幽推开了楼下一间屋子的门,“萧姑娘,你这次来难道不是为了找我的吗。”

萧淑媛看着司徒怜幽,气不打一处来,她一把推开拦着她的守卫,迈着步子走到司徒怜幽的面前,怒气冲冲的看着她。

“小姐——”柳如是刚想说话就被司徒怜幽打断了。

面对萧淑媛的气势汹汹,司徒怜幽反而显得平静,“好了,柳姐姐,这是我和萧姑娘之间的事情,就像你说的,我必须去面对它,萧姑娘,里面请吧。”说着司徒怜幽伸出手来,请萧淑媛先进去。

萧淑媛气呼呼的看着司徒怜幽,没好脾气的走进去,找了张椅子背对着门坐了下去。

司徒怜幽对着柳如是点了点头,让她放心,说完转过身走进屋里,关上了房门。

没有人知道二人在里面说了什么,只是出来的时候,见萧淑媛红着眼睛,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柳如是见状,连忙进门,看到正坐在椅子上的司徒怜幽是一动不动,眼神之中透露着忧伤之情。

“小姐,你还好吗,我扶您上去休息。”柳如是走到司徒怜幽身旁,弯下腰来,轻轻的问道。

司徒怜幽抬头看了看柳如是,笑着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刚走到门口,突然感到胸口一阵恶心,扶着门不停的咳嗽。柳如是和苏小小连忙跑过来,发现司徒怜幽手上满是咳出的鲜血,立马让人喊大夫过来,一边和苏小小一起将司徒怜幽抬上屋内。

经过几日的静心照顾,司徒复总算是可以下床走路了,但是现在嘴里说话还是有些含糊不清,手上又由于针灸的关系,完全握不住笔。他一直想问家里的情况,特别是司徒怜幽怎么样了,可是外人根本听不懂他要说什么。

这日上午,王大夫刚刚替司徒复复诊完,张依依似乎身后藏着什么东西,双手背在后面,神神秘秘的走进门来。

“王大夫,这位公子身体怎么样了。”张依依伸着脑袋问道。

“小姐您放心,按目前的情形看,这位公子恢复的很好,甚至大大超过老夫的预料了,公子体格强健,筋骨不凡,想必不出七日应该就和常人无异了。”王大夫欣慰的说道。

司徒复听后,从床上坐起,拉着王大夫嘴里支支吾吾的似乎还想问什么,张依依看着他急的是用手去比划也说不清楚,好在王大夫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说道,“你是不是想问你的武功啊。”

司徒复听后点了点头,王大夫接着说道,“依老夫所见,公子身子还是要慢慢来,这一身的武功怎么也要个把月才能恢复,切勿操之过急啊。”

听到王大夫这么一说,司徒复眼中有一丝失落,他还想继续问点什么,张依依倒是一下打发走了王大夫,“好了,你要听大夫的,对了,你猜我给你带来了什么。”小丫头歪着头,一脸坏笑的看着司徒复。

司徒复望着眼前的丫头,高广的额头,高挺的鼻子,棱角分明的五官,全然一个不折不扣的美人儿,但是五官之中少了些许女子的阴柔,却多了几分英气。望着姑娘的眼睛,他无奈的摇了摇头。

“看——”张依依从身后拿出一把宝剑,司徒复定睛一看,不正是自己的‘承影剑’吗。他一脸茫然的看着张依依。

“那,这本来就是你的,当时你背在身后,我就好奇所以借来玩了几天,你不会怪我吧。”张依依噘着嘴问道。

司徒复全然没有时间去理张依依,他双手颤抖的拿过宝剑,好似是见到了失散多年的亲人一般,将它紧紧的握在手中。

张依依见对方拿到剑之后根本不想搭理自己,气嘟嘟的站起身来,转身就准备离开。谁料司徒复突然站起来拉住了她的肩膀,她扭过头来,看到面前的男子正弯腰鞠躬和自己道谢。

“你不必这样的,本来就是我不好,拿走了你的剑也没有和你说一声,你没有怪我我已经很感激你了。”张依依转过身来扶起司徒复,“但是这柄剑是真的厉害,比家里的剑都锋利多了,还发着蓝光,对了,这剑叫什么名字啊。”张依依一边扶着司徒复坐下,一边问道,突然想到他现在还不能说话,推头丧气的自语道,“我都忘了你嗓子还没有好。”

