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画的女生就是给沐氏提供创作灵感的画手，温停雪。”
顿了顿，蒋安补充，“上次池少爷生日宴，被俞二小姐推下水的姑娘，也是她。”
“哦？”
傅予川讶异地扬了扬眉，倨傲绝艳的面庞划过一抹显而易见的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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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有趣。
他在江城的两次停留，竟然都和这个女生有关。
还真是……缘分。
男人低眸，视线落在节目单上。
温、停、雪。
名字倒是雅致。
抬眸，审视目光寸寸碾过少女的脸庞。
白皙娇嫩，眉眼无害，一身校服，清纯至极。
是男人都很难把持的类型。
“二爷，要找她细谈吗？”蒋安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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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此次来江城，主要是处理抄袭一事。
那家游戏公司是二爷最新投资的项目。
抄袭沐氏的游戏设计，也是二爷默许的。
不然凭沐氏在游戏圈的影响力，不会吃这么大的亏。
但沐氏重振旗鼓，且最新设计远超预期，是他们没料到的。
所以，二爷亲自过来谈并购一事。
来的路上，收到情报，说是沐氏的最新方案，有高人在背后指点。
然后便顺势来了江城一中。
傅予川眉眼淡淡地看着舞台上认真作画的少女。
随意搭在桌面上的右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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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心情不错。
蒋安难得见他对哪个姑娘有这么高的兴致，忍不住笑问：
“二爷，需要细查她的资料吗？”
男人邪肆勾唇，“爷有那么饥不择食吗？”
高中生而已。
蒋安笑，“怎么会，帝都多少名媛等着您看她们一眼呢。”
傅家的权势地位，二爷的优越皮囊。
无论哪个，都注定他身边的女人不会少。
但二爷似乎对谁都没兴趣。
不然他也不会打高中生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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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钢琴的，是郁家的少爷？”
傅予川冷不丁开口，蒋安点头，“对，郁家公子，郁温礼，江城的排面。”
谈起江城，自然免不了郁温礼的名字。
傅予川很早之前就听过，无论是从市长嘴里，还是从江途嘴里。
但第一次见，却是在池家少爷的生日宴上。
遥遥一眼，倒是惊艳。
只不过……
位高权重的男人不知想起什么，眉眼间蕴着薄薄笑意。
就连素来冷淡的眼底都铺上一层少有的欢愉。
“蒋安，你说他们能走多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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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饶是常年跟在他身边的蒋安都摸不透他的心思。
愣了几秒才明白过来，意味不明地低笑道：
“小孩儿间的感情，左不过这几年，长不了的。”
更何况，还是初恋。
分，不过是时间问题。
傅予川不置可否地勾勾唇，冷漠视线在两人之间游走几圈。
最后扯了抹凉薄笑意。
校长一直等到蒋安退后，才开口解释原委。
傅予川笑笑，“不愧是江城一中教出的学生，随机应变的节目都这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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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不及防的夸奖，校长惊愕一瞬后，哈哈大笑道：“二爷过誉，侥幸，侥幸而已。”
傅予川弯唇，浅浅弧度，足以让人心动。
“投资的事，我回去就批。”
校长大惊，而后大喜。
他都以为要无望了，还真是意外之喜！
-
救场的节目，温停雪自己也很紧张，尤其她停手的时候。
全场安静。
那瞬间，她几乎都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丢沙的指尖都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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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害怕会搞砸。
更害怕会给江城一中带来麻烦。
一直低头的少女缓缓抬眸，漆黑瞳仁里包着忐忑不安。
柔柔弱弱又一身孤勇地站在灯光大亮的舞台中央。
傅予川颇有兴致地赏看着少女无措茫然的模样。
等掌声雷动时，又看见她缓缓笑开，眼眸里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倒是有点意思。
舞台上。
最后一个音符落定。
郁温礼起身，池泽瑞收琴，然后一同走到温停雪身边，鞠躬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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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声越来越大，灯光却倏然转暗。
郁温礼弯腰抱起温停雪，转身下台。
-
脚上的伤不算很严重，但站那么久，还是有点疼的。
所以，郁温礼和池泽瑞检查试衣间的时候，她和谢锦意坐在休息室聊天。
准备很久的舞蹈弄成这样，她觉得谢锦意比她还要难过。
但谢锦意却看的很开。
“没事啊，跳不跳我真的无所谓的，就是对不起你，平白无故受伤。”
两人互不埋怨地说笑一会儿，突然有人闯进来，脸色难看道：
“水……水里有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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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温停雪有些没听明白，池泽瑞和化妆师同样脸色阴沉地进来。
“化妆品也被人动了手脚。”
池泽瑞把两盘眼影放在桌面上。
