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隐水，幽蚕金镙莲。”叶烟如实道。
这两类都是偏门材料，十分难寻，叶烟也只是随口一提，却不料佟金嘴思付一番后双眸骤亮，“我前段时间我去临城进货，那边的兄弟似乎便有九阴水！”
“幽蚕金镙莲虽然珍贵，但并非绝迹，我这边倒是还有一些渠道，应该也能寻来，只是这……”佟金嘴捻了捻手指，为难道，“但最近手头实在太紧，这进货的钱都快拿不出来了。”
谨慎逐利的商人可不会做无保证的赔本买卖。
叶烟轻笑，看破不说破，“那便等三日之后，我亲手送上符箓，届时再说。”
*
日后若要画符炼器，宗门宿舍逼仄吵闹定然不合适，而外门弟子也无法申请专人洞府，叶烟索性在城边租个院落。
一月800下品灵石，性价比尚可。
传讯玉碟尚无七扇门消息，左右院落闲置的房间还多，叶烟便让玄佘在这段时间先跟着她。
除了吃饭睡觉，叶烟在这三天都在闭关肝符，第一天还游刃有余，第二天丹田内的灵力几乎被榨干，她连连捏碎了好几块灵石才坚持到第三天。
终于肝完后。
叶烟陡然起身，眼前一黑踉跄了两步，周遭狂冒星星。
身后一只修长大手将她稳稳托住，微凉的指尖轻轻拦住她的腰肢，转手又带人落座。
玄佘见她面色苍白，单手撑着晕乎乎的脑袋，疲惫地揉着太阳穴，“烟烟？”
他递来一块酥油糖，想了想，又接了杯温水递到她唇边。
“无碍。”温甜甘水滋润快干裂的喉咙，甜滋滋的酥油糖让人心情大好，叶烟伸手将杯盏放到木桌上，缓了片刻后，又起身去了百生材料行。
她一共画了120张疾行符，100张当做本月抵押，另外20张她自己用。
玄佘不放心地一同跟去。
破旧商铺前。
佟金嘴闻声而至，他双手接过这百张疾行符，手指都在颤抖，他已经好久没有见过这么多符箓了。
这一叠竟比他手掌还厚！
但他这城边破店近年来几乎已无人光顾，佟金嘴也没钱去做宣传，即便有好货在手，卖不出去依旧会赔本。
商人天生的小心谨慎让他显得百般忧愁。
叶烟安慰道，“好酒不怕巷子深，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做，三日之内，百张符箓定会被哄抢一空。”
明日正好是剑修实践课，叶烟心中已有了初步计划。
告别佟金嘴后，叶烟带着玄佘来到人声鼎沸的繁华集市，在各种美食小摊前挑挑拣拣。
虽三日前吃了颗辟谷丸，肚子不饿，但身为正统华夏人，叶烟还是钟爱香喷喷的食物在口中咀嚼的滋味，而且她明日要返回宗门，顺便给借宿的笨蛋美人买几日存粮。
普通吃食倒是花不了几个灵石，但叶烟路遇烤肉店，正好在街道上架着火烤乳羊妖兽。
纹理分明的肉块，焦黄香嫩的色泽，浓郁勾人的香味让路边的行人纷纷驻足，几日没开过荤的叶烟也情不自禁挤进了人堆。
“瞧一瞧看一看啊，正宗的乳羊烤肉，选用的是富含灵气的珍品妖兽肉！大颗灵石一大串肉！”
叶烟摸了摸蔫蔫的乾坤袋，心生叹息，百般纠结。
因为购买各种铸剑材料和符纸笔墨，洞穴中发的那笔小横财几乎花完了，她如今全身家当只剩下三十四颗下品灵石了。
一朝又回贫民窟。
人生至苦莫过如此。
“你想吃肉吗？”叶烟忽然道。
玄佘愣了愣，诚实道，“饿了，想吃。”
叶烟咬定牙关，遂掏出六颗灵石递给商贩，玄佘见她一副百般犹豫的模样，没忍住道，“烟烟，我们很穷吗？”
“是我贫穷的气息还不够突出吗，居然让你问出了这个显而易见的问题。”叶烟双手捧住烤肉，打算晚上仔细品尝，没想到几块烤肉竟如此昂贵，她决定日后天天去宗门后山捕猎妖兽自给自足。
街道上人声鼎沸，各种叫卖声吆喝声不绝于耳，其中最显眼的莫过于东南角的喧闹大赌坊，不少砸锅卖铁的亡命赌徒蜂拥而去，只因今日有盛大的赌石比赛。
只需要一块下品灵石，便可开出中品灵石，甚至是上品灵石或其他天地灵宝！
玄佘非要拉着她来造赌坊，眸染喜色，“烟烟你看，这里有好多灵石！”
叶烟欲言又止地看向雀雀欲试的笨蛋美人，“……赌坊当然有灵石。”不过这玩意儿是只进不吐的恶魔，里面没一块灵石是属于自己的。
多少赌徒因此破产，又有多少家庭妻离子散？
叶烟摇摇头，不赞同，赌坊利用的正是人们的侥幸心理。
然而美人看着柔弱无力，实则依旧是个高大挺拔的男人，叶烟拉不动满脸渴望的他，便抠门地掏出一块灵石，像是打发贪玩的小孩子，“去吧，输了就回来，我在附近逛逛买点儿东西。”
玄佘却非要拉着她一起去。
刚一进门，迎面而来的喧嚣吵闹与酒熏恶臭让叶烟十分不适，隐约反胃作呕，掌心传来如玉般的冰凉质感让她轻微好受。
小二见有人进门，忙来迎接，“客官想玩什么？咱们这里单双、骰子、四门方宝、牌九、赌石，应有尽有，尤其是这赌石最为火热！”他脸上堆满了笑，不像是在看人，反倒是在看两堆闪闪发光的灵石山。
他是万万想不到，俩“灵石山”全身家当加起来还不超过四十块下品灵石，但两人满身的贵气太有欺骗性，一瞧便是初入江湖有钱好坑的主。
叶烟微抬下巴，气势拿捏的很足，“赌石。”
“好勒！”小二殷勤的领着两人来到赌石区。
成千上万颗包裹厚重石衣的赌石平摊在二十几个桌位上，不少赌徒输地连裤子都没了，遍布红丝的眼睛中的疯狂之色让人看得胆战心惊。
在小二苍蝇搓腿般的注视下，贵气逼人的俊美男人，轻抬冷玉漂亮的长指，摸出一颗下品灵石。
小二的笑容僵在脸上。
叶烟相中了一颗开窗翠绿的赌石，然而玄佘却绕了半圈，想都不想，径直拿起一块平平无奇的棱角小灰石。
不少好事之人纷纷聚集而来。
小二当场切开。
一抹澄澈到极致的碧蓝几乎闪瞎了众人的眼。
“上品灵石！居然是上品灵石！！”
有人激动大叫。
有人当场昏倒在地。
更多的人则是满脸难以置信。
他们开了一上午，早已不知道砸进去了多少块灵石，最多也不过开了几块品质一般的中品灵石甚至是下品灵石，大部分皆是废石，连本都没捞回来。
叶烟也是满脸惊奇，美人看起来乖巧听话，该不会是个久经沙场的老赌徒吧？
玄佘开心凑过来，低头熟练打开她腰侧的乾坤袋，将上品灵石往里随意一丢，“烟烟，我们去买肉吃吧~”
“我饿了。”
“我想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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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说，蛇蛇是有双重人格的，具体原因后面会揭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