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现在的态度就是积极配合，她看的透彻，主公都已经被抓了，如今识时务者为俊杰，她的脖子可是肉做的。
“你在来京城之前，在什么地方？”李肃问道。
“大人，这个问题奴家昨夜便已经同您身后这位大人说过了。”荷花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李肃，说道。
景云看了她一眼，厉声说道，“大人问你什么那你就说什么。”
“是。”荷花咽了咽口水，说道，“回大人的话，来京城之前，奴家一直被安排在江南那边。”
“江南？”摩挲着手上的扳指，“你见过蒋铭吗？蒋铭安排你们在江南做什么？”
“奴家只远远地见过主公，不是，是蒋铭，奴家只远远地见过蒋铭一次，他不常去我们那的。
我们都是牙婆买去做瘦马的，他安排奴家和其他姐妹住在一处院子里，每日会有人来教导我们琴棋书画，”荷花说着悄悄抬头看了一眼李肃，“还有一些勾引男人手段方法之类。”
昨夜她并没有说的这么清楚，倒也不是为了故意隐瞒，只是昨夜那大人没问，她便也没有说。
听到她这么说，李肃眼中没有丝毫惊讶，“这次来京城，只你一个人来了？”
荷花点点头，说，“嗯，就奴家一个人来了，本来是要安排奴家进怡红楼的，但是就在奴家要进怡红楼的时候的，上边突然来了命令，让奴家接近长乐郡主。”
再后边的事情，李肃就都知道了。
“你那些同在江南的那些姐妹呢？”李肃问道。
都到这个地步了，荷花也没有遮掩，回答的很痛快，“那些姐妹陆陆续续地也都被接走了。”
说着她垂眸看了一眼自己，讽刺地一笑，“她们的境遇大概也和奴家差不了多少，不是进了青楼，就是被指去哪里做了细作。”
“对了。”荷花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抬起了头，“大人，奴家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说不定对你们有帮助。”
“哦？”这倒是意外之喜。
“奴家记得牙婆有一本册子，好像是账本还是什么的，那东西牙婆保护的很严密，奴家也是偶然间才看到的。
那东西应该很重要。”荷花说。
“牙婆在什么地方？”李肃问道。
江南那么大，找一个人就如同大海捞针一般，又岂是那么容易的。
听到李肃这么问，荷花面露难色，“那具体是什么地方，奴家也不知道。”
怕李肃不信，她还特地解释了一下，“奴家是真的不知道，那个地方一直有人看守，我们进出都都得带上头套才行，所以奴家是真的不知道。”
李肃沉默了一下，问道，“那你可记得那个地方有什么特殊的？”
“特殊？”荷花回忆了一下，想了想说道，“特殊倒是没什么特殊的，不过每日我们都能听到钟声，好似是从北边传来的。”
再多的，荷花就真的想不到了。
李肃合上案卷，看了一眼荷花，说道，“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把她先带下去。”
荷花顺从地退下了。
荷花走后，李肃便也让衙役们都退下了，房间里一时间就只剩下的李肃主仆三人。
“景云，你在审问方面还是要多下下功夫。”李肃对景云说。
“是。”景云一脸认真地应道，从刚才主子审问荷花的结果上来看，景云就知道自己需要学的还有很多的。
说完之后，李肃看向一旁的松柏，“景云要忙着刑部的事情，江南的事情就交给你去办，你不用亲自去，找几个心腹去查探一番就是。”
“是。”松柏点头应道。
李肃之所以没让松柏亲自去江南，主要原因就是这件事情成的可能性并不是很大，毕竟江南很大，有钟声的地方也很多。
这般大海捞针，捞到的几率又能有多大呢。
不过既然知道了，该查还是得查。
……
接下来的事情确实如李肃所猜想的那般，短短三天内，刑部大牢的牢房里便来了四批想要劫狱的死士。
不过因为李肃早有准备，他们都没有得逞，他还吩咐了人每次都让他们特地放走几个，然后安排人悄悄跟踪他们。
找到他们的据点儿之后，李肃也没有打草惊蛇，只安排人盯着，打算最后一网打尽。
几次劫狱无果下来，可能那些背后策划的人也知道劫狱的计划恐是不行，便没有再送人头了，刑部大牢也安稳了几日。
不过刑部大牢是安稳了，蒋铭的心却乱了。
人哪有不怕死的，蒋铭之前之所以表现的那般无所畏惧，只是因为他心中有所依仗罢了，他手里边有很多人罪证，他知道自己被抓一事最着急的不是自己而是他们。
如果自己不小心吐出一些什么，那些人就完了，所以他们一定会尽力保住自己的。
至于杀人灭口，他想他们应该还不至于这么笨，毕竟他们又不知道那些东西藏在什么地方。
不过让蒋铭没想到的是那些人找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啊，自己这几天虽然听到了几次打斗声，但是人他压根儿就没看见。
这些人未免太过无用了些。
一切的一切都按照着既定的计划进行，被太子派去蜀地的心腹也押解着密室的秘密秘密回了京城。
刑部的人也跟着一同回来了，李肃听完他们的汇报便让他们先下去休息了，他看了一眼外头万里无云的天，接下来的事情就不需要他来管了，自有人去管。
经过这么多天跟踪、摸牌，调查，他觉得快要到收网的日子了。
不过到底还是发生了一件意外。
司宁眉头紧皱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景云，“什么？”
“蒋铭死了？！”
“主子，都是属下的错，请主子责罚！”景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为了防止意外发生，他特地在蒋铭牢房附近安排了不少人看守。
不仅如此，牢房的入口、出口他也派人严加看守，就连每日送去的饭菜也都会让人提前查验，但事情它还是发生了。
李肃知道这个时候不是追究的时间，他平缓了一下心情，问道，“蒋铭究竟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