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军一切行动，朱慈烺尽在掌握，他不相信戈洛文是军事天才。
丝毫不担心小将们攻打哈萨克汗国，即使面对五国联军，他也相信张煌言他们有能力不败。
大明护国军近二十万人马，令行禁止，同进同退，同生同死，万众如一，何惧之有！
他稳坐后方指挥部，没有打算支援小虎们，却在计划如何痛打落水狗……
……
明军军营外，滚滚的钢铁洪流，蔓延了青青草地，无数身着各色甲衣的联军骑兵，手持着武器，在两杆大旗的指引下，气势汹汹扑向明军大营。
哈萨克和硕汗国战旗飘扬，联军的传令兵来回驰骋传达命令，身后万马奔腾激起了大片尘土草屑，嗷嗷怪叫着显示着他们的威武。
他们相信，用不了多久，哈萨克大草上布满明军尸体。
然而，他们还不知道，明军的炮弹挣扎向他们招手………
布哈拉汗国以骑兵为主力，其中重装骑兵和没有铠甲的轻装骑兵，则是其军队的中流砥柱。
汗国境内的乌兹别克人与塔吉克人，都是剽悍善战的骑士，他们弓马娴熟，武备锻造精良，的确有着自傲的资本。
布哈拉汗国与大明不接壤，他们没有机会感受到明军的强大，这次参加联军，仗着人多势众，不把明军放在眼里。
大汗也是一个野心家，为了能够捞到一块蛋糕，他亲自率领大军参战，一心想要干大事。
大多的游牧民族，因放牧业务需求，并不喜欢城池的缚束，而喜欢一马平川冲锋杀敌。
明军在此是否设下埋伏，他更没有去想，除非明军的主将是个白痴，敢在平坦的大草原打伏击。
他们没有想到，一群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家伙在等着他送死，还是一群十几岁的少年。
俗话说，要想让其灭亡，先让其疯狂。
布哈拉汗国骑兵就是如此，他们在大汗率领下，比哈萨克汗国骑兵冲的还快。
联军冲到明军军营三里左右，还没有看到一个明军，只看到明军军营前堆满土堆。
见明军如此，布哈拉汗哈哈大笑：
“哈哈，什么威武之师，就是一群胆小鬼，看到联军到来，还想用小土堆抵挡联军铁骑……”
战壕在那个年代从未出现过，布哈拉汗大汗不懂，那时除了神武皇帝之外，没有第二人知道厉害。
布哈拉汗国大汗当然不懂，他还以为土堆是明军用来阻挡骑兵冲击的障碍物！
“唰……”
布哈拉汗国大汗伸手抽出指挥刀，猛然向前一指：
“儿郎们，杀！”
“杀呀！杀光明军……”
两国联军立即催动战马，快速杀向明军，十万大军铺天盖地连绵十里左右……
明军待在战壕里，感受着地面的震动，将士们既紧张又兴奋。
一个千总悄悄伸出脑袋，看向联军来袭的方向，发现铺天盖地的骑兵汹涌而来，像一群蝗虫似的！
“将军，铺天盖地全部都是骑兵……”
杨宝眼睛一瞪：
“不要随意伸头观望，当心炮弹不认人。”
“轰隆隆……”
“嗖嗖嗖……”
杨宝话音未落，突然传来火炮的轰鸣，明军大营一百门野战炮开始发挥他们的威力。
一颗颗炮弹飞快从战壕上掠过，带着撕裂空气的声音。
“卧槽……”
刚才那位明军吓的大叫一声，急忙趴在战壕里，再也不敢乱动。
不单单是一个小兵，战壕里所有明军全部被炮弹破空声音震撼到，这还是他们生平第一次看到无数炮弹飞快掠过头顶。
“嗖嗖……”
“轰隆隆……”
一百颗炮弹瞬间散落在联军冲锋的队伍里。
很多士兵直接被炮弹打穿身体，也有很多联军连人带马被炮弹砸成肉饼……
联军骑兵被砸的人仰马翻，不等他们明白怎么回事，刚落下的那些炮弹纷纷爆炸。
大明皇家科学院研制野战炮，用的都是会爆炸的开花弹。
这些炮弹在联军人群中爆炸，威力可想而知。
无论是骑兵，还是战马，纷纷在爆炸中变成空中飞人，落地时却变成一块块碎肉。
野战炮一轮接一轮的轰击，联军骑兵被炸碎的骨头，此时也变成伤人武器，对联军造成不小的打击。
