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怎么突然这么说？”
高阳被江浔仙这突然转变的态度给弄懵了。
江浔仙怎么上一秒还在跟他分析天牢内的种种真相到底是怎样的，下一秒就说要让光芒，整个照亮进天牢中呢？
“我为什么不能这么说？”
江浔仙挑眉，她看着高阳，手指离开了刚吸饱血的人皮上，继续开口道：
“高阳，有一点你做得很对，那就是利用小童接近我，妄图让我对小童生出怜惜之情。”
江浔仙扬了扬下巴，
“事实证明，你确实成功了，小童很像我这辈子必须要保护的一个人，所以哪怕小童不是那个人，你也成功地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小童那么像顾宴灼，很像顾宴灼小时候的模样。
江浔仙之前时常在想，如果自己能够穿越到顾宴灼小的时候，最好是穿越到他即将掉入蛇窟之前。
在天命宗护山大阵第三处瘴气点的时候，眼看着顾宴灼就要掉下悬崖，坠入蛇窟。
江浔仙牢牢地抓住了顾宴灼的手，防止他掉下悬崖。
江浔仙敢打保证，她当时拉顾宴灼手腕的力度，比她握紧王蛇尾巴的力度还要重，真的是用上了吃奶的力气。
如果江浔仙穿越到顾宴灼小的时候，在顾宴灼即将掉入蛇窟之前，江浔仙会用更大的力度将小小的顾宴灼从悬崖边救上来。
然后紧紧地抱住顾宴灼，让他明白，在这个世界上，哪怕你的生母病逝了，也会有人坚定不移地选择你。
好像是为了弥补江浔仙的这个想法似的，她在天牢之中，遇见了小童。
和顾宴灼如此相似的男孩子。
是不是顾宴灼小的时候，也像小童这样，笑起来的时候满脸都是纯真，眼睛里面像藏了星星那样呢？
江浔仙光是这样想一想，唇角就忍不住上扬了起来。
“额，你能不能别笑了，笑得我浑身都开始打颤。”
高阳被江浔仙脸上那宠溺的笑容给震惊到了。
江浔仙也会露出这种表情？
这种宠溺的表情？！
“这笑容又不是对你笑的，行了，我们继续说正事，你利用小童接近我的目的，不就是想让我打破这座天牢内的秘密么？”
高阳：“你很聪明，事到如今，我也不装了，摊牌了。”
江浔仙扬了扬下巴，示意高阳继续说。
“你不是第一个进入天牢的罪犯，之前我也像其他人求救了，可他们根本就不关心我说的这些事情，他们只在乎自己，所以慢慢地，我在尝试了几个人之后，就放弃了。”
“而且，被关进来之后，他们的灵丹全都被打碎，没有办法再使用灵力，更别提阵法还有剑法了，失去了灵力之后，都变成了一个废人。”
高阳一边儿说着话，一边儿缓慢抬起了眼眸。
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江浔仙，开口道：
“但你是不一样的，哪怕没有灵力，你依旧可以使用阵法，而且从现在的结果看来，你的智商很高，情商有待考究，但……”
高阳说到这里，原本频频点头的江浔仙，突然抬起手，制止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开口道：
“停，什么叫情商有待考究？”
高阳反问：“难道不是么？其实我觉得，你如果把嘴闭上，光看外表的话，是绝世的清冷美人，所以你能不能别说话？”
江浔仙耸了耸肩膀，“你要是这么看不惯我，那你就自己破局吧。”
说完这句话后，江浔仙转身就想走。
高阳直接来了一个空中飞扑，抱紧了江浔仙的大腿，非常熟练地拍起了马匹。
“不，您简直就是这大陆上最有情商之人，我高阳这辈子都没见过比您情商和智商更高的人了！”
“很好，”对于高阳这波拍马屁，江浔仙非常受用，“孺子可教也，你起身吧，接下来的事情我们可以再谈谈。”
高阳松开了江浔仙的大腿，行了一个儒雅随和的礼，开口道：
“谢主隆恩。”
“嗯，免礼。”
两个人演完了这一出皇上太监的戏码后，江浔仙开口问：
“我很好奇，你之前说过，让我七天之内赶紧离开这里，到底是因为什么。”
闻言，高阳神色变了变。
江浔仙摆了摆手，“我江浔仙说过的话，从来都不会食言，既然答应你要将天牢的秘密给破解掉，让光亮照进来，那我就一定会做到。”
“现在啊，”江浔仙看向高阳，“我们可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我知道有诅咒在，很多事情你不能和我说，但没关系，你只要说些你能够告诉给我的事情就行了。”
高阳也看向了江浔仙，不知道为什么，江浔仙这个人的嘴巴这么贫，有的时候还很欠打，但他莫名地相信，只要是江浔仙承诺的事情，最后一定都会完成的。
“行，我相信你。”
既然两个人现在都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了，那高阳也不会再藏着掖着了，他决定把自己目前能够说的事情，都告诉给江浔仙。
“等会，我如果出现了什么不对劲儿地方，你不用搭理我，只需要在我恢复了神志之后，将我的脑仁切成两半儿就行了。”
“啊？”江浔仙慢悠悠地应了一声儿，“切成两半儿啊？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啊？”
她明明嘴上说着是不是不太好，但是眼中的跃跃欲试，却出卖了她。
高阳沉默了三秒儿，有些哀怨地说：“我就这么让你讨厌么？”
江浔仙不说话了。
“你快点说话啊！”
“额，没有啦，怎么可能会觉得你讨厌呢。”
其实，江浔仙早就想对高阳的脑仁下手了，毕竟高阳人虽然长得普普通通，但是脑仁却非常对称，看起来很好切的模样。
高阳看到了江浔仙眼中的跃跃欲试，强行将心里的退堂鼓给扔掉，继续开口试探性地说：
“你听说过轮回么？”
高阳说完“轮回”两个字后，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原本他的脸色就已经很苍白了，但是现在却更加苍白了。
江浔仙也注意到他的大脑停止了转动，就像触碰到了某种禁忌的东西一样，大脑彻底坏死了。
“轮回么？”
江浔仙的脑筋转动，这个天牢内种种奇怪的现象，和轮回有关系？
就像这些小孩子三天就会清理一次记忆力一样，整个天牢也会在规定的时间内，进行一次清理么？
约莫过了十分钟，陷入到昏迷状态中的高阳，终于从昏迷的状态中清醒过来了。
他下意识地揉了揉自己的脑仁，眼神中短暂地出现了几分迷茫，随后看向江浔仙，开口问：
“我刚才……怎么了？”
江浔仙挑眉，看来高阳刚才所说的“轮回”两个字，已经触碰了某种限制。
他的大脑直接自动清理掉了不该有的记忆力，重启系统了。
同时，江浔仙也发现，高阳的身体淡了几分，好像随时都要消散掉似的。
江浔仙决定测试一下，看看高阳到底都忘记了多少东西。
她开口问：“谁是这个世界上，情商最高的人？”
高阳回答得很快，甚至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直接给出了答案：
“嘿嘿，反正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