司徒复见姑娘失望的样子,拿起身旁的书,开始翻找起来。张依依见司徒复拿书似乎在查什么东西,一下明白了他的用意,“你是想在书上找到字,在一个一个的指给我看吗。”

听到张依依一下就明白了自己的心愿,司徒复冲他点了点头,一个字一个字的指着告诉着对方关于自己的事情。

“这剑原来叫‘承影剑’,好美的名字啊,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呢。”张依依急忙问道。

听到小姑娘的这个问题,司徒复又翻开了书,一字一字的指给她看。

“司——徒——复——,原来你叫司徒复,总算是知道了你的名字了,那你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你怎么会出现在林子里,是王大夫猜测的那样吗,是因为练功走火入魔吗。”张依依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司徒复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见司徒复一脸为难,她低声说道,“算了,这些问题要你一个字一个字的找也太复杂了。”说着小姑娘失落的低下头去。

见小丫头情绪低落,司徒复支支吾吾的对她说着什么,张依依皱着眉头,听不懂司徒复到底想说什么。无奈,司徒复继续翻开手旁的书,一字一字指给她看。

“我的妹妹?你是想问你的妹妹的情况吗。”张依依问道,见司徒复点着头,她接着问道,“那你能告诉我你妹妹叫什么吗。”

见司徒复手指一字一字的指着,“怜——幽——,是叫司徒怜幽吗。”张依依抬头看着司徒复问道。

看到终于有人能理解自己的话,司徒复激动地点着头,拉起她的手,似乎再求她什么事情。张依依低头见司徒复拉起自己的手,不禁小脸一红,司徒复也发觉了自己太过激动失了分寸,连忙缩回自己的手。

张依依胸口是砰砰直撞,她红着脸侧过身去,低着头不好意思的问道,“那司徒公子,我这就让人帮你去打探你妹妹的情况。”说完张依依急急匆匆的跑出了屋子。

这刚出门没一会儿,张依依又火急火燎的跑回来,端起桌上的汤药,递给司徒复,低着头害羞的说道,“司徒公子,这汤药你要趁热喝了。”

看到张依依神不守舍的样子,司徒复接过药碗,冲着她笑了起来。他的双目一下弯成两个月牙一般,嘴角泛出两个酒窝,见张依依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司徒复在她面前挥了挥手,张依依这才回过神来,嘴上说道,“没,没什么,我还有事情,要先走了。”慌慌张张的跑出了门,走着走着她停了下来,心里不禁叹道,原来这世上真有笑的如此俊美的男子。一想到这里,张依依脸上露出了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傻笑。

“淑媛,襄阳那里怎么样了,你看起来脸色不大好。”萧淑媛一回来,风天佑连忙上去问道。自从在常德府见过司徒怜幽之后,萧淑媛当日就骑马连夜赶回舒州,一路上连饭都没有吃,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没,没事,就是感到有一点累。”萧淑媛一只手扶着自己的脑袋,闭着眼睛说道,“风哥哥,要是没有什么事情,我先上楼休息了。”说罢,萧淑媛拖着疲惫的身子扶着把手一级一级的走上楼梯。

望着萧淑媛的背影,风天佑也不知道最近几日她怎么了。汪五通过来,拍着风天佑的肩膀,“小子啊,你不要担心了,女儿家头一次出嫁,心里难免有点紧张。”

风天佑摇摇头,一脸困惑的看着汪五通。

“天佑,你过来,我们出去喝两杯。”庄有朋提着酒壶一摇一摆的走过来,一把用手勾住他的脖子。风天佑本想拒绝,架不住庄有朋直接将风天佑硬拉着出了门。

二人来到一处凉亭,庄有朋伸过自己的手,将酒壶递给风天佑。风天佑看了一眼,摇了摇头,“算了,师叔,你知道我不喝酒的。”