半柱香左右，至少造成联军一万人伤亡，这是两国主帅从未见过的场面。
这种战争越勇敢越死的快，前面冲锋的骑兵，几乎都在明军炮击中变成碎片。
来时士气高涨的两国骑兵，哪里能想到明军火炮如此威猛，还以为是天罚。
他们见过罗萨国的火炮，但发射的都是实心弹，不相信大明有如此厉害的武器。
他们很快变成丧家之犬，惊慌失措之下，慌忙调转马头后撤……
“不许后撤，违抗者，就地斩杀，快散开，散开冲锋，杀明军重重有赏……”
刚开始打仗就发生溃败，两国主帅大怒，立即命令督战队上前，斩杀后撤骑兵。
两国督战队真是凶狠，冲上去就砍杀一百多人。
他们一边砍人，一边大声喊叫：
“后退者，杀无赦……”
联军毕竟有十万大军，在明军炮击中伤亡一万多人，他们还是有近九万的兵力。
在督战队的砍杀下，渐渐冷静下来，四下散开杀向明军大营。
看到联军距离战壕两百步左右，张煌言担心误伤明军将士们，命令暂停炮击。
炮击已经对两国联军造成极大震慑和伤害，现在可以把这帮野蛮人交给战壕里小老虎了。
传令后，张煌言迅速登上军营中一个木台，手捧望远镜给将士们观战。
看到联军分散开来，从三个方向扑向明军，张煌言心里也有些紧张，第一次使用战壕，不知效果如何。
幸亏战壕围着军营三面挖的，不然肯定有联军骑兵冲进军营，而现在可以从三个方向击杀联军。
张煌言回头看看军营后的河流，问身旁副将贺亮：
“河边守军有多少，当心鞑子们涉水偷袭。”
贺亮急忙敬礼：
“将军，河水不深，有五千人防守，还有五十门虎蹲炮和大明神铳，应该很安全。”
“河水不深？”
这句话，让张煌言心里一动，想到一个好主意。
副将点点头：
“半人深，岸上居高临下，用火炮火枪防守，应该万无一失。”
张煌言立即摊开地图：
“贺亮，你率领两万骑兵，从后面涉水过河，绕到鞑子身后五里，断他们的退路，看到信号，从外围攻击联军后方！”
“喏！”
贺亮领令，转身刚要离去，张煌言又道：
“带上一百门迫击炮！”
“喏！”
贺亮乃是虎贲军龙营统领贺豹之子，今年十六岁，子爵！
……
此时军营前的联军骑兵已经冲到战壕前三百多步，只要十几个呼吸时间他们就冲到战壕前。
“迫击炮，开炮！”
小将们一声令下，三个方向迫击炮开始轰炸联军，一颗颗迫击炮再次把联军炸的人仰马翻……
虽然迫击炮造成数千人伤亡，可对手毕竟人多，很快有骑兵冲到战壕前两百多米。
小将们只能叫停迫击炮：
“停止炮击，火枪手开枪，各狙击小组注意，你们的任务射杀对方指挥官和漏网之鱼。”
“喏！”
联军骑兵很快冲到战壕前两百米左右，他们只顾冲锋，却没有注意无数黑洞洞的枪口，从战壕里悄悄伸出来。
“砰砰砰……”
几百冲的最快的骑兵，刚冲到战壕前两百米，战壕里突然喷出一道道火舌。
他们感觉身体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低头一看，发现有一道道血箭喷出，随即摔下战马。
“扑通……”
“砰砰砰……”
“哒哒哒……”
“噗噗噗……”
马蹄声和枪声交相呼应，联军骑兵一排排一片片摔下战马……
面对如此密集的人群，明军根本就不需要瞄准，他们只管对着冲来的骑兵开火即可，总会有人被子弹击中。
这种情况下，打不中比打中还难，漏网之鱼还有狙击手在等着他们……
“砰砰砰……”
联军骑兵纷纷中弹摔下战马，然后被后面冲上来的战马踩成肉泥。
“报大汗，明军营前土堆下埋伏火枪手，我军伤亡很大……”
“什么？”
接到前方报告，吉尔和阿布拉都有些傻眼……
他们听说西方火枪兵，几乎都是排队枪毙，打仗像傻子似的。
至于地上挖个壕沟，士兵都趴在壕沟你向外射击，还是他们第一次听说。
明军不管鞑子怎么想，枪声一刻没有停止过，几位小将手中都端着狙击枪，专挑军官模样的骑兵射击。
“砰！”
“噗！”
一个汗国千户脑袋被杨宝打爆！
“砰！”
“噗！”
