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带队参加秋季赛的时候，给我留张门票就行。”
颜敬书问他说：“那我要是不在电竞圈了呢？”
“为什么不在？”
“因为我在考虑转行啊。”
“做网管吗？”
颜敬书小声的道：“也不是不行吧？”
余归没应，转移了话题：“病人情况虽然稳定了，但他本身就有冠心病等各类慢性病，后续治疗也要做好心理准备。”
“知道了知道了。”颜敬书拉住他白大褂的袖子：“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啊？”
“不能。”
“你能不能……”
“不能。”
“哎呀我还没说完呢！我能不能请你帮我……”
“不能。”
颜敬书有几分生气的撅起了嘴巴：“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又不是跟你借钱，干嘛这样啊！”
余归看着她生气的样子像个充了气的河豚，忍住笑意问：“不借钱一切都好说。”
“我是想问，大数据工程师和电竞分析师，你会选哪一个？”
余归抖了抖身上的白大褂：“我选军医，如果是你的话……”
余归顿了一下，颜敬书有点着急的问：“选哪个？”
“抛硬币吧。”
“……”
余归在口袋里翻了又翻，摸出个一角钱：“凑合用吧，正面大数据工程师，反面电竞分析师。”
余归就要扔起来的时候，颜敬书拦住他：“不不不，谨慎点，要不正面电竞分析师？”
“好，那正面电竞分析师。”
颜敬书又拦住他：“反过来抛，这样准。”
“概率不都是一半吗？”
“不行，就要翻过来。”
余归俯视着她头顶焦躁的小揪揪：“你更希望哪面朝上？”
“我希望有什么用啊？不得听它的吗？”
余归没有给她再犹豫的机会，轻轻一抬手，然后伸手握住硬币：“猜吧，哪面？”
“快点伸手啦！”
“如果是反面呢？”
“那那那，那我再抛一次好咯。”
余归并未告诉她结果，伸手把硬币放进了口袋：“选电竞分析师。”
“为什么？你看到了？”
“不是，因为你喜欢。”
颜敬书有几分惊讶的看着他：“我，喜欢？你怎么知道？”
余归没忍住，伸手摸了摸她头顶的小揪揪：“抛硬币重要的不是哪一面朝上，而是你希望哪一面朝上……”
话还没说完，余归的电话就响了：“我是余归。”
“有个车祸马上到，一个男人，一个小男孩，一个孕妇，孕妇和小孩的状态都不好。”
“知道了，马上来。”余归挂断电话，说了句“走了”就跑了出去。
颜敬书看着手里的挂坠，其实失而复得的感觉还挺好的。
颜敬书摸了摸自己有点瘪的钱包，就去了大厅找南杉。南杉一见到她就问：“你没事儿吧？有没有吓到？”
颜敬书摇摇头：“我没事，对不起啊，又给你惹麻烦了。”
“我听医生说了，他原来身体也不好，和来不来网吧没啥关系。”
“这种情况我们网吧不需要承担法律后果，后续的看家属态度吧。”
南杉笑说：“哟，法律意识挺强啊。”
“那是，家属也到了，咱回吧，网吧空着也不行。”
颜敬书转过身，差点被飞过的平车撞翻，余归转头看了她一眼，他那身沾了血的白大褂就消失在抢救大厅的转角处了。
“看什么呢？”南杉推推她：“又看上哪个帅哥了？”
“没有啦！回家回家！”
医院到网吧也就十分钟的路程，两人沿着江边溜达着，南杉倒是很少见她如此闷闷不乐，问她：“怎么了你？叱咤风云的飞雁今天怎么蔫儿成这样？”
“我就是在想，一个舆论缠身的半吊子分析师，哪个战队会收留我。”
“怎么这么想？你可不是半吊子，三年前可没人知道ARE是什么，是你把ARE带进了季后赛，又带进了世界赛，这是大家都知道的。”
“但是我现在真的欠了好多钱嘛！”颜敬书越想越委屈：“我不就是推了他一个代言嘛，干嘛这样啊？”
“哎哟哎哟，看给我们飞雁委屈的，咱不搭理他们，咱过咱自己的小日子。”
颜敬书突然停下脚步，伸手掏出手机：“酒哥，很抱歉这么久回复你，我随时都能去NVG报道。”
NVG的大楼很有特点，和队伍风格一样。酒哥把她的行李箱推进房间：“不好意思啊，因为就你一个女孩子，所以房间位置不太好，有点阴，不过我还是精心收拾过了，看！”
颜敬书看着绿油油的房间，觉得甚是亮眼。酒哥说：“我们经理找大师看过了，绿色是你的幸运色，特地给你打造的，怎么样？”
“大师？”
“嗯，玄学大师，我也搞不懂。”
颜敬书打量了一番，房间不大，堆了不少玩偶，都有些女孩儿玩意儿，倒不见得颜敬书有多喜欢，但是一眼便知是花了心思收拾过的。颜敬书说：“很满意，谢谢酒哥。”
“合同在这儿了，一起签了吧。”
“好嘞。”
“训练室在这边，带你跟大家认识一下。领队他父母生病了，去国外照顾了，短期之内不回来了。”
酒哥吆喝一声：“我的孩子们，介绍一下，这是我们的助理教练兼数据分析师，前ARE的教练飞雁，颜敬书。掌声欢迎一下。”
大家的热情似乎不高，颜敬书微微鞠躬：“大家好，我是飞雁，颜敬书，大家有任何需求都可以和我说，合作愉快。”
酒哥说：“以后飞雁会带你们训练比赛，她的决定就是我的决定，好好配合。知风，你带飞雁了解一下情况。我先走了。”
知风起身过去，说：“我是中单知风，也是NVG的队长，这是辅助老金，那个肉肉的是Adc大熊，那个是上单Single，戴眼镜的那个是打野crazy。”
“嗯。”颜敬书就是轻轻应了一声。
知风问道：“你没打过比赛？”
“没有。”
知风只是点点头：“那你国服排第几？”
“上次上线好像是28。”
知风扯起嘴角笑了：“你带ARE夺冠靠的是运气吧？”
颜敬书被这句话惹火：“是不是靠运气，你试试就知道了。”
“怎么着？想跟我比一比啊？”
颜敬书也笑了：“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