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无法放心，反而加剧了心中的烦躁。
桑年面上丝毫不显，反而目含期待，似乎很期待能重回大海。
沈重熙也没多想，“他果然很向往自由。”
八两：“人鱼生来就属于大海。”
说的也是。
沈重熙把人鱼推进了扫描舱，体内的一切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呈现在分屏上。
上半身的体内跟人类的差不多，只不过呼吸道那处有些特别。
下身的鱼尾里边如同一个粮仓似的，还储存着一些看起来很新鲜的物质，由一根细细管子接连上半身的胃。
沈重熙突然就明白过来，桑年为什么可以长期不进食，不过尾巴里储存的食物所剩不多了。
她记录好观察到的数据后，才把桑年从里面拉出来，“感觉怎么样？”
“还好。”桑年躺在实验台上，接连尾巴有两米多长，实验台都变得格外小。
而眼前的女人，显得更加娇小。
他歪头，仰视着一脸认真记录的女人，唇角弯弯。
紧接着，他红着耳根，难为情道：“应该还有一样东西没扫描出来。”
“怎么会呢？”
沈重熙不信，实验室里的仪器都是最先进的，不管是什么，只要往里面一趟，就跟有透视似的，所有的一切都会一览无余。
桑年眨眨眼，“你看到我的生/殖/器了吗？”
沈重熙沉默了一瞬，还真没有。
她不用回答，桑年就知道，自己说对了。
“要研究吗？”
他的嗓音略带颤抖，似乎很害羞，又或者带着其他的情绪，沈重熙听不出来。
本着严谨、认真、负责的态度，自然不能放过人鱼身体的每一寸。
她点点头。
“肚脐下面三寸的地方，拨开鳞片就能看到。”
他说完又遗憾地补充道：“我的手被困住了，无法帮你。”
沈重熙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客气道：“谢谢。”
然后走到他身侧，面不改色地用手去丈量那三寸的地方，“是这里吗？”
桑年呼吸一紧，矜持地点点头，“嗯。”
这里的鳞片看起来比周围的颜色要浅一点，但会更加有光泽。
八两不禁好奇道：“公主，您难道就不害羞吗？”
沈重熙：“为什么害羞？”
八两：“好的，公主加油。”
物种不同，确实没什么好害羞的！
不像桑年，脸红的像泡泡茶壶一样。
不争气呐不争气！
白皙纤细的手指拨开了鳞片。
底下蛰伏着的庞然大物的数量让沈重熙有些惊讶。
“竟然有两个？”
桑年听到她惊讶的声音，很是骄傲，然而在对方的身上，除了感受到惊讶外，便无法再感受到其他一丝的情绪时，不由得生出一丝挫败感。
不害羞。
她为什么不害羞呢？
人类对这种事绝没有人鱼那么放浪，他们内敛，甚至闭口不谈。
然而，他最能让人羞耻的地方，在对方的眼里，不过是研究后能得到的数据罢了。
桑年很失落，还很难过。
他引以为傲的资本并不能引起他的兴趣。
深蓝色的眸子看着淡金色的漂亮尾巴，难道就因为它不是双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