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呼吸，穿过陶制的圆笛发出呜咽的声音。
笛声凄厉，如同被割掉舌头的女人在幽幽惨叫，让人听了头皮都跟着发麻。
而随着笛声响起，杨动的身体动作也猛地僵硬，他不再去拔肩膀上的头颅，而是死死的瞪着骷髅女，眸子里充满了痛恨。
骷髅女眼中满是讥讽，再次鼓起腮帮子，呜呜吹响笛子。
这次，笛声激烈起来，呜呜咽咽如婴孩哭泣，时而急促时而凄厉如百鬼夜行。
而杨动的身体，也不由自主的开始活动起来，就像跳僵尸舞一样，僵硬又毫无章法的四下扭曲着。
而随着笛声越来越急，杨动的身子开始连续不断的颤动，绿玉剑被丢在了地上，他自己也慢慢趴在了地上，疯子一样在雪中抽搐。
“哼，这家伙也仅此而已，如果不是上面人吩咐，今晚你就死定了。”
骷髅女望着一动不动的杨动，眼里满是讥讽神色。收起笛子，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缓缓朝杨动走来。
她很确定，杨动中了毒，又被她笛声控制了一番后，就根本没有挣扎的本事了。今天一整晚，他都会以这种半瘫痪的方式倒在雪地里，唯一能做的就是任人宰割。
“只是可惜了楚明辉的尸体。”
看着尸首分离的白衣粽子，骷髅女低声叹了口气，抬脚朝杨动脸上踩去。
杨动的脸，在她一踩之下完全陷入了雪地里：“这真是一副好身体，杨动啊杨动，我真想把你杀了，炼成……啊！”
骷髅女话未说完，就异变突生，却是那本应无力的杨动右手猛地探出，一把抓住了她的脚踝！
“我炼尼玛！”
暴喝声中，杨动把她整个人都抡了起来，就像摔沙包一样狠狠砸向地面。
砰！
骷髅女做梦也没想到，本应昏迷一整晚的杨动，竟然能在这时暴起反击，猝不及防下，她根本做不出任何反应，就被重重摔在了雪地里。
砰的一声闷响，骷髅女再次张嘴喷出一口鲜血，染红了大片雪地。
杨动呸的吐出一口雪渍，晃了晃脑袋，看着骷髅女哼的笑了一声，抬手抓住肩膀上的骷髅，右手挥拳猛地一捣。
骷髅的那一嘴牙齿，顿时被杨动打的稀碎，不等杨动去掰，脑袋自个就掉了下来。咕噜噜的滚到了骷髅女身边。
骷髅女紧咬着牙关，才支撑着没有被疼昏过去，狠狠盯着走过来的杨动，嘶声问道：“你、你没有中毒？”
“很奇怪吗？”
杨动反问了一声，弯腰捡起了骷髅女落在地上的陶笛，在手里把.玩着问：“红陶金线埙，挺有趣的小玩意，不是失传很多年了吗？”
那个陶笛从形状上来看应该叫埙才对，这玩意的普通货色放在市场也就几十块钱一把。
不过这把明显不是那种简单的东西，红陶做成的埙身上涂着如同桑叶一般的图案，桑叶的纹路是金线做出，这些金色纹路在埙口汇聚，盘成埙的管口。
随后把笛子扔地上，杨动简单包扎了一下伤口，又道：“这么说来，之前你洒我一脸的白色粉尘，就是知更散咯？”
骷髅女此时眼里的表情，真像见了鬼那样。
嘴巴动了动，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就是打死她也不敢相信，杨动不但不会被控制，而且好像对她的本事如数家珍，甚至清楚她洒出的粉尘就是知更散。
杨动走到骷髅女面前，嗤笑道：“我曾在某本书上，看到过红陶金线埙和知更散以及尸毒的记载。上面说，这些东西都是湘南梅家的手段，而梅家好像早就在元朝时就被灭门了……你是怎么得到这种手段的？”
骷髅女嘴角淌出一丝鲜血，沙哑的声音中带着恐惧：“你、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看来我没有猜错，好吧，看在你快死的份上，我就发发慈悲告诉你。我在古蜀国时，读过一本记录了天下各种毒药的书，熟知各种毒的特征……至于我为什么能抗住你的毒？呵呵，你猜啊？”
杨动笑眯眯的说着，脑海中却不自觉的浮现出他被古蜀王丢进蛇池中的那一幕，顿时就有些反胃，差点没吐出来。
赶紧咽口口水，蹲在地上抓住了女人的脑袋，右手拿起地上的绿玉剑架在了她脖子上：“粽子不怕死，不知道你怕不怕？”
骷髅女艰难的回答：“我怕，你刺我一剑，我就死定了。”
“啧，那真是挺遗憾的。”
杨动问道：“你想不想死？”
骷髅女倒是很诚恳：“谁都不想死。”
杨动淡淡的说：“那你就告诉我宋媛媛的下落。”
骷髅女摇头：“我不知道她在那儿。”
杨动好像早就知道骷髅女会这样回答那样，也没生气，右手稍微一用力，剑尖就刺穿了她的肌肤，鲜血顺着剑刃滴了下来，悠悠的说：“既然不知道，那你也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嗅到自己鲜血的腥味后，骷髅女的瞳孔猛地一缩，呼吸急促了起来，颤声说：“我、我真的不知道！”
