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来尚古堂之前，陆羽并不知道这些。
但在发现这件乾隆粉彩是赝品之后，再联系到前世查到的只鳞片羽，陆羽几乎已经断定，贺辛易就是前一世颜舜华的凄惨下场的始作俑者。
所以，看贺辛易从嚣张跋扈到现在的晕迷不醒，心里却是波澜不惊。
若不是颜舜华恰好约了自己同来，陆羽都不敢想象，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
片刻之后，徐文章缓缓醒转，艰难的站起身子，垂头丧气，失魂落魄，整个人苍老了十岁，那还有半点富春收藏协会副会长的样子。
“是贺某栽了，颜小姐，对不起。”
“终日打雁，到头来却被雁啄了眼睛……愿赌服输，贺某甘愿受罚。”
“贺某一辈子的心血都在这家店里，从今以后这家店就归颜小姐名下。从此，富春市再无尚古堂，再无贺某人。”
颜舜华轻摇玉首，轻声说道，“这是我朋友的一时气话，贺老板别往心里去。”
“贺老板的为人，爷爷是了解的。”
“万幸是还没有把这花觚搬回去，倒也没什么大碍。”
“下面还得麻烦贺老板再帮我寻摸件好东西，你知道，我的时间很紧。”
这些话从颜舜华嘴里出来，虽然是淡淡的证据，却令在场的富豪们倍感惊讶之余，又复赞叹颜家不愧是屹立三世的富春豪门望族。
心胸气度，果然令人佩服。
听到这话，贺辛易如蒙大赦，浑身径自颤抖起来，当着众多人的面竟然老泪纵横，深深的向颜舜华鞠躬道谢。
而旁边的陆羽却是对此不置可否，依旧慵懒的样子，不发一言。
走出门的当口，贺辛易鼓起勇气朝着陆羽开口问道，“请问陆先生，可愿意加入富春收藏协会？贺某人这副会长的位子，只有陆先生配坐！”
陆羽头也不回，慵懒回应，“区区收藏协会副会长，我还看不上！”
几个富豪也追到门口，遥望陆羽背影，暗地惊骇。
从此圈子里将多了一个传说。
有一位天才鉴宝少年，竟然把纵横圈子里三十年的贺辛易给打跪下了。
而同时，他那随口掂来的引经据典，更是让人啧啧称奇。
跟着颜舜华出来，颜舜华与陆羽并排而行，偶尔偏转臻首侧望陆羽，瑞凤双眸中充满了好奇。
好闻的异香幽幽淡淡，传入金锋鼻息，那是纯天然的女子体香。
清幽如雪兰，淡雅如茉莉，勾起金锋心底最深处的回忆。
忽然间，陆羽转过头来，正好与颜舜华对视。
黑曜石般深邃静谧的眼光透射过来，宛如一尊神像。
一瞬间，颜舜华只觉得芳心一抖，连呼吸都已经停止。
“他给我的感觉，为何如此熟悉？好像，前生我们就认识一样？”忽然间，颜舜华被自己心里的想法吓了一跳。
这时，陆羽开口说话了，“你爷爷喜欢什么样的玩意？”
颜舜华愣了愣，略一思索后，说道：“越贵越好，越有历史意义最好。爷爷最喜欢名人用过的东西，尤其是传承有序，来历明确的更好！”
“哦，还有，爷爷还喜欢研究瓷器的炼制技艺……”
“这样啊。”
陆羽微微皱眉，就在颜舜华想说也不急于一时，陆羽再次开口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建议，你可以收下尚古堂贺辛易的那只光绪民民仿的乾隆粉彩花觚。或许，可以让你爷爷，有不小的收获！”
颜舜华闻言足足愣了三秒，眉头更是紧紧皱起。
“你是说，让我买一件赝品，给爷爷祝寿？”颜舜华看着陆羽，声音冷了起来。
“是赝品，但，也是真正的光绪民仿。你不是说，你爷爷喜欢研究瓷器的炼制技艺吗？或许，能够从这上面，得到一些启示，也说不定……”陆羽笑了笑，解释道。
……
“有灵气的东西，越来越少，而我这异能，似乎想要进一步进化，探查出这玉板指的来历，需要的灵气可能整条古玩街的东西都摸一遍，也不够。”
回到店里，陆羽坐在一旁，看着诸葛明辉正兴致勃勃地招呼客人，低头转了转拇指上的板指，陆羽想到在尚古堂从颜舜华玉镯上获取灵气，宝物鉴定的结果更细致后，对获取灵气，更为迫切了。
这时，陆羽无意一瞥，看到了一尊供奉在高处的财神像。
这尊财神像，是诸葛明辉来店里之后，特意请回来，强烈要求供奉在店里的。
但就只是这一眼，陆羽的目光就转不开了。
因为他突然察觉到，这尊财神像，竟然和刚刚请回来时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了，而且，神像周身，竟然有隐隐的灵气浮现，虽然距离有十多米远，但异能强化视力之后，陆羽依然能够清晰地感觉到。
“这怎么可能？刚请回来时，根本没有在神像上，感觉到灵气的存在啊！而且，这尊财神像，分明就是现代的泥塑工艺品，根本不是古董，怎么可能有灵气？！”
陆羽心里想着，已经站起身，走了过去。
当走到这尊财神像前，陆羽已经能够完全看到，神像周边浮起的淡淡灵气白雾了。
就在陆羽迟疑万分地看着这尊财神像时，刚刚卖出一件工艺品的诸葛明辉，送走客人后，若无其事地看了陆羽一眼后，双手合十，朝着财神像礼拜一番。
然后，才心满意足地转身离开。
陆羽知道，这是诸葛明辉已经养成的习惯了。
“难道是？！”陆羽回想了刚刚诸葛明辉的举动，心里突然隐隐地多了一些猜想。
迟疑了一下，陆羽迅速地在这尊财神像上面摸了一把，如今只要有机会吸收灵气，陆羽绝不会放过。
陆羽的举动，让诸葛明辉疑惑地看了一眼。
但陆羽只是嘴角抽了一下，然后就若无其事地转身坐回椅子里了。
“这神像上灵气看起来不多，只有几缕，但我竟然能够显明地感觉到，这几缕灵气，远比那些古董上面的灵气，还要纯净！”
财神像内的灵气不多，但陆羽能够感觉出，这些灵气让他，有一种几乎触碰到突破限制鉴宝异能进化的壁障的感觉。
陆羽心里忍不住激动起来，不单单是吸收到了灵气，也不单单是吸收的灵气能量似乎更强。
而是，陆羽发现，现代的工艺品神像，也有灵气的产生！
但，为什么这尊工艺品神像，会拥有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