温停雪想要伸手去碰，被他拍了一巴掌。
“别动，里面有致敏物质，是针对你来的。”
“我？”
“对，”化妆师点头，“定妆的时候，你还没剪头发，我就想用这盘给你画的英气点。
“没想到今天你换了发型，我就临时改换了眼影盘，化了淡妆。
“不然的话，你皮肤现在肯定红肿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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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停雪惊讶的忘了呼吸，双眼愣愣地盯着面前的两盘眼影。
究竟是谁那么针对她？
一次又一次的。
池泽瑞扭头问刚刚说话的人，“你说水里有药？什么意思？”
虽然都在准备间搜查。
但他和郁温礼负责的区域不同。
而且，因为情节恶劣，一号准备间已经被彻底封锁。
除了医生和学生会的人，不会再有别人进入。
所以水里的东西，肯定是郁温礼发现的。
“就是……”那人显然也被这些手段吓到，结结巴巴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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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里放了……lsd。”
池泽瑞眉头拧起，语气冷的厉害，“确定吗？”
“确定，医生检验过的。”
“……”
池泽瑞深吸口气，眼底戾气纵横。
温停雪从未见他脸色如此难看，忍不住问：“lsd……是什么？”
“是……”池泽瑞默了两秒，“一种致幻药物。”
温停雪下意识屏住呼吸，眼底的茫然几乎快要溢出来。
她不知道谁那么费尽心思的害她。
她只觉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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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的可怕。
池泽瑞心疼地颦起眉。
“只有温停雪的水被人动了手脚，还是说……？”
没等他问完，那人说：“谢锦意的水里也有。”
言外之意，就是冲着她们两个来的。
化妆师想了想，补充道：“那盘眼影也会给谢锦意用，因为她们是一个节目。
“所以，温停雪换的时候，我给她也换了。”
池泽瑞若有所思地搓了搓指尖。
而后，抬眸问谢锦意，“你对芒果过敏吗？”
谢锦意摇头，“不过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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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化妆品就是冲着温停雪来的。
但……是谁呢？
又是化妆品，又是水里下药，还有鞋子里的玻璃……
“应该是两个人。”
郁温礼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跟在他后面的是忙的焦头烂额的学生会主席。
“你的意思是，放玻璃的和水里动手脚的，是两个人？”
“嗯。”
郁温礼回忆一遍所有细节，黑眸里闪着骇人的冷光。
“知道小雪芒果过敏的，知道化妆师会用哪盘眼影的，甚至，能弄得到lsd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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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江城一中，同时满足以上三个条件的，没几个。”
范围一下缩小不少，学生会主席赶紧让人去查所有参与晚会人员的背景资料。
-
随着时间的推移，晚会渐渐走向结束。
但筛查尚无明确进展，就连询问都陷入困境。
一号准备间的所有人都被仔细盘问过，但谁也没见到放玻璃的人。
池泽瑞烦躁道：“要不直接报警吧。”
“不行，”学生会主席立刻否认，“至少也要等那些人离开。”
江城一中发生这种事，无论如何都不能摆在台面上处理。
尤其此番还有贵客，甚至还有非江城的贵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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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人绝不能丢到别的城市。
池泽瑞疲倦地闭上眼。
郁温礼一言不发地翻看着记录。
按照谢锦意的说法，那人放玻璃的时间应该是……
谢锦意出去找本子和小雪化妆的时候。
那段时间，除了一号准备间的人，还能有谁进出呢？
名字刚蹦出脑海，人已经出现在门口。
好几道目光同时看向慌慌张张的童佳伊。
“我……”
她握紧门把手，言语艰难地开口，“我，我知道放玻璃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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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
池泽瑞等不及地问，就连椅子被带翻在地也顾不得。
童佳伊直勾勾盯着郁温礼，郁温礼慢吞吞抬眸。
漆黑瞳仁里一片淡漠。
童佳伊心里沉了沉，随即释然道：“你……猜到了？”
“刚猜到。”
郁温礼音色沉沉。
众人跟着他起身往外走。
“没用的。”
童佳伊横跨一步，拦住他，“她已经给她姐打过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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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温礼站在她面前，等着她下文。
童佳伊咬咬唇，直白告知。
“傅二爷去而复返，估计为的就是这件事。”
晚会已经散场，校长亲自送傅予川离开。
结果刚刚，傅予川的车队，重新回来，为的是什么，大家心知肚明。
“哦。”
郁温礼丢下一个简单的单音节就要离开。
“温礼哥哥！”
童佳伊一把拽住他手腕，摇头劝道：“你别去，傅家你惹不起的，这件事……”
“这件事我不会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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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温礼甩开她的手，带着一行人直奔校长室。
童佳伊怕惹出不可收拾的乱子，咬牙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