“是啊,你没那么多烦心事,你不喝酒的。”说着,庄有朋将酒壶高高举起,抬头望着手中摇晃的酒壶,“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你对我说啊,这酒乃穿肠毒药,辛辣难以下咽,是不是你说的。”庄有朋扭过头,难得睁大他那对睡眼,望着一旁的风天佑。

风天佑听到庄有朋这么一说,不禁想起当日在‘江湖迹’发生的事情。“是啊,师叔,这么一想,都已经过去两年了。那时候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您竟然是青城派的,而且还是我的师叔。”

“是啊,你说这巧不巧,要不是你和淑媛当时来到‘江湖迹’,我可能也不会回到青城山,也不会成为叶龙云那小子的徒弟。”说道叶龙云,庄有朋神色有些忧伤,举起酒壶往嘴里倒了几口。

“师叔。”风天佑见庄有朋这个样子,想上去安慰两句。

庄有朋伸手打断了他,“其实你知道吗,我自己心里也很矛盾。毕竟对于龙云来说,那是他亲生父亲,金国才是他的家啊,何况完颜衮还是金国的王爷,想必他那臭小子现在日子过得应该挺好,至少不再会每顿饭都叫着肉不够吃了吧。”说道这里,庄有朋深吸一口气,不禁苦笑起来,眼睛红红的看着风天佑,“你说完颜衮会真的好好待他吗。”

风天佑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可是,可是那是金国啊,师弟他。”

“天佑啊,什么大宋啊,金国啊,随便怎么说,你看啊,我们怎么看着对方,对方也是同样的看着我们的,你说是不是啊,天佑。”庄有朋望着天说道,“对于那些金人来说,我们宋人不也是他们的敌人吗,我们将士的手上不也是沾满了他们家人的鲜血。”

“可是,师叔,这,我不知道,但当年金军南下,杀我大宋子民,掳走二帝,难道这些血海深仇您就让我们放下了吗。”面对庄有朋的回答,风天佑有些不知怎么回应。他思考片刻,方才问道。

“天佑啊,你有没有想过,当你带军北伐之时,又有多少人会死在我们的刀剑之下,他们又何尝不是家里的儿子丈夫孩子的父亲呢。今日你报了这个仇,明日便有人会来向你寻仇,如此往复,无穷无尽啊。”说着庄有朋站起身来,摇了摇手中的酒壶,“天佑啊,你很幸运,至少你至今没有上过战场。”

听闻此话,风天佑不解的望向庄有朋,“师叔,男子汉大丈夫,如果国家有难,身为大宋男儿理应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

庄有朋伸手止住了他,摇着头,弯下腰来说道,“我是上过战场的人,战场上最残酷的你知道是什么吗,天佑。”他张大了那睡眼朦胧的眼睛看着眼前的少年,用手指着他的胸口,“当年她走了之后,我便有了了结此生的打算,但是我庄有朋是什么人,找个地方脖子一抹实在是太没有面子了,我当时心想怎么也要拉上几个金人给我垫背,于是我上了战场。在战场上我永远冲在最前面,哪里危险去哪里,就想着死在这边疆了。可能这老天爷不愿意收留我吧,两年下来,伤受了不少,但是命给保住了。”说道这里,庄有朋望着一旁的风天佑冷笑一声,“你说好不好笑,天佑。”

风天佑听后不知如何作答,只是抿了抿嘴。

庄有朋又接着说道,“现在你师叔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告诉你,战场,一旦你走上去,举起手中的兵器,向着对方挥过去的那一霎,一切就都变了。它是会让人逐渐的迷失自我,让你变成一头野兽,你知道野兽是什么样子的,他们没有文明和规则,只有弱肉强食,只有杀戮,他们会一点一点吞噬掉你心中的全部的人性。”

风天佑听了庄有朋的描述之后内心不禁害怕起来,他呆若木鸡的坐在那里,脑子里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庄有朋拍了他一下,笑着问道,“喂,小子,给吓傻啦。”

