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程大人并没有讲那些大道理，在他看来，那些应该有她们往后的先生在课堂讲。
他现在的主要任务是要让她们，以及所有人都能明白，即便是初创，可她们也不会昙花一现。
她们只管好好学习，只管在将来的科举上拿出她们的真本事，其他的就交给朝廷和他们这些人就好。
让她们对自己往后的路有信心比什么都强，要不然人人心中都不稳，她们就是来到国子监也没多大用处。
给国子监第一批女学生们讲话后的第三天，老程大人在睡梦中再也没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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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皇，皇上都亲自去送了老程大人最后一程，光是这份荣耀，整个大锦朝也没几个人能得到。
不知是不是几个老伙计都约好了，还是怎么着，老刘大人和老吴大人几个老大人都在这一年相继故去。
太上皇这一年的心情都很低落，即便是皇上天天安排两个小皇子过去陪他，都没什么用。
到年底的时候，太上皇还病了一场，把皇上他们担心坏了，毕竟太上皇的身体一向强健，就是这几年出门都没说有不舒服的时候。
萧然过来看他的时候，太上皇的精神还是有些恹恹的。
“您这是许久不生病，一生病就要许久呀！”是的，太上皇这病已经养了快一个月了，都还没痊愈。
闻言，徐令安也是苦笑道：
“谁知道呢，以前我是真没觉得自己老了，可今年送走几位老大人后，我才觉得自己是真老了。”
萧然撇撇嘴，“难不成您以前还觉得自己是二十岁的年轻小伙子？”
徐令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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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不该让这人进来的，听听，这说得都是什么话，这是非要把他气死吗？
“行了行了，你赶紧滚吧，我一点都不想看到你。”
萧然还故意在那说风凉话，
“呵，要不是皇上请臣过来，您以为臣愿意过来不成？一把年纪了，还在这玩伤春悲秋这一套，您要是好了，就去跑马场那边跑两圈，一吐心中的浊气就好。您要是还没好，就乖乖的听御医的话，就是二皇子如今都知道生病要听大夫的话。”
说到小孙子，徐令安一顿，然后挥挥手让殿里的奴才都下去，福公公弓着背，亲自守在门口，以防任何人靠近。
殿里，萧然见到这阵势就眼皮子一跳，看着太上皇不说话。
徐令安也知道这话不好说，期期艾艾许久，才开口道：“你有没有发现咱们意儿很聪慧？”
不，不止是很聪慧，简直，简直是多智近妖。
之前这个小孙子还小，因为很黏梓儿，自己就很少见到他，可这一年墨其基本上是每天都会带两个孩子过来看他。
经常是墨其自己需要去忙政务，晨儿那边也要读书，留下的就只有意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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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这段时间内，他发现了这个小孙子的聪慧之处，简直比晨儿还要聪慧的多！
在皇家，为嫡长子和嫡次子的教导方式是不同的，就是为了避免出现兄弟相争的情况。虽然这是每一任帝王的美好想象，那些真要争皇位的不孝子们，就是不让他们读书，他们也能生出那些不该有的心思来，但这个态度，每一任帝王还是要早早的摆出来的。
然而，徐令安又觉得他们老徐家好不容易有了这样这个多智近妖的天才，将来要是只做个王爷，实在对不起老天给的这份聪慧。
这话他还没有和墨其说过，因为意儿是嫡次子，一个搞不好，将来皇家是会出动乱的。他只想给大锦朝选一个更优秀的继承人，可也不想造成兄弟阋墙的悲剧。
所以，他想和萧然先商量商量，趁着两个孩子如今年纪尚小，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来，两个孙子他谁都不想伤害。
萧然垂眸听完太上皇的话，然后摸了摸他的额头，“没有发烧呀，怎么开始胡说八道呢？还是说您最近在屋里闷傻了！”
徐令安：……
“我在给你说正事呢。”
萧然正色道：
“什么正事？大皇子要是扶不起来的阿斗，为了天下社稷，臣也不会同意皇上立他为继承人，即便他是臣的亲外孙。可现在大皇子的所作所为都是可圈可点的，没犯任何错误，他这个年纪能做到这些，已经很厉害了，咱们有什么资格剥夺他的继承权？况且，咱们要是扶持意儿，将来他这个做嫡长兄的该如何自处，就算咱们想出了所谓的两全其美的办法，那将来呢，将来他的子孙后代要是心中不忿，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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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以前不糊涂呀，怎么生个病，还把以前的智力给弄丢了？
况且，这次他们开了这个先河，以后是不是所有皇子都会觉得自己有资格继承皇位，大家都要来争一争。
或者说皇位的继承人就要按皇帝一人的喜好来定，什么嫡长子继承制都可以不管不顾，长远来说，这种事的弊肯定是远大于利的。
见徐令安还准备说什么，萧然放缓了口气道：
“太上皇，臣明白您的意图，您是为了徐家的江山长存，但咱们现在能做到没有私心，可您能保证将来所有的皇帝都没有私心吗？五根手指头伸出来都还有长短，谁能说将来皇帝喜欢的那个就一定比嫡长子更适合？太上皇，嫡长子继承制是有这样那样不好的地方，但您不能否认，这个制度是各朝各代，避免众皇子兵刃相见的最有效的办法。”
徐令安：……
“唉唉唉，我这头好疼呀，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总是白天黑夜的头疼，萧然，你说我会不会是短命相呀？”算了，还是把眼前这关过了再说，他可能这段时间真的是脑子不够用了。
萧然：……
“不，像您这样的是能‘遗千年’的。”
徐令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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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以为自己没听出来，你在骂我是祸害。但就是听出来了，他也没底气去辩驳，今天毕竟是他“理亏”。
见对方这样子，萧然本来还想再啰嗦几句，势必要把这人刚才的想法给消除掉，但想想还是算了，以后还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