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亲眼看见的？”
郭一鸣仔细求证，他需要更准确的表述。
“千真万确啊，两人在角落头对台词，有说有笑的，还聊起家常来了。”
王越飞模仿起当时的口吻，周泽宇那一颦一笑被他演绎得相当猥琐。
“有那么油腻么？你是不是夸大其词了。”
“怎么会，你有拍到两人成双出对么？说不定散场后幽会了呢。”
王越飞轻咳了两声，敲了敲桌子道：“另外我的报酬，找个时间该结账了喂。”
“先付一半，剩下的等我要到钱再说。”
郭一鸣当场掏了钱，王越飞点了点数，对此甚是满意。
“难怪别人都愿意跟你合作呢，真不是赖的。”
“做我们这行，信誉是根本。”
郭一鸣打算再去调查一番，手上的证据还不是很充足，连那种实锤性质的照片都没有。
录音太虚了，放出来也没什么威慑力，还容易惹火烧身。
“哈哈，跟一个狗仔讲信誉，属实是有点黄鼠狼给鸡拜年了。”
王越飞不喜欢郭一鸣的作派，但为了钱，他愿意捏着鼻子谈合作。
本质上两人的一丘之貉，郭一鸣拎得清，王越飞看不透。
按照王越飞的描述，周泽宇和陈伟涵的交集远不止戏里。
如果能拍摄到相关照片，这才算坐实绯闻。
一个秀恩爱的明星出轨塌房，起码得千八百万才能摆平。
更何况是周泽宇这种体量的当红炸子鸡，说不定能刷新从业以来的记录。
恰巧拍到周泽宇外出，身边有一妙龄女子跟随。
郭一鸣驾驶着奥迪车一路跟着，对方遮的严严实实的，完全辨认不出五官。
根据王越飞的消息，陈伟涵的身高就比周泽宇矮半个头，两人演对手戏时很有夫妻相，私底下还交换了联系方式。
周灵儿的身高公开数据上有，郭一鸣也见过两人的合照，只到肩膀的位置。
面前这人的脑门跟周泽宇的耳朵看齐了，肯定是陈伟涵错不了。
趁着一个红绿灯十字路口的间隙，郭一鸣凑近拍了几张。
自己的车玻璃是单向薄膜，看外面一览无遗，而别人想要窥见自己则需要把脸贴到玻璃上。
周泽宇的身影消失在了一家高档餐厅，郭一鸣没有选择跟随，他知道那里需要提前预约包厢，贸贸然去也不会有任何收获。
他把车停在就近的商场，选了处视野开阔的咖啡厅靠窗蹲守。
“说了你别穿那么高的鞋子了，这才走几步路就要死要活的。”
“哦，你还好意思说哦，谁知道你今天不打车了，都怪你都怪你。”
周灵儿瘫坐在卡座上，周泽宇把两条腿抬起来挨个摁起穴位。
只是他功夫不到家，捏的人叫苦不迭。
“我怀疑你在乱按一通，消停点吧，让我缓缓。”
“这家店套餐蛮贵的，一个人要2988元。”
这还只是套餐本身的价钱，除此之外还要加收15%的服务费。
周泽宇不清楚这笔钱会不会用作服务员的提成，询问了一遍，对方回答得支支吾吾。
“在这里工作会不会舒服点。”
“也不会，偶尔会遇到脾气大的客人。”
服务员微笑着上好餐具，她眼眸里流露出对周泽宇的期许，几次想要开口，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
“现在吃饭还得躲着人了，不能去大堂，专门找包厢消费又贵。”
周灵儿四脚朝天朝着天花板输出情绪，周泽宇帮忙把人扶起来靠在沙发垫上。
“请问还有其他客人么？”
“没了，我喜欢过二人时间。”周泽宇比划了个yeah的手势。
“所有的菜品都是现做的，可能等待时间会久一点。”
“没事，这种餐厅也就是吃个环境，我对菜品不抱什么希望。”
周泽宇是个实在人，他在网上看过不少类似的测评，但凡这种装修高档人均高的，翻车率出奇得高。
妹子被这番话逗笑了，周灵儿咕哝了两句，服务员以为是在训斥自己，立马鞠躬道歉。
“不好意思，我不应该反应那么激烈的。”
“啊？没事，我刚才就是想打个哈欠而已。”周灵儿挥了挥手，尝试着下地走两步。
但她很快放弃了这个想法。
“我以后绝对不会再穿超过5cm的高跟鞋了，够不到你脖子就拉倒。”
“是我长太高了，问题不在你。”
安抚完周灵儿的情绪，周泽宇翻看起这家店的评论。
“看点评照片，好像也没多少肉，撑不过三口。”
这还是按周灵儿的樱桃小嘴算，换自己来，多半能一口闷了。
“谁知道呢，哈哈，说不定有十几道菜。”
餐前点心上了一盘水果，里面有菩提、车厘子和冬枣，但量不大，一个巴掌能全拢到手里来。
两人互相喂食，一边吃一边吐槽。
“菩提有点酸了，酸不溜秋的，我吃醋都没那么酸过。”
“车厘子口感有点老了，嚼不太动。”
“冬枣还行，就是才三个，全给你吃了！”
第一道菜是糖心甜虾，摆盘很精致，四只立起来的虾有种龙门桥的仙境感。
周围淋了一圈酱汁，味道跟卷饼蘸的甜面酱很相似。
掐头去尾一头一个，这分量对于周泽宇来说只是打牙祭的程度。
“别说是你了，我也吃不饱。”周灵儿惨笑两声。
“没事，吃不饱我们去隔壁加餐。”
周泽宇事前做过功课，临门对街就是美食街，虽说是专门服务外地游客的，但好歹是花了钱能吃饱，不至于遭罪受。
第二道是脆皮牛腩，一个四方木板上只有孤零零几块肉，周泽宇用筷子数了数。
幸好是偶数的8，要不然自己就只能少分一点了。
然而他错估了形势。
“肉吃多了不好，这个牛腩我还是笑纳了吧，你吃3块就行。”
“哦，行吧，你最大，我听你分配。”
外表的口感和脆皮五花大差不差，但内在的劲道要好不少。
周泽宇吃着有些塞牙缝，最后一块他横竖蘸了几层酱才肯送嘴。
鲍鱼粉丝、酱烤鸭子、松露炒青菜...
每样都是点到为止，分量感人。
“白瞎了那么好的食材了，精力全用在摆盘上。”
“还有没有了？”
“没了，菜上齐了，12道。”
周泽宇浑然不知，还是拿过菜单逐个比对后才不情愿地接受这个现实。
揉了揉肚子，一点饱腹感都没有。
“走吧，去吃个烤面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