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萧澈直接被她问得头皮发麻：“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我们也需要应对时间。”
“呵，”周明芳冷哼了一声：“照你这么说，是不是还得查个三五年？你们这样的办事效率，我随时可以让盛北开了你们……不，不对……”
她看了萧澈一眼，冷冷地说：“盛北现在昏迷了，我就有资格开了你们。”
“……”
萧澈不仅仅是顾盛北的私人助理，也是公司的一份子。
在这一点上，毋庸置疑。
“母亲，”云夏恰在此时开了口。
突如其来的话，让周明芳微微一怔。
“你叫我什么？”周明芳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眼眸里都是疑惑。
以前云夏也以为自己叫不出这两个字。
在她的眼睛里，周明芳就是个名副其实的恶婆婆。而且还是站在陆晓那边的恶婆婆，以前她的确什么都可以不用顾虑，甚至她都想好了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自己绝不会改口。
可是她错了。
当顾盛北那样倾尽全力保护她的时候，她心里那些所有的打算全都毁于一旦。
这个称呼，不光是为了她自己。
也是为了顾盛北。
这种时候，他连命都要没了。
云夏不想他还有后顾之忧，可是她也知道自己这些举动未必能够换回顾盛北的命。
“母亲。”云夏逐渐变得平静。
她雪白的脸上带着几分真挚，小心翼翼地说：“这件事，真不能怪萧澈。”
“不怪他，难道怪你吗？”周明芳说着，眼眶也红了起来：“云夏，说到底你没资格那么叫我的，你不过是顾盛北的未婚妻而已，现在他出了事你随时可以离开……”
她说着，就哽咽了。
“你知不知道，里面的那个人是我十月怀胎长大的孩子？这么多年，舍不得打舍不得骂……”她的话音近乎崩溃，眼眶里已经有眼泪落了下来。
云夏眯了眯眼，慢悠悠地说：“之所以叫您一声母亲，是因为我和顾盛北结婚了。”
她的声音很平静，眼眸里浅浅的笑意已然写在了脸上。
“至于老话说的，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对我这种来说从来没有参考性。”云夏的声音铿锵有力，一字一顿：“顾盛北未尽之事我会替他做完、做好，我会等他康复。”
她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周明芳在那边愣了几秒。
“云夏，好样的，我挺你。”旁边的顾漪澜一听这话，立刻激动起来。
她那满脸的笑意落在云夏的脸上，却是让刚刚有些惊讶的周明芳回过神来：“云夏，你在这里假惺惺的做什么？说不准，那车祸是你拿了结婚证一手策划的吧？”
周明芳这话一出口，就看到旁边的老太太扭过头来定定地看着她。
很明显，这话说错了。
“云夏，你随我来。”老太太顿了顿，自顾自地站了起来。
云夏有些疑惑，但也没多说什么。
她站起身，跟上了老太太的脚步。
“奶奶，怎么了？”云夏的声音很轻，眼眸里也满是疑惑。
“你妈妈是个已经不愿意相信爱情的人，刚才她说的话我知道打击到你了。”老太太拍了拍云夏的手背，依旧是那样的语重心长：“我相信顾盛北的眼光，他从来都是个很优秀的孩子。”
“我明白了。”云夏轻轻地点了点头。
尽管她不知道周明芳对自己那样浓厚的敌意究竟从何而来，可是此时她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那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就先回了。”老太太看着云夏，又有些不放心：“丫头，照顾好你自己，别累着。”
说罢，她便扭了头。
云夏孤身站在那里，她看着那边那佝偻的背影。
这一瞬，她的心里好似有了答案。
“顾盛北，你放心。”她的声音很轻，却也很平静：“我似乎知道，你在苦心维持什么了。”
他很少回顾家老宅，也很少提及他的家庭。
可是，云夏发现了。
如果没有顾盛北的努力，此时此刻的顾家恐怕已经是一盘散沙了。
他做这一切，不是为了所谓的家族理念，而是为了奶奶。
那样慈祥和蔼的奶奶，那样一个表面温柔内心强大的人。
也只有奶奶值得顾盛北这么做。
等到云夏回去的时候，就看到那边的周明芳在不放心地交代着什么：“你们这群小辈留在这里也好。”
她说罢，目光落在了萧澈身上。
“一有消息立刻给我打电话，至于公司那边……”周明芳蹙了蹙眉，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我一个女人，也不太懂那些。要不要给他爸爸打个电话？”
她突如其来的话一出口，就看到萧澈的脸上露出了难色。
“夫人，还是算了吧。”萧澈小心翼翼地看着面的人：“先生醒来要是知道了，一定会怪我的。”
他的声音落下，周明芳便哼哼了一声。
“那小子身边的人，果然和他一样一样的。”她丢下这句话，便毫不犹豫地扭头离开了。
云夏站在那里，目光落在了萧澈身上。
“云小姐。”萧澈看到她的时候，眼睛里多出了几分感激。
毕竟刚才，帮自己说话的那个人是云夏。
他不会这么快就忘了的。
“嗯。”云夏轻轻地应了一声，漆黑的眼眸里露出了几分疑惑：“现在是什么情况？”
“先生这边，就等医生的消息了。”萧澈小心翼翼地看着云夏。
“云夏问的不是这个，”顾漪澜恰逢此时凑了上来：“她是说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萧澈那满脸为难的样子，好像已经说明了一切。
云夏的目光炙热而又滚烫，自顾自地说：“有什么难处都说出来吧，我们一样一样来处理。”
“首先，是公司股价的问题。”萧澈吸了一口气，自顾自地说：“昨天车祸报道出来以后，公司股价直线下跌，我担心如果先生再不醒来，事情会更麻烦。”
“还有呢？”
萧澈说的这一点，云夏已经想到了。
“其次，是公司市场部的那批香水，本来是要想和舒克先生签订代理协议的，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