“没,师叔,我就是担心像你说的那样。”风天佑结结巴巴的回答道。

“天佑,师叔相信你,我相信你师父也相信你的。”他将手放在风天佑的肩头,“师叔刚刚和你说了这么多,是希望你能记住你这一次上战场的初心,不要迷失了自我。”说完,庄有朋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个哈欠,“不早了,我得回去休息了,你师父他老人家还有几日也就过来了。下周就是你的人生大事的时候了,你这几日少忙一点,多陪陪淑媛。”似乎庄有朋还有什么话想说,愣在那里,叹了一口气,“好了,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庄有朋哼着小曲一摇一晃的走在路上,风天佑坐在亭内里,看着他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黑夜里,心思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不由的攥紧了自己的拳头。

如今身在学士府的司徒复身体恢复的比预计的还要好,但是功力恢复还需一段时间。自从可以说话之后,司徒复每次见到张依依第一句就是问自己妹妹司徒怜幽的消息。可是朝廷之人想要追查江湖人士的消息又谈何容易,加上张依依还没有告诉家里关于司徒复的事情,都是自己的一些小跟班去查的,自然是一连几日都没有什么线索。

“司徒公子,我知道你担心你妹妹,可是我真的很尽力的去帮你查了,只是,只是我现在的人手实在是不够,我又不好和我爹直说。”看到司徒复失望的样子,张依依委屈的说道。

“我没有怪你,张小姐,我只是很担心怜幽的情况。”司徒复知道自己刚刚看起来脸色很难看,错怪了张依依,连忙赔不是道,“若是我刚刚有冒犯之处,请求小姐原谅。”

“没,司徒公子,我怎么会怪你呢。”张依依连忙说道,“我知道你担心你家人,都是我的不好。”说着说着张依依委屈的像是要哭了一般,司徒复刚想开口安慰,谁料小姑娘脸色一变,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看着司徒复说道,“对了,你不用叫我小姐小姐的,你又不是我家的佣人,你叫我依依就好了。”

见张依依瞪个大眼睛看着自己,司徒复一脸尴尬的说道,“好的,依依。”

听到司徒复这么叫自己,张依依心里美极了,背过身去一个人偷笑起来,还是司徒复叫住了她,问道,“对了。”司徒复对于这么亲切的称呼还是不大习惯,停了一下,接着小声喊道,“依依,江州那里有消息了吗。”

张依依低着头转过身来,眼巴巴的看着司徒复,摇着头说道,“我第一时间就派人去了,但是还是没有回信,但是你放心,应该就这一两日的事情了。”

司徒复听完叹了一口气,他不是没有想过立马就回家里询问情况,但是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恐怕还没有赶回江州,半路就已经支撑不住了。想到这里,一手捂住自己的胸口,伴随着剧烈的咳嗽,身体跟着不停的颤抖起来。张依依见了连忙上前扶住他,“司徒公子,你没事吧。”

司徒复一边皱着眉头,一边摇着手,“没事,只是胸口有些不适,不用担心。”但是一旁的张依依心里还是担忧他的身子,虽然比初见的时候脸色好很多,但是如今的司徒复身形依旧消瘦。她轻轻的拍着司徒复的后背,一边问道,“你有没有好一点。”

司徒复缓缓直起身来,“刚刚有劳你了。”

张依依冲他笑了笑,“谁让你运气那么好,遇上我这么个大好人。要是换作别的人家小姐,给你在树林里那么一吓,管你是人是妖,二话不说早就派人将你大卸八块了。”说着,她跑出去数步,转过身来,冲司徒复喊道,“你不是说你琴弹得很好吗,那让我见识一下你是不是在骗我。”

二人来到院中一处庭院,张依依像小孩子一样跑在前面,司徒复跟着身后,停住问道,“你这样带着我一陌生人在家中乱跑,万一家中长辈知道了怎么办。”

张依依在司徒复面前转来一个圈,笑着说道,“你放心,家里现在啊,就我一人,我娘走得早,爹爹忙着朝廷的事情,这几周都回不来,至于我哥,他和我爹爹一样,是个大忙人,每日有做不完的事情。何况他有自己的府邸,平日不常来的。放心,我交代给了管家了,关于你的事情他是不会告诉我爹爹的。”

