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珠心说，脑子都被亲糊涂了，老娘知个屁啊！
但是她不傻，知道不能跟他直面杠。只是埋首在他胸前，弱弱糯糯地应：“嗯，我知了的。”
白衍哑声道，“被亲了才知么？若是为夫再多亲几回，那丫头的脑子，岂不是更聪慧些了？”
被亲才聪明？
什么狗屁逻辑啊！
当她傻的么！
甄珠内心吐槽，委委屈屈的，带着细碎的呜咽，“夫君就会欺负我，呜……”
白衍双眸垂下，险险地看她，“娘子是不是不知什么叫做欺负？嗯？”
这家伙怎么这么坏啊！
“不，我知的。”甄珠忙说，小脑袋在他胸口拱了拱，“我知的。”
这是有多怕他呀！
白衍揉了揉她头顶，将她头发揉乱，又亲了亲。
甄珠搂着他，困意也一点点的上来，双手搂着他的腰身不撒手，黏得紧紧的。
眼皮子越来越重，她闭上眼，呢喃了句什么，自己都没听清，正要睡过去，耳边却又传来他的声音，“丫头你告诉我，你知道什么了？”
甄珠一听就怒了，要不要这么逼她！
你自个儿没说明白，还不许她追问，追问了就像刚才那样亲她！
你恶霸啊！
太欺负人了！
她内心无能狂怒，但又不敢发作，只闭着眼装睡。
白衍一声幽幽叹息，“傻丫头，你带苏陌做生意，便是给了他利益。王氏要害你，便等于侵害他的利益。若要他做出选择，他定会选你的。”
原来是这样！
甄珠大眼睛眨巴眨巴，“那他的底线呢？”
话一问出口，她心头一跳，便瞪圆了眼睛。
该不会又是她吧？
白衍心里很不是滋味，没好气地道，“你说呢？”
“怎么会？”甄珠摇头否认，“阿衍，你想多了。”
随之又想，可能是自己和苏陌接触多了，白衍心里没了安全感，才胡乱猜测的。
顿时有些心疼和内疚，她支起身子，拉下他脖子，绵软的唇瓣儿蜻蜓点水般点在他的额心，“阿衍，我会对你好的，好一辈子。”
白衍手抚着她潋滟的红唇，嘴角上扬，“为何突然就表白？是想安慰我？”
这也算是表白？
好吧，他说是就是吧。
甄珠软声道，“是我觉得阿衍吃醋了。”
他吃醋？
他会吗？
真是笑话！
白衍嘴角勾起一丝不屑，“他不配！”
甄珠搂着他，神思有些复杂。
苏陌是文臣之首，颜值更是整个天启国男人中的天花板，魅力绝顶，几乎没有女人能抵御。
他不配，谁配？
白衍否定他，不过是自尊心作祟罢了。
好傻！
“阿衍，那这件事，你就帮我处理，好不好？”
白衍贴了贴她的小脸，“好。”
“还有阿衍，我想后日给潘怀珍做手术，你给我打下手。”
“好。”
“麦冬和薄荷信得过吗？如果可以，我也想请她们帮忙。”
“她们的能力有待商榷，但忠诚毋庸置疑。”
“很好。那算上她俩，我还要请沈公子来帮忙。”
白衍的面色，肉眼可见的变得暗沉，没有说话。
“阿衍。”甄珠双臂紧搂着他，“沈公子他给我打过几回下手，也见过我那些医疗器械，他却从不多问半句，对我的事守口如瓶，找他帮忙，我不用担心被曝光。”
白衍双眸里有风雨积聚。
“你不知他对你有想法？”
甄珠一噎。
“我猜到了，只是……”
“珠儿，那就不要再给他希望。”
让他帮忙，就是给他希望吗？
而且，还是为了救人。
甄珠很是不解，“不能吗？”
这丫头在感情上，真的是像是一张白纸，纯得不能再纯！
白衍摇摇头，“不能。”
甄珠觉得很遗憾，“好吧。”
白衍搂紧了她，“无论任何事，我都可以帮你。若是病人情况紧急，我还可以给她输送内力，吊着她的命。”但绝不能，找他的情敌！
对了，他有内力！
不说还忘了！
他体内的暗疾好得差不多了，他自是能动用内力的。
甄珠笑眯眯的，“好，那我就指着阿衍帮忙了。”
她蜷缩成小小一团挤在白衍的怀里。
鼻间萦绕着属于他淡淡的清冽体香，她只觉得无比的心安。
她的呼吸变得平缓，身子也放松了下来。
上辈子孑然一身，什么事儿都自己扛。
眼下有了他，等于多了一层坚硬的盔甲保护，她不再彷徨，不再无助。
……
过得两日，在甄珠等人共同努力下，潘怀珍的肿瘤被成功割除。
术后她清醒过来，双手摸了摸缠满纱布的腹部，以及耳边各种各样的插管和仪器，她感到无比的震撼。
也深知甄珠不是寻常人，心里对她的崇拜和感激，到达了顶峰。
潘怀珍激动得热泪盈眶，郑重地道，“夫人，我这条命是你给，往后余生，我会尽我所能报答你。”
甄珠笑道，“无需如此。你手术很成功，只是，你之前身体太虚弱，腹部被积水和肿瘤撑得很大，营养流失严重，因此术后还有很长的恢复时期。
我给你制定了食谱，你要按照这上边搭配的食物进食。此外，我安排了麦冬和薄荷轮流照顾你，也需要你配合。”
潘怀珍得服用大量的蛋白粉和营养品增强体质。
不能做剧烈运动，只能做吹气球的动作锻炼呼吸。
总之，要想恢复得彻底，后期的护理很重要。
潘怀珍感动得说不出话来，眼泪一串串的滑向两鬓，面上却是笑着的。
嫁人后的这几年过得猪狗不如，拖着病体在外行乞，也如同身处黑渊，上天无路，如地无门。
可是，忽然间，有人在黑暗中，给她凿开了一条缝，那光从缝隙里透进来。
那绝处逢生的感觉，真的难以言喻。
现在，那条缝隙崩开，她的整个世界都亮堂了！
“多谢夫人。”
说再多感激的话，也不能表达她那喷薄的感恩之情。
只是在心里暗暗发誓，要伺候夫人身边一辈子！
日子一晃而过，转眼间，甄珠来国都已经五日。
这几日，她除了救治潘怀珍外，余下的时间便是陪白衍和孩子。
太后那边，她想拖一拖再去的。
原因无他，是觉得她会刁难自己，下意识逃避。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
这一日，她收到了帖子。
再过几日便是八月十五，太后与皇帝分别设宴赏月，款待众臣。
她和白衍，都被邀请出席。冯嬷嬷还特意提醒她，宴席后不要着急走，太后邀她过百花亭一叙。
甄珠听了很没出息的怂了。
可怜兮兮的问白衍，“阿衍，我能不能不去赴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