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
颜朝朝头疼的越来越厉害，眼前都开始出现波浪和黑点了。
但她面上半丝不显，抬手拦下准备大打一场的楚恕，低声道：“二哥你先回去吧，我跟他还有事情要谈。”
“你们能有什么事谈？”
把妹妹交给沈西时，楚恕一万个不乐意，脸拉的老长，好像谁欠了他几个亿。
颜朝朝笑一声，“老太太的病情。”
楚恕：“……”
他无话可说，默默把解开的袖扣，重新扣回去，神色阴沉的警告沈西时，“你最好安分点，不然我让沈家永无宁日。”
沈西时收回放在颜朝朝脸上的目光，保证道：“放心，我只会比你更在乎她。”
“少在这儿放屁，你要是在乎，她能受那么多委屈？”楚恕越想越生气，“沈西时，大家都是男人，你特么最好给我弄清楚，你对朝朝是什么感情！
“如果你只是觉得失去了一件玩具，想要重新花点心思捡回来的话，我告诉你，我不会放过你。
“你在她心上扎了多少刀，我就会在你身上扎双倍！”
楚恕开车离开后，颜朝朝闭了闭眼，说：“上你车里吧，我有话跟你说。”
“去医院吧。”
沈西时脱下外套，搭在她身上，言语间没有一丝迟疑。
颜朝朝抬眸，眼底已经呈现出疲态。
“你怎么知道的？”
“从你放下酒瓶开始，我就知道酒里添了东西，”他轻轻叹口气，眼神温柔地注视着她，“朝朝，告诉我，那东西是什么？”
颜朝朝呼吸开始发沉，脸颊处染上浅浅的绯红，连带着眼角都晕了胭脂，活脱脱一桃花精。
“还能是什么？不就那种东西嘛。”
声音不自觉变的黏糊，颜朝朝厌恶地皱了皱眉，“你先走！快走！滚！”
她不希望他看到她如此狼狈的一面。
即便他已经看到过无数次。
沈西时没说话，弯腰把她打横抱起，嗓音低哑道：“你最好别动，不然，我不保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颜朝朝瞬间安分。
他的怀抱很温暖，但是药效加持下，她只觉得他像是能解暑解热的冰，忍不住伸手缠着他，呼吸喷洒在他脖颈处。
颜朝朝吞了吞口水，强制压下咬一口的冲动，别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车，说：“去医院没用，这种药只有两个解法。”
沈西时脚步一顿，“什么？”
颜朝朝干脆利落地吐出一个字，“做。”
沈西时眼神深了深，毫不犹豫道：“不行，第二个方法呢？”
“冷水，泡着。”
颜朝朝说完，伸手揪着他胸前的衣服，媚眼如丝道：“沈西时，你最好安分点，不然我真让你变太监！”
药的缘故，她的力道和语气，都没什么威慑力，甚至还有点撒娇的意思。
沈西时轻咬一下舌尖，说：“放心，我没那么禽兽。”
趁虚而入的事，他还不屑于做。
但她对他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他自诩禁欲，却在她面前破了功。
果然是个妖精，现在喝了酒中了药，更像个勾人命的妖精。
车开往公寓的路上，颜朝朝已经有些精神恍惚，若非强大的定力压着，她分分钟生扑了沈西时。
是她预算错误，她以为就一份的药量，哪里知道那酒里下了双倍！
她吃下的药，根本无法抵抗这么强的效果。
“嗯～”
颜朝朝咬着下唇，实在忍不住难受的嘤咛一声，脑袋埋在膝盖上，浑身肌肤肉眼可见的泛着粉。
束起的马尾早在挣扎时散乱成一团，混着额角冷汗，黏在脸上。
沈西时从未见她如此狼狈，心急如焚地踹一脚驾驶座，“开快点！”
江晰不敢耽误地说：“四爷，这已经是最快了，再快下去会出事的！”
“朝朝……”
沈西时没有办法，只能生掰她的嘴，把她咬出血的下唇救出来，然后把自己左手递过去，任由她撕咬。
几乎是刚放进去，就有血顺着她嘴角流下来，沈西时眉眼不动地看着她咬，似乎感觉不到疼。
“查到是谁下的药吗？”他问，语气没有一丝波澜，却带着风雨欲来的危险。
江晰瞟一眼手机，如实汇报：“我们的人过去的时候，餐厅老板和那位杭小姐已经查到下药之人，是新来的店员。
“花钱让他干这事儿的人，有两个，杭月瑶和蒋姝姝，所以那份酒里才有双倍剂量的药。”
沈西时听完，笑了一声，声音很冷，像是从极寒之地刮来的风，打着旋儿，能把人刮出一身伤。
江晰默默在心里给三位找死之人上柱香，敬佩‘勇士‘，敢在四爷眼皮子底下动手，真当四爷这些年在吃斋念佛不成？
“既然那么喜欢这药，就多给它们喂点，喂饱了，再去贫民窟找三十个……有特殊癖好的男人。”
沈西时低眸把玩着刚刚取下的戒指，嗓音带着极致的阴狠喋血，“招待客人嘛，就要考虑周全，这么好的日子，当然要全程记录下来。”
江晰嘴角一抽，“是！”
“唔……？”
大概是没感觉到疼痛，颜朝朝竟然强撑着力气，睁开了眼，没有焦距地看着他，表情呆滞又懵懂。
像个被玩坏的瓷娃娃。
沈西时心疼的眉头直皱，嗓音软的不像话，“乖，再等等，就快到家了，你咬着，别咬自己。”
他把另一只完好无损的手递到她嘴边。
颜朝朝脑袋混乱一片，好几秒才能反应过来他说的话，目光下意识垂了垂。
朦朦胧胧间，她看到他鲜血淋漓的左手。
是她咬的。
颜朝朝用尽力气推开他的手，粘粘乎乎地说：“不要……”
很弱的声音，不仔细听都听不到。
沈西时不知道喜欢是一个人是什么滋味，但他知道，当他看到她被人害到虚弱无力时，他恨不得想杀人！
但他还是尽力柔下情绪，轻声哄道：“乖，咬着，咬着就不难受了，江晰！你特么能不能快点！”
颜朝朝意识彻底丧失前，好像看到沈西时发了火。
那么多年，她第一次看到他发火。
呵，她还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发火呢，冰疙瘩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