司徒复走上前去,发现亭中早已摆放好了一把上好的琴。他轻轻的抚摸着琴身,手指顺着桐木的琴身滑到琴弦之上。抬头看了眼张依依。

张依依扬着头说道,“怎么样,是不是一把上好的琴,整个京城可能都找不出第二把的。”说着脸上露出一副洋洋得意的神情。

司徒复当即坐了下去,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十指轻轻抚过琴弦,伴随着手指的波动,琴身从指间传来。悠扬的琴身伴随着徐徐的清风随即传入张依依的耳中。声音好似由远至近,由大到小。张依依慢慢闭上了自己的眼睛,感觉自己好似身处在一片草原之上,耳边传来阵阵马蹄之声。突然琴声一转,自己又宛如身处这幽林之中,抬头望去,阳光穿过树叶洒在林间,耳边不时传来阵阵鸟鸣。霎时间琴声一下激昂起来,好似岸边的巨浪不停的在拍打着岩壁,眼看面前一道巨浪迎面冲来,就在那一瞬间,琴声戛然而止。张依依一下睁开眼睛,大口的喘着气,手一摸脑门,竟然全是汗珠。

她愕然的望向司徒复,只见他依旧双眼紧闭,双手轻轻的放在琴弦之上。张依依连忙站起身来,“司徒公子,我从来没有听过这般的琴身,一切都好像发生在眼前一般。”

男人慢慢睁开眼睛,望向身旁的女子。那一瞬间,司徒复温柔的眼神好似决堤的洪水一般,一下淹埋了女子的心。在这来势滔滔的洪水之中,她没法挣扎,没法呼吸,剩下的只有傻傻的等着对方将自己叫醒。

“刚刚弹奏的曲子你喜欢吗?”司徒复开口问道,见张依依半天没有回答,他笑着摇了摇头,十指再次拨响琴弦,一阵悠扬的琴声再一次涌入张依依的耳畔。司徒复一连弹奏三首,直到家里的佣人前来喊醒了张依依,她才回过神来,叫下人将茶水端上来。

她端起一杯茶,自己一股脑的全喝了一下去,压了压惊。又拿起一杯茶,递了过去,“司徒公子,你尝一尝,这是今年的第一批新茶。”

司徒复接过茶杯,放在面前闻了闻,“光是闻到味道就知道是好茶了。”他轻轻抿了一口,“味道甘甜,茶色清而不浊,这可不是普通泉水煮制的茶叶。”

“司徒公子果然好眼力,这可是用的惠山泉的泉水,爹爹爱喝茶,每日都有专人从惠山泉送水到府上。”张依依一边说着,一边又给司徒复满上了一杯茶。“司徒公子,依依有个问题想问您,只是不知道合不合适。”

“但说无妨,小姐这么说就见外了。”司徒复放下茶杯,点着头看向张依依。

“司徒公子不仅一表人才,又擅长音律,又有一身好功夫,想必已经有了家室了吧。但是这么多日以来,公子关心的多是令妹的安危,依依想说的是,司徒公子是否尚未成家。”张依依虽涨红着脸,但仍旧故作镇定的盯着司徒复问道。

司徒复听后似乎一眼就看穿了姑娘的心思,他一边笑着一边摇着头,无奈的说道,“如今我都尚未有时间去理会那些儿女情长的事情,有何来婚嫁之事呢。”

听到这个回答,张依依难掩脸上的喜悦之情,“那你觉得我怎么样。”张依依眨着眼睛,指着自己说道。

司徒复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给惊到了,一下笑出声来。张依依以为对方是在取笑自己,生气的站起身来,扭头就要走。

“张大小姐,如若刚刚我有什么举动伤害了您,我这就给您赔礼道歉。”见张依依气冲冲的转头就走,司徒复连忙站起身来,弯腰赔罪道。

张依依气得直跺脚,向前走了几步有扭头走回来,指着司徒复说道,“本小姐没和你说笑,若你不答应直说便是,又何苦讥笑于我。”

“小姐您误会了。这素来都是男子上门提亲,未曾听过有女子早于男子提出这事的。复某人只是觉得依依小姐您非乃寻常女子那般,并无任何取笑的意思。”司徒复弯腰低头解释道。

听到司徒复这么一说,张依依心里稍稍好一点,“那司徒公子,你答应还是不答应呢。”

