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大殿之中便只剩下灸明以及自己的七位弟子。
“锦儿，过来让师尊看看。”
见人走完，灸明也不再端着一副掌门的架子，脸上挂着笑朝着祭锦招了招手。
祭锦脸上挂着笑朝着灸明快步走上前去抱住灸明，略显绵柔的声音缓缓响起，“师尊。”
这一声师尊让灸明瞬间好像回到了十年前，只不过十年前在自己怀中的奶团子如今也已经快十六岁了。
灸明抱了抱祭锦，想到明日是祭锦的生辰，倒是有不舍之意。
他为祭锦算过离开宣云后的路，可前路并不坦然，无法预测祭锦的每一步选择。
灸明与江溯光他们不同，他们一直以来都以为祭锦修为本就不高，就算没有多大的灵力波动乃至于没有波动都属正常。
可灸明是只差一步登仙之人，看到的自然不止表面这么简单。
他很清晰的看见祭锦的内丹停止了运转，修为约莫停在了合体到洞虚期的阶段。
灸明虽然心中震撼于祭锦的修为，但想到她当年测试出来的紫金级天赋，倒也不难理解。
“师尊这一闭关，倒是错过了不少锦儿重要的成长时间。”
灸明意有所指的揉了揉松开他的祭锦。
祭锦眨巴着明眸，看着自己师尊嘴角微扬起，她听懂了弦外之音，也知晓自家师尊不会在师兄面前提及一二。
“没事师尊，锦儿前几年好些时候我都让老四给投映入幕水云间的机关之中，只需要将这个放入极其，便可看到锦儿日常时的模样。”
“不错，老四的发明总是让人意外。”灸明从来都不掩盖对自家徒弟的夸赞，做得好了自然要有夸赞，还要有表扬的奖励。
“库房之中还有两套之前得来的材料，想必老四会喜欢，待会为师让人去取来送去你那。”
灸明说道，语气之中是满满的欣慰。
灸明最是了解自家徒弟的，所以他拿出手的必然是绝对拿捏住自家徒弟心里想法的好东西。
君销听到灸明的话之后脸上笑意便不觉多了几分。
“多谢师尊。”
心中高兴，礼数必然还是要做到，君销低声说罢后又扬眸看向祭锦。
见祭锦朝着自己眨了眨眼，不由得露出几分笑意来。
“明日是锦儿十六岁生辰，锦儿打算怎么过？”
“师兄弟几人商量过了，今年是锦儿在山上的最后一年，她向来不喜欢人多，今年便师尊同我们几人一起过便好。”
江溯光听到灸明的问话立刻出声回答。
这个答案倒是让灸明很满意，他也确实不想一直大张旗鼓的，之前是为了炫耀自己有一个小徒弟，可现在祭锦长大了。
长得还奶乎乎的和小时候几乎就没什么变化。
万一被人拐走了怎么办？
灸明心中想着，赞同点头后又揉了揉祭锦的脑袋。
他看着祭锦眉目之中带着长辈的慈祥关爱，分明表面上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的模样，却让人觉得老态龙钟。
不过想来，灸明确实年纪不小，好歹也是活了一百多年的人了，对于仙界之人跟个小孩差不多，对于修仙界也只不过是青年级别。
但对于凡尘界，绝对是长寿老人了。
白歌笑看着自家师尊一直揉祭锦的脑袋，手也有些痒痒，可惜灸明手放下之后就带着自家徒弟们走向后殿。
前殿大殿中的仪式感十足，实在不适合他们感情相当亲近的师徒谈话。
到了后殿之后，那种庄严的气息全然消失，众人也都放轻松了不少。
祭锦倒是没有什么变化，她乖巧的坐在灸明身旁，听着灸明关心自己问自己这些年的状况。
一一回答。
时不时这个师兄附和，时不时那个师兄拆台。
倒是不亦乐乎。
“师尊你是不知道，那天听到锦儿说自己要去闭关了时候，我们几个惊得嘴巴张得老大，能塞下一颗鸡蛋了都。”
顾千帆比划着，那滑稽而又夸赞的模样惹得白歌笑笑得花枝乱颤。
江溯光脸上也挂着笑，他无奈的看着顾千帆实在忍不了白歌笑的嘲笑之后和白歌笑两人扭打了起来。
不由得轻声感叹道：“两个活宝。”
“可不是，三师兄日日和二师兄打闹，感情好得很。”
沈梦温笑着看着不远处两个跟小孩一样扭打在一起的师兄，无奈的摇了摇头。
华思年捻了一块糕点递给祭锦，充当是瓜。
师兄们两人手中各自拿了一块糕点保持一副吃瓜群众的模样。
直到白歌笑一把抓住顾千帆的手朝后扭到快碰到后脚跟的时候，顾千帆总是是认输了。
“草！放手放手放手！腰要断了！！”
顾千帆认输的话一出来白歌笑立刻松手。
结果就是，顾千帆一个重心不稳朝后噗通一下倒了下去，脑袋“叩”的一声直接砸到地板之上。
“好听吗？好听就是好头。”
白歌笑潇洒走来双眸含着笑意，脸颊上还有几分打闹之后的潮红。
顾千帆捂着自己的头原地嚎了两声，见没人搭理自己，哼哼了一下就捂着脑袋上的大包走了过来。
那小目光幽怨得呀，就像是被丈夫抛弃的小媳妇一样。
沈梦见状，转身与君销对视一眼，同时笑出声来。
“哈哈哈！”
顾千帆一手捂着脑袋一手揉着自己的腰，满脸委屈的侧身看向君销，像是在控诉他和沈梦两人的恶行一般。
只不过，牵绝峰的师兄弟向来都是‘团结友好’的，不嘲笑那都不是宣云六子。
不一起嘲笑就更不是了。
只见师兄弟几个相视一眼之后，纷纷大笑出声来，毫不掩盖的笑声让顾千帆脸色顿时黑了黑。
灸明也早就习惯了自家六个徒弟的相处方式，他们即使是在祭锦面前也毫不收敛。
倒也不是一开始不收敛，只是从顾千帆温柔神医的人设崩塌成暴躁老哥之后，师兄弟几个陆陆续续被顾千帆拉下水。
发现祭锦根本不在乎之后，那干脆就直接不演了。
“锦儿可不能和你几位师兄学。”
灸明虽说习惯了自家几位徒弟的互笋，却还是低声与祭锦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