“我知道你不知道，所以我要杀了你。”
杨动忽然提高声音，厉声问道：“或者你可以告诉我谁知道？”
骷髅女也高声回答：“我也不知道，我只负责在这儿等你，具体是谁带走了宋媛媛，和我无关的！”
“那你是死是活，也和我没什么关系！”
杨动大怒，立马要一剑刺穿骷髅女的咽喉。
她却闭上了眼，一脸的视死如归。
“看来你不怕死。”
杨动停住了动作。
骷髅女冷冷的回答：“死对我来说就是解脱，如果你也亲手杀掉了自己的兄弟姐妹，一辈子只能和毒蛇和尸体在一起，你也会不怕死的……因为我每天都和死亡在一起。”
一个人活着，无非是因为有所渴望。
而这个骷髅女，她每天活的生不如死，又对生活有什么渴望呢？
她是真的不怕死，之所以还没死，是因为没找到死的机会。
听完骷髅女的话，杨动还真觉得有些棘手，便问道：“难道你真不想活了？”
骷髅女再次冷冷的回答：“其实没有谁想死，哪怕像我一样活的这样凄惨，也会挣扎着活下去的。”
杨动有些烦，抬手就在骷髅女脸上抽了一耳光：“你逗老子玩呢？你就说，你是想死还是想活？”
骷髅女想了想，最后还是认真的说：“我想活下去。”
“那你刚才装什么呢？等老子跟你谈条件？！
杨动怒瞪着她：“好，我就跟你谈条件，回答我的问题，今晚我不杀你。”
“你怎么保证？”
“我可以发誓。”
“发誓？”
骷髅女突然嗤笑一声：“娜迦信了你发的誓，钱没了命也没了。梁俊臣信了你发的誓，结果他也死了。你觉得我还会再相信你？”
“啧，这个，你和他们不一样。”
杨动颇为不好意思的说道，看骷髅女一脸的不相信，无奈的耸了下肩：“看来失去信誉是件很严重的事，你消息倒是灵通，竟然知道娜迦和梁俊臣都死在我手里，既然是这样。那我就成全你吧，就当做件善事，帮你解脱。”
说完，杨动一把采住骷髅女的花白头发，左右看了下后，拖着她放到了一块大石头上。
杨动活动了下手腕，挥了挥手中的绿玉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不然你就会和那个粽子一样，身首异处。”
骷髅女认命似的闭上眼，一声不吭。
“好，视死如归，佩服！”
杨动抱了下拳，没有用剑砍断她的脑袋，而是重新插回了剑鞘里：“那就让咱们来试试另一种死法……也是我从书上看到的。”
杨动叽叽歪歪的说着，突然一脚跺在了她右手手腕上。
咔！
一声脆响后，骷髅女身体猛地抽搐。
她的右手手腕被杨动踩断了，而杨动这厮还不要脸的眯着眼笑：“看你的架势也算个右撇子，先绝了你偷袭的念头。”
说完，杨动就在骷髅女那痛恨的目光中，吹着口哨解开了腰带，掏出上厕所和亲热是才会用到的家伙。
看到杨动解开腰带时，骷髅女还有些莫名，她最不怕的就是别人会用某种方式糟蹋她了。
因为如果杨动摘下她那副没有器官的面具，就会发现那张脸的可怕。
看到那张脸后，恐怕就没有哪个男人肯对她起色心了。
“你这辈子恐怕都没有见识过男人吧？反正你就要死了，今晚我也满足满足你的遗憾。”
杨动阴笑着抖了几下放水的家伙，却没有冲上去对骷髅女为所欲为，而是开始放水、就在骷髅女的脑袋旁边。
“杨动，你这个混蛋！你早晚会落入十八层地狱，不得好死！”
骷髅女忽然破口大骂起来：“你如果还算是个男人，那就杀了我！”
“我当然是男人，你没看清的话，那就看清楚。”
收起放水的家伙，系好腰带后，弯腰脱下她的一只鞋子。
这是双红绣鞋，能看出是纯手工制作，很软，制作的很用心。
不过，这双精致的鞋子现在却被杨某人当成了勺子，直接用它挖了半鞋被放过水的雪，接着就一股脑的堆在了骷髅女的口鼻上：“行了，死亡游戏开始了。”
“杨动、你不得好死，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咳咳！”
骷髅女仰面看着杨动，目中满是怨毒，可她除了用眼神攻击杨动，也做不出其他反应了。
她真的不怕死，但绝对不想用这种屈辱的方式死去：谁也不想在死前还接受这种侮辱不是？
“你怎么能这么恨我呢，你没有勇气去死，我帮你还不成？”
杨动说着，再次挖起半鞋子雪水，捂在了她的口鼻上。
本就开始融化的雪水，遇到骷髅女呼出的热气，很快就化成了水，随着她的呼吸，进入了她的气管中，让她猛烈咳嗽了起来，开始挣扎。
窒息而死，还是这种缓慢的方式，这绝对是最难受的一种死法，骷髅女能明显的感觉到气管被一点点腥臊的水汽填满。
骷髅女不断的挣扎，试图喷出那些雪水，但她挣扎的速度哪能比的上杨动往上堆的速度？
“我、我说！”
(未完待续)