“依依小姐,你我不过相识数日,您更是对我尚无了解,婚姻之事又岂是儿戏呢。”司徒复皱着眉头解释道。

“我相信你是个好人。”张依依走到司徒复面前,抬头望着他,“从你的琴声之中,我能感觉出来,你并非是什么大恶之人。”

“仅仅如此?”司徒复反问道。

“对啊。”张依依斜着脑袋看着他,“何况哪有坏人长这般模样的,还是你对我有什么不满意的,我爹爹那是当朝的翰林大学士,位居三品,还是说,你不喜欢我这个人,觉得我长得不好看。”张依依说着说着,头就低了下去。

“依依小姐您误会了,小姐样貌秀丽,复某人哪敢嫌弃,只是如今家中仍旧有许多事情要处理,我,我实在没有心情去想女儿之事。”司徒复解释道。

听到这话,张依依有些失落,谁料她突然一下抱住司徒复,吓得司徒复连忙挣脱开来,慌张的后退了几步。看到他紧张的样子,张依依笑得直不起身,“司徒复,你就好好先处理你的事情,但是你要记得,处理完之后你就要上门找我爹提亲。”说完,不等司徒复开口,张依依就一蹦一跳的离开了院子。

看着对方远离的身影,司徒复无奈的摇了摇头,半晌又站在那里一人傻傻的笑了起来。

自从和萧淑媛见过面之后,司徒怜幽就一病不起,躺在床上一连高烧三日。柳如是是费尽周折也联系不上陈正,承德府有名的大夫都来看了个遍,但是都束手无策,说司徒怜幽这是急火攻心,怕是孩子要保不住了。

最终,司徒怜幽的孩子还是没有保住。她虽然保住了性命,但是整个人一下就像丢了魂一般,终日背对着众人侧卧在床上,几日几夜都没有吃喝。

“小姐,你还是吃一点东西吧,你不吃,柳姐姐又要骂我了。”苏小小端着一碗粥跪在一旁可怜的说道。

司徒怜幽没有理会她,依旧是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

这时,刚刚和无心大吵一架的柳如是气冲冲的走进门。无心见到司徒怜幽这样,一心要带人去找萧淑媛算账,好在给柳如是给阻止下来。

柳如是一进房间,见苏小小可怜巴巴的冲着自己摇着头,就知道司徒怜幽依旧是不肯吃喝。她让苏小小让开,走过去一把拉起司徒怜幽。只见此时的司徒怜幽脸上已经毫无血色,因为过度伤心,双眼布满血丝,双目无神的不知看向哪里。

看到司徒怜幽这个样子,一旁的苏小小心疼的留下了眼泪,她一边哭着一边说道,“那个杀千刀的萧淑媛,害得我们家小姐成这样,我和她没玩。”

“住口。”柳如是呵斥道,“你给我出去,没有我的命令,所有人不能离开承德府。”她怒狠狠的看着苏小小。

这是苏小小第一次见柳如是发火,平日里柳如是从来说话都是轻言细语的。刚刚一番话吓得她一哆嗦,低着头放下饭碗灰溜溜的走了出去。

“小姐,你现在要振作,你也不希望少主看到你这样吧。”柳如是伤心的说道。

“这些都不重要了。”司徒怜幽虚弱的说道,“对天佑,对司徒家,我都是个不折不扣的坏女人,我没脸去见我哥,我哥更不会想见我。”司徒怜幽一边说着,双眼空洞的看着屋顶。

“小姐,你不要听萧淑媛的胡言乱语,这个女人向来巧言善辩。您先吃一点东西,然后再喝下汤药,您就会没事的。”柳如是说着端起桌上的粥来,刚想舀给司徒怜幽喝,哪知伴随着剧烈的咳嗽,司徒怜幽口吐鲜血,整个人过度虚弱一下昏倒过去。

柳如是手中的碗一下掉落在地上,顷刻间碎成好几片。她抱起昏迷过去的司徒怜幽,大声向门外的人求助。

另一边的舒州城内,两位新人的婚礼正在好不热闹的筹备之中,可是全然不知,接下来,或许是一场噩梦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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