又一个汗国万户侯胸口被陈德打穿……
“冲，后退者，杀无赦！”
“砰”
“噗”
“快向他们射箭……”
“噗……”
两国联军的百户千户正在指挥骑兵继续冲锋，不是脑袋被打爆，就是胸前出现一个血洞。
至于他们身上的铠甲，在明军子弹面前和没有穿铠甲一样，毫不费力被击穿。
失去长官指挥，联军骑兵一阵大乱，等待他们的依然是明军子弹无情射杀。
……
“快，暂停进攻！”
联军主帅反应不算慢，看到两国骑兵伤亡惨重，他们立即命令暂停进攻。
一阵悲凉的牛角号声响起，这是两国骑兵现在最希望听到的声音。
他们立即停止冲锋，可是骑兵实在太多，想短时间退回去很难，冲击的惯性，依然让很多骑兵被子弹夺去生命。
半柱香后，两国骑兵终于退出明军子弹射程。
看到对方后撤，张煌言并未命令骑兵出击，才让联军松口气。
张煌言如此做也有自己的考虑，对方还有七万多人马，若明军骑兵出击，很难避免将士们出现伤亡。
明军已经装备热武器，打胜仗并不是主帅唯一考量，他们要打胜仗，还要尽可能避免明军出现大量伤亡。
这是神武皇帝的规定，就是为了避免主将头脑发热，命令麾下猛打猛冲造成无谓伤亡。
脚下这片辽阔大草原，属于哈萨克汗国的领土，张煌言知道他们不会放弃，调整后可能还会发起冲锋。
于是传令：
“来人，命令将士们检查枪支和弹药，尽快补充饮水干粮，吃饱喝足继续揍鞑子。”
“喏！”
张煌言一声令下，传令兵立即忙碌起来，张煌言的命令，立即传达下去。
“将军有令，此战不知何时结束，迅速检查枪支弹药补充饮水和干粮，随时准备战斗……”
小将们接到命令，立即让将士们检查枪支弹药，弹药准备的足够用，只是枪支有些发热，问题不大。
将士们坐在战壕里背靠土墙，从腰间取下水壶喝水，同时也取出干粮使用……
战壕宽度有限，明军那么多人，不可能全部都在战壕里。
还有很多明军在军营帐篷中，随时准备和战壕明军换岗。
战壕好几个地方和军营连通，明军可以在里面运送弹药……。
若对方火力太猛，第一道战壕实在抵御不了，可以退回第二道战壕继续战斗。
战壕仅限于装备火枪的军队使用，若大家都是冷兵器，战壕一点意义都没有。
小将们喝了几口水，开始在战壕来回走动检查是否有人受伤。
每二十米左右，都有几个明军拿着望远镜观察联军情况，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即上报。
看看联军方向，杨宝说道：
“听陛下说，罗刹国有火器的，他们可能在后面压阵，千万不能大意。”
李二牛急忙问道：
“兄弟，罗刹鬼很厉害吗？”
杨宝摇摇头：
“不厉害，听说他们人高马大，前年孙帅曾在外东北击杀他们几百人。”
陈德满不在乎的说道：
“管他什么鬼，只要他们敢来，让他尝尝子弹的滋味。”
佟定国拍拍陈德脑袋笑道：
“嘿嘿，孺子可教也，大明步枪能打人，也一样能打鬼……”
此时联军没有进攻，也没有撤出太远距离，各级军官都围哈萨克台吉和和硕汗国大汗身旁。
军官的伤亡已经报给了他们，千户百户伤亡情况让两个联军主帅目瞪口呆。。
哈萨克汗国百户战死十一人，千户战死六人。
和硕汗国千户战死五人，百户战死十多人，还有几十军官受伤。
短短时间伤亡如此之大，这种情况在以往从未出现，千户虽然也身先士卒，可是他们旁边有士兵保护的。
一个千人队长官，就这么简单被明军击杀，怎么能不让阿布拉都和吉尔震惊。
几轮冲锋，死掉那么多军官实属罕见，主要是他们不了解对手。
以前他们冲锋的时候，身边都有护卫，对方要击杀护卫后才有机会杀死他们。
可现在不一样，明军阻击队专门寻找联军军官，只要看到穿着像军官的鞑子，他们毫不犹豫瞄准射杀。
一两百米的距离，就算不能一枪爆头，